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庶女- 第3部分

“今天呢，我去了东大街，有家茶楼呢缺个讲书的，我不就去了嘛～”淮南狐抽出烟杆，哒哒抽了几口。“看样子啊，茶楼里郎才女貌美男子美女多，个个都是穿金戴玉的，一看就是大家公子小姐。于是呀，我就来了一段嫁夫莫嫁莫天澜，娶妻莫娶卫小鱼，我可是一上场就来了自己的老本行的，你教我的，要镇住脚，你还真别说，生意那可是非一般的好，更是让我重复了好几遍，银子就像那啥一样往我口袋里跑，我能不开心吗？一遍一遍，滔滔不绝我……可惜……诶，一句真心话，一行心酸泪呀～你说我怎么就……怎么就碰到了他呢？”淮南狐把烟杆一拍，原本满是得意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脸。

“你不是每天都碰到庶心姐姐，也就是卫小鱼么？”小夕双手握着小辫子，嘻笑着说道。

“那怎么相同。卫小鱼是庶心虚构，一路用来赚钱的人物，可莫天澜不同，他可是实实在在的，还是一字并肩王爷呀。你说，我到处砸他的牌子……”

“所以说，你是看见了莫天澜，然后被打了？”

“何止被打啊，现在东大街，谁敢让我去说书啊。”

“你本来就跑错了地方，东大街那么多达官贵人，家家认识，户户相连，不过，这书你已经说了半来年，京城里到处都有人说了，咱们呢！也得换个版本了，明天啊，你就准备准备去西街说，就找茶楼，专门挑那么个朱门大户里的婆婆千金媳妇说，怎么样？”淮南狐脸上立刻换上了消炎，放佛看见了一把一把的金币网自己怀里跑。庶心伸了个懒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装着黄灿灿的花生，还未等庶心动手，小夕一只手便已经掏了进去。淮南狐摸了摸自己的怀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自己明明回来的时候用口袋里仅剩的几个铜板买了一包花生的啊？似是猛的惊醒，淮南狐双眼圆瞪，看着庶心和小夕。

“喂，我说你们两个臭丫头，那是我的下酒菜，快还给我！”淮南狐一双手朝庶心抓了来，也不顾自己今天被莫天澜打了个脸花腿瘸，花生保卫战正式打响，可惜，庶心拉着小夕，两个人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云崖子的视线范围内，淮南狐一跛一跛追了出来。

“你们两个死丫头，给我站住！”追到院门口，四顾，只见几片落叶飘下，几个小乞丐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淮南狐。淮南狐道了一声晦气，摊开双手对着乞丐摇了摇头，关门走了进去。

小巷的角落里，两个女人正贼兮兮的蹲在那里。“小姐，咱们抢了老淮的下酒菜，没有事情么？”

庶心拿了一把塞进嘴里。“没事，老人吃这种东西对身体不好。还有，以后不准叫我小姐，否则我抽你丫的。”

小夕吐了吐舌头，也抓了一把放进嘴里，含糊其辞道，“是是是，庶心姐姐。可是庶心姐姐，您都来京城半年了，您难道真的不去看下那个人　？＇…＇”

庶心抓花生的手顿了顿，神情有些低迷。“月氏王朝不缺我一个月庶心……”

黄昏后，大大小小穿着补丁抑或衣服破烂的的男子女子朝小巷里挤了来，各个神情疲惫，脸上满是愁容，似乎是已经见惯了这种局面，庶心关上门，将这一切阻挡在了门外。庶心租的是一个小院，小院的原主人在半年前便西逝了，庶心理所当然的将之作为了自己的小窝。此刻，庶心和淮南狐正悠闲地坐在院子里，两个人一边对饮一边谈话。

“其实庶心，今天我还见到了一个人。”

庶心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伸手夹菜的筷子顿在了空间。

“她……还好？”

淮南狐点点头，“依旧如她，光鲜亮丽。”

“爷，您要怪，就怪奴婢，不关孩子事情，是奴婢，仗自己姐姐乃是当今官人的宠妃，一时间气昏了头，才会不顾爷的警告，生下了心儿，她好得也是您的骨肉啊。”

庶心闭上眼，任所有的情绪埋葬在眼皮底下，摇了摇头。“依旧就好。”

“可她依旧很孤单。”

“这时间，谁……不孤单呢？”庶心拿起酒坛子，狠狠地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来，老淮，咱们不醉不休？”擦擦嘴角，庶心再一次拿起了酒坛子“老淮，来啊。”

淮南狐叹了口气。“庶心，你这是何苦？”

喝完了一坛又一坛的酒，淮南狐看着眼前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子，满心都是无可奈何，却又无能为力。兴许是喝醉了，庶心从怀里掏出一对铃铛，脸上带着傻笑，一边哼唱一边微微摇晃着。

“妈妈娘，问我哪里去，护城庙里放风筝，风筝飞在九霄云，飞在九霄云……”清波荡漾，亭台水榭。清风送爽，喜鹊报喜。一白衣女子独自漫步在小径上，一头青丝随意地披在身后，随风漾起一个完美的幅度。

一个小丫头匆匆跑了过来，“静如夫人，王爷回来了，正唤您呢？”

女子并没有背转身，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告诉爷，我这就来。”

小丫头应了匆匆去了，清脆悦耳的铃铛声由远及近，慢慢汇聚在女子耳边。似那张遗失了很多年的娃娃脸肥嘟嘟的，挨在自己身边，在自己怀里撒娇。

“喜鹊啊喜鹊，你为每一个人报喜，怎么就不为我……报一回？”悲伤的身影一步一步远去，女子曼妙的身影出现在女子的后面，捡起地上掉落的铃铛，微微摇了起来。记忆里熟悉的歌谣似乎在耳边回想，清脆的童声带着些许不合年龄的成熟。

“妈妈娘，问我哪里去，护城庙里放风筝……”

［【古代的辞去都已哼唱形式出现，本书中设定年代对女子才华并没有要求，所以小曲子都是比较庸俗的，咱家从花鼓戏里找出来的，嘿嘿】

第五章初到王府

天刚刚蒙亮，晨鸡还没有报晓，庶心便爬了起来开始梳妆打扮。

“狐狸狐狸，你看这样可以吗？”

淮南狐睁开半只眼，看了庶心许久，就在庶心快要暴走的时候，才慢吞吞的来了一句：“脸上的麻子不错，很漂亮。不过，你确定不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去？我怕别人认不出你。”

不知道什么东西打到了淮南狐身上，庶心转过身，背起行李大踏步走了。

淮南狐摇摇头，脸上带着无可奈何。“我说这丫头，越来越不尊老爱幼了，小夕啊，走吧。”

小夕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些许难为情。“老淮，咱们去小姐不会杀了我们。”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咱们是为了什么才去的？是为了庶心的幸福，为了她着想，懂吗？那个什么狗屁的约定，怎么比得过庶心的生命，对不对？”淮南狐拍了一下小夕的脑袋，“更何况，咱们又不是没见过那厮，万一他强求，有我们帮衬着，咱们总躲得过吧。庶心不是说了吗？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是不是？”

“可是小姐……”小夕抓着衣襟，很是纠结。

“你想想，咱们千里迢迢从卫家村出来，是为了什么？”淮南狐瞄了一眼小夕的表情，见小夕脸上的纠结已经不再，便加大了力度。“一个被遗忘的种族，被抛弃的部落，来到这里，来到王府，是为了什么？难道你忘记了？”淮南狐偷瞄了一眼小夕，背着手朝外面走去，小夕跺跺脚，想了想，却是紧紧跟在淮南狐后面。

天还没有亮透，三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出了小院。末了，小夕关上大门，上了锁，发出了一声遥不可及的轻叹。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了院子里。莫天澜放下笔，看着在旁边团团转的李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说老李，你这是怎了？”

“王爷，您真要那个姑娘？你看她……”

“她怎么了？还是女工没有达到要求？……不就一个绣娘嘛，你何苦如此惆怅？会不会做，怎么王府不缺她一口饭吃啊。”

“可是，王爷，您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去思绣院瞧瞧？本来我也是管外事的，若不是后院……额，王爷您钦点，我也不管这码破啊。”

莫天澜狐疑地看了一眼李管家，撩袍朝思绣院走去。

庶心拿了李管家发放的两套衣服，直接朝思绣院走去。思绣院在后院，可是离前院也并不远，庶心根据管家的提示，庶心很快便到了思绣院。

院内很安静，一群绣娘年轻老的的都有，各司其职，兢兢业业。

踏进去，中间坐着一个穿着极为华丽的女子，女子五官娇美，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让庶心看不出年龄。

“请问您是文秀姑姑吗？我是新来的庶心，请您多多指教。”庶心脸上带着浅笑，满脸麻子很难遮掩她愉悦的笑容。

文秀抬起头，指尖轻轻捻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斜睨着庶心，满脸鄙夷。“你就是李管家招进来的那个庶心吗？正好，那堆绣线乱了，你去整理，要尽快整理好，那可是为了给湘姨娘做秋装用的，误了姨娘的秋装，十颗脑袋也不够你陪的。所以，没做完就不要去吃饭了。还有，咱们的活儿你不要乱动，万一乱了什么，错了什么，你也承担不起！就你那寒酸样我就真不相信，你会女工！”

“你在说老娘不会女工？”庶心指着自己，质疑道。庶心什么可以不在乎，名节也可以不要，但是，谁也不能质疑她的女工！

文秀缓缓站起来，脸上带着轻笑。“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说，看你穿得这么破烂，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我能确定你会女工？再者，人家大家的女工师傅都是一等一的绣楼请的，哪个不是名声赫赫？你呢？你说说，你的名号？给你点活干，是给那个老不死的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庶心头发一甩，指着文秀的鼻子，一行绣娘都看了过来，平日里文秀的几个狗腿子更是护在文秀前面，将庶心一把推进了杂乱的绣线堆里。

“狗娘养的，你们行啊，让老娘做这些活也就算了，还敢质疑老娘的女工，当你们谁啊。也不看看你们，一个个涂得跟个谁似的，你们勾引谁啊你们，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再说了，老娘名号？老娘绣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喝奶呢！”庶心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