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爱情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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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爱情格斗-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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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程爱莲的本来怨气冲天,听高梁奶这样说,心里越发气恼,一气恼,她的话里就越发上钢上线,她说那高梁奶:“不是吧!你哪里是年纪大?我妈比你还年纪大呢!可她就能料理了大家。要我看啊,你是偏心,自从我嫁到你家来,你就偏心,你就不接济我们。”
  程爱莲正这么气呼呼和高梁奶说着,那鸡不宁就进来了。程爱莲一看鸡不宁,就知道人家是干什么来了,所以,她生了高梁奶的气,也对鸡不宁爱搭不理,把人家冷在院子里,并且把门也关上了。
  “呯!”原先她和高梁奶嚷嚷时,那门是开着的,现在,她重重地把门磕上了,象负气似的,给人一种拒绝与厌恶之感。
  反正,那鸡不宁是不受欢迎的,特别是计划生育来访。
  还好,高梁奶看到鸡不宁来了,赶紧打招呼说:“鸡主任,你来了?”
  那冀来银听到有人叫她鸡主任心里虽然不悦,但没吭声,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点点头。
  冀姓和鸡姓不能同一而语。冀姓是皇家姓氏,而鸡是下九流的下九流的姓氏,属末一流的,那不一样。
  冀来银向来很看重自己的姓氏,因为她上面有人,省里和县里都有亲戚在做官,所以,她听到别人叫她鸡主任,她感觉自己做了暗娼似的,心里自不痛快。
  鸡不宁吃了程爱莲的闭门羹,只好站在院子里,在孩子们喧来嚷往的热闹中和洗衣服的高梁奶叨家常。
  “大娘,洗衣服啊?”她搭讪着问。
  那高梁奶知道冀来银是大队干部,赶紧让坐、端水,还把挂在顶棚上的小篮放下来,抓了一堆红枣给人家:“鸡主任,吃啊,吃红枣。我们小户人家,没什么好吃的,鸡主任,你多担待点儿。”
  鸡不宁慢腾腾地踱着方步,不知是坐还是站的样儿,似乎又若有所思的样子,后来终于在高梁奶又叫人家鸡主任时,忍不住又说:“大娘,我姓冀,不姓鸡,我叫冀来银。”
  高梁奶生知人家冀来银是妇女干部,妇女干部虽然是一个芝麻官,但对平头百姓来说,是神就得敬,是庙就得恭,这在高梁奶没有文化的头脑里是根深蒂固的,于是她咳嗽一声,掩掩嘴,赶忙说:“知道,知道,我也想叫一声冀主任,但不想一出口就叫成鸡主任了,这,都是受大家的影响。”
  说着,她又自言自语傻里傻气地道,“大家也是,放着好好的冀主任不叫,偏要叫干部鸡不宁,成什么话!?敢情那干部也能象那暗娼一样叫?”
  你听高梁奶这话说的。
  鸡不宁听了高梁奶的一副话,再看看她那大大咧咧的样子,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儿,但看高梁奶那傻乎乎的样子,也不计较什么了,坐下来喝水吃枣。
  子春的女儿小春和小莲看到有枣吃,立马从玩游戏的团伙中跑出来,看着鸡不宁吃,都目羡口馋站着一边看她。
  后来,又伸过小手向奶奶讨要:“奶,我们也要吃。”
  高梁奶无奈地抓了些许红枣,递给她俩后,挥手打发她们:“快玩去吧!别捣乱。”
  两个小孩子拿着红枣又吃又走,而后跑着玩去了。。
  那时,岁月虽然不怎么清贫了,但还是十家就有九家穷,虽然实行土地承包制,大局面还是没扭转过来。
  譬如说那红枣,大家能吃到它,其实很稀罕。
  鸡不宁吃了几颗红枣,清清嗓门,说:“大娘,你家里可以啊,还攒着红枣,很多人家都吃不上。”
  高梁奶受宠若惊的样子,唯恐自己招待不周人家再怪罪自己,赶忙说:“鸡主任,托你的福,我们日子过得还可以吧!”
  鸡不宁来这儿要办事儿,要管程爱莲生孩子结扎的事,然而,办不成。大家也看到了,人家程爱莲没给她好脸色看。。
  鸡主任看程爱莲把屋门紧闭,象防贼似的防着她,心里不悦着,也只有把要说的话,要交待的事和高梁奶说了。
  她慢条斯理喝着水吃着枣,说:“大娘,咱们把话说在前头,你家子春现在是三胎了,按计划生育政策,该做绝育措施。”
  高梁奶看鸡主任吃了她心爱的红枣还要媳妇结扎,这心里兀自就骂上鸡不宁狗杂种,不是人了。
  但她深知官高一品压死人,她还得服软,心里虽然不畅嘴里还是示饶说:“那是那是。可是,鸡主任,你能不能宽松一点,不要我媳妇做那肚子上割刀的手术。”
  鸡主任叹口气,很是为难的样子,后来低着头说:“不行!这是计划生育政策,不能搞特殊化。”
  高梁奶心里的那个传宗结代的思想也是根深蒂固的,平日里石头大爷就把养儿种地的思想在嘴上说来说去,所以,自然而然地影响着高梁奶。高梁奶这一生也不赖,生了二个儿子,值得她骄傲一生,但她也满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也象自己一样能一个一个生元宝,顶门撑户。可是事与愿违,大儿子冬生了二个丫片子,小儿子春更上一层楼,生了三个丫片子也没生出一个带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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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儿子不行啊!”高梁奶心里这样想着就有了和鸡来宁打持久战的想法。
  于是高梁奶又和人家磨磳,说:“可是,鸡主任,我家子春有三个丫头,还没生出小子,那怎么行呢?在村里,丫头片子可代替不了那带把的。”
  鸡不宁吃着喝着高梁奶的东西,宣传着她的计划生育,慢悠悠地说:“生男生女一个样,你们的思想都是重男轻女,这不行……”
  鸡不宁这么说着,呆在屋里的程爱莲却是越听越不愿听了,她打开门,端出一盆水来,朝着鸡不宁脚底便泼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丧门星一个!自己生了小子,倒要害得别人绝种!”
  那盆脏水惊心动魄地泼在鸡不宁的脚下,溅出来的水珠很快把鸡不宁的那裤子和鞋袜打湿弄脏了。
  鸡不宁怒火喷涌,气势汹汹站起来,她厉声吼道:“程爱莲,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梁奶一看媳妇闯祸了,就过去推儿媳:“你这个人也是,我在这儿和人家好好说,你却气渣渣这样!”
  程爱莲这几天正和高梁奶憋着一肚怨气,嫌丈夫子春初春给她买了几斤红枣补血,却分给她母亲一半。
  现在,程爱莲正气恼着,那里还有什么颜色给她看。
  程爱莲本来就是一个心胸不甚开阔之人,以往和高梁奶在一个锅里吃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总是挑剔那高梁奶,不是嫌她炒菜糊了就是嫌她做饭咸了淡了,要不,嫌高梁奶不干净,总之嘴头常有高梁奶对不起她的地方,她还要挑出那些不是说说。日子长了,高梁奶就受不了她那脾气,所以,今年初春就分开过了。
  现在,高梁奶拿出红枣孝敬鸡不宁,鸡不宁又没好事,两桩不痛快的事儿撞到一块,更使她不快。
  所以,高梁奶解劝她时,她气恨恨一推高梁奶说:“你少管我!”把个高梁奶一下推翻在地。
  高梁奶猝不及防,一下被被推倒在地,疼得呲牙咧嘴着,连声呼痛着,好半天都起不来。
  高梁奶一向宽容让惯人了,看媳妇这样不讲理,感觉脸上无光,但是她又自我自嘲自我宽慰,生怕儿媳妇程爱莲再和自己干一架,于是嘴里一个劲叨叨:“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说倒就倒了?”
  后来又想到刚才她拉媳妇的事,却有点茫然地兀自叨叨说:“我怎么就倒了?”
  她那样儿把进来劝解的江惠如和蔚槐都逗笑了:这个高梁奶,倒是自己会给自己这样解围?!
  而程爱莲压根儿就没有扶老人的意思,却气哼哼地对鸡不宁说:“鸡不宁,你不是想知道我泼水是什么意思吗?我告诉你,我这是泼人走呢!”
  她的话气恨恨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鸡不宁向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哪来的那般道理与耐心讲解给她听,于是,也气势汹汹地质问她:“泼人?泼我走么?我走街串巷搞结扎,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婆姨,放着好好的话不说,偏要这样。你要再这样,罚你款,再关你家男人禁闭。”
  程爱莲站在门口,话语中越是冷冷的了,她说:“这跟计划生育结扎没关系,我就是看着你不顺眉,我就是要撵你走,以后,你少登我家的门,我们家不欢迎你来。”
  鸡不宁听听程爱莲不善,心里也是恼恨,口气里带着自作聪明的样子,一板一眼教训那程爱莲,说:“你这婆姨,怎么没有关系?你生了孩子,人家国家不允许,所以要我来管。我不管,你们还不生出一群娃娃国,又害自己又误国,愚昧!”
  程爱莲看冀来银这样,心想讲得什么冠冕堂皇道理,轮到你鸡不宁时,你还要生二个儿子,别人生一个也成了困难户,于是没好气地反驳说:“我生孩子,怎么就误国了?孩子是我生的,我还要靠种地养大她们,你鸡不宁也不掏一文钱,补贴我们一文钱,我们怎么就误你的国了?”
  程爱莲向来不是省油的灯,嘴巴一向也不吃亏,听到鸡不宁这样说,嘴上一点也不饶人。
  鸡不宁不知程爱莲娘家是有名的霸道人家,还想用她的理论教育一下她,于是口气里带着责备的意味说:“你这个人,强词夺理,我不跟你理论。你们头发长,见识短,就知道生孩子,还不让人管,能行吗?”
  这时,范冬花和江惠如她们也过来了,江惠如扶起高梁奶,又打劝爱莲,说:“婶儿,你别这样么?有话好好说,不是还有子春大哥吗?让鸡主任找子春吧!”
  范冬花和程爱莲的脾性相投,两人走得近些,看程爱莲那样,觉着程爱莲做事有点过份了,于是就想说说她。其实,她心里也有底儿,知道那高梁奶虽然平日糊涂了点,但那高梁奶一般不会跟人计较什么。即使有人为难了她,过几天也就没事了——她心里装不住什么怨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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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冬花有打劝程爱莲的意思,她对程爱莲说:“你这个牲口脾性,犯神经了,好好的怎么又闹起架来了,还是跟人家大队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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