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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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东宫-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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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闻讯而来时,大火还在灼灼燃烧。

    可是火势太大,宫人除了灭火,根本不能再闯进去。

    就算救完了火,别的也就罢了,两位公主的尸体……怕也早就看不出原貌了。

    皇后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半晌将目光盯住棠落瑾,语气森然道:“是你放的火!是你放的火!你昨日若不愿陪你的两个妹妹,尽可说出来!缘何要在克死了你的两个亲妹妹后,还要放火烧了她们的身体!你这等克妹痴傻愚钝不知怜爱手足之人,如何能当得起……”

    棠落瑾却不等皇后说完,语气疑惑道:“母后错了,并非是儿子放的火,而是母后派来照顾儿子的那个宫人放的火。而且,那个宫人来了之后,外面的人,就把侧殿的大门给锁上了,那个宫人起初很好,给儿子讲故事,唱曲子,将儿子哄得快要睡着了。可是就在儿子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个宫人突然就放了火,然后就消失了。”

    河柳立刻应道:“那门的确是被锁住了,还是被一把和殿门颜色相似的锁锁住的。害得奴婢只得跳窗户,才将昭王殿下救了出来。可是,救了昭王后,火势已经烧到了小公主那里,奴婢们这才……”

    皇后微微惊讶。并不是为其他,而是,侧殿的门……她并没有吩咐人去锁。

    棠落瑾睁着黑白分明地大眼睛看向皇后:“难道那个宫人不是母后派来的么?儿子看得清楚,那个宫人,和从前伺候儿子的于姑姑,有七八分相似,而且,她也姓于。她还说,母后从前最喜欢吃杏,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却是见杏色变,连杏仁儿,都一个都不肯碰了。”

    皇后当场惊骇地倒退三步。

    棠落瑾还在继续:“难道真的不是母后派她来的么?她放火时还说,是母后逼她这样做的。虽然烧了之后会很丑,但她也是这样子丑的,并没有甚么。”他微微歪了下头,“可是母后知晓于姑姑的,于姑姑并不丑,那个和于姑姑长相相似的宫人又如何会丑?”

    皇后已然捂住了心口。

    去过福建一趟的抚桂不禁小声在皇后耳边道:“娘娘,于姑姑、于姑姑就是被烧死的。”

    皇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厥了过去。

    端阳和端慧公主的尸体被找出来时,果然已经面目全非。

    放火的人并没有找到,昭王年纪幼小,被关在灵堂里一宿,只是小病一场,没有被吓傻就已经是不易了,太皇太后、太后和天元帝自是对昭王怜惜更甚。

    而皇后虽有错,此时却已重病在床,太皇太后不宜再罚,只将管理后宫之权分给了湘贵妃、蒋德妃。

    天元帝在半月后,偶然宠幸了皇后已经十九岁的庶妹宁玥儿,龙心大悦,翌日就封了九嫔之一的修仪,赐封号“玥”,同湘贵妃、蒋德妃一起协理六宫。

    再过一月,天元十年的七月初,天元帝在朝堂正式宣布,立嫡长子昭王棠落瑾,为皇太子,礼部即日起,筹备册封礼。

第27章 礼成(入V第三更)

    天元帝立太子的消息很快传扬开来。

    清宁宫里,皇后病的连床都爬不起来。

    宁家兄妹三个接连去请太医来,结果太医诊断后,开了方子,便只是叹气。

    “心病还须心药医。皇后这病是心病,惊吓过度,郁结于心,偏偏肝火还格外旺。盛,若不解开心结,怕是难好。”

    宁珍儿闻言,心中焦虑更甚,待太医离开了,她才忧愁道:“三哥、四哥,你们说,二姐这到底是为甚有了心结?这心结又该如何解?今日七殿下得封太子,本是大好事,谁想着刚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二姐,二姐便病得越发重了。”

    宁珍儿到底只有七岁大,再聪明也想不明白皇后心中所想,老气横秋地叹道:“旁的便也罢了,怎的二姐的儿子好了,二姐反而越不好了?”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宁君榆和宁珍儿是孪生兄妹,年纪一样小,听不出旁的,宁君迟却已经一十有二,是个小小的少年郎了。

    宁君迟闻言,稍稍一愣,再想起宫里宫外一些传闻,沉默半晌,开口道:“为兄写信,请大姐来一趟罢。”

    宁珍儿和宁君榆年纪小,根本没见过他们的大姐,只知道大姐是嫁去了岭南,诧异道:“大姐能劝得动二姐?”

    宁君迟微微眯了眯眼:“大姐生来,不信鬼神,不信佛祖,不信八字命硬只说,只信自己。二姐是大姐带大的,素来听从大姐的话。大姐来了,二姐或许就好了。”

    小小的宁君迟此刻,却是误以为皇后是因棠落瑾刚刚进宫,就“克死”了两个小公主的事情,恨棠落瑾命硬。又见棠落瑾被关一宿,两个小公主连尸体都无法保住,心里恨极了棠落瑾的八字,却有同时因棠落瑾是她的儿子而纠结,才会迟迟久病不好。因此宁君迟才想要找一个能劝服皇后的人来劝解皇后。

    这深宫之中,这般误会皇后的人,并不止宁君迟一个。

    大皇子比棠落瑾年长八岁,如今已经十一岁了。

    在皇室里,已经算是真正的半个大人了。

    湘贵妃膝下只大皇子一个孩子,虽然疼爱,却因大皇子居长,她对着大皇子又有别样的期望,从不溺爱,今日早朝天元帝刚刚宣布了立储一事,湘贵妃刚刚听说,就立刻招了自己娘家人进宫。

    湘贵妃姓李,祖父是当朝李首相,历经三朝,为人正直古板,但却很得天元帝重用。

    湘贵妃心知李首相并不会在天元帝宣布了居嫡出的棠落瑾为储位后,再行反对。可是,她心中仍有许多不甘。

    若论家世,她虽比不得皇后娘家一门悍将,保家卫国,牺牲良多,但她家里也是清流之家,祖父名下更是门生无数,她的父兄亦是出息;若论宠爱,她在天元帝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已经跟在天元帝身边侍奉,并头一个诞下了儿子,天元帝素来厚待于她,比之皇后胜出的又岂止是一筹?若论儿子……

    湘贵妃微微垂了眉,哪怕她的儿子不如皇后的儿子聪慧,过目不忘,可是,当皇储者,又不需要考状元,比的哪里是文采?那棠落瑾就是文采再好,再过目不忘,又有何用?

    怎么就偏偏是皇后才三岁的克死了两个妹妹的儿子做皇储,而不是她已经长大了的大皇子?

    “为皇储者,自然比的不是聪慧或者文采。”李首相的嫡妻李老夫人沉声道,“自来立储,头一样看得,就是嫡长二字。单单是太子的出身,就已经注定了他的身份。大皇子虽亦是龙子凤孙,可终究是妾生子。嫡庶嫡庶,贵妃和两个庶妹头一日学规矩,教养姑姑就教的你们嫡庶二字,贵妃今日,竟统统都忘了么?”

    湘贵妃登时变了脸。

    大皇子站在一旁,小小少年,面色亦是铁青。

    “曾外祖母这话,是说我区区一个庶出皇子,此生都比不得七皇子半分?”

    湘贵妃抓紧了手中帕子,紧紧盯着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却不答反道:“立储一事,老身虽是女流,却也听首相说过。除开嫡长二字,为储位者,还要有四件事,缺一不可。”

    大皇子隐隐抓住了什么,立刻道:“不知那四件事,要做何解?”

    李老夫人顿了顿,方才道:“孝道,忍耐,容人之量,最后才是治国之能。”

    “容人之量?”湘贵妃道,“我儿素来友悌弟弟们,如何没有容人之量?”

    “前日紫宸殿拐角处,太子肩舆和大皇子肩舆一东一西,相向而至。太子下肩舆,拱手与大皇子行礼,大皇子并未下肩舆,高高居于肩舆之上,还礼于太子。”李老夫人面无表情地说完,转头看向大皇子,“敢问大皇子,可有此事?”

    大皇子只是十一岁的少年,被李老夫人一看,便怒道:“他竟学那起子小人,背后告状?这样的人,如何能称为君子?如何当得起皇储?”

    李老夫人深深看了一眼大皇子,摇头道:“那一日,恰有言官经过,进了紫宸殿,便告了你一状。彼时太子、首相皆在紫宸殿中。还是太子开口为大皇子求的情。而老身所说的为储位的几个要求,也是圣上亲自问了太子,太子所说。首相深以为然。”

    李老夫人说罢,起身长拜。

    “首相托老身带话与贵妃和大皇子,若有一日,大皇子能明白这五个要求的其中深意,李家愿赴汤蹈火,助大皇子得到那个位子。若是不能……”李老夫人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坚决,“便求贵妃娘娘和大皇子,莫要再肖想那个位子!太子纵有君子之量,却也容不得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湘贵妃和大皇子齐齐色变。

    大皇子若要夺嫡,最重要的依靠就是李首相一家,可是现在李首相带来了这番话,二人如何能不惊不惧?

    “祖母忘了,那位七皇子,可是一进宫就克死了两个亲妹妹,还害得两个妹妹尸体都不能完好,生母皇后更是重病卧床,据不肯见七皇子!这样的人,如何称得上孝顺?皇上这样重用他,就不怕、就不怕他真的是天煞孤星的命,哪一日,就连皇上也被……”湘贵妃显显将到嘴边的不敬之语给咽了回去。

    李老夫人面上的皱纹仿佛都深了几分:“贵妃娘娘大约不知,武帝虽是嫡出,却因‘克死’四个嫡亲的弟妹,为其母所恨之。武帝登基之后,其母在文武百官面前,唾骂之。武帝亲自上前,以手刀击晕。后来……”

    湘贵妃一脸惊愕,微微后退了一步。

    李老夫人叹道:“这些……原本是不该讲的事情,可是老身终究是怕贵妃和大皇子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她想了想,又道,“这些事情,年长的人里,太皇太后,必是知晓的。”

    太皇太后知晓了,皇上能不知晓?

    湘贵妃和大皇子此刻才明白,为何七皇子克妹的事情传了那么久,皇上竟还能毫不犹豫地将其立为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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