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来(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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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来(清穿)-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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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祯忽而收住了话:“总之没事儿就好,段太医,快把脉吧。”
  段世臣把着脉,眉头紧紧蹙起,似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但最终是舒展了眉头。
  “回四爷,十四爷的话,曦格格的血气之瘿,这次剧烈发作后,居然神奇消失了,脉象上没有任何痕迹,实在是因祸得福,可喜可贺。”
  “真的?”胤禛和胤祯同时惊喜道,段世臣笑着抚胡须,道:“微臣不敢夸言,确实如此。”
  胤禛和胤祯彼此笑着
  78、暮霭沉沉楚天阔 。。。
  对望,却忽而都愣了神,接着面色急剧降温,十四从鼻子传出一声冷哼,胤禛也挂上了千年极寒的冰雕脸,我怅惘的看着他们,他们何时,才能像真正的一母同胞兄弟般?
  似乎是段世臣告诉了胤禛什么,总之夜里缠绵悱恻,早晨起来,再也没喝过避孕的汤药。
  开始尚没有在意,许久后的某日,终于发现早晨起床少了些什么,我惊讶的看胤禛,他只是顶着微微泛红的脸微笑。
  下意识的咬了嘴唇,我觉得自己的脸正在血色翻涌,垂眼抚着小腹,有了隐隐约约的期待。
  本来以为会来的很快,日日掐算日子,恨得自己从前不多学些历史,怎的不知弘历是何时出生?终于到了康熙五十年。
  我从来不知道,害喜是这样一件痛苦万分的事情,什么都吃不下,直想往外吐。
  自己倒没有什么,因为从前我的胃就不好,常常胃炎吃不下东西也会反酸,只以为是严重些的症状。请了太医来把脉,太医慈祥的面色带了喜庆,收拾了药箱出门,并没留给我问询的时间。
  接着胤禛带着一脸亮晶晶的表情冲进来,紧紧的抱着我,我恍然明白了什么,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在心底问这个小生命,你是叫弘历吗?
  太医是从宫中请来的,所以我怀孕的消息,很快便飞遍了紫禁城。
  赏赐忽而扑面而来,我甚至都忘了自己只是雍王府的侍妾格格,宫里给我的派头,让我以为自己是嫡福晋,忽而笑了,想是胤禛子嗣甚少,所以才会如此待我吧。
  十月怀胎,有多么渴望,早些见到这个小生命。我知道他会是弘历,总是用手轻轻的抚着肚子,怀着微笑,在心里唤他弘历,跟他讲述我和胤禛的故事,讲胤禛的勤恳,讲胤禛的苦心,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知道,他的父亲,是有多么不容易。
  终于,在死亡面前挣扎的快要窒息,看到了一线生机,接着,便听到新生命呱呱坠地的哭声。
  疲惫却安心,上一世红花然我失去了他,这一世,胤禛的真心让我终于拥有了他。心底,惆怅,却甜蜜。
  许是因为胤禛子嗣甚少的缘由,康熙甚是欣喜,新生命诞下能抱出的时候,他就派了李德全来,把这个小小柔软的婴儿带去了畅春园,胤禛自是跟着的,而我,尚在月中,自是不能前往,得了一堆赏赐。
  晚上胤禛回来,带着喜色。
  “孩子呢?”我看到他并未抱着婴儿进来,忙问。
  “莫急,皇阿玛喜欢的紧,养在身边儿了。”他笑着过来坐在我的床边,搂过我。
  “皇上,赐名了吗?”我问,这是我最关心的,这孩子,一定会叫做弘历对不对?
  “嗯~”他
  78、暮霭沉沉楚天阔 。。。
  的声音低沉柔软,“倒是奇了,皇阿玛列了许多名字,在他面前沉吟着看哪个取了好,皇阿玛一直念,他就一直哭,念道弘历这个名字,他居然就止了哭声,看着我们,似乎是听到有人在唤他,他就等着人接着往下说呢。”
  我无声的笑了,弘历,你果然是我的弘历,真是可爱。
  胤禛看我有些疲惫的样子,便吩咐侍婢们,烧了水来洗漱,早早的躺在他的怀里,安静祥和。我多么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长长久久,却总是忘记,天随人愿,是最困难的事情……
  胤禛在胤祥被圈禁后,少有探见,总是暗中命人送了银钱,米肉进去,希望能改善他们的生活,每每提起胤祥的鹤膝风,便尤为觉得心痛难忍,他终究是因为我,才落下了病根,也因着莫名的罪名,得不到救治。
  虽然也听胤禛提起,康熙时常惦念着胤祥的病,甚至似乎暗暗派了太医去瞧,也未听得好转,更加难过。
  胤禛则是按照皇命一丝不苟的办差事儿,未见康熙有过值得挂齿的嘉奖,却也没有落得斥责,倒是难得。
  自从康熙五十一年,太子胤礽二废,朝中局势混乱不堪。
  如今朝中肱骨大臣们,个个儿小心谨慎,未见得有哪位再提起要立储的折子,想是康熙也不容许罢了。
  而然太子二废后,胤禩“贤八”的名号却传的颇为传奇,民间都道皇家八贝勒贤明圣德,于我看来,这样张扬的态势,并不是好事儿,也不知是胤禩授意如此,还是他那帮“八爷党”的幕僚大臣们,自作主张的结果,亦或是,有人暗中安排?
  摇头,这种无解的命题,我还是不要思考了,有得一日太平日子,享用便是了。
  转眼便到了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萧瑟无所。
  近些日子,康熙带着众阿哥们去了热河巡幸,我收到胤禩递进府来的消息,希望我陪他去拜谒一位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人。
  我思索良久,也不知是谁,想到前世对胤禩的亏欠,而过去的康熙四十八年,胤禩因为张明德行刺太子事件发生,被削了贝勒爵位,后来又被复立了贝勒,经历几番沉浮,他心底该是如何凄凉,便觉得不该推辞。
  好在胤禛此次被康熙留守京城,公务繁多,常常是卯时出门,戌时才能回来,估算时辰,现在也不过快到巳时,便着玉蕊准备了东西,跟那拉氏告了回娘家的假,从后门出府,胤禩的马车,早已经停在那里等候了。
  “去哪儿?”我上车正对上胤禩温润的笑脸,忙问。
  “到了便知。”他笑着,却不多言语。我也只好作罢。
  车子一路晃晃悠悠,摇的我近乎睡着,终于停下来,伴随着,是胤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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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玉的声音:“到了。”
  他先我下车,待我下车,看清所在后,诧异万分,景陵?
  从前高中时因为历史课的考察作业,我与同学一起来过,时光穿梭三百年,景陵此刻正簇新着等待它的主人,如今来这儿是……
  似是看我诧异的眼神,胤禩笑道:“今儿个是额娘两周年祭,我想她是希望能见着你的,自作主张带了你来,望你不要怪罪。”
  我忙扯起笑脸:“哪里的话,子期所言,犹是见外了。”接过玉蕊递过来的披风和手炉,一切收拾妥当,便随着胤禩身后走。他似乎对这里异常熟悉,看来是常常过来探望他的额娘。
  终于到了一座陵寝前,小小的并不起眼,他驻了足,久久不曾开口说话。
  在我觉得自己已经冻僵了的时候,他忽而开口道:“额娘一生柔弱,却背负着家族的罪名,被贬为辛者库奴婢,幸而老天不负额娘,终于给了额娘幸福。”
  那是幸福吗?康熙似乎对良妃并未过于在意罢了,在世尚不能得宠胜过早已仙逝的敏妃,死后又能如何呢?一座小小的陵寝,便是幸福吗?
  我苦笑,看到胤禩落寞的背影,饶是不忍,终于开口道:“良妃娘娘的幸福,是有八爷这样的儿子。”
  他看我,笑容如玉,眼眸苦涩:“从小到大,只有寥寥几次见着额娘能说上话,可她每次都只叮嘱我,要对人常笑,她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没有人会总是为难讨好自己的人。可我竟不知,笑着,竟是比哭还要痛苦。额娘这样笑了许多年,如此去了,未必不是幸福。”
  一时无语,我实在无法找出言语来安慰此时的胤禩,只能沉默的看他如玉的背影,淡淡的光泽下,这块玉透着寒心的寂冷。
  他忽而笑着转身,“原是想给额娘谋个更好的生活,却不曾想到,额娘并等不到这一日,而我却孝心未尽,不能常常见她,更不用提供养了。”
  “八爷……”我讷讷出声。
  “罢了,只是许久未见,知道你并不埋怨我,我也知足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罢,莫要四哥知道了你的去处生气儿。”他笑着,提步便走。
  我回眸看了静静无语的坟冢,叹口气,紧忙跟上。
  听说那日从景陵回去,胤禩便晕沉沉的病倒了,仍旧拖着疲累的身子到了汤泉迎候康熙回宫,哪知到了汤泉便被久候的侍卫带去了热河,因为他进奉给康熙的海东青,在康熙看到时已然奄奄一息,垂死降至。
  看到垂死的海东青,康熙自然勃然大怒,认为这是胤禩对他的诅咒,当即召诸皇子,厉声斥责责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
  78、暮霭沉沉楚天阔 。。。
  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朕前患病,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放出,数载之内,极其郁闷。胤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险奸,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
  然而我知道这一切,是一切尘埃落定,胤禩终被康熙一句“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圈禁在廉贝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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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飘雪冰寒彻心扉 。。。
  有时我很想问胤禛,从前发生过的海东青的事儿,到底是为何?
  想起前世是我酒醉将此事告知胤禛,害了胤禩,便打了退堂鼓,消了想问的心,生怕知道的结果,会让自己伤心。
  然而谨慎细心的胤禛,仍是发现了我的犹犹豫豫,“皇阿玛只会把皇位留给他想给的人。”他放下手中的书,对正在发呆的我说。
  “嗯?”我被他的敏锐着实吓到了,虽然从前也知他敏锐细心,可竟然,对我的想法如此了若指掌。
  “我不想要皇位,自然不会做些费心思的事情。”他的黑眸注视着我,坚定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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