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敛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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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敛财生活-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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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印无痕亦无表露自己的身份,因为没有必要。

他的突然离开,成为后世又一个解不开的迷,又一个新的传说。

只是,传说里的他只是夏国的印无痕,与镜国的青天则见没有任何联系。

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是同一人。

夏墨兮轻轻地拍了拍印无痕的肩膀,声音显得沉重,道:“保重。”

然后站了起来,转身朝“悬壶济世”医馆外走去。

“陛下,草民跟您一起出去。”楚致远勉强从地上站起,跟在夏墨兮的身后。

方才千雅冰修的吼声将他震得晕头转向,此刻才稍微缓解了一点。

看着他们一君一臣走向万人军马,印无痕的眼神却始终淡如清水。

直到夏墨兮走出院子,他才用一种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轻喃:“保重。”

******

“悬壶济世”医馆之外。

南精忠坐在高大挺拔的黑色骏马之上,一身黑袍在风中猎猎飞舞,仿佛是对今晚的行动有了万分胜算,连战甲都未换戴。

在他旁边有一顶装饰简单的步辇。

一个面无血色的女子坐在上面。

她的头微微偏向一侧,双目自然地闭着,面色虽然苍白如血,然而容色秀雅宛如一朵在水面静静沉睡的白莲,圣洁而高贵。

施月舞毫无知觉地昏睡着,仿佛已然死去。

夜,起风了。

乌云遮蔽了月亮。

江山与美人的抉择(3)

隆隆的闷雷,在北方巫丏山巅沉闷地打响,宛如战鼓雷动。

伴随着从云层劈下的闪电,一场风雨眼看就要落下。

当夏墨兮走出来时,一眼就瞧见了步辇上神态宁静的施月舞,她仿佛是睡着了。

单薄的身子上覆着一条薄薄的锦被,看起来并没有受到残酷的待遇。

然而,在这千军万马之中还能坦然入睡,恐怕也只有那些昏死过去的人了。

夏墨兮的心骤然一痛,眼睛蓦地黯淡下来,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成拳,五指咯咯作响。

溟血剑仿佛感受到主人隐忍的愤怒,剑身陡然变化成鲜艳欲滴的鲜红色。

周围目睹了这一变化的士兵皆是一片骇然。

起初看见那把暗红色的剑,大家都没怎么在意,剑看起来太过古旧破落,而且还是把无锋的钝剑。

士兵们还未从那把妖异的剑的震撼中缓过神来,夏国的最高统治者以雷霆之势怒斥,竟令他们吓得一阵哆嗦。

夏墨兮直指马背上的南精忠,怒声道:“身为昔日大将南锐盟之子,南精忠!你可有羞耻之心?”

这一声喝斥,令南精忠一怔。

他记忆中的夏墨兮还是没长大的皇太子,沉默寡言,埋首于书堆中像是一个准备赶考的书生,常年累月在读书。

大一些的时候,那个年少的皇太子就跟在先皇的身边,出席所有议政会,包括各类宴会。

然而皇太子却从不开口,只是安静地看着听着。

他一度以为皇太子是个哑巴,或者是个书呆子,却决不可能是眼前这个伟岸内敛的成熟青年。

一开口就有压倒一切的威严气势,令他险些从马背上甩下来。

他甚至怀疑自己如果称帝,是否能有这种强势的气势,不耍手段、不以酷刑、不用阴谋,只是简单的一句忠孝仁义,就能压倒对方?

“陛下,老夫确实感到羞耻,却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我父亲。”

江山与美人的抉择(4)

过了良久,南精忠才回答了夏墨兮。

他态度和善,话语恭敬,只有举动显示出他的大不敬。

他坐在马背上,让一国之君仰视自己,那是一种对帝王的挑衅,对权力的野心,对江山的志在必得。

“父亲在世时,握有夏国一半以上的兵马粮草,他却只想效忠皇帝,作一辈子的臣下奴才。”南精忠的面色严肃起来,他左手牵着缰绳,右手高举,“可我不同,父亲告老还乡,我就随他一起回乡,因为我不要像他一样成为别人的奴才,我在长乐城创立自己的军队,我要的是最高统治者的位置。”

“你是不是记错了?”夏墨兮的唇角噙着一丝冷笑,“朕可记得,是南老将军的牵制,逼得你不得不随父回乡。”

“胡说!”南精忠挥手一划,怒极,“父亲有眼无珠,先皇也有眼无珠,我南精忠熟读兵书,擅于作战,可是到最后都得不到重用。”

“是你的野心。”夏墨兮淡淡,“先皇,还有你的父亲,早就察觉你不安于室,野心勃勃,如果留在朝廷,早晚酿成大祸。”

“他们是怕我夺了你这书呆子的皇位。”南精忠大笑,然后,恢复了淡定从容,阴恻恻地说道:“没关系,虽然晚了几年,但并不妨碍我的计划。”

“是吗?”夏墨兮冷笑,右手翻转。

溟血剑在他手中不间断的鸣动,仿佛在告诉他——

赶紧速战速决,它是一把非常强大的剑,不要小瞧了它。

“锵”一声,南精忠从腰际抽出携带的佩剑,森冷的剑尖直抵昏睡中的施月舞的脖颈,笑眯眯地说道:“陛下,请勿有企图偷袭的举动。”

夏墨兮一滞,翻转的手腕又暗暗复原,手指紧紧抓着溟血剑首,骨节微微泛白。脸上却还是一副沉着的神态

“昨日月舞已经将老夫的心愿传达给陛下,现在老夫就不多说了。”南精忠高声道:“来人!”

江山与美人的抉择(5)

一道闪电划破北方天际。

雷声隆隆。

风,越来越猛。

一个少年士兵穿着铠甲迎风走来,他手上端着笔墨纸砚,雪白的纸压在黑色的砚台下,狼毫笔在风的驱动下左右翻滚。

少年士兵的身体微微颤栗,不知是因为风太猛的缘故,还是眼前威仪的帝王令他感到害怕。

他将笔墨纸砚举到夏墨兮的面前,始终垂着头,不敢凝视天子龙颜。

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世界静得宛如末日的到来,只有风在呼啸,雷在震撼,闪电照亮天幕的瞬间,将步辇上的女子衬托的更加苍白如死。

施月舞静静地昏睡,气若游丝,在自己的世界里编织着美丽的梦。

没有人打扰她,亦没有人与她争夺金银财宝,更没有人与她分享所爱之人。

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安然入睡,属于她一个人的世界,洗去了尘世的黑暗也失去了红尘欢乐。

宁静昏睡的她,宛如巫丏山圣洁的白雪,神圣而典雅,褪去了精明与城府,剩下柔雅的美丽容姿。

凝视着南精忠剑下的施月舞,夏墨兮的心情复杂而痛苦。

现在的她,美丽端庄,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她更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可是,又有谁能比此刻的她更脆弱,更令人心疼呢?

要以整片江山换一个施月舞,值得吗?

不值得!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都不值得,这是显而易见的选择,可是,他却又在犹豫不决了。

或许,他真的不适合坐这个位置,帝王之路是孤寂之路,帝王之情该是绝情、多情,唯独不能专情。

专情是致命的弱点,而这个弱点现在就被南精忠牢牢地扣在剑下。

这个绝情的小女人呵!

从未将他放在眼里,从未替他考虑过,一直紧紧地逼着他,将他的心越勒越紧,一松即碎。

此时此刻,她却睡得那么安宁。

你难道不知道,你带给朕多大的痛苦抉择吗?

江山与美人的抉择(6)

他凝视着她。

那种与身俱来的威严一分分的减弱了,到后来,他竟然像个无助的少年不知所措地望着心爱的女子,毫无办法。

仿佛感受到丈夫心中的痛苦,步辇上睡着的施月舞双眉微蹙,只是一个刹那的时间,便又舒展开。

乌黑的发丝飘扬在风中,贴着她那苍白的脸庞。

她的神情宁静,宛如完成使命即将离世的仙女。

即使南精忠一剑刺下,她也不会感到任何痛苦吧?

然而他却要承受一辈子的罪,作为一个无法保护妻子的无用丈夫,作为一个无法保护子民的昏庸皇帝。可是,如果选择了施月舞,他却要背负更加承重的罪孽,一个无法守护疆土的无能皇帝,一个无法守护祖业的夏氏子孙。

对不起!

夏墨兮的心恍若在滴血,右手紧紧握着溟血剑,左手缓缓地抬起,那个姿势俨然是要去拿少年士兵手中端着的笔墨砚纸。

“陛下!”静默在旁的楚致远惊诧地喊,企图阻止。

昨日施月舞来见陛下的时候,他也在场,所以他知道——南精忠的心愿是逼陛下退位啊!

他从不知道南精忠会卑鄙无耻到这种程度,利用手无缚鸡之力的施月舞作为人质。

在他的印象中,南精忠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唯独逼迫百姓建造圣莲宫一事,令人十分厌恶,除去这些,也许南精忠的野心他是可以忽视的,毕竟,这个国家由谁当皇帝,他们老百姓不会太过在意,只要生活过的富裕,才是百姓的心之所向。

南精忠生怕楚致远那张利嘴破坏了自己的好事,他威胁道:“楚致远,老夫这几年给你的恩惠可不少,别不知好歹。”

“哼,你让我随意进出圣莲宫,还不是你需要巫丏山上罕见的药材……”楚致远的话才说一半……

夏墨兮突然左手一拂,将那少年士兵手中的笔墨纸砚尽数扫落。

江山与美人的抉择(7)

那少年士兵吓得跪倒在皇帝的身前,身体颤栗,竟忘记了自己所效忠的兵马。

风呼啸,卷起一张张苍白的纸,带向远方,转瞬消弭了踪迹。

砚台倒翻,墨洒一地。

狼毫笔骨碌碌地滚落在南精忠的座下,骏马在悠闲地吞吐着气,不懂这周围正发生巨变。

在夏墨兮无情地扫落笔墨纸砚的一刹那,在场目睹这一切的人全部惊骇住。

南精忠更是脸色巨变,张口无言,整个人仿佛被点了穴一样不能动弹,手中的佩剑依然抵在施月舞的颌下,手却僵硬着无法刺下去。

他因为对自己的推算过于自信,导致了此刻的震惊。

他根本想不到夏墨兮会作出弃施月舞保江山的举动,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年少的皇太子沉默寡言,像个文弱的书生,又继承了先皇过于仁慈的个性,身体里留着夏姓人专情的血,怎么可能会……

就在南精忠惊呆的刹那,夏墨兮趁机挥出溟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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