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和你一起去!”他以手捂住她的小嘴,说得咬牙切齿。省得她口中再蹦出令他七窍生烟的话!
“大王,王妃,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一旁的欢雪听了,一头雾水。以手肘碰了碰华公公,见对方直摇头,于是只好出声问自己的主子。
大王和王妃不不能乱走!他们千万个担待不起!
这时,柳妍拿着包袱,依着细微的谈话声寻过来,“王妃,您要这个包裹做什么?”
顾沫白拉了柳妍也隐到槐树下,取过欢雪手中的包袱,拿出放在上面的两套她事先命柳妍和欢雪准备的常服。
“大王,王妃这是要准备做什么?”
华烨望着一脸“紫酱”色的君主,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王妃不会要拐带大王吧?上次他的这种不好预感来临之时,他是被单军师给打晕了,在雪地里躺了半晌,要不是身子骨好,肯定感染上风寒,没办法伺候万岁爷了!
“嘻嘻嘻嘻嘻!”
顾沫白亮出她那一口“闪闪发亮”的洁白牙齿,给呼延迄使了个眼色。
“大王,王妃,你们……”
柳妍瞠大杏眼,但见呼延迄迅速地点了华公公和欢雪两人的穴道。
“柳妍,你在这里挡着我们,记得有人来就咳嗽一下哦!”
柳妍不明白顾沫白的举动为何,但主子这么吩咐了,她一个当奴婢的也只有听从的份。顾沫白和呼延迄两人,分别把身上的装束换到欢雪和华烨身上。他们自己则披了事件准备的裘袍。就是呼延迄有些麻烦,因为他里头的龙袍也要褪去。
两人尽量以最快的速度换装,不然要是有人路过,可就麻烦了。苏黄色裘袍里头裹着皂沿边丹青色君子兰宽衫,冒玳色的狐裘暖帽下是一张文秀俊逸的脸,三千发丝皆藏于暖帽当中,一双灵动慧黠的双眸透着调皮和精怪,嘴角微微上翘,似三月清风轻扬。好一个俊逸偏偏贵公子。
“王妃 ̄ ̄ ̄”
柳妍惊呼,真的情愿被点穴的那人不是欢雪而是她!
她们王妃莫不是有异装癖不成?前段日子才装扮成太监混入御书房,被太后逮了个正着。圣上下令,不许王妃再穿成太监模样,免得落人口实。幸好大王也没怪罪她们这些婢女。
王妃这才安安分分地没过几天安生日子,怎的现在又装男子了啊!
“嘿嘿,柳妍,你的王妃在那 ̄ ̄ ̄”
纤纤玉手一指,顾沫白指着被点了穴站立不动,已换上她的裘衣和暖帽的欢雪,长话短说地交代柳妍,“我和大王有事要外出一趟。欢雪和华公公就顶替我们坐在龙凤轿辇上,华公公只需闭上眼就好,柳妍你路上注意些纱幔,千万别让它给风吹起,露了马脚。现在我和大王扶他们两个上龙辇,就说他们醉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咯!”
“娘娘,不行啊,我……”柳妍慌乱地摇着手。瞥见华公公和欢雪也是一脸惊恐的模样。
他们做奴才的哪敢坐到龙凤辇上啊!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华公公和欢雪在心底里头呐喊!
“不行也得行!”顾沫白扶了欢雪,命柳妍过来帮忙。柳妍只得按吩咐行事。
呼延迄此时也换好了衣裳,他搭着华烨的肩膀,五个人从睿炆王府角落里的那棵大槐树下走出。
有宫人在外头候着,顾沫白掐了柳妍的腰一把。柳妍只好把顾沫白教给她的说辞和宫人说了一遍,告诉宫人顾沫白和呼延迄是王府里的下人,是王爷特地命人来恭送王上和王妃的。
“那欢雪和华公公两人怎么不见踪影”
其中有个宫人如此问道。
还是柳妍的脑筋转的快,“大王和王妃临时有事,命他们去街上购置些东西去了。你们快点,大王和王妃都喝醉了,若是吹了风,感染些风寒你们有几个脑袋能够掉的?”
柳妍这么一呵斥,宫人便不敢再问,有两名宫人从呼延迄和顾沫白接过欢雪、华公公两人,向呼延迄和顾沫白道了谢,赏了他们几锭银子,便和柳妍一起扶低垂着头欢雪和华公公上了龙凤轿辇。
顾沫白和呼延迄低眉敛目地跪拜在王府门口,恭送“圣驾”回宫。
“起轿 ̄ ̄ ̄”
太监甩了甩拂尘,尖着嗓子命人抬轿。
和来时一样,禁卫军在前头开路,龙凤轿辇行在中间。柳妍频频朝后头回顾,呜 ̄ ̄ ̄大王、王妃,你们两人千万要保重才是啊!
顾沫白和呼延迄出宫时,鼓楼打的是寅时三刻。
出了睿炆王府邸那片的郊区,两人来到一处露天的小茶肆上休息片刻。走到一副春台桌凳坐下,向店小二要了一盅香茶。
这时,日暮已黄昏。光亮渐渐地淹没在天地的另一头,大地换了一袭鹅黄色的装束,有倦鸟成队地从天边飞过。
呼延迄的绿眸太过“扎眼”,顾沫白出了郊区时便从包袱里取了黑纱帽给他戴上,两人商议决定天黑了再往城里去。不然戴着黑纱帽,在这繁华热闹的京师,回头率应该也不会太低。
“小沫。”
“耶?”这好像是他头一回唤她小沫哎!
顾沫白含情脉脉地回视。
店小二给呼延迄和顾沫白分别倒了杯清茶,顾沫白啜了口,正好解解酒。起先她喝得不多,不过古代的白酒还真不是盖的,后劲十足。她瞄了呼延迄一眼,隔着黑纱,也不晓得他有木有半点醉意。
“你坦白交代,这件事你策划了多久?”
就连黑纱帽都事先给他准备好了!还说什么他要是不去她就自个儿一个人去。这分明就是吃定了他!哎,他着了这个小东西的当了!
“咦?”黑色眸子清亮亮地盯着他看。
“别给我装糊涂!”
“人家才没有装糊涂。我还以为你深情款款的叫我名字,是要说什么甜言蜜语呢!”
……
某人的脸比天黑的速度还要阴沉的快。
忙着斗嘴的他们,都还不知道,就在此时此刻,宫仗对在回宫的途中遭遇了可怕的事件。
但现在的他们,全然不知。
月上高楼,是适合“梁上君子”行动的最佳时辰。
呼延迄抱着顾沫白,轻点屋檐的瓦片,周遭的景物在眼前一一掠过。呼延迄矫捷的动作没有因为怀里多了个人而有任何的影响。
顾沫白搂着呼延迄的腰身,由他带着自己飞檐走壁,在移动的过程中抬头望一眼清风月色,真的有苏东坡“我欲乘风归去 ̄ ̄ ̄”之感。
如果,天气不是这么冷的话。她会更欣喜许多。
“阿欠 ̄ ̄ ̄”
“不是我打的喷嚏!”顾沫白胡乱地摇着手,以唇形说道。
现在他们两人正趴在齐式微下榻的客栈房檐上头,寻得一个合适的机会下手。她才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喷嚏。当然啦,齐式微在这间客栈投宿的信息,也是顾沫白事先派人打听好的。以至于咱们精明的妖孽君主有种他踩进他宠妃设的陷阱里头。好在,他的宠妃出发点都是为了他,不然铁定和她算秋后帐。
月光下,他同样以唇形回答她,“本王知道!”
极轻极轻地掀开屋檐上的一粒瓦烁,房里的灯光便隐隐可见。
呼延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一起透过空出来的一小方块,看向屋内的情景。
“阿欠 ̄ ̄ ̄”
“为师不让你上街,你非得跟着凑热闹,这下可好,感染风寒了吧!”
说着责备的话语,听的人却不难发现其话语里蕴含的浓浓关心。
齐式微扶躺在床上,因生病而有气无力的小芽儿起身,左手环抱着她的小肩膀,右手端着药碗,命小芽儿把这药给喝下去。
“那天在客栈,他带着黑纱,芽儿没见他的模样,我好奇嘛。不过,他真的帅呆了哎,和师父你有得一拼。你们俩各有千秋哩,呼延迄是俊,俊得霸气又危险,特别是他那双如猫眼石般的绿色瞳眸,天哪,望一眼好像整个人都会被吸进去似的,太帅气了!师父你是俏,俏得内敛又怡人,像春风一样,舒服到不行。你们是旷世大帅哥哦,不过芽儿还是最喜欢师父了。嘻嘻。”
将绵软的身子靠在师父,小芽儿谄媚的拍着马屁。
“没用的芽儿,不要企图转移为师的注意力,乖,把药给喝了。”
把戏被拆穿,小芽儿撇撇嘴。“好嘛。”
靠着齐式微的胸膛,莫芽儿皱着眉,乖乖的把药给喝了。良药苦口的道理,她懂的。
“芽儿真乖。”
齐式微揉了揉小徒弟的脑袋,习惯了颠三倒四的说话方式,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她哪学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话语。就算是她真实的年纪,也才十八岁啊,还是她所处的世界,真的和他有莫大的不同?哎 ̄ ̄ ̄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就是喜欢她活蹦乱跳,闹得他鸡飞狗跳时的样子呢!
“扑哧 ̄ ̄ ̄”
“谁?”
“师父 ̄ ̄ ̄”
“芽儿乖乖的在这里不要动,师父去去就来。”
齐式微把药碗往房里的桌上一放,拿起挂在床帐的青玉短笛追了出去。
“啪!”
暗中一道内力射来,客栈柏木方桌上的桐油灯应声而灭。
“师父 ̄ ̄ ̄”
房内传来小芽儿的呼救声。
“不好!”
齐式微才追出门去没多远,听见芽儿的声音,待要返身回去,在门口碰见听见声音赶来瞧个究竟的徒弟崖其和印廷,“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的厢房是紧挨着的,芽儿的呼喊声在房内的崖其和印廷也听见了。
“芽儿被人掳走了,你们两个在这里别动,我去追赶贼人。”
不排除对方会再回来的可能,齐式微命两个爱徒在这里守着,自己只身一人去追赶。
既然对方能够在短短的时间把芽儿掳走,说明他的武功不弱,崖其和印廷去了也没用。还不如在这里等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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