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少爷作了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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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少爷作了什么孽-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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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会儿他正在跟小厮美滋滋议论曾多少姑娘喜欢他,勾引他,她点了那小厮在原地,本想给他来两下,看了他的伤处,又不好再下手。那般小心翼翼给他抹了药,他还嫌手重。
  花落先去了沈仙的屋子,里面空空落落,不住人,也点着火。屋里屋外的看守小厮,中了她的手,横七竖八睡死在地。
  她到他的床上坐了会儿,眼睛一一扫过屋里的每样东西,每处角落。来来回回看够了,她起身,选定床为起点,开始细查。
  沈府很大。越大,查起来越麻烦,可是花落一点儿也不心急。大,装的东西才够多。
  这几日安府很热闹,徐楚有孕了,安夫人高兴得不知怎么才好,上香,拜菩萨,求签。好吃的换着送到安怀院子里去。
  徐楚轻易不出院,偶尔一两次出来,都是安怀陪着,上花园看花,去水边透气。这回不比往日,有了身子要加倍小心,两人慢行时,安怀常扶着她。当着众人面,徐楚面色微红,眼波间是无胜的娇羞。虽说羞,却越来越爱出来逛。一次非叫安怀带着上街去瞧热闹,像个孩子似的,回来手中买了那多糕糖点心玩物,自己不吃,分给众人,看着别人吃,她也笑,比什么都开心。
  全府上下其乐融融,显得花落特别格格不入。四五天了,说身子不好,不出院子,端去的饭都没怎么吃,上午一躺就躺到日头高起,饶是这么睡,整日眼睛里还全是血丝,仿佛几宿没睡一样。
  冬日的下午天黑得早,一到太阳落山时,她就按耐不住,烦躁的在屋中一圈圈走来走去,眼神空洞,丫鬟说什么话她都静静的听,听完也不答,一双眼盯得人发毛。
  安夫人来看过几回,徐楚扶着腰也来看了,说这是婚前恐惧,她头出嫁也这么着,没事。边关的仗打得差不多了,听说快回来了,别担心。安容还怀着孩子呢,也没像你,放心吧,人都平安。听说沈仙还立了不少战功呢。
  两人开导一番,吩咐丫鬟拿了补品药材,让厨房熬了稀烂的粥送来。徐楚走后,花落仿佛猛然惊醒,拿出前一阵没日没夜绣的嫁妆,一一细细看过,最后长叹一声,将它们全装进一个包裹,房粱上悬根绳,将包裹糸上。离远些,抽剑,两个丫鬟只看着她手左右扭动几下,剑光飞舞,待收了剑,那包裹砰然裂开,里面四散开无数红色小点,像雪一样,飘飘扬扬,纷洒落地。
  花落走到红色的中心,站在上面,伸脚踢踢,看确实都碎得成渣,满意的回床躺下,盯着窗外,等日头西下。天黑了,还得去沈府,搜完南面二十八间房,这回快到北面了。
  沈府中的药厅在北面第十七间,那里,花落第一次有了收获,一面墙柜上,从东数第三排,放着一溜儿小小的木头盒子。
  花落随手拿起一个,打开,闻了闻里面的药丸,又将盒子举高。盒子低部,用小刀还是什么尖利物品刻着一朵小花,小花下还划着一道曲线。
  “挺好的花儿,下面画条说弯不弯、说直不直的线,叫什么意思?”多年前,小十七不解的问。
  “蠢货!这是本大小姐的名字呀!花落啊!笨!”一脚踢去,小十七张着大嘴假装很疼:“大小姐完了完了我走不动路了这可怎么办?”
  花落笑着从众多药盒中选出一颗:“来来来,吃个解百毒的药。这药全庄子一共就四颗,我爹说中了什么毒都解得了,无价之宝!”
  沈府的药盒儿,没以前花云庄的那么多,可里面全是好药,花落挨个一个个打开,只一个盒子空着。闻闻气味,少的是解百毒的那种。挨着它的另外三个盒子,药丸还在。
  将那盒子牢牢攥在手中,花落想起了沈仙的话。那毒我早解了。
  当然,她家的毒,用她家的药,解。
  第二日,她起得早。日光正好,她坐在窗前,手里把玩着那个小小的盒子,打开,关上,一下,又一下,窗前传来“咕”的一声,丫鬟开窗,是只蓝鸽,脚上还绑着封信。那鸽子甚有灵性,不动不跑,瞪个眼睛看着读信的花落,仿佛在等着她的回音。
  花落粗粗看了一遍,将那信团成一团儿扔进火里,眼睛盯着鸽子发呆。忽而闪电般一抓,将那小东西脖子掐住。小鸽子咕咕叫了两声,左边眼睛看看,又换成右边眼睛看。花落另只手轻轻抚上它光洁的背,一下下给它顺着毛。
  “你这只鸽子,跟我那只蓝鸽是一对。”想起他的话,花落微微一笑。
  安怀进门时,花落正在喝粥。几日不见,她气色很不好,黑眼圈,红血丝,头发有些乱蓬蓬,仔细看,并不是头发没梳好,只是上面有一团团的……绒毛?
  安怀皱眉,上前两步,方注意到脚下满是红碎布,都碎成手指甲大小。红布上方,一根根不知什么鸟身上的蓝羽毛,在红布上不显,仔细看,有几根羽毛上还沾着血迹。
  “你是怎么了?”他走近她,轻轻将她头上细绒拿下,摆手叫丫鬟进来扫地。
  丫鬟不敢动。
  安怀坐在花落对面,花落放下粥碗,对他一笑:“大哥,留下吃饭,今儿我有私房菜,烤乳鸽。去看看,好了没,多加孜然。” 
  两个丫鬟应声出去。
  “你可是担心他?今儿朝中来了信,边关仗已打完,草场圈了。这两日收了尾,待皇上派地方官员上任,沈将军就凯旋归朝。此仗打得顺利,皇上大喜,听闻沈仙身先士卒,立了好些战功,正拟给他封官职呢。” 
  “落落……你有没有听我在说?”花落的眼睛有如寒潭,冰得自己心头发怵,安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这不是……婚前焦虑么。”花落含笑低头去喝粥:“平安就好。大哥,大嫂看了么,是男孩还是女孩。”
  “现在看不出。”
  “哦。”花落擦擦嘴:“大嫂前一阵儿说,见我绣功好,想让我给她绣身小孩衣服,总归男孩女孩都一样。我便给绣个小肚兜吧。”
  “你不是正忙着绣嫁妆么,哪里有空……”
  “大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安怀瞧着她,脱口而出:“女孩。”
  “大哥,你以前教我写字,是看在二姐面子上答应的,还是真的乐意教我?”
  “我乐意教。你很聪明,学什么都快,还很努力,你……”正说着,丫鬟端着盘子进来了,一只嫩嫩的鸽子,烤得流油,散发着香气,让人食指大动。花落灿然一笑:“大哥,你不是爱喝酒么,快叫人拿好酒来,今儿咱们痛快喝一场。”
  两人就着一只不大的瘦鸽子,一气儿喝光了一坛好酒。从小时趣事聊到长大成人,从宋城的街市到长湘的茶地,房中不时透出欢声笑语。喝到最后,花落有了几分醉意,心情看似极好,不住的笑,暖暖的烛光下,她的脸庞一片祥和,最后歪在椅上起不来,被两个丫鬟架到床上。
  “大哥。”她迷迷糊糊的说:“不知道我这回有没有那好运气,再重生一回。”
  安怀不解,问她,她已睡过去,再问,她有些不耐烦的抻抻被:“算了,算了,太他妈累。”
  出了门,安怀没有回自己小院,而是去了听风楼。
  绿衣在宫中,秦双那里没什么动静。秦府的事没完,她分不出心来再害落落。
  秦府倒了,太子失了这一臂膀,已着手寻觅着再找门亲事结了。无靠山的太子妃,不是长久之计。如今是看在两人曾恩爱的份上,为她说了情。等新人进门,旧人看厌,让绿衣动手脚,寻她个错处,废了她妃位,让落落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想起花落,安怀又回想一遍刚才两人喝酒说过的话,她说的重生,应该是指从小乞丐到安府当小姐吧?
  “叫外头的人进来。”外面两人执剑躬身而立,听得楼主发话,卸了剑,低头进楼。
  “她这几天,晚上有什么动静,去了何处,见了何人,说了何话?”这个“她”,自然指的是花落。上回她差点死在山洞里,安怀再也不敢大意,专门派几个人暗中保护她。
  “回楼主,安府三小姐日日在府中,未曾出屋。夜间也早早就睡了,哪里都没去。上次出府,还是五天前,去三条巷见了那独眼老人。当晚去五山看了秦远,然后就回府了。”
  “嗯。依旧盯好了,别让她有危险。”如此说来,这几天可能确实是身体不舒服,可能是绣嫁妆累着了,也可能是见秦远,吓着了。听说那刑罚够血腥,她再怎么的,也是个女孩家,不该让她看。
  总不会还真是……婚前焦虑吧?
  


57、秦少侠风采无边(十七)

  连着几夜没合眼,花落这一觉睡得很长。正午;微微睁眼;望着窗外日光,她愣了好一会儿。
  发了会儿呆;她默默起身梳洗打扮;选出块柔软透气的好布,量了剪了;绷紧了,想绣个肚兜。起了针;连连扎手。最后她仿佛跟谁置气一样;瞄准了朝自个儿手尖上一气儿扎了十几针;也不觉疼;有种出气的快感。
  两个丫鬟谁也不敢劝;看着她将满手的血洗了,将针线扔一边,起身出门。
  多年后花落回想,这应该算是她,在安府当小姐的最后一天。
  那日阳光很好,晒得人心里温醺醺的。花落朝三条巷走去,明媚的阳光照得后背发烫,仿佛身体里被注了一股活力,让人觉得干什么事儿都有劲头。
  花落心里有几个主意,打算一个个说给花老九听。这会儿大太阳晒得人很舒服,她心也没那么硬。站在街头将几种可能排出了一二三,踌躇了先后顺序,想好了前因后果,最后心里拍了板,这事还要听听九叔怎么说。
  抬脚正想走,听到周围人低声议论。
  昨儿晚上,城中的顺风镖局出了大事。走的那趟镖,刚出城两天,便被劫了。那伙匪徒真够狠,劫了镖就得了,还赶尽杀绝,压镖的一队人马,一个活口没有留。
  听说这趟镖是顺风镖局开张以来的第九十九笔生意,镖老板为图吉利,亲自带着两个儿子压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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