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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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第5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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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生来就是这样,血液里一直都沸腾着这样激烈而汹涌的因子,唯有这样,她会觉得自己是真实的存在并活着的。
    “有人喜欢安静,有人喜好热闹,或许——”延陵君垂首下去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戏谑,“我们刚好属于后者?”
    安静和热闹?延陵君用的这两个字眼太温和,其实说白了,他们都只是不习惯于在争端面前退让,不想委曲求全的成全别人罢了。
    但是这一天之后,褚浔阳的心中却是真的豁然开朗——
    她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生活,也终于不再为了当下的处境再迟疑犹豫了。
    两人又相拥着坐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深蓝才来叫两人过去延陵老头儿那里用膳。
    延陵君自幼就是长在延陵老头儿膝下的,那老头儿虽然脾气古怪,但两人之间的祖孙情义却是不掺假的。
    有延陵君陪着一起用膳,他虽嘴硬,心里实则还是十分受用的,只是饭桌上多了一个褚浔阳,这一顿饭吃下来,他便横挑鼻子竖挑眼,一直紧绷着一张面皮,很不高兴的模样。
    用完晚饭,延陵老头儿撂下筷子就又去了后面的药庐。
    褚浔阳终是有些受不住他的脾气,侧目看向了延陵君道:“要不你去看看他吧!”
    “师公的脾气就是这样,你越是哄他,就越哄不好的。”延陵君笑道,却是不以为然,吩咐深蓝收拾桌子,自己带了褚浔阳慢慢的往回走。
    夜间这山谷里的气氛就格外的静谧,抬头看去天色湛蓝,清澈如洗,点点星光闪烁,怎么看都纯澈,而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两个人一路慢悠悠的走,褚浔阳探手揽延陵君的腰,靠在他怀里,这么走来,就格外的慢些。
    眼前着前面就是延陵君住的院子了,褚浔阳却是突然止了步子。
    延陵君垂眸看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道:“怎么了?不回去吗?”
    “站一会儿吧!”褚浔阳道,转身往身后只见些许的灯光的那处院落看去,眉目之间却是不经意的沾染了继续愁绪,然后她重新收回了视线,双手环绕到延陵君的身后,将他推靠在了旁边的一株枫树的树干上,愁眉不展的仰头去看他的脸。
    延陵君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下大为惊奇,忍不住的发笑道:“到底怎么了?”
    “你师公不喜欢我!”褚浔阳道,声音有些闷闷的,“你说——万一你父亲也不喜欢我的话——那该怎么办?”

☆、第050章 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样子!

延陵君的后背撞上树干,树上纷纷扬扬的落下几片叶子。
    听了褚浔阳这话,他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突然就不可遏止的闷声笑了出来——
    他的芯宝,天不怕地不怕,这一整个晚上扭捏至此,却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褚浔阳本来就已经在极力的压制心中忐忑的情绪,很认真的在等他的回答,最后却换来他这样不庄重的一片笑声,心里就更是一闷,随手将落在他肩头的一片叶子捡起来,拍在他脸上,不悦道:“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你这是在嘲笑我?”
    一片叶子的分量,就是拍在脸上也不觉得疼。
    延陵君勉强止住了笑,从她手里接过叶柄,却是靠在树干上,仰天朝天的看着星光不语。
    褚浔阳抱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又等片刻,还是没等到他吭声,不禁的便是怒了,踮起脚,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将他的视线拉低,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义正词严道:“我问你话呢!”
    似是为了报复一样,她手下刻意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延陵君的一张脸孔挤压的歪七扭八,然后看着对方无关扭曲的模样,自己又先忍俊不禁,也再气不起来了,干脆就松了手,转身走到旁边,背对着他不吭声了。
    延陵君瞧着她这副少有的扭捏模样,眼中忍不住有艳光流动,只觉得她这模样甚是难得,甚是可爱。
    他直起身子走古来,从背后将她拢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蹭了蹭。
    褚浔阳的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这会儿是半点与他温存的心思也无,挣扎了一下从他面前转身。
    延陵君双手交叉,锁成一个圈,还是将她困在怀中。
    为了能够看到他的脸,褚浔阳就放心的往后压了身子,把全身的支点都落在他的手臂上,然后仰头对上他的目光,再次询问道:“到底怎么样啊?”
    延陵君见她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这件事,一时玩心重,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煞有介事的想了想道:“我就说你怎会突然良心发现了来追我,原来是另有目的,想要借故先去探听我父亲那里的虚实的。”
    褚浔阳懒得和他分辩,干脆就不答腔。
    延陵君也知道这玩笑不能开的太过,只调侃了两句,也就言归正传,看着她道:“怎么会突然担心起这件事来了?”
    褚浔阳见他终于松口,这才重又开始理会他,也双手环绕到他腰后,抿抿唇道:“我跟你说真的呢,万一你父亲也和你师公一样,都不喜欢我,那要怎么办?”
    “呃……”延陵君笑了笑,反问道:“如果他不喜欢你,难道你就不嫁我了?”
    到了今天这一步,哪怕他说是不娶了,就冲褚浔阳那脾气——
    也定是会逼着他强娶的。
    他这番调侃,褚浔阳就只当没听见,只直起了身子,把脸贴靠在他胸前的衣料上,声音沉闷道:“那是你父亲,我只是——怕日后和他处的不甚融洽,你在中间定要为难的。”
    说实在的,她并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和感受。
    可荣显扬是延陵君的父亲,万一日后的相处会有矛盾产生——
    为难的也只会是延陵君。
    延陵君也是没想到她那不拘小节的性子,竟会为了这样微末的小事提前就给记挂上了,心中动容之余,便缓缓浮动一丝温柔的暖意。
    “提前想这么多做什么?”延陵君道,稍稍用力抱紧了她,顿了一下,又补充,“父亲如今的为人是略显严肃了些,但为人却还是豁达的,何况——你要嫁的人是我,又不是他,总想着他的态度做什么?”
    褚浔阳把脸闷在他怀里不说话。
    延陵君也不动,两人就相拥在那林间小路上战了许久,直至月上中天,洒了满地的月华,将这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枫林小路整个展露人前。
    月光如洗,明亮而皎洁。
    地面扑了一层厚厚的落叶,一眼看去,仿佛铺就了一条红毯。
    褚浔阳侧目看过去一眼,忽而记起她第一次进来烈焰谷,在这条小路上见到延陵君时候的情形。
    那时候他一袭白衫,站在一大片火红的枫树底下,神情淡泊,笛声悠远。
    红白相称的风景,明明过去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可记忆里的画面还是光鲜如旧。
    那个时候的那个人,和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神情和语气都透着刻板的僵硬,哪里是如今这般没脸没皮的无赖样?
    褚浔阳想来,忽而便是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自他怀里抬头看他道:“好久没听你吹笛子了,这会儿时间还早,你给我吹一曲吧?”
    “你不是对音律不感兴趣吗?”延陵君问道,却还是松开了她,从腰后摸出那把笛子。
    那次在山崖峭壁上拿来救命之后,那笛子里面暗藏的刀刃松动,后来褚浔阳又找了工匠重新修理加固了,只是笛身上面的几处擦痕却是无法修复的了,是以这把笛子看来就更显得陈旧。
    褚浔阳拽了延陵君的袖子走到路旁的树下,直接席地而坐。
    延陵君侧目看她一眼,笑了笑,就靠在那株枫树下面吹奏。
    褚浔阳对音律并不十分感兴趣,平时听来也就图个热闹。
    延陵君奏的还是一年前的那首曲子,不激昂也不哀婉,是很宁静又悠远的一首曲子,很衬这里的环境。
    褚浔阳坐在树下静默倾听,待到延陵君这曲子奏到第二遍的时候,稍稍侧目看来,却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困倦模样。
    延陵君无奈的笑笑,收了笛子,弯身蹲在她面前,抬手将她鬓边一点碎发绕到耳后,轻声道:“困了?先回去休息?”
    说着就要探手来抱她。
    褚浔阳靠在树干上,犯懒不想动,只歪着脖子看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又用手心却曾他下巴上隐约冒头的胡茬,摸摸索索好半天,才撇着嘴道:“我记得我第一次在这里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到底是我被你那个时候的样子骗了,还是全天下的人都被你现在的样子给耍了?”
    延陵君这个人,其实一直都有褚浔阳看不透的一面。
    他这八面玲珑雅致风流的一副面孔,前后两世如出一辙,一开始的时候褚浔阳会觉得这都是表象,只是他用以迷惑世人的手段罢了,或者在本质上——
    他就是那个私底下见到她时,甚至会紧张到控制不住表情的循规蹈矩的少年。
    可是随着彼此深入的接触和了解,她却发现自己非但没有将他研究透,反而也陷入迷茫,越来越分不清到底她所见的哪一种才是这个男人的本来面目。
    她的手在他脸上左擦又蹭,像是要掀开他的这张面皮,还要去发现隐藏在下面的另外一张脸似的。
    延陵君一把捉了她的指尖,也跟着半跪半坐在满地的红叶上,拉着她的手凑近唇边吻了吻。
    “怎么了?”他问,面上风流雅致的笑容不变,心里却突然莫名紧张的调侃道:“你喜欢我哪一面的面孔,以后再见你的时候我改过就是!”
    哪一个是最真实的他?褚浔阳在问,而事实山——
    事到如今,这个问题是连他自己也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来的。
    曾经他觉得冷静自制又冷冽冷酷才是最能反映他内心性格的一面,可也许是入戏太深,人前尔虞我诈笑里藏刀的来去了许久之后,他却又骤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一张面具,以至于现在习惯成自然,连自己都不觉得这是一种伪装了。
    这么久了,他几乎都已经忘记自己一直戴在脸上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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