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圣殿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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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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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二十二章(2)


  叫喊?
  那几只给他轻轻把过脉的手指移到了他的左侧臀部处,就是警察子弹打中他的部位。手指在创伤处搁了一会儿,突然用力狠狠往下压。使劲压在他的伤口上。
  一阵钻心的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搅动了,他失声尖叫。
  没有一点声音。
  他脑海中一团漆黑,疼痛稍稍过后,喉咙里涌起口水,他觉得仿佛要呕吐了。这时,那个人的手又伸到了他身上,他条件反射地畏缩着,只是那只手没有使劲。
  “你是用右手还是用左手的?”那个嗓音低声问道。
  格斯满身冒汗。是用右手还是用左手?这有什么区别?他软弱无力地抬了抬右手,马上感到有什么东西塞到了他右手手指间。是支笔。
  “把我要的人名写下来,”那个嗓音对他说道,又用手把他握着的笔牵引到貌似记事本的一个本子上。
  他的双眼被绷带绑着,喉咙里又发不出声音,格斯觉得自己完全与世隔绝了,孤独一人,这是他以前从未想像过的。还有谁在吗?医生、护士呢?那些该死的警察又在哪儿?天哪!
  那些手指又伸到了他的伤口处,又使劲在卡,比上次更用劲,还卡住不放。格斯痛得死去活来,浑身着了火似的,身体想弹跳起,却又被绑带抽紧,尖声喊叫却又无声无息。
  “不会盘问你整个晚上的,”那个人平静地说道。“只要写下那些人的名字。”
  他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可写。他把这名字写在了记事本上。
  “布兰克彼得洛维奇?”那个人低声问道。
  格斯急忙点着头。
  “还有呢?”
  格斯拼命摇头。天啊,我只知道那么一个人啊。
  那些手指又狠命卡了下来。
  比上次更用劲,卡得更深了,还使劲扭动。
  疼痛。
  无声的喊叫。
  要命了,老天啊。格斯记不得这持续了多久。他设法在记事本上写下了布兰克干活的地名。除此之外,他只是拼命摇头,鼓起嘴作着没了的口型。
  那几根手指又演出了刚才那一幕,一遍又一遍。
  谢天谢地,他终于感到笔从手中被拿走了。那个人终于相信了他说的是实话。
  此时,格斯听到一些他并不熟悉的窸窣小声响,随即又感到那个人的手指掀开了他脖子上相同部位的绷带边角。他拼命蜷缩,但这次并没感到有针刺的疼痛。
  “再给你打些止痛的针剂,”那个人悄声说道。“打了以后就不痛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格斯觉得头脑中慢慢升腾起一团黑沉沉的迷雾,在他身体内扩散,随后是一阵轻松,那些酷刑、疼痛都过去了。突然,他醒悟到一个可怕的前景:他正在一头栽进一个深渊,坠进这沉睡的深渊后,怕是再也无法醒过来了。
  他想挣扎,却无法动弹;稍后,他似乎也懒得再动了。他全身放松了。不管是去哪儿,总要比他这一辈子始终厮守着的地下排污管道好些吧。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二十三章


  赖利爬下床,套上一件T恤衫,望了望窗外。他住在一幢公寓楼的四层,窗外街道上寂静无声。这座永不睡眠的城市看来用在他身上倒是没说错。
  他睡眠总是不太好,这有几个原因。首先是他不会自我放松,这是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了,他养成了个把手头案子的线索和资料翻来覆去在脑子里倒腾的习惯。他倒不是真的睡不着。要是累得精疲力竭的也能让他入睡,但随即又会碰上凌晨四点准会醒来的这道坎,醒来后睡意全无,脑子里不停地筛选、分析、搜索各种信息,苦苦思索着能够拯救无辜者性命的关键所在。
  有时候,繁忙的工作会压得他无暇去思索无关的事。但偶然他也会为一些个人的私事所困扰,一些烦心事甚至要比棘手的案子还让人觉得无奈,且还无法躲避,会自己找上来缠住你。
  这在很大程度上是起因于他父亲的遭遇,赖利才十岁时,他父亲用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当时那么幼小,那天放学后回到家里,走进书房发现父亲像往常那样坐在他的扶手椅里,但是这次他的后脑颅不见了。
  瞪着眼躺在床上,那清晨四点往后的几个小时真是十分难过的时光。他会觉得还很累,不想起床干什么正经事,但脑筋又很活跃,再也无法入睡了,他往往就躺在床上,熬过这黎明前的黑暗时辰,随着思绪飘浮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地方。这么耗着,到了六点左右,瞌睡虫又会无情地慢慢爬上来,一想到一个小时后很快就要起床上班去,又不敢再放心睡过去。
  那天晚上,凌晨四点的例行苏醒正巧碰上局里值夜班的人打来电话。值班人员告诉他,他在下曼哈顿区驱车狂追抓获的那个人死在医院里了。电话里提到了什么内部大出血和心脏功能衰竭,医生尽力抢救也未能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赖利躺在床上,随后两个小时里脑海中尽是翻腾着这案子的镜头回放。这案子又断了一条最重要的线索,也是唯一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因为他认为卢西恩·布塞德即使还能开口说话,也不会提供什么新线索了。他胡思乱想着,一会儿是案子的情节,一会儿又有其他不相干的东西掺杂进来,那是昨晚离开医院后的一些情景,大多是与特斯·蔡金相关的。
  他望着窗外,心里想着他俩在咖啡店小桌边坐下时,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她手上没戴结婚戒指,也没带其他表示婚姻状态的戒指。他的工作性质使他养成了注意诸如此类小事的习惯,那是多年工作经历磨练出来的一种对细节进行观察的本能。
  只是这次并非属于他工作范围内的事,特斯不是嫌疑犯。
  “他叫格斯·沃尔德伦。”
  赖利仔细听着,手中捧着一杯咖啡,阿帕罗目光老道地翻阅着犯罪记录,为在座的联邦调查局经办此案的核心成员扼要地介绍情况。
  “他肯定是社区的知名人物,会引起人们议论的,”阿帕罗继续说道。“他是个职业拳击手,小联盟的会员,台上台下都生性凶悍,在三个州遭禁赛。有过四次袭击和武装抢劫的记录,都是在这儿和新泽西州犯下的。几次进出赖克斯岛监狱了——”他抬头望了望大伙,特地说道,“——包括在弗农班劳改中心也待过。”弗农班劳改中心是以一个在一次车祸中不幸去世的模范典狱长命名的,劳改中心是条有八百张床铺的大驳船,关押的都是罪行中等到严重的囚犯。“两次被控犯有重罪,都是殴打被害人。这儿没有起诉记录。是个嗜赌成癖的赌徒。成年后诸事不顺。”阿帕罗抬起头。“就这些了。”
  “听起来是个手头总是缺钱的家伙,”詹森说道。“他与谁混在一起?”
  阿帕罗翻过一页,找到了沃尔德伦一些狐朋狗友的名字。“有乔希·施拉德曼,去年死了雷扎·法道西,体重三百磅的莽汉——真怀疑会有哪匹马驮得动他。”他的眼睛在名单上快速扫描着,剔除了那些不可能的人。“朗尼·莫里斯,一个混混小贩,目前还在保释期内,嘿,还真难以相信,他与祖母住在一起,为他祖母打工,他的祖母在皇后区开了一家花店。”这时,阿帕罗又抬头望了望大伙,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异样,赖利知道他觉得有问题了。“布兰克·彼得洛维奇,”他神情严肃地说道。“以前干过警察。请注意,他曾在纽约警署的骑警队干过。”他抬起脸望着大伙。“退休了,但不是自愿的,如果大家懂我意思的话。”
  阿米莉亚·盖恩斯会意地瞥了赖利一眼,随即开口问道。“他干了什么事?”
  “偷窃。他在一次毒品收网后伸手想捞点甜头,”阿帕罗说道。“倒没说以前是否这么干过。被开除出了警局,丢了退休金。”
  赖利皱起了眉头,他对此人的情况感到不舒服。“找他谈谈。查查看他现在靠什么为生。”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二十四章(1)


  布兰克·彼得洛维奇想集中精力,但就是没法不分心。倒不是饲养马这份活计需要他在工作时全神贯注。在平时,他只是替马匹洗刷,给它们喂食,把马屎铲到自动处理机上,如此而已,而他借此活动经络,强身健体。同时,他的脑子也不会空闲着,他会在心里盘算、衡量,考虑对策。通常这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可今天却不同。
  是他出主意拉格斯·沃尔德伦入伙的。他们要他找个身材高大、动作凶猛,又会骑马的人,就这样他想到了格斯。是啊,他知道格斯生性凶猛,但没想到他竟然会用刀砍掉别人的脑袋。天啊,就是那些哥伦比亚毒贩也不会那么干的。至少在光天化日之下不会那么干。
  有点不对劲。他一早就打电话给格斯,可就是打不通。他用手指抚摸着额头上的一块陈年老疤,那种隐隐之痛又回来了,这是在要出事时总会有的那种感觉。他被告诫说不要做引人注目的事,他们甚至是这般命令他的,而他也这般告诉过格斯。小心谨慎总是不会错的。可现在,他最担心的还不仅仅是引人注目这一点。
  一阵恐慌突然袭来。能趁早离开还是早点开溜。
  他步履匆匆穿过走道,打开一间马厩栅栏门,里面那匹两岁的幼马挥动着的尾巴飘拂到他身上,小间的角落里有只卷边料盆,里面堆放着饲料。他打开盆盖,伸手拨开颗粒状饲料,取出一只小包。他拿在手里掂了掂,伸手从包里取出一只闪闪发光的纯金雕像,那是匹前腿扬起的马,雕像上镶着耀眼的钻石和珠宝。他端在手里看了看,又伸手从包里拿出一串镶有翡翠的银挂件。包里的这几件宝贝足以改变他的生活了。当然得小心谨慎,伺机候时,一旦看准机会,这几件钻石珍宝足够他在海湾买套公寓了,他渴望了这么多年,但自从被开除出警局后,这几乎成了白日梦。现在,除了公寓,他还能买许多其他的东西。
  他关上那间幼马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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