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聊斋志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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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聊斋志异-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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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玉乃迁高原,其地果陷为渊。真君复还豫章,而蛟之余党甚盛,虑真君诛之,皆化为人,诡言曰:”仆家长安,积世崇善;远闻贤师许君有神剑,愿闻其功。“弟子语之曰:”吾师神剑,指天天裂,指地地折,万邪不敢挡。神圣之宝也!“蛟党曰:”亦有其不能伤者乎?“弟于戏之曰:”惟不能伤冬瓜葫芦耳。“蛟党以为诚然,尽化为葫芦冬瓜,浮泛满江。真君知为蛟党所化,以剑授施岑,履水斩之,无噍类。由是水妖屏迹,城邑无虞。明帝太宁二年,大将军王敦举兵内向,次慈湖。真君与吴君同往谒敦,冀说止之。时郭璞在幕府,因璞与俱见,敦喜延之饮而问曰:”予梦一木破天,君等以为何如?“真君曰:”非佳兆也。“

  吴君曰:“木上破天,未字也;君宜未可妄动。”敦色变,令璞筮之。璞曰:“无成。”敦怒,令武土擒璞,轨之。真君乃举杯掷地,化为白鹄,飞绕梁栋。敦一举目,已失二君所在。

  后二君还至金陵,欲买舟至豫章,而舟人告以乏刺舟者。真君曰:“尔但瞑目安坐,切勿觇视,吾自为汝驾之。”默召二龙挟舟而行,舟渐凌空。俄过庐山顶,至紫霄峰金阙洞,舟人拜求济度;真君教以服饵灵草,遂得辟谷不死,隐于此山。二君各乘一龙,以归旧隐。数十年间,不复以时事关意,惟精修至道。孝武帝宁康二年,真君一百三十六岁。

  八月朔旦,有二仙自天而下,云奉玉皇命,授真人以九州都仙太史、高明大使之职,并告以冲举之日,遂乘云车而去。

  是月望日,遥闻天乐之音。祥云冉冉,羽盖龙车;从官兵卫,仙童玉女,前后导从,乃揖真君升龙车。真君与其父族侍从旰烈、与其母部侍从仙眷四十二口,同时白日拔宅升天,鸡犬亦随。百里之内,异香芳馥,经月不散。

  刘晨刘晨,剡县人。汉永平中,与阮肇入天台采药,路迷不得返。经十三日,饮渴甚。望山上有桃实,共取食之。下山,取涧水饮,见一杯流出,中有胡麻饭焉。二人喜曰:“此近人家矣。”遂度山,出一大溪。溪边有二女,色甚美,顾曰:“刘、阮二郎捉杯来耶!”刘、阮异之。二女欢然如旧,曰:“来何晚耶?”即邀归家。南壁东壁,各有罗帏绛帐。命侍女具馔,有胡麻饭、山羊脯,甚甘美。食毕,行酒。俄有群女持酒,继弄丝弦笙箫,歌舞作乐。夜半,各就一帐宿,欢洽如胶。住久,日求还,苦留半年。气候草木常春,花艳无凋零,归思更切。

  二女曰:“罪根未灭,使君等至此。”遂指示还路。及归,乡邑零落,已七世矣。再往女家,寻觅不获。晋太康八年,失二人所在。

  赵飞燕赵后飞燕,父冯万金,祖大力,工理乐器,事江都王协律舍人。万金不肯传家业,编习乐声,亡章曲任,为繁手哀声,自号凡靡之乐,闻者心动焉。江都王孙女姑苏主,嫁江都中尉赵曼。曼幸万金,食不同器不饱。万金得通赵主,主有娠。曼性暴妒,且早有私病,不近妇人。主恐,称疾居王宫;一产二女,归之万金。长曰宜主,次曰合德,然皆冒姓赵。宜主幼聪悟,家有彭祖分脉之书,善行气术;长而纤便轻细,举止翩然,人谓之飞燕。合德膏滑,出浴不濡;善音辞,轻缓可听。二人皆出世色。万金死,冯氏家败;飞燕妹弟,流转至长安。于时人称赵主子,或云曼之他子,与阳阿主家令赵临共里巷,托附临。屡为组文刺绣献临,临愧受之。居临家称临女。临尝有女事宫省,被病归死,飞燕或称死者。飞燕妹弟事阳阿主家,为舍直。常窃效歌舞,积思精切,听至终日,不得食。待直资服疏,苦财,且颛事膏沐澡粉,其费亡所爱,其直者指为愚人。

  飞燕通邻羽林射鸟者。

  飞燕贫,与合德共被。夜雪,期射鸟者于舍旁。飞燕露立,闭息顺气,体温舒,亡疹粟。射鸟者异之,以为神仙。飞燕缘主家大人得入宫,召幸。其姑妹樊女慝为丞光司亦巾者,故识飞燕与射鸟儿事,为之寒心。及幸,飞燕瞑目牢握,涕交颐下,战栗不迎帝。帝拥飞燕,三夕不能接,略无谴意。宫中素幸者,从容问帝,帝曰:“丰若有余,柔若无骨;迁延谦畏,若远若近,礼义人也。宁与女曹婢胁肩者比耶?”既幸,流丹浃藉。

  女慝私语飞燕曰:“射鸟者不近女邪?”飞燕曰:“吾内视三日,肉肌盈实矣。帝体洪壮,创我甚焉。”飞燕自此持幸后宫,号赵皇后。帝居鸳鸯殿便房,省帝簿。女慝上簿,女慝因进言飞燕有女弟合德,美容体,性醇粹可信,不与飞燕比。帝即令舍人吕延福,以百宝凤毛步辇迎合德。合德谢曰:“非贵人姊召,不敢行,愿斩首以报宫中。”延福还奏,女慝为帝取后五采组文手藉为符,以召合德。合德新沐,膏九曲沈水香。为卷发,号新髻,为薄眉,号远山黛;施小朱,号慵来妆。衣故短,绣裙小袖,李文袜。帝御云光殿帐,使樊女慝进合德。合德谢曰:“贵人姊虐妒,不难灭恩;受耻不爱死,非姊教,愿以身易耻,不望旋踵!”音词舒闲清切,左右嗟赏之啧啧。帝乃归合德。

  宣帝时披香博士淖方成,白发教授宫中,号淖夫人,在帝后唾曰:“此祸水也,灭火必矣。”帝用樊女慝计,为后别开远条馆,赐紫茸云气帐,文玉几,赤金九层博山缘合。女慝讽后曰:“上久亡子,宫中不思千万岁计邪?何不时进上,求有子?”后德女慝计,是夜进合德。帝大悦,以辅属体,无所不靡,谓为温柔乡。谓女慝曰:“吾老是乡矣,不能效武皇帝求白云乡也。”女慝呼万岁,贺曰:“陛下真得仙者。”上立赐女慝鲛文万金锦二十四匹。合德尤幸,号为赵婕妤。婕妤事后,常为儿拜。后与婕妤坐,后误唾婕妤袖,婕妤曰:“姊唾染人绀袖,正似石上华。

  假令尚方为之,未必能若此衣之华。“以为石华广袖。

  后在远条馆,多通侍郎宫奴多子者。婕妤倾心翊护,常谓帝曰:“姊性刚,或为人构陷,则赵氏无种矣。”每泣下?恻。

  以故白后奸状者,帝辄杀之。侍郎宫奴,鲜绔蕴香,姿纵栖息远条馆,无敢言者。后终无子。后浴五蕴七香汤,踞通香沉水坐,潦降神百蕴香。婕妤浴豆蔻汤,傅露华百英粉。帝尝私语樊女慝曰:“后虽有异香,不若婕妤体自香也。”江都易王故姬李阳华,其姑为冯大力妻,阳华老归冯氏,后姊弟母事阳华。

  阳华善赍饰,常教后九回沉水香泽,雄麝脐内息肌丸。婕妤亦内息肌丸,常试若为妇者,月事益保他日,后言于承光司剂者上官妩,妩膺曰:“若如是,安能有子乎?”教后煮羊花涤之,终不能验。真腊夷献万年蛤、不夜光珠,彩皆若月照,人亡妍丑,皆美艳。帝以蛤赐后,以珠赐婕妤。后以蛤妆五成金霞帐,帐中常若满月。久之,帝谓婕妤曰:“吾昼视后,不若夜视之美,每旦令人忽忽如失。”婕妤闻之,即以珠号为枕前不夜珠,为后寿,终不为后道帝言。始加大号,婕妤奏书于后曰:“天地交畅,贵人姊及此令吉,光登正位。为先人休,不勘喜豫。谨奏上二十六物以贺:金屑组文茵一铺,沉水香莲心碗一面,五色同心大结一盘,鸳鸯万金锦一匹,琉璃屏风一张,枕前不夜珠一枚,含香绿毛狸藉一铺,通香虎皮檀象一座,龙香握鱼二首,独摇宝莲一铺,七出菱花镜一奁,精金彄环四指,若亡绛绡单衣一袭,香文罗手藉三幅,七面光雄肪发泽一盎,紫金被褥香炉三枚,文犀辟毒箸二双,碧玉膏奁一合。”使侍儿郭语琼拜上。后报以云锦五色帐,沉水香玉壶。婕妤泣怨帝曰:“非姊赐我,死不知此器。”帝谢之,诏益州留三年输,为婕妤作七成锦帐,以沉水香饰。婕妤接帝于太液池,作千人舟,号合宫之舟。池中起为瀛洲榭,高四十尺。帝御流波文鄃无缝衫,后衣南越所贡云英紫裙,碧琼轻绡。广榭上,后歌舞“归风送远”之曲,帝以文犀簪击玉瓯,令后所爱侍郎冯无方吹笙,以倚后歌。中流歌酣,风大起;后顺风扬音,无方长啸细袅,与相属。后裙髀,曰:“顾我顾我!”后扬袖,曰:“仙乎仙乎!去故而就新,宁忘怀乎?”帝曰:“无方为我持后”。无方舍吹持后履。久之,风霁。后泣曰:“帝恩我,使我仙去不得。”怅然曼啸,泣数行下。帝益愧爱后,赐无方千万,入后房闼。他日宫姝幸者,或襞裙为丝,号曰留仙裙。婕妤益贵幸,号昭仪。求近远条馆。帝作少嫔馆,为露华殿,含风殿,传昌殿,求安殿,皆为前殿后殿。又为温室,凝缸室,浴兰室。曲房连槛,饰黄金白玉,以璧为表里;千变万状,连远条馆,号通仙门。后贵宠,益思放荡:使人博求术士,求匪安却老之方。

  时西南北波夷致贡,其使者举菇一饮,昼夜不卧偃。典属国上其状,屡有光怪。后闻之,问:“如何术?”夷人曰:“吾术天地平,生死齐;出入有无,变化万象,而卒不化。”

  后令樊女慝,弟子不周遗千金。夷人曰:“学吾术者,要不淫与谩言。”后遂不报。他日樊女慝侍后浴,语甚欢。后为樊女慝道夷言,女慝抵掌笑曰:“忆在江都时,阳华李姑,畜斗鸭水池上。苦獭啮鸭,时下朱里芮姥者,求捕獭狸献。姥谓姑曰:”是狸不他食,当饭以鸭。‘姑怒,绞其狸。今夷术真似此也。“

  后大笑曰:“臭夷何足汗吾绞乎?”后所通宫奴燕赤凤者,雄捷能超观阁,兼通昭仪。赤风始出少嫔馆,后适来幸。时十月五日,宫中故事,上灵安庙;是日吹埙击鼓,连臂踏地,歌赤凤来曲。后谓昭仪曰:“赤凤为谁来?”昭仪曰:“赤凤自为姊来,宁为他人乎?”后怒,以杯抵昭仪裙曰:“鼠子能啮人乎!”昭仪曰:“穿其衣,见其私,足矣。安在啮人乎?”昭仪素卑事后,不虞见答之暴,熟视不复言。樊女慝脱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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