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深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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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深宅-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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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花溪苑,听琴正坐在窗下绣花儿呢,见三人去了不多时又回转来,忙下了榻拨了拨炭火,随口问道,“姑娘怎么的这么快就回来了?可见着了二爷?”

说着话儿抬起头,见观棋跟侍画冲着自己眨眼睛摆手,听琴又觑了一眼姑娘的面色。见姑娘也不言声儿,听琴忙止住了话头,借着倒茶的引子转身儿出了寝阁,侍画跟观棋也挪着就蹭到了寝阁外头,三个人如此这般嘀咕了一番,听琴瞅了一眼里头,见姑娘已和衣歪在了榻上。

“唉二爷啊二爷,办起事儿来自然是百般体贴周到的。不过。。。。。。也是,便是再仔细周到的人儿也有大意的时候,这个当口儿,纵然有天大的事,哪里不能说,偏要到那红梅树下头去点众人的眼。这话传到夫人耳朵里头啊,一准儿又有文章做了呢。”听琴说罢了话,摇摇头,进寝阁伺候姑娘去了。

国公夫人的寝阁内,果然,快嘴儿的月夜已将方才廖婆子瞧见的那景儿当天大的喜事说与了夫人听。江氏夫人听见这话,那嘴都笑得合不拢。“这个子铭还铁口刚牙地回绝呢。你们瞧瞧,女大不中留,儿大了呀,你都不晓得他想啥呢。”

184玉妍使性闹别扭

玉妍这里嘴上虽说着自己不曾吃飞醋。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戌时正,褚候派了四喜给花溪苑中送了些上好的北疆干果来,若是往日,玉妍必定要将四喜叫进来细细询问一番的,今日听见品书来回禀说是二爷那儿送了几筐姑娘常日里爱吃的干果子来,玉妍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儿便继续捧着书在灯下细读。

品书瞧着姑娘冷淡的模样,有心劝一两句,却又想了想,终究还是作罢了。一扭身儿,品书就出了寝阁,故意拔高了音儿告诉四喜,“我们姑娘说知道了。姑娘今日里身子不适。咱们花溪苑抽不出人手儿来,就不跟着你亲去给侯爷致谢了。还请四喜姐姐带句谢了给侯爷吧。”

这一席话弄得四喜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四喜也是个机灵的,略一转念,就笑嘻嘻地高声回了一句,“瞧品书妹妹说的。长公主近日忙着为咱们国公府上下辛勤操劳,二爷送上些干果,也是要谢谢长公主的意思。咱们哪里敢领长公主的这份谢意呢。还望长公主擅自珍重凤体,咱们可都记挂着长公主呢。”

玉妍在灯下半个字儿也没瞧进去。听见这俩丫头在外间儿唱双簧,心里越加憋着一口气,索性也不说话,合上了书就坐在灯跟前发呆,眼前全是那一树开得极鲜艳的红梅,红梅树下立着那个含羞带怯的文氏九姑娘还有那个俊逸英伟的温柔男子。

听琴瞧着这俩人儿双簧唱得恨不能花溪苑外头都能听见音儿,偏就寝阁里的那个人儿一丝一毫的动静也无。万般无奈,只得走上前来,她轻轻推了品书一下儿。“姑娘正头疼呢,你倒是罕见儿地贫嘴起来。吵得姑娘心里头不受用看有你好瞧的”

四喜晓得这位听琴姐姐是长公主身边儿一等一的红人儿,见她终于肯上前来说句话,忙堆起一脸讨好的笑意,和软着音调就凑到了听琴跟前,“好姐姐,长公主这是着了风寒?怎么好端端地竟头疼了。可真是让……”她拿眼睛向着褚候院子的方向盯了一眼,又接口说道,“真是让咱们担着心呢。”

若是往常,听琴见四喜这猴儿一般灵巧的模样也就笑出来了,今日却不同往日,听琴的眼睛淡淡地扫过了四喜那一脸的谄媚笑意,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儿,“不敢当”

四喜目瞪口呆地见最是和善的听琴姐姐竟甩下了那么一句生分的话扭身儿进了长公主的寝阁,“坏了”四喜心里头说,“这是啥事儿做坏了呢?”她抬起头儿想自品书口中再探探口风儿,品书也是个机灵的,连连摆手,“我什么都不晓得,回去问你们侯爷吧。”

四喜丫头一路上都梗着脖子前思后想,左右思量,想得脑瓜仁儿直疼,最后甚至连三爷跟长公主她们二人复又琴瑟和鸣起来都想到了,可是往褚候面前那么一立,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丫头四喜立时就成了个锯嘴的葫芦,张口结舌半日也没说出来个子午卯酉。

褚候一心想等着玉妍让四喜带话儿回来说这些果子都是她爱吃的云云呢。却见四喜丫头梗着个脖子满面的疑惑不解之意,问她句话儿,好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四喜,你可曾将那干果子都亲自交给了敬敏柔长公主?”

“回禀二爷,给了。”四喜仍是木呆呆的,吐出来这句话,紧接着又用力摇头儿,“没给。”褚慎昀彻底让四喜这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给惹得微微恼了些。“你这丫头神思不属地做什么呢?长公主她,她责罚你了?”

“没有。”四喜让褚候这么一问,连连打了几个激灵,人也像是猛然间活过来了。“没有,二爷。奴婢没见着长公主。听琴姐姐她们说长公主身子不适,头疼。许是姐姐们心焦,连带着对奴婢讲话都冷冰冰地,话里话外,像是怨气挺重的。”

“怎么?妍儿她病了?怎么头疼?可是这些日子太过操劳了?不是跟你们说了么,暗地里知会了那些管家的婆子们,莫要事事都去烦扰她么?她原本身子骨儿就弱些。”四喜听着二爷的呵斥,心里头也萌生了一股子委屈出来。

“二爷您说的是,奴婢在您离府后的那个下午就求了奴婢的亲娘、干娘跟五位姨母们把管家娘子们都收买了个遍儿呢,这不是么,您给奴婢留的那五百两雪花儿银这些日子都打点了那些妈妈们了,二爷您回来得晚,奴婢还求了奴婢的娘垫了二十两在里头呢。”

这话说得褚候颇有些不自在。他拿起狐皮大袄就要往外头走。“二爷,您,您这是要……。”四喜追出门去,也顾不得尊卑了,一把就拽住了褚候的衣袖。“二爷,奴婢瞧着……瞧着她,不像是病了,听着姐姐们的意思,像是心里头不痛快。品书还说让奴婢回来问您呢。”

“问我?”褚慎昀瞪大了眼睛盯着四喜瞧了半晌。四喜咬着唇仔细回想了回想,“对她说这话的时候儿还像是满腹的怨气儿一般呢。”

褚候那狐皮的袄也顾不得往身上穿,两人就立在大黑天地儿里头愣愣地发呆。花溪苑中听琴一边儿给姑娘铺床,一边儿小心翼翼地瞧着姑娘的面色。“姑娘,那干果子都是极好的。颗粒饱满,有的那香气都能溢满屋子呢。您要不然尝尝鲜儿?晚膳您只用了半碗汤,实在是太过少了些。”

重又捧起出读了盏茶功夫儿的玉妍并未接茬儿。她自己此刻也不晓得这是在跟二哥置气,还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她自然心中知晓二哥待自己的那一番心意,她也明白若是他有意于那位文氏九姑娘,前头也不必那么坚决拒婚了。可是她就是心里头恼怒,一想到那红梅树下立着的两个人她心里头就十分不自在。

“听琴,莫要说了。这事儿守口如瓶。你告知她们几个。我心里头都是明白的。不过就是自己劝不了自己。这个事儿一辈子都不能从咱们口中让他知晓了。若是反过来,他是女的,我是个男的,这事儿说与他知晓也还是个情趣儿。”玉妍烦恼地放下了一页都没翻的那本书。起身踱步到窗前,觉着气闷,一把就推开了窗子。

“可偏偏他是个男子,是男子嘛,就难免会有粗枝大叶的时候儿。他一回到府中就做下这等授人以柄的事儿。让他自己跟婆母说去吧。我猜着呀,这话早就到了婆母耳朵里了。保不齐这两日婆母就要把先头儿给二哥定的那个妾先接进来呢。紧接着就是给他跟文九姑娘拜堂。唉他怎么就忘了瓜田李下这四个字儿了呢。”

听琴头一回见向来贞静温婉的姑娘恼恨得直跺脚。一时间也不晓得该怎么解劝开来。又想着若是夫人果然将先头儿给二爷定下的那个妾抬进来,那姑娘跟二爷能顺利离开国公府又不晓得要拖到何年何月去了。

“姑娘啊,”听琴将姑娘的棉衣拿起来给玉妍披上。“夫人有这个打算也非一日两日了。便是二爷今日未曾与文氏九姑娘在红梅树下头让人瞧见了,那抬妾跟拜堂也是早晚儿的事儿呀当务之急不是计较二爷粗心的这事儿,姑娘您总该跟二爷仔细计议一番,那个妾是霍妈**亲侄女儿,若果真抬了进来,这府里头的人都是雄伯个霍妈妈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还有哪个向着咱们,怕是终究要被她们捉了蛛丝马迹去,闹到夫人跟国公爷面前可就糟了糕了。比文九姑娘还要难缠棘手呢。”

玉妍心里头烦恼的也是有这一层的缘故。今日之事传到了国公夫人耳中,她必然是欢喜的。任是哪个人见了那么一幅场景,都要以为是二人在梅树下互诉衷肠卿卿我我呢。先头儿的韦贵姨娘打发出去了,前头有一个妾也早就郁郁而终了。如今新奶奶入府,国公夫人为着两个孙女儿,也会在文氏进门之前先放一个自己人在二爷院子里头做妾,既是预备了服侍新奶奶的,又是预备了节制新奶奶的。

玉妍正望着窗户外头漆黑的一片萧索树景儿正一筹莫展呢,侍画丫头进来回禀说是文九姑娘跟前的司墨求见姑娘。

听琴本能地先瞅了一眼桌子上的沙漏,已近亥时了,不由得听琴就皱起眉头来。“都是这个文九姑娘生事,若不是她这一场大闹,如今姑娘已在那夕落城中稳稳当当当她的褚二奶奶了。哪里还有今日的这些烦恼。”

正要开口劝姑娘莫要见那什么劳什子的司墨呢,就听见姑娘已吩咐了侍画,“你叫她在前厅先候着,我穿件子衣裳。”。

“姑娘”听琴满腹的不乐意,唤了玉妍一声儿,却见姑娘冲着自己摇了摇头儿。

待玉妍穿戴完毕到了前厅,丫头司墨正规规矩矩立在前厅恭候着呢。玉妍瞧了这丫头一眼,那司墨半点儿不含糊,跪倒在地就行叩拜大礼,行罢了礼,还不起身,膝行至玉妍跟前,“长公主,这儿有我们九姑娘的亲笔书信一封。还求长公主您费神一阅。我们姑娘的生死荣辱全都在长公主您的一念之间了。从前是我们姑娘不对,求您大人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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