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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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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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絮絮叨叨的给皇甫惜歌讲着古,端到手边的红心脆也只吃了三两块便推到一旁,“趁着祖母还算活得硬朗,能帮衬你便帮衬些,也算了了祖母的心愿。祖母当初没人帮没人可求,至今想起来都可怜呢,哪能叫你也走祖母的老路子。”

    皇甫惜歌眼眶微湿。老夫人当初身为堂堂公侯家的嫡长女,身份又比她低上几分?嫁到萧家来一样也叫下嫁吧,可那当初的萧家与如今大不同啊。满府都是老太爷的庶兄庶弟庶叔伯,那简直就是前有狼后有虎,走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不要说老夫人亲身经历过,就连她这个几十年后的旁听者,也深深体会到那种求助无人万事靠自己的难处。

    说完旧事,老夫人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态,“人老了便不中用了,过去也不曾抱怨过,如今倒像小孩儿般念起苦来。”

    问过禹哥儿吃罢奶睡了,老夫人悄声进了东厢房在小床旁呆立着凝视了片刻,便张罗回鹤年居歇着去。皇甫惜歌说不如在清凉阁歇了晌再回,到底挽留不成,只得低声唤璎珞出门张罗碧油车,“……日头正烈。”

    本来睡得香极了的禹哥儿此时却睁了眼,在蚕沙小枕上转了转头后便将黑漆漆的眼珠儿望向老夫人,旋即便咧嘴儿笑了。老夫人被重孙这惊艳一笑惊呆了,继而又是感动无比:“瞧见我们禹哥儿这一笑啊,老祖宗无疑还能再活三十年。”

    乳母兰氏躬身上前将禹哥儿抱到净房把了尿重又回来,见那小家伙依旧转着眼珠儿咧着小嘴儿的精灵样儿,老夫人又不想走了,接到怀里来抱着逗弄了一会儿,甚是惊奇的问兰氏:“哥儿整日就这般不哭不闹逢人便笑?”

    兰氏轻柔的笑着屈膝答道:“回老夫人的话儿,哥儿确实是整日都不哭闹的好带极了,逢人便笑倒不曾,咱们哥儿也矜持着呢。若叫奴婢说啊,哥儿这是见着老祖宗慈祥他才如此爱笑呢。”

    皇甫惜歌暗笑。禹儿才满月一天而已,上哪里去见很多人?还逢人便笑,多亏老夫人想得出来。好在这乳母兰氏是个会说话儿的,既夸奖了自家哥儿又捧了老夫人。

    再看老夫人听罢兰氏的两句话,果不其然高兴得眉开眼笑,心啊肝儿啊肉的唤了一通才依依不舍将禹哥儿交还给乳母兰氏,而清苑门外的翠幄碧油车已是候了小半个时辰了。

    老夫人离去后,皇甫惜歌歪在清凉阁的罗汉床上很是感慨了一阵子。当初从谨亲王府出阁时可是狠掉了一阵金豆子——她只当从此再没人给她遮风挡雨,无论什么样的苦与难都要自己应对了。不想嫁进萧府却遇上了个对眼儿的婆祖母,依旧能给她扶持叫她依赖。可娘家和老夫人能陪她一辈子吗?

    头午求见两次的巡夜婆子此时又来清苑求见三奶奶,皇甫惜歌这时又不曾睡着,璎珞便进来细声问主子可要见见:“三番五次的想见您,想必不是为了昨夜西跨院的哭声来的?”

    皇甫惜歌也这么想,便叫璎珞出去将人领进来。那婆子甫进清苑已是被同为仆妇却个个干净严谨利落的粗使婆子们所惊呆,待进了三奶奶歇晌的清凉阁,这阁子里虽说瞧起来朴素典雅,却处处体现着不凡,饶是这婆子已经进府当差几十年,依然是暗自咋舌。

    那罗汉床的雕工,那法华彩的瓷凳,还有那什么窑来的花囊?巡夜婆子虽是目不暇接,还是规规矩矩给三奶奶施了礼问安,被叫起后低首含胸立在一旁,只待三奶奶问她来意。

    “这位妈妈如何称呼?在萧府当差多久了?” 皇甫惜歌接过流苏递来的细白瓷盖碗,掀开盖儿缓缓抿着茶沫儿。

    婆子屈膝笑说:“三奶奶唤老奴冯连久家的就好,老奴是府里的家生子,从打祖父那辈儿就进了咱们府服侍了。”

    心里却有些惊讶,三奶奶这么精致一个人儿,为何那盖碗却只用普通的细白瓷?她哪里知道这位郡主三奶奶本是个财迷,小时候脾气大动辄便摔了官窑瓷粉彩瓷甚至整块玉雕琢的茶具出气解闷儿玩,大些后知道了那些茶具所费不菲,便将她自己常用的茶碗都换成了细白瓷。

    皇甫惜歌笑着称呼了一声冯妈妈便直入正题问冯妈妈所为何来。这冯连久家的也不藏着掖着,只说巡夜的婆子里头怕是有人知道已故的大夫人与继室大夫人之间有些恩怨……

    听罢这些话皇甫惜歌自然是有些心惊,却依然微笑着说了些长辈之间的事儿她一个新进门没两年的媳妇怎能随意置喙、冯妈**好意只能心领了一类的客套话,低头端起茶碗。流苏见状忙上前塞了两颗银瓜子给冯连久家的,璎珞便引着那婆子出了清凉阁。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绞缬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绞缬

    冯连久家的离开清苑不久,萧孟朗从府外回来了。见妻子神情不明的倚在罗汉床上看似沉思又看似在生闷气,心底很是含糊。却见妻子略带怜悯般望向他,更是忐忑不安起来。

    待皇甫惜歌沉声将冯连久家的话讲给他听后,萧孟朗心底压抑已久的情绪猛然又波动起来。母亲去世时他才三岁多一点,谁都当他不懂事,却不知他那小小身体里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与思想。

    当年从打萧孟朗降生不久,萧刘氏的身体就日益弱了起来,一年里有七八个月都在吃药扎针养病。萧林氏,闺名林若繁,那时便借机打着照顾表姐与小外甥的旗号日日赖在萧府。其实,她照顾萧刘氏与三郎是假,想趁机勾引了大老爷再取刘绮芳而代之是真吧。

    林若繁当时日日劝慰着表姐叫她安心养病,话里话外都说大老爷和婉筝三郎自有她这个表姨照顾,不要说萧刘氏病中更加敏感的心能猜得透她的用意,三郎这带着前世思想的小婴孩也将她那用心看得甚是透彻。

    萧孟朗始终坚信,若没有林若繁搞鬼日日用些心理攻势,母亲绝不会早早离世。尤其是母亲离世不久后父亲便迎了林若繁做续弦,更坚定了他这个想法。

    如今妻子的话在他心中更是投出大大*澜,沉寂了十几二十年之后终于再也无法恢复平静了。难道说除了心理攻势之外,林若繁还对母亲做了别的下做事儿?比如就像当初的清苑那个麝香墙皮?

    皇甫惜歌见他一脸凝重,便知道那冯连久家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既是如此,这事儿慢慢深究吧,否则三郎也放不下了,何况做人媳妇的不是要以孝为先吗,也算对已故婆母尽尽孝心。

    萧孟朗今儿一早就去了郡主府,带上阿四两人一同去了桑林村。之前丝绸作坊建起来后,每月都是萧孟朗带着阿四前去巡视,后来因了皇甫惜歌又是有孕又是产子,萧孟朗已是两三个月不曾去过了。

    好在有彩云在,桑林村的村民又淳朴谆厚,萧孟朗和阿四到了后只觉得这次若是不来可是个遗憾,那热火朝天的生产景象甚是令两人感动。萧孟朗给村民们挨家发了喜蛋又请里正张罗着村民一同用了流水席,村民们也送了很多礼物给小哥儿,既有自家做的虎头鞋虎头帽、肚兜和细棉布里衣,还有拨浪鼓木马摇摇车……

    萧孟朗想到这里也不再与妻子继续一进门时那沉重的话题,只叫婆子们将他带回的礼物搬进来给三奶奶瞧瞧。皇甫惜歌被那民间的小玩意儿惊得膛目结舌,却不得不承认她在桑林村做得是买卖不假,收获的除却银子还有很多暖心暖肺的情份,这些情意可是比银子可贵无数倍。

    趁着晚饭时辰还不到,萧孟朗又拿出小本子与妻子商讨起作坊的前景。素绸素缎的织造工艺对于桑林村来说已是得心应手,又不怕过时导致货物积压,可毕竟需求有限。是该发展个染坊将各种素绸缎做出更绚丽缤纷的色彩来,还是去请些织造大师来进一步加工织造品种?

    “织造大师不好请吧?”皇甫惜歌微皱眉头。靠着皇家郡主的名头去连哄带吓外加收买,未免下作了些,何况就算如此也不能将全大齐的大师都请来。

    在皇甫惜歌眼里,不管什么生意只要不垄断就不叫好生意,除非只是为了赚些脂粉银子或是消闲时小打小闹。茯苓两口子打理的玫瑰坊也罢,萧孟朗亲自打理的杏花村也罢,赚的银子可够在禹哥儿长大后买座三进宅院?

    之前曾有人不停地打听厨神的锅底配方,虽说萧孟朗早已有防范手段不怕打听,到底给皇甫惜歌打了个底儿——想要垄断生意就得独特就得别出心裁。何况还有鹿场与鹿胎膏、遍寻整个大齐再找不出第二家的例子摆在这儿。之前也有人学着三郎养鹿,只是那野生的畜生哪是那么好饲养的,养一百死八十是常见之事,更不要提叫母鹿怀胎熬膏了。

    才想到鹿胎膏,皇甫惜歌火石电光间想起梦中曾经见过的绞缬术,立刻欣喜异常。梦中的她曾有一世生活在宋代,甚是爱穿紫缬襦袄与青碧缬襦裙,那紫缬纹可不又叫鹿胎缬?

    那一世她的家族是个皇商之家,凭着她家老祖宗传下来的鸟兽草木八彩杂革皆可绞染而出的绞缬手艺,专为宫中独贡绞缬绸。可惜她后来嫁了个轻商重文的男人,一辈子也不能抬头做人…罢了罢了,梦里的事儿不提也罢,皇甫惜歌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一世她身为皇家郡主都不曾见过绞缬绸,难道是大齐没有人会这个绞缬工艺?难不成在宋代时这手艺便逐渐失传了?也难怪,绞缬本是民间常见的玩意儿,只为令那粗布颜色花样更鲜亮些,民女也能随心所欲打扮得美些,后来却变成了宫廷专用只染丝绸、普通百姓不得穿着,不失传才怪了。

    想到这里皇甫惜歌满心的雀跃,却不敢贸然与萧孟朗立即商讨。若是三郎问她从哪里得知的这个工艺,她要怎么回答?说是书里看来的?可三郎看过的书只比她多不比她少啊。要不然干脆就说是在宫中藏书阁看过的孤本?

    主意打定,她便低声问萧孟朗道:“三郎可曾听说过绞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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