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也看着姬月恒:“你为了护着我姐宁肯自己挨打,这一点很不错。看这一点的份上,我送你回家吧。”
萧暮担心地问他:“你家里有人照顾你吗?”
姬月恒苦笑:“我家不在这儿,我住在酒店里。不要紧,我一个人能行的。”
这就是说,他没人照顾。
萧暮迟疑了一下,咬咬牙。人不能没有良心。
“那你跟我们回我家吧,我给你们熬点好消化的粥喝。”
姬月恒想的就是这个,当然不会反对。原来打量了一下他也没反对,于是,姬月恒就再一次踏进了萧暮的家门。
门刚一打开,姬月恒就歪歪着摸到了沙发跟前出溜着躺了下去。不是他故意装弱要博得萧暮的同情。换谁还烧得晕晕乎乎的,又被人提溜着拎上五楼,你看他还能站得住不。
不错,他是被原来夹在胳膊底下拎上来的。
他的一世英名啊,全毁在了这个丫头手里。
姬月恒捂着脸咬牙切齿地想。可见识到了原来的剽悍,他这会儿又浑身无力,还真不敢跟原来叫板儿。只能装着看不到萧暮和小海眼睛里的笑意。
至于原来,那是明白着挂在脸上的嘲笑。
开玩笑,想泡她老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萧暮快手快脚地给小海换了身衣服,让他跟原来玩。然后淘米、洗菜,开始煮粥。粥在炉子上炖着,她又拿了一瓶药油出来,对姬月恒说:“姬先生,刚才安进山打了你不少下,我看看你的背上是不是伤到了?”
姬月恒笑道:“不要紧,就凭他那点力气,哪能伤到我?”不过还是从善如流地把背给转过来。
萧暮小心地掀开他的衬衫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的整个后背都是青紫成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姬月恒知道她的想法,说:“不要紧,没有伤到里面,应该就是皮肉淤血,涂上揉一揉就好了。”
一边又伸手接过萧暮手中的药酒,艰难地要自己擦。
都在背上,自己哪能够得着?
萧暮垂下眼,拿过药酒:“我来吧,你忍着点。”
姬月恒感觉到萧暮柔软的手在他的背上揉搓,整个人都轻飘飘地快飞上了半天去。安进山啊安进山,真的谢谢你。
原来笑吟吟地看着姬月恒魂飞天外的模样,伸手拉开萧暮:“姐,你手劲儿太小,还是我来吧。正好我也可以为姬先生顺便检查一下。”
萧暮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呢。”
这伤科可是原来的强项。
姬月恒的脸登时绿了。原来的爪子一搭上来,销魂的感觉顿时没了。但他还是很有骨气地把惨叫声咬牙忍在了肚子里。
原来一边使劲儿揉着,回头瞄瞄在厨房里忙着的萧暮,低声审问姬月恒:“干什么的?”
姬月恒愣了一下,脑子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做房地产的。”
“有钱?”
“有……有钱。”
“有老婆吗?”
“没有。”
“有婚史吗?”
“没有。”
“有孩子吗?”
“没有。”
“有亲属吗?”
“……有。”
“都是什么人?”
“爷爷、外婆、爸妈、哥哥、弟弟、姑姑、姑父、叔叔、婶婶、姨妈、姨夫、以及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若干。”
原来皱眉:“太复杂了!”
人太多了,她就没有一一拎出来问个清楚。姬月恒暗自出口长气。
原来又想了想:“年龄?”
“33。”
“抽烟吗?”
姬月恒有点儿心虚:“……抽。”
“喝酒吗?”
回答的声音更小了点儿:“……喝……一点儿。”
“哼!”背上的铁爪更重了些。姬月恒的牙根都快咬碎了。
“看上我姐了?”
“嗯……嗯……”姬月恒一咬牙:“是!”
“看上她什么了?”
姬月恒自己也有些迷茫,“看上她什么了?”他真说不出来。
“我就知道看到她受苦,我会心疼。”
原来挑一挑眉,嗯?凑乎吧。
“你不嫌她离过婚,还带个孩子?”
“我喜 欢'炫。书。网'小海!”
嗯,原来满意地点点头:“好吧,今天就这些了。”
别说,原来还真是专业。一通狂风骤雨般的揉搓下来,姬月恒不仅后背感觉不到痛了,还出了一身的大汗,连烧都退了。
揉完后背,原来手上一使劲儿,就把姬月恒给翻了个个儿,一把把他的衬衫给扒了下来。
姬月恒敏捷地护住胸膛:“你干什么?”
原来狞笑:“我检查检查你前面有没有受伤。”
她当然要好好替老姐检查一下,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毛病。
唔,体格还算得上是强健。有胸毛,得问问老姐喜不喜 欢'炫。书。网';没有狐臭……
她捏住姬月恒的脸颊,掰开他的嘴,伸头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牙口,又扳过他的头,看耳朵、脖子,连头发缝里都没放过。
看到她的眼光又投到了他的下身,姬月恒不由自主捂住了裆部:“我这儿没受伤!”
原来遗憾地松开了手。嗯,是不是把他敲晕了看一看?
还是算了吧,有个能对老姐好的人不容易,别把人给吓跑了。
总算原来还知道些分寸。
姬月恒感觉到自己在原来的眼光下,就像是只赤裸裸的小白鼠。
他的脸色发青:“你是干片儿警的?”他好像听到有人叫她“警官”来着。
原来阴森森地一掀眼皮:“不是,我是法医。”
姬月恒的浑身立即僵硬了。还好,他没有立即晕过去。
原来满意地拍拍他,嗯,不错,一般人被她这么检查过后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不晕过去的很少。
第18章 冷暖
萧暮端着一锅皮蛋肉丝粥出来,还有几碟小菜和一笼自己蒸的馒头。
粥煮的很烂,皮蛋和米粒都化成了淡淡的透明状。加上点点青青的小葱,更是扑鼻的香。
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的姬月恒由于退了烧,那饿劲儿就上来了。他一人就毫不客气地一口气呼噜噜喝了三大碗粥。
喝得他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真是舒服。
跟他一样,退了烧的小海也活蹦乱跳了起来。这会儿整个人都扒在了他身上:“姬叔叔,你陪我玩捉强盗的游戏吧。”
还没等他答应,萧暮就把小海从他身上揭了下来:“不行!你跟叔叔都要吃药!吃完药睡觉!”
小海乖乖地吃了药自己上床睡了。
这孩子真是乖得让人心疼。姬月恒想。
萧暮对姬月恒说:“姬先生,请你把你拍的那段视频给我拷下来好吗?”
原来摆摆手:“姐,这事儿你不用问了,交给我就好。我一定让他们好好出出名。”
萧暮摇摇头:“安进山和甘饴今天吃了那么大的亏,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这两家人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明天就带着这段视频去找甘迪生,他要是不想让他的宝贝女儿被人上网人肉,就不要想什么报复。我想,他是会分得清轻重的。”
姬月恒赞许地看着萧暮,这女人真的很清醒,看事情也很准。
他对萧暮摇摇头:“这件事你们都不要出面,我会处理好的。还有,”他看着萧暮:“不要再称呼我‘姬先生’,叫我名字好了。”
萧暮暗暗扬了扬眉:这个人当真是病好了,霸道劲儿立马就出来了。
“那好吧,既然姬……姬月恒你当病好得差不多了,就让原来送你回去休息吧,我家的沙发太小了,您躺着恐怕会不舒服。”
姬月恒立马儿“哼哼”着躺在了沙发上,“唉呦,我的头还有点儿晕……”
原来“哧”地笑出声:“得得!我可走了啊,我下午还得上班呢。”
这个男人脸皮够厚、也能忍,看样子心眼儿也够黑。估计她老姐缠不过他。
萧暮无奈地叹口气,从房间里拿出一条薄毯出来递给他:“那你就好好睡一觉吧,感冒病人就要多休息。”
萧暮坐到了书桌前,开始接着翻那份法文资料。
她总是觉得定不下心来,背后似乎总有些炎热的感觉。回头一看,姬月恒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的心有些慌:“你不是要休息吗?怎么还不睡?”
姬月恒笑:“我是在休息啊。”
是啊,五月午后的清风穿过阳光灿烂的窗户,吹拂得她的发丝轻轻摆动。他看着她沉思、皱眉、静静地书写,心里有着懒洋洋的放松,有些醉。
这么安闲,不是休息是什么?
他看她有些烦躁,问:“怎么了?”
萧暮合上笔:“有几个词,老是想不到合适确切的意译。还得去图书馆查资料。”
姬月恒走过来,翻开看了看:“你在给谁翻译这个?”
萧暮垂下眼:“XX出版社。”
“你一直在做这个?”
萧暮点点头:“离婚后我带着小海搬出来,就凭我的工资根本就是入不敷用,我就接了这个活干,好歹挣个生活费。”
姬月恒翻了翻桌上的资料:“你的外语是自学的?”
萧暮摇摇头:“不,是我外公从小教我的。他是A大的历史系教授,会七门外语。这些都是他教我的。”
她怅然叹了口气:“不过我从小最喜 欢'炫。书。网'的是跳舞,时间多半都用在了学舞上面,只学会了英文和法语,拉丁语只是勉强会读。其他的就不行了。”
姬月恒微笑:“你的舞跳得很好。”
他斜倚在桌子上,两条长腿交叉在一起。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格子衬衫上。微笑的他有些懒懒的,有着一种令人心跳的魅力。
萧暮的脑子就打了个突:“你,你怎么知道?”
她转瞬间就明白了:“联欢会——那天你也在那里?”怪不得小海请他吃过汉堡。
他只是笑。其实他见过的并不止那一次。
“你跳得很好,为什么不继续跳下去?”
萧暮的眼睛垂下去:“我的腰受了伤,不能再跳了。”
他凝视着她的脸,没有忽略刚才她眼睛里闪过的那抹凄凉。这个女人,她知不知道她自己一遇到想要隐藏的东西,就会垂下眼睛不敢直视人?
这个话题是她的伤口吗?
在她感觉到不自在之前,他转开了目光。他拿起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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