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爱情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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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爱情格斗-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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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依不挠着要继续哭下去。
  蔚大通只好乘他妈不备偷偷溜出来再把她抱回屋里,哄一阵说一阵,还出洋相,蝴蝶儿经常被婆妈骂得哭了,又被蔚大通一通胡说八道逗得笑了。
  后来,蔚大通被国民党当作壮丁抓走了,蝴蝶儿处境并没有好转,她的婆妈越发不待见她了,做不好活儿,由数说变成了骂骂。
  所以,蝴蝶儿这辈子也是苦难中活过来的人。
  ……
  闲话少叙,话说两人正这么说着,却听门前有车驶过,那个小头却在门前扯着那童稚的嗓门狼虫虎豹般叫:“开车的,黑屁眼黑鸦鸦,开车的,黑屁眼黑鸦鸦!”
  汽车带着呜呜拉拉的声音远去了,小头的声音却还断不了,兀自站在哪儿又跳又说,高兴得了不得。
  你瞧,这个小头,他那稚稚嫩嫩的小土匪样子,逗得三个女人都笑了。
  蝴蝶笑后了,却骂:“这个东西,真是一个天生的做乱家,混世魔头转世,什么人都敢编排着说。”
  说着,就在门口喊:“小头!小头!你进来!”
  小头正在淘气的兴头上,哪里顾得奶奶唤他,“噢”了一声却不肯进来。他的潜意识里,屋子里就象一根捆绑人的绳子,只要进去了,就会象小猪小羊般圈进圈栏里,只有那么一点空间,没有一点自由,还枯燥无味的厉害。
  丑妮婶听到蝴蝶的叫声,她正站在门道里,提醒小头说:“小头,你奶叫你。”
  小头却听听,又摇摇头,说:“没听见。”说着就要往远处跑。
  现在,小头象个小土匪似的站在蔚槐门前的大道对面,对着来来往往的骑车人群,狼虫虎豹般大声嚷嚷,他喊:“骑车的,磨屁股,扭来扭去卖丫子。”
  他连着说了两次,不厌其烦。
  丑妮婶看他小小的年纪那样嚣张,笑了:“这个小兔崽子,整天出口成章,说出来一出溜一出溜的,将来说不定有出息!”
  丑妮婶夸奖小头,小头听到了心里更加乐悠悠的,独自一个人在街上玩着,越发起劲。
  他编排说完人家骑车的,他就骑着竹马自个儿玩,没玩几下,他抬起头又对哪些过往的行人说:“南来的,北往的,撒开脚丫挣钱的,一个一个财迷的……”念完,或许是无聊了,他又念第二次。
  人们都惊奇地看他,他一点也不羞怯,反而停下骑马问人家:“你们看什么呀?有什么好看的呢?”
  小头屋里圈不住,所以他几乎每天在大街上玩;要不,跟着大点的孩子疯跑野窜。几年下来,他的脸皮炼得特厚,就象铜墙铁壁。
  他站在大街上正这么胡乱叫着问着时,有两个小姑娘拖着手走过来,小头鬼眉鬼眼的,把脸儿一扬,冲着人家小姑娘就开炮了,他凶神恶煞般叫嚷着:“闺女闺女不要闹,天黑送你上花轿。”
  敢情遇到强盗了,象电影里的绿林大盗!两个小姑娘一听,吓得撒开腿就跑,那样子,比后面跟了一个大老虎还可怕。
  跑到较远的地方,两个小姑娘停下来喘气,然后,用惊魂未定的神色看小头,畏畏缩缩又胆战心惊的样儿。
  这时,那脸皮挺厚的小头,抬头诡谲地看着人家,看人家胆胆虚虚不敢过来,就有心再捉弄人家一翻。
  大街上混出来的,小头谁也不怕,他要编排谁,谁就不免要遭殃。他才编了那么一两句,那两个姑娘就那么怕鬼似的躲着他。这,不禁使他得意,也使他更猖狂。
  他小头怕谁了?只有那些小男生,小女女们才怕他!
  他煞有其事地蹲在哪儿,虎气生生的,那些姑娘看看他就是不敢过来。
  看着那畏畏缩缩,鬼头鬼脑的样子,小头示威性地扬扬头,于是,他肚子里编排的东西又出来了,他向远处的两个小姑娘又喊:“姑娘姑娘不要跑,明天送你大红袄。”
  你瞧,这个小头,乍乍虎虎喊着,把人家吓得连头都缩了回去。
  一会儿,远处走过一个大人,两个小姑娘赶紧跑过去,喘息未定地说着,对着小头这边又指指点点。
  小头蒙在鼓里,一点也不知人家说他什么,也不知他哪里不对,只觉好玩,于是小头把头转向一边,挑衅般站在哪儿,象是无言对峙。
  但他身子无言,那个心里却是机灵灵转着,他想,二个孩子一个大人都是那样吧,没有胆儿的一个,真是有趣极了。于是,他心里一鼓腾,那词儿就又出来了。
  他对她们大声呵气说:“老鼠胆儿老鼠心,放个响屁吓煞人。”谁知,他喊完,人家站在哪儿,都回头看看他,不理他了。
  人们常说:七岁八岁讨人嫌。小头还没到那年龄段,就到了讨人嫌的时候,而且,他是讨人嫌的厉害。
  那个大人听了孩子们的解释,并不理会什么,小头便静静地看着人群,又静静地玩着手中的石头和木片。
  时光一秒一秒地过去,小头就觉着了无聊——他在等着等着,就象猎人等待猎物般。
218
  小头等在那儿,百无聊赖着又心怀不甘着,没有什么刺激与寻乐子的日子,小头是不快活的,犹如死水潭里的鱼儿,总是半死不活,让人郁闷。
  当然,小头是不会没有快乐的,只有要他在,快乐就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悄悄来临,就象圣诞老人在孩子们的睡梦中悄悄来临,给予人们天堂的福音与平安的祝福。
  他相信这个猎物迟早要出场,不过是迟早的事。
  果然,一会儿,有个叫金锁儿的大人走过来,他看小头今日安安静静玩游戏,以为他改邪归正了,就问他道:“小头,今日怎么象个人似的,一个人啊?”
  小头看看眼前的猎物,却歪着头问他:“我一个人,你和我玩吗?”
  那金锁儿逗他:“我?我可不跟你胡闹,也不跟瞎说。”
  他说着,还摆摆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谁知,那金锁儿不说倒也没事,这么一问一说,小头那灵兮兮的眼珠子一转,一副鬼眉鬼眼的样子,这个事儿就出来了。
  小头斜着眼看着他,忽然,从嘴里又冒出一串自己乱编的词儿来,小头慢悠悠地念道:“金锁儿,放屁打雀儿,一打打了一窝窝,搂回家中喂猫猫,猫猫不吃,气得金锁儿直哭。”
  他念完一次,也不看金锁儿,又念第二次。
  金锁儿哭笑不得,笑笑,又生气,说:“小头,你他妈的……”
  小头却肆无忌惮地继续喊,那金锁儿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尴尬与慌恐,他说:“再喊,我打你屁股。”
  那小头抬头看他一眼,愣一愣,却机伶伶地逃开了。
  “金锁儿,放屁打雀儿,一打打了一窝窝,搂回家中喂猫猫,猫儿不吃,气得金锁儿直哭。”
  小头逃到他爷爷家的门口,又来了。
  金锁儿无奈地转过身,趁小头又说一次时,他放弃了作战,倒象做了贼似的,无奈地笑了——也是被气乐的。他尴尬地对峙了几分钟,看小头没有回避的样子,自己只能象打败的战将,恢溜溜地溜之大吉了。
  老的总跟小的没法说。金锁事想。
  金锁儿溜走了,小头没有了作战的对象,于是说了几次,跟前没甚人,他也就不吭声了。
  可是后来,谁也没想到,这个小头编得顺口溜,就这么在村里流传开了。
  没隔几天,小孩们一见那金锁儿,就张口说:“金锁儿,放屁打雀儿,一打打了一窝窝,搂回家中喂猫猫,猫猫不吃,气得金锁儿直哭。”
  金锁儿总是瞪眼爆鼻,看着孩子们站定便高声大气地骂:“你们这些不要命的,欠揍么?快闭了你们的鸟嘴吧!”
  孩子们知道金锁儿不会骂人,更不会打人,逼急了最多就是那么几句,便又继续嚷嚷着说,那金锁恼了,便拿了砖头说:“你们再说,我的砖头可要过去了——告诉你们啊,这硬家伙可不长眼!”
  孩子们哄做一团做了鸟兽散,有胆大的却故意不走,眼睁睁地看着他等他过来。那金锁儿便训斥那些胆大的:“等死么?等死么?那就看吧!”随后,把砖头一扬,那孩子笑着跑开了。
  人家打人是朝前扔东西,他打人是朝后扔东西,于是,孩子们散了,他也走开了。
  “这些小兔崽子!”他又气又好笑。而后又笑了,多半也是被气乐的。
  金锁儿不会骂人,也不会打人,但孩子们却不肯饶过他,他们常集结在一块儿,乘着见到金锁儿的瞬是大张齐鼓地这样喊。金锁儿恼了,顶多是那黔之驴的本事,追着孩子们散了,也就没事了。金锁儿不在,孩子们也是边走边声势浩大地这样喊着小头给编的顺口溜。
  后来,村子里,一茬一茬的孩子们都这样喊,待金锁儿老了,孩子们见了他还这样喊:“金锁儿,放屁打雀儿,一打打了一窝窝,搂回家中喂猫猫,猫猫不吃,气得金锁儿直哭。”
  这是后话。
  你看这个小头!
  那棵大槐树热热闹闹丫杈于晴天。
  蔚家院子里,飘荡着槐香的沁香,淡淡的,丝缕不断。
  那槐花正开得如雪般旺盛,远远望去都是浓浓淡淡的满树洁白,那花厚积着,叠压着,密密匝匝,似团团锦花盛开在阳春的梢头。
  它们摇曳着,繁盛着,一阵风儿吹来,送来淡淡的微香,留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这样的的季节,这样的时刻,在蔚槐家屋子里,女女又和江惠如又坐在一起。
  江惠如坐在缝纫机上正在赶做小头的书包,女女站在一边无所事事地看着她。
  “这书包很好做。”女女看着江惠如在缝纫机上给小头的书包拼图案,说,“我看一下就会了。”
  她自作聪明地说:“我从小就有那份天份,学什么可快了。”
  江惠如看着她不响,又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又说:“这个裁缝活儿,说好学也好学,难就难在细节上。”
  女女很羡慕江惠如那娴熟的缝纫活儿,跟她妈林叶儿学得一手好裁缝,但是她心里还有点有服气,反驳说:“不一定吧!学会就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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