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熹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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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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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摸上她的脸时,虽然觉得她脸上温热,却只当她是在害羞而已,并没有上心,此刻摸到她额头也这般滚烫,才知她竟是病着。

    感情她方才说话的模样不是在害羞,而是病了而已。

    “烧得这样厉害,都不知道找大夫看看?”

    胤禛冷着眼,见她乏力得很,站着都有些不稳,索性便将她打横抱起。他本是想往万福阁去,刚走出一步又改了主意,直接往他的寝殿——雍华殿走去。

    “魏长安,去将柳大夫找来。”

    胤禛边大步走着边回头嚷了一句,妍华却突然揪了揪他的衣襟,胤禛带着疑问低下了头:“嗯?怎么了?”

    “我自己走便可……”

    “哼,你倒是走得动再说!”胤禛也没再理她,只跨着大步子往自己寝殿走去。那小小的人儿蜷缩在他怀中,犹如风雨中的娇嫩花儿,叫人忍不住去保护去照拂。

    他突然想到早早殇去的弘晖——他与乌拉那拉·文瑶的第一个嫡长子,自弘晖懂事起,他便没有好好抱过那个孩子,如今物是人非,他倒是想抱一抱,都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些,他不禁紧了紧怀里娇小的人儿,嘴里却兀自冷淡地斥责道:“以后断不能再这般没规矩了,府里哪个格格会深更半夜地跑出屋子喝酒的?”

    妍华只感觉脑子昏昏沉沉地发痛,心里又担心着灵犀的病情,胤禛的语气虽是不重,她却突然鼻子一酸,眼睛蓦地就湿润了。她将脸紧紧贴在胤禛的胸口,闷闷地哽咽着:“离了阿玛额娘,我如今便只有你了。可你老是这样凶,我都不敢跟你说话了……”

    胤禛的身形突然就顿了一下,哭笑不得地低头望了望,看了一会儿,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平日里的样子有那般凶吗?竟是闹得你这样怕。”

    那语气竟是比平日里温柔千万分,听在耳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舒心与安定,仿佛是儿时不肯睡觉时,额娘在耳边轻吟童谣般的温暖。妍华的泪水悄然流了下来,一张小脸如同小猫一般在他怀里蹭了蹭。 

第六十五章 发怒(别忘了抢沙发哦)

    “贝勒爷,大夫来了。”

    胤禛前脚刚踏进雍华殿,直接把妍华放上了自己常歇息的那张软榻上之后没多久,魏长安后脚就带着柳大夫过来了。

    “嗯,快给看看。”

    胤禛踱着步子等了会儿,心里竟是有些微着急。而妍华倒是好,一路上被他舒舒服服地抱回寝殿,眼下倒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贝勒爷,格格应是这两日内才染了风寒,还发着热。等待会儿按照方子上的药熬一熬喝了将热退掉,再慢慢调理下便可,没有大碍。”

    “嗯,那便好。”胤禛示意旁边的一个婢女将柳大夫送出去,然后按照药方早些将药熬好端过来。

    再抬眼看向榻上的妍华时,她正睡得香,只是呼吸有些不顺畅,时不时会重重地吸上一口气,再重重地呼出来。

    胤禛听得眉头一纠,又叫住了旁边一个给妍华敷帕子去热的婢女:“你找个人去帮着熬药,早些熬好了早些端过来。”

    “对了,魏长安!”

    “奴才在!”

    “方才那柳大夫在跟你嘀咕些什么?他平日里可不是个爱嘀咕的老糊涂。这儿在等着他抓药熬药呢,他倒是在这儿浪费工夫。”胤禛怕吵着妍华,踱了会步子便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正看到柳大夫叽里咕噜在跟魏长安说话,等他走上近前时,那柳大夫也走远了。

    魏长安犹豫了下,垂着头禀道:“小格格的一个丫鬟也染了风寒,比小格格还严重些。方才柳大夫正在给那丫鬟看诊,还没诊好便被奴才差去的人叫了来,所以才能这么快……”

    “怎得万福阁里的人都得了风寒的,那万福阁的屋子是不是太冷了?”胤禛这下有些奇怪了,那万福阁他去过也不是一次两次,耿氏跟妍华的两处屋子都有向阳的窗户,采光也颇好,不能够这样阴寒以至于冻坏了两个人呀?

    妍华多半是因为昨儿夜里喝了酒吹了风所致,那灵犀又是为了什么?

    “这……”魏长安犹豫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该讲出实情来,所以支吾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胤禛有些不耐烦,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有话便说!”

    魏长安低着头,也不见他表情,只听到他这下不再支支吾吾了,语里透着一贯的利落,清晰地禀道:

    “奴才听说,小格格有个丫鬟名唤灵犀,福晋让她遣人打扫新格格的屋子,只是没有清扫干净,新格格看到了几只死耗子被吓着了。于是新格格便罚那灵犀在屋子外面跪了一宿,所以眼下病倒了。早上木槿约莫是要过去劝劝,被新格格打了一耳光……”

    “哼!”胤禛突然冷哼了一声,魏长安微微抬头瞟了一眼,只见胤禛眸子里方才的良善与温柔已经悉数褪尽,此刻已是比平日里的清冷模样还要冷上三分。如同这十月份的夜风,生生地有些刺骨凉寒。

    “她架子倒是大得很呐!”胤禛又从鼻间冷哼了一声,微微眯起眸子看着外面萧萧下落的树叶,眉间隐隐有些不悦与淡漠。

    魏长安没敢搭话,只静静地垂首立在一边。他知道,他这样一禀报,便很可能让那新来的武格格还没受宠便先失了宠,所以方才才会犹豫着是不是该说出来。可是看到胤禛颇有些紧张小格格,还让他如实答话,那么他便也不再思虑太多,毕竟府里的恩宠一事与他无干。

    “你差人去祥和殿一趟,就说传我的话,新格格武氏初入府,不懂府里的规矩,让她将那些个规矩都给我好好背上一背。此事便由福晋负责督查了,等哪一日她能悉数背下了再知会我一声儿,若是背不下便不用再来烦我了。”

    “这……”魏长安听完后,有些头大。

    他听到的最常见的惩罚除了打板子便是打板子,在府里待了这么些年,倒是从没听到胤禛亲自下这样一道奇怪的惩罚来。若说罚得重,却是连一点儿皮肉之苦都没让新格格受;可若说罚得轻,那么多条规矩却都要她背下来,背不下来还不得见贝勒爷,倒是真的颇有些难为人。

    “杵着做什么,还不去!”胤禛说完便不再理会他,背着手又踱了进去……

    祥和殿内,福晋从佛堂走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木槿,便问了上千搀扶她的丫鬟:“木槿呢,还没有回来吗?”

    “福晋,她回来了,只是……”

    福晋的脸上一片祥和,只是缓缓侧过眼来看了看那个丫鬟,慢慢道:“只是什么?”

    “木槿姐姐的脸有些肿了,隐约还有掌印……似是被人打了……”那丫鬟垂着眸子,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来府里几年,从来没有看到有人敢对木槿下手的,即便是贝勒爷,也不曾责难过木槿。

    福晋安宁的心绪顿时被扰了,她微微蹙起眉头:“谁打的?”

    “奴婢……奴婢不知,木槿姐姐也不肯讲。”

    “她在哪里?带我去看看。”木槿是她的陪嫁丫头,她跟府里的小格格妍华一样,也是十三岁嫁给胤禛的。到如今,已经十三年光景,这十三年里,她所经历的悲欢离合都有木槿在身边陪伴着,所以木槿于她来说,远比一个女婢来得重要得多。

    这府里,即便是胤禛,对木槿也是有几分尊重的,她当真想不出谁会有那个胆子打木槿。

    “难道是她?”福晋一路沉默着,走了会儿路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眉头皱得更加紧了些。

    她看到木槿时,木槿正用一块浸过凉水的帕子轻轻在脸上润着,想是要将脸上的那红肿给消下去。她沉着脸走了过去,也不说话。

    木槿听到动静后,忙转过身子,看到福晋盯着她的脸看,便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便放下手里的帕子行了礼。

    福晋抬手摸了摸她被打的那半边脸颊,心疼地问了一句:“疼吗?可是那新来的武格格打的?”

    木槿垂着眸子微微摇了摇头:“福晋,不疼的。武格格性子莽撞了些,只是教训一下奴婢呢,奴婢受得。”

    “哼!你受得我受不得!”福晋突然放下脸来,眸子里冰冷一片,“她今日敢打你,明日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木槿的嘴巴动了动,只是看到福晋脸上的怒气时,终是没说什么,只是点头应道:“确实该教武格格多学点规矩了,她这样不知收敛的,也是在骄纵了些,这样下去只会搅得府里不得安宁。”

    她说得中肯,脸上端端正正也无其他情愫。

    “福晋,贝勒爷差人过来了。”这个时候,一个丫鬟进来禀报了一声,看到福晋点头,她便出去将那个侍卫领了进来。

    那侍卫垂首行了礼,将胤禛的那个要求清晰的禀给了福晋,福晋听后会心地笑了下:“他这法子倒是不错,正合我意呢。回贝勒爷,就说我知道了。”

    待那侍卫走出去时,福晋有些诧异地看向木槿:“他是怎得这样快就知道这事儿了?”

    木槿转了转眸子,沉思了会儿方才说道:“是这样的,我去那锦绣轩的时候,小格格也是在的,她今日耽搁了去研墨是工夫,所以贝勒爷差了人去叫她。”

    福晋点了点头:“那便是了,小格格每日都去研墨,倒是没胡乱说话,此事想必是魏长安禀了他的。”

    她复又看向木槿的脸,掌印子消下去了些,只是还有点儿肿胀,看完后眸子又放冷了些,提高声音对身边的一个丫鬟说道:“你去锦绣轩一趟,把新格格给我叫来。”

    武氏面带慌张地又赶来祥和殿时,福晋正斜卧在榻上闭目养神,木槿则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

    武氏看到她还微微肿着的脸,心头一虚,讪讪地别开了眼,只赶紧屈膝行了个请安礼。见福晋依旧闭着眸子没动静,武氏行完礼后便自然地要直起身子来。只是她刚有动静,福晋便幽幽地开了口:“我可叫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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