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作者: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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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作者:豆豆-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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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过多久就嫖赌一空,老婆和他离婚了,就连那间美容院还是他的两个姐姐出资帮他开起来的。这小子,不走正道儿。”
  汽车开到一座公寓楼前停下,王光祖陪着江薇乘电梯上到十一楼,找到字条上写明的门牌号,江薇报响门铃。
  门打开一道缝,一个穿着睡衣的法国女郎探出头用法语问了一句,王光祖用法语同她讲了几句话,女郎拿掉门上的铁链让他们进来。江薇一眼便认出了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杨小宁,他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衣和一条笔挺的西裤,正在打一条花色领带。
  “王先生?”杨小宁愣了一下,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可是稀客,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能来找我。”
  王光祖说:“这位是我的北京同乡江薇小姐,专程从意大利来,她有事情要找你谈。”
  杨小宁这才注意到江薇,但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江薇说:“我是林萍的朋友,在海口机场我们见过,你和林萍住在南都饭店。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林萍的事。”
  杨小宁想起来了:“对,是在海口机场见过。你什么时候到意大利了?”
  “那是我的事,”江薇说,“但不是被人卖出去的。”
  杨小宁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人会为林萍的事来找他,那些事早就从他的记忆中抹去了。此时他虽然感到意外却并不紧张,迟疑了一下说:“你来得不是时候,我正要出门,去拉雪兹公墓祭奠我父母,因为后天就是清明节了,按中国人的习惯要去上坟烧香。我今天中午就要去香港看我儿子,你看,机票都买好了。如果你一定要谈,只能在我去公墓的这段时间。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结果都一样。”
  江薇冷冷地说:“好,就在路上谈。”
  杨小宁穿上西装和风衣,戴上礼帽,俨然是一个真正的绅士。看他英俊潇洒、衣冠楚楚的外表,很难让人把他与那些肮脏的勾当联系在一起。他向法国女郎交待了几句,然后拿上一把香火和一个香炉下楼了。
  江薇坐进杨小宁的汽车里,王光祖的车紧随其后。路上,杨小宁在一家花店前停下车买了一束鲜花又上路了。王光祖的车也随之走走停停。
  杨小宁一边开车一边说:“我离开金三角后一直待在巴黎,林萍的情况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江薇说,“林萍在色拉过了一段非人的生活,又被军方卖到曼谷妓院,一个多月后又被转卖,途经莫斯科偷渡到英国曼彻斯特,以卖淫为生。”
  “那又怎么样?”杨小宁满不在乎地问。
  江薇说:“你必须为此承担责任。”
  “什么责任?”杨小宁问,“是法律责任还是道义责任?”
  江薇说:“你要退还骗林萍的钱财,对她身体上和精神上所受到的摧残作出经济上的补偿,你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我不这么认为。”杨小宁说,“如果说我犯罪,那是在金三角犯的罪,你可以到当地报警、起诉,你去找坤沙好了,他是那个王国的君主。说到道义上的责任,真正应该负责的是林萍自己,一个吃了一顿饭就给人脱裤子的女人,你不成全她还等什么?”
  “请你说话干净点。”江藏语气严厉地提醒他。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杨小宁反问。
  拉雪兹公墓位于巴黎东城,凡是读过“巴黎公社”那段历史的人都知道,那道著名的巴黎公社墙就在公墓深处。巴黎公社失败后,公社战士全部在这道墙下牺牲,这里记录着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以后历届法国共产党领袖都把墓选择在这道墙旁边。不仅如此,拉雪兹公墓还是一个名人答革的地方。第二次世界大战犹太人死难纪念碑也建于此。
  汽车停在公墓外的停车场里,杨小宁朝公墓走去。江薇跟着他。像一个尽职的讨账人。王光祖夫妇总是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既不影响他们的谈话,又要保证江薇的安全。
  杨小宁找到父母的墓碑,将手中的鲜花放在石阶上,点燃香火,默默地哀悼。
  江薇环视着公墓的四周,这里幽静而美丽,一座座形态各异的雕像体现着法国雕塑家的艺术天才。与中国的基地不同,这里的艺术氛围使人不再感到死亡的恐惧,只有一种淡淡的哀伤。
  杨小宁说:“现在的行情你懂不懂?十万元人民币就想买到欧洲,可能吗?林萍也不想想她自己是什么人,是自己有本事?
  还是总统的女儿?人的生活不能越位,狼有狼的圈子,羊有羊的圈子,羊要是硬往狼群里钻,那是找死。其实,林萍要是明智的话,她应该感谢我。”
  “感谢你什么?”江薇嘲讽地问。
  “是我圆了她的出国梦,她也因此得到了一个挣大钱的机会。”杨小宁说着,不慌不忙地掏出烟叼在嘴上点燃,抽了一口接着说:“林萍的八万元是怎么来的?是露大腿露奶子换来的。
  请你告诉我,林萍除了那身臊肉之外还有什么?她还能干什么?
  对她来说给洋人脱与给中国人脱没什么两样,但是脱给洋人就能挣到更多的钱。”
  “你真无耻。”气愤到极点的江薇无法控制自己,抬手向杨小宁的脸上狠狠抽去,也顾不得什么安全问题了。
  或许这种情形杨小宁见得多了,他并没有恼怒,而是显得非常大度,他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照样若无其事地抽着烟,说:
  “你是女士,我不跟你计较。”
  江薇本能地脱口而出:“杨小宁,你不会有好报应的。”
  “不一定。”杨小宁指着墓地说,“这块墓地买的时候花了六十多万法郎,现在要值一百多万法郎。打开盖子,里面能放十四口棺材,现在还有十二个位置。人总是要死的,早晚的事情,我的归宿就在这里。你看,这里有多少名人、艺术家。政治家。”
  “你也配埋在这儿?”江薇鄙夷地说,“你这种人应该下地狱。”
  “我很欣赏你的正义感,虽然我不是那种人。”杨小宁说,“你这么远来一趟,我也不能没有一点表示。”说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法币撕开,将一半递给江薇。
  “什么意思?”江薇怔了一下问道。
  杨小宁说:“我相信林萍那身臊肉要比她的人格值钱得多,她的人格,最多也就值半个法郎。”
  “可你连半个法郎都不值。”江薇咬牙切齿地说。
  杨小宁扔下半张法币扬长而去。
  江薇捡起半张法郎,胸口堵得透不过气来,她在想:女人哪,尊严多么重要,自重多么重要。
  四
  四月六日下午,江薇离开巴黎飞往英国,客机在伦敦机场短暂停留之后继续飞行,直达曼彻斯特。
  三天的时间,两百多张照片将巴黎永远留在了她的记忆中,
  即使客机徐徐降落在大英帝国的时候,她的脑海还沉浸在巴黎的感受中,仿佛巴黎圣母院的钟声仍在耳边回响,塞纳河仍在眼前流动。而当她踏上曼彻斯特的土地时,她忽然感到这个世界变小了,不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遥远而神秘。
  离开巴黎之前她与叶红军和夏英杰分别通了电话,汇报了与杨小宁见面的情况,报告了飞机的班次、降落时间。叶红军将把这个信息及时通报给伦敦的朋友,再由伦敦通知曼彻斯特。
  江薇以前对这座城市一无所知,看过一些资料之后才知道曼彻斯特位于英格兰西北部,是英国棉纺织业和金融、报业中心,也是铁路、航空交通枢纽。而在此之前,她对这个城市的惟一印象是来自那支著名的足球联队。
  走出海关,江薇站在大厅的人群中寻找约定接她的人,她看到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双手将一张纸举过头顶,上面用中文写着:罗马的江薇。于是她赶忙迎上去,并举手向对方示意。
  男子问:“是江薇小姐吗?”
  “是的。”江薇把护照和机票递给他。
  “没错,是从巴黎来的。”男子接过证件看了看还给江薇,接着自薇介绍,“我叫徐汉林,温州人,受伦敦的朋友委托来接你,我中午就接到电话了。”
  男子报出的姓名、籍贯与江薇知道的情况相符合,她放心了,让他帮着提上旅行皮箱离开大厅,坐上他的汽车。
  徐汉林开一辆丰田轿车,衣着很普通,嗓门很大,国语讲得不太好,给人的印象是爽快、耿直。他将汽车开得飞快,说:“天马上就黑了,我先送你去旅馆订房间,然后请你到我店里吃饭,再送你回旅馆。你先休息好,明天办事也不迟。”
  “谢谢。”江薇说,“人托人绕了那么多关系,给你们添麻烦了。”
  “别说谢字,在我店里谁敢随便说谢字就被开除了。”
  “为什么?”江薇觉得很稀奇,因为开饭店一般都是礼多人不怪,还有怕说谢字的?
  “店里的规矩,吃过晚饭你就知道了。”徐汉林说,“在华人堆儿里人托人是常有的事,朋友嘛。像今天咱们认识了,以后我在罗马就多了一个朋友。”
  “那倒是。”江薇点点头。
  汽车开到市区的时候,街灯已经亮了,大街上车来车往,四周高楼大厦林立,沿街的商店一家比一家华丽,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广告让人眼花缭乱。在这个花花的世界里,人们随处都能感到一种浓厚的商业气息。
  “林萍是你什么人?”徐汉林问。
  “是薇老板的朋友。”江薇说。
  徐汉林说:“你这趟来得不少花钱呢。路费不说,带走一个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据我所知,林萍的居留权掌握在人家手里。”
  江薇说:“老板有话,该花的钱必须花。”
  “够朋友,是个讲义气的人。”徐汉林很佩服,感叹道,“现在这个社会,朋友之间帮什么都可以,就是别提钱,一提钱就成仇人。像你老板这样讲义气的人现在不多了。”
  汽车在闹市区的一家中档旅馆门前停下,据徐汉林介绍,这里是梅切列茨涅大街八十五号雷蒙旅馆,条件好价格低。江薇不存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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