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一颦一笑皆囧然- 第52部分

“……那稍等，再吃块心先……”

万事齐备，只差行动。

等到那片薄云遮住月亮，只青色的大蝙蝠夹着个包子似的忍者乱太郎，从悦来客栈全国第066号连锁分店的二楼窗口翻出，片瓦也没有弄响，轻轻滑上隔壁818房间的房顶……

不出所料，间屋子的客人深夜仍未能入睡，三个年轻子和个老年婆婆围在油灯下看张宣纸，正是那块“控鹤”碑的拓片，只是常常把玩研究，纸边都破碎起毛。

那婆婆满脸凌厉之色，压低声音训斥其中个红衣子：

“阿梅，当年是求百里宗主破例提拔到堂主的位置，如今三年时间已经到，却至今不能解出个谜，让老身如何跟宗主交待？道为所宗的门规可是吃素的？！”

那名为阿梅的子低头，言语虽然毕恭毕敬，声调却透着怨愤不甘的：

“阿梅恳求田婆婆再宽限些时日，已经抓到当年所有前掌门宠信的优伶，正在让手下加紧拷问，相信不出三个月，定能得知指环所在。”

田婆婆冷哼声，望着个绿衣子，沉声道：

“阿竹，怎么？”

绿衣子扫阿梅眼，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

“从年前，姐姐就快快，如今还是句话。只因为几百年前则皇有个‘控鹤府’的后宫，就以为秘密掌握在前掌门的那些宠手中，恐怕姐姐对‘控鹤’二字的理解，还是有所差错吧。”句句不离姐姐二字，口气却无丝毫尊重，罢又朝另个子使个眼色。那子当即帮腔道：

“阿梅姐姐貌美多情又聪明，是们为所宗拔尖儿的人才，办事情从来没有不妥当的；只是见到那些俊俏的小白脸，怜香惜玉起来下手逼问也免不要轻个分两分吧？”

阿梅登时气得发抖，又因为上司在侧不好发作，颤声道：

“阿梅办事不力，理应受罚，只求婆婆不要让们将些莫须有的脏水往身上泼！”

“够，是真也罢，是假也罢。查不到指环所在，们都没好果子吃。就自己去见百里宗主解释吧！”罢田婆婆转身离去。

房间里剩下三个人继续互相冷嘲热讽，后来渐渐发展到不堪入耳的人身攻击。

总结818号房间的听窗结果，是知道武则曾经设置个空前绝后的机构叫做“控鹤府”，个由张易之做长官的后宫，收集许多宠和轻薄文人，曲宴奉承，做足尊派头。

韦笑貌似没听过种彪悍解释，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神色古怪至极。林小仙无声闷笑，伸指去戳他的薄脸皮，韦韦扭头让，夹起滑到隔壁的隔壁。

韦笑轻轻揭开块瓦片，线灯光露出，林颦伸头张望。哪知只瞧眼，就赶紧闭眼撤退。原来间屋子里住四个和尚，光光的头顶好像涂猪油般泛着亮光，被灯光映，就像四个超大瓦的灯泡熠熠生光，晃眼的很。

仅仅人体灯泡的杀伤力还不足够强大到ET退散的效果：此时气颇有些湿热，他们四个仗着夜深人静脱的只剩下系带的宽脚大裤衩，露出身堪比健美先生猪油青蛙肌肉，表情极其严肃的面对面站在屋中央扎马步。

林小仙先是想笑喷，后来满脑子都是油光光的肌肉，又恶心的直后悔晚饭吃的过多。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次不到十分钟，就换韦韦伏地闷笑。

四个和尚汗出如浆，扎半马步，其中个忍不住问道：

“二师兄，控鹤功虽然厉害，可跟掌门指环究竟有何关系？们已经苦苦练年，也不知究竟。宗主最器重的就是师兄，有没有什么消息？”

“练的吧，入门五六年，连楞严经也背不全，样没耐性没定力，能成什么气候？擒龙手控鹤功，都是能隔空取物的神功，练好吃不亏！再等重要的机密，宗主又怎么肯跟们。”

“来去，也不知道啊。们宗的武功入门就是太慢，不如咆哮宗的狮吼功，几个月就能有本事伤敌。”

“那怎么不去势跟为所宗的娘们学下毒？那不是更快？”

“只是而已，师兄话别的那么绝嘛。次的万仙大会，听闻为所宗和咆哮宗的宗主都要亲临？”

“倒是真的，怎么，就么想见见那百里宗主？哼哼，别凑的太近，小心瞧不顺眼，给下个金蚕蛊毒，到时候连求饶都不出话来呢。”

……

听半，四个和尚夹七杂八的啰嗦许多，就是不清楚控鹤和指环所在的关系。两个人对视眼，决定再换个地方试试。于是韦下夹着林颦从房顶滑下，溜到楼藏在墙角的阴影之中，俯身静听。

间屋子的住客却不似前两间那么健谈，也没灯，在湿热的夏也把窗户关的极紧。韦笑凝神静听屋内动静，四个住客都已入睡，只其中有个呼吸有时快，有时慢，此人所练显是门极特异的武功。

韦笑带着人不敢托大，又听刻，呼吸声仍然没有变化。便回头示意小林等在原地，抽出匕首削断窗内的木销，屏息推窗翻进去。

等夜探偷窃是韦笑的拿手绝技，就算武功相若的高手，也等闲发现不他的踪迹。林颦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掩着口鼻不敢大声喘气。只会儿，韦笑就无声无息的翻出来，将窗子原样掩好，做个“得手”的手势。

两人返回房间，关好门窗后，韦笑从怀里掏出两本线装的册子，封皮均上写着《松江县志》四字，书脊上还标着数字，并非全套。

“他藏在枕下，摸出来还挺费功夫。”韦笑轻描淡写的句，小林便知偷出两本书的难度绝对达到五星，重要性可想而知。

两人人手册，开始仔细翻看。

县志记载个县的历史、地理、风俗、人物、文教、物产、气候等的专书。般二十年年左右编修次。两本县志记载的是唐宝十载（公元751年）到元至元十四年（公元1277年）的官方设置历史。

原来松江府在唐朝被称为华亭县，后在元朝升为华亭府，五十年前才改名为松江府。县志并非什么难以得到的秘笈，两册书的内容并无出奇之处，韦笑反复检查，也没发现有夹层或者涂改，只待水浸火烤，看是否有糯米汁书写的暗字。

两本县志书脊尚新，内页却被翻看的非常破旧，看来主人也是近期才得到。林颦觉得翻看方式有些眼熟，将书合上，从叠起来的书页就能看出，破旧的内页并非全部，而是其中几处。种翻书方法往往在租书店或者图书馆见到，破旧的几页往往是经典段落，或者需要和谐处理的“颜色”，才会让读者反复翻看。

林颦将几处内容反复阅读对比，轻轻念诵，寻找相似的地方。

“宝十年，设华亭县……至元十四年，升华亭县为华亭府……后改名为松江府……华亭，华亭，些翻旧的内容都提到华亭……控鹤……鹤……”

突然脑子灵光闪，啪的拍下桌子，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韦笑拿过纸来看，是“华亭鹤，东门犬”六字。

李白的行路难有云：

……

陆机雄才岂自保？李斯税驾苦不早。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

……（原文长，不凑字）

华亭鹤指的就是西晋的陆机，他本是个才华横溢的文人，却偏偏要插手浑浊的政治，最后站错队被处死，临死前句“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就是在感慨不能再安坐华亭，赏晴空鹤排云上的美景。

而与华亭鹤对仗的东门犬，指的就是秦朝宰相李斯。他临死前对同赴法场的儿子：“东门牵犬，其可得乎？”（现如今，再想和同往常样带着黄狗出东门去打猎，还可能吗？）

林颦不禁对曾经的语文老师心生感激，若不是位喜欢扩展课外知识的老师，怎么可能在高中毕业多年后还能记得起样生僻的典故？还要感谢逍遥派门人做出垫背的贡献，否定种种错误猜想。

林韦二人相视笑，当即收拾好重要物证，连夜出城。

翻过城墙，来到松江府的东城门附近，里有片乱石滩，其中块巨石极像只大狗仰长啸，被称为犬石。林颦暗想如果里不是东门犬，就把那两本县志撕碎当夜宵吃掉。

远远见到犬石模糊轮廓，两人都是激动非常，所谓柳暗花明又村，没想到么快就有指环线索。但赶到巨石下面，又是盆冷水当头浇下。只见石头周围丈的土地颜色深黑，摸起来潮湿疏松，明显近几被挖开翻找过。

两人刚要商量接下来的对策，韦笑眼神极好，远远看见附近树林中有个人影晃，伸手捂住小林嘴巴，辨别清楚那人去向就立刻负着追上去。人身形袅娜是个子，轻功也算不错，只不过比韦笑差的远。因此并没发现有人跟踪，大约十几里后转到处亮着灯光的小小茅屋，在门上停停顿顿的敲几下暗号，便闪身进屋里。

韦笑想想，纵身攀上株十几丈高的大树，将林颦藏在树冠茂盛之处，才飞身下来，潜身滑步飘到那茅屋后窗窃听。只听屋里声娇笑，声音非常熟悉，正是那“午夜凶铃”百里绯：

“呵呵~马宗主老当益壮，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个雄浑的声答应道：

“百里妹妹也出落的越来越漂亮，几年未见，好似又年轻几岁。自打当上宗主，老哥哥想见金面也难。”

两人互相恭维几句，个苍老的人冷冷的道：

“别装，们三个谁还不知道谁，都敞开亮话吧！马景，知道东西落在咆哮宗的手上，也让老衲和百里开开眼吧！”

叫马景的人怒道：“百里绯，法行，们两个今儿个是要硬抢？”

百里绯咯咯娇笑，腻声道：“哥哥话的见外，听门下有个极聪明的堂主叫做任涯，嘻嘻，妹妹最喜欢聪明俊俏的小伙儿，不如介绍给认识认识？”

马景冷哼声，不置可否。

法行沉声道：“就别装，谜是那任涯解开的，依照前任掌门遗命，会把掌门之位让给他不成？们二对，占不便宜的，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吧。”

马景道：“百里，是知道法行的手段，以为他能给什么好处？”

百里绯笑道：“哥哥就不用挑拨离间，们两个自有别的分法，还是好好睡会儿吧~”最后句话从嗓子里低低吐出，缠绵悱恻，催命勾魂，好似催眠般。

“百里绯！！”

只听马景呜的声，接着就是桌椅翻到在地，好像他站立不住将桌椅扫翻。

法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