《红尘予梦之女主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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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予梦之女主皇朝-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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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遇到再多的艰难险阻,她都不会再逃避和退缩。

  她沉着、深思的眼神一一扫过下座之人,无不是低眉肃容,神态恭敬,一些人甚至没有动过一箸一盏。

  这些人的夫婿儿子大都在朝中担任要职,不少还是手握重兵的一方霸主,就像适才她敬酒的容皇长公主,不但在皇室中辈分最长,她的夫婿还是信安郡王薛长昭,也是这次平叛大军的总监军,三个孙儿孙婿也俱在军中效力,且军阶不低,可谓一门四虎将,实在不容小觑。

  萧后拿起虬角镶金箸夹起一块糕点,轻放到慕颜面前的白玉小碟里,柔声道:“颜儿,来,尝尝母后亲手做的芙蓉酥。”

  “谢母后,”慕颜执起乌木镶银箸,正欲品尝,忽听母后问老妇道:“老王妃,为何不见您的小孙女沁宜郡主啊?”

  她闻言抬头往下扫了一圈,果然未见沁宜表姐的身影,沁宜是皇长公主最小的小孙女,因其父母早亡,是信安郡王和王妃一手带大的,视若掌上明珠,她个性活泼明朗,年纪略长自己几岁,两人素来交好。

  “唉。”信安王妃长叹了口气,脸色沉重的说道:“回娘娘,实在难以启齿啊,沁宜她……”

  萧后与慕颜对视一眼,随即和颜悦色安慰道:“王妃若觉得为难,本宫也不勉强,但只要本宫能办到的,王妃也别客气,尽管直言。”

  “娘娘,我家宜儿去年偶识一人,大为倾心,回到家茶不思饭不想的,人是一日比一日憔悴,”王妃忍不住道出心中的苦水,一脸无奈的看着萧后。

  原来是得了相思病,慕颜不以为然的笑笑,却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何人让素有京城才女之称的沁宜表姐如此神魂颠倒。

  萧后黛眉一挑,说道:“呵呵,本宫还当是什么大事,少女怀春,情窦初开份属常理,试问天下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诸位夫人,你们说,本宫说的对吗?”美目流转,巧笑嫣然,望着众人道。

  众人纷纷互相点头示意,笑着答道:“娘娘所言极是,极是。”

  见信安王妃面色稍有缓和,接着说道:“若王爷王妃觉得此人值得沁宜托付终身,本宫愿意保这大媒。”

  先是一惊,后大喜过望,王妃激动的说道:“如此甚好,老身这边先谢过娘娘了。”

  “那到底是何家好儿郎,能让宜儿如此钟情?”萧后轻轻抚拍着慕颜的后背,生怕她噎着了。

  王妃犹豫了下,回道:“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论才华,文韬武略,极为出众,论家世,也和我家宜儿十分相配,且此人与娘娘关系匪浅。”

  众人皆竖起耳朵,静待下文,只听十分突兀的“当啷”一声,似是玉佩落在地砖上所发出的声响,齐齐望去,但见坐在皇后左方下手座的大公主慕雪,一脸失魂落魄,双目失焦,只怔怔看着前方,全然不理会众人探询惊诧的目光。

  “母后,皇姐近日身体不适,还是先派人送她回去休息吧。”慕颜忙解围道,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王妃所指何人她何尝没有猜到,只是皇姐表现的实在太过明显了,这情之一字着实害人不浅啊。

  萧后眉峰微蹙,点头道:“来人啊,送大公主回府。”

  慕颜目送着她萧索苍凉的背影离去,突然心头涌上一股浓重的悲哀,为她,也为曾经的自己,因为有情所以善变,因为无情所以永恒。莫非要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就必须变得无情。

  “王妃,你说的可是梵儿?”萧后缓缓收回若有所思的视线,笑问道。在众多子侄里,唯有梵儿到了该成家的年岁,且出类拔萃,是萧家未来的也是唯一的承继者,假若此次能与信安郡王结为亲家,对自己对萧家都将会是极大的助力。

  王妃颔首,自谦道:“正是锦啸王世子,只怕我家宜儿高攀不上啊。”

  “王妃千万别这么说,等梵儿出征归来,本宫就作主,让萧家和信安郡王府能早日结为姻亲。王妃大可回去把这好消息带给宜儿,叮嘱她调养好身子,就等着开开心心做个新嫁娘吧。”萧后许诺道。

  “多谢娘娘玉成此事,了却老身夫妇的心愿,娘娘恩情,感激不尽。”王妃激动的谢恩道。

  顿时四周响起一片恭贺声,母后和王妃笑的无比开怀畅意,唯有慕颜冷眼旁观,竟不由有点同情起那人来,看到他的婚姻就这样成为了权利交易的牺牲品,纵使他朝名利尽得,也不过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罢了。

  “颜儿,那道下给威远候调派兵马的圣旨送出已有几日了?”宣帝问道,倾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模糊的视线中,晃动着一道小小的身影。

  慕颜踮起脚尖,将依兰亲手做的乞福香囊悬于龙床帷帐挂勾上,囊中贮了辟邪香、瑞麟香、冷香,有着养神定气的功效。

  “今日是第九日了,父皇。”慕颜轻轻依偎到他身边,盯着他看了好久,深锁着眉头,说道:“父皇,太医叮嘱过,要您静养,不能过分思虑。”

  “颜儿,父皇给你的令牌还在身边吗?”宣帝似未听见般,问道。

  她一愣,自怀中掏出那面小巧的金制令牌,塞到父皇手中道:“女儿一直随身带着,父皇。”

  宣帝抚摸着上面精致的图纹,眼神渐渐飘忽悠远起来,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个怪异高深没测的微笑,幽幽叮嘱道:“颜儿,这令牌你切记要收好,不能遗失了,凭它你不但可以调度京畿戍卫营八万兵马,还可以撤换三品以下官员。”

  慕颜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那面闪着金色光芒的令牌,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片刻后,呐呐的问道:“为……什么?父皇,这如此重要,为什么交给我?”

  “父皇这几日一直在想,为什么朕的颜儿不是个男子呢?那父皇至少不用为百年后继之君而头疼,可是啊转念一想,又很庆幸颜儿是个女儿家,不用勾心斗角,不用深谙权谋,也不用处处提防,这面金牌说不定能在必要时保护你,远离那些争斗与血腥。”柔和的话音饱含着无限的怜爱疼惜。

  忽的,喉咙一痒,胸口一窒,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慕颜慌乱的拍打着他的后背,焦急的提高嗓音唤道:“快传太医。”

  “父皇,父皇,你还好吧?”她关切的询问道,那边守在宫门外的太医听到传唤,已经背着药箱,一个箭步窜到了跟前。

  喉口一阵猩甜,“噗”的喷出一口血来,洒溅了一地刺目妖异的殷红。

  元宗三十年冬,朝廷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先锋萧毓梵率领下取道淮阴,正面迎击叛军,另一路则由骠骑大将军张雄亲率跨过泗水从侧面与威远候的十五万大军一同成合围夹击之势,一举收复幽州、泗县等十个州县,短短数月便逆转了战局,捷报频传,朝廷士气大震。

  元宗三十年隆冬,皇城及附近州郡罕见的下起了雷雨冰雹,数千间房屋被砸毁,数万百姓无家可归露宿街头,一时冻死者甚众,谣传四起,百姓纷纷议论,是父子相争有违伦常触怒了月神,才降下这般祸事。

  元宗三十一年二月,本依附清河王的几大镇藩王纷纷倒戈,叛军退守龟缩在濯郡一带,已成强弩之末,三月初,叛军投降,参与叛乱的军士被就地赦免,清河王则被押解入京,至此,历时九月的叛乱彻底平息,史称“清河之乱。”

  古老庄严的皇城笼罩在一片朦胧烟雨中。连绵的细雨,已下了整整三十天。

  “陛下,二皇子已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了。”管公公轻声向躺在龙床上双目紧闭的宣帝回禀道。

  众人等了好一会,依然不见任何动静,谁也不敢再出声,大殿内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慕颜冲管乐使了个眼色,正欲悄悄起身,却不料被宣帝一把抓住了手腕,沉声道:“颜儿,不许去,你们谁都不许去,就让那个逆子跪着。”

  慕颜一脸无奈的望向窗外,只听风声雨声渐急,又低头看看铁青着一张脸的父皇,暗暗叹了口气。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时间慢慢流逝,疾风劲雨,依旧不歇,殿外那人始终跨不进这道朱红的门槛,执着坚定的跪在玉石板上,任凭风吹雨打,任由夜幕降临。

  一道闪电划破划破漆黑的长空,阵阵惊雷响彻云霄,靠在龙床柱打着盹的慕颜,被轰隆作响的雷声惊醒。

  借着灯火,但见父皇那苍白枯瘦的脸颊一双深陷无光的眼睛,直直瞪着上方,沉默不语,似在回想着什么。

  “父皇快忘记了,溆儿的模样了,”宣帝幽幽的声音飘入耳畔,一瞬间慕颜错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了,极轻的试着唤了声:“父皇。”

  宣帝仿佛不曾听到般,自顾自的往下说道:“溆儿小时候最怕打雷,他母妃去的早,还记得有一晚,也是这样一个雷雨夜,他被吓得大哭不止,宫人们束手无策,最后是朕抱了他整晚,直到天明。”

  “父皇”慕颜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无力的握住父皇露在锦被外的冰冷的手。

  “溆儿还在外面吗?他还怕雷声吗?”宣帝边说边挣扎着要起身,用力的反握住慕颜的手急切道:“颜儿,快,快让他进来。”

  “好”慕颜飞快的答道,正欲转身,却又被他拉住道:“算了,还是让他回去吧。”话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疲惫和落寞。

  “父皇。”慕颜的眼神中流露出伤感,颤声道。

  “让他回去吧,回吧,”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仿佛十分疲倦似的,后边的话渐不可闻。

  元宗三十一年四月,帝下旨废清河王慕溆为庶人,禁锢于景山永孝陵,终身不得赦免。

  皇城脚下,一道白衣萧索的身影,兀立在惨淡的斜阳中横箫而奏,曲调低沉忧伤,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苍茫天地中。

  浴火凤凰上九霄

  花开堪折

  “兰姑姑,我等奉了皇后娘娘之命,特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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