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里躲过我的暗器：“你相信？”
我哭了：“大哥，你是我大哥，能不能给个准话？到底有还是没有？”
“没有。”浩里笑着递给我一双筷子：“吃吧！”
“神经病！”瞪他一眼，接过筷子大快朵颐。
“过几天我们就启程回都。”
“嗯。”
“孥达和孥沐怕是不能跟着我们，我说无益，你说比较容易。”
“嗯。”
“夫人和毓儿不能抛头露面，太子的人又不明所以，一路上怕是会有些麻烦。”
“嗯。”
“我可能没法全力保护你，我会派人跟在你身边。”
“嗯。”
长时间的沉默。
“我吃完了。”放下筷子，伸个懒腰。
“你会恨我吗？”浩里一直盯着我的动作。
“怎么能叫恨？”摆摆手：“那是相当恨！”
“那孥达呢？”
“我恨人家干什么？”起身直直腰：“怎么说人家也一直帮我，不像某人，一直骗我。”
“是吗？”浩里给我一个放心的笑容：“这就好，这样太子比较容易相信。”
“看镖！”随手撇出最后两根筷子，拍拍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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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月亮，月亮月亮，月亮月亮。”无意识的嘟囔，盯着天上的满月傻笑发呆。
不管怎么说今天我可是单独和浩里呆了大半天呢，单独诶，还吃了顿饭呢，嘿嘿。虽然知道那小子为人不怎么样，但是我就是高兴，总觉得似乎局面已经改善了一些，忽然想起中剑昏过去之前浩里发红的眼睛，心中偷笑。随手薅起一朵小花默念：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喜欢……
身后一阵小风刮过，刺得脊背发凉，迅速转头，昏暗的灯光下只有微微摇晃的灯笼证明真的有风吹过。
奇怪，哪儿来的这么大风？诧异的转回头，一张七扭八歪造型诡异的脸猛然出现在面前，距我只有一指之隔。青面獠牙，长满疙疙瘩瘩的瘤状物，充满杀气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嘴角还在不停抽搐。鬼！极度恐惧之下，我瞪大眼睛，张张嘴，傻在当场，说话不经大脑的毛病又犯了：“找我有事？”
那鬼一愣，尖细的嗓音勒出一句话：“我死得好惨啊！￣￣￣”
我闭上眼睛，暗自运气，举起拳头照着鬼脸狠狠落拳。
“啊！”一声尖叫传遍内院。各处灯火纷纷燃起，侍从们跑向声音来源处。等浩里出现的时候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浩里轻咳一声，众人跪成一片，当中二人却纹丝未动，仍旧缠打在一起。
“让你装鬼，你装啊，你继续装啊！”一脚踹在鬼腿上。
“你个死女人，敢踹我？我好男不跟女斗！”鬼捂着脚四处乱蹿。
“东海！”浩里一声怒吼，那鬼讪讪的停住脚步，挠挠脑袋。
“浩里，他是你朋友？”我放下拳头。
“当然是朋友，还是生死之交呢！”鬼蹭的一下子跑到浩里身边，嬉皮笑脸的鬼脸让人看着作呕。
“二哥，怎么回事？”邦也出现在我屋前。
“邦啊，你二哥找人装鬼吓唬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几步迎上去，抱住邦不撒手，我可是好几天没看见邦了。
“我二哥没这么无聊。”邦推开我：“怎么回事？”
“毓儿妹妹！”鬼脸凑到邦身边，惊喜的大吵大嚷，让人看得不寒而栗，邦往我这边挪了挪。
“毓儿，这是二哥的朋友，你小时候也见过，东海，还记得吗？”浩里上前拍拍鬼肩膀：“行了，把这东西拿下来吧。”
那鬼笑嘻嘻的摘下面具，一张俊秀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不同于浩里的感觉，这人让人觉得玩世不恭，却又自然的很：高鼻健眉，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透明，似乎犯了天大的过错都值得人原谅。可惜的是，左脸颊有些青紫。
“哇塞，帅哥诶！”我指着鬼脸，痞痞的打个响指。
“东海，大半夜的你闯进内院做什么？”浩里扫了我一眼，我立马规规矩矩站好。
“我来找毓儿妹妹，内院太大迷路了，转了半天就看见她一个人薅花瓣，我就想上前问问路，谁知她看见我就打，你看我的脸，你家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彪悍的丫鬟？”鬼脸无限委屈的指指自己的脸。
“明明是你装鬼吓我，我还没听过谁找人还戴面具，故意抻着破锣嗓子鬼叫我死得好惨啊。恶人先告状，早知道我再打你几拳！还有，我是王浩里的贵客，不是什么丫环，狗眼看人低！”我挥了挥拳头。
东海也不躲闪，笑嘻嘻的看着我：“这人有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鬼？我这面具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做出来的。”
“你演的太差，表情不到位，台词又俗，最重要的是离我太近。”我以一个资深演员的身份指导新人。
“离你太近不是更能吓着人吗？”东海挠挠头。
“理是这么个理，关键是晚饭你不应该吃蒜。”我捂着鼻子假意扇了扇。
众人面面相觑，极力忍笑。
“哦，对啊，我给忘了！”东海也不尴尬，冲我一抱拳：“多谢指教！”
这回换我瞠目结舌。
“毓儿，你什么时候嫁我？”东海转头冲着邦来了这么一句。
“嗯？！”我惊讶的看向邦，又看看浩里。
“我什么时候说过嫁你？”邦难得一见的慌了。
“你忘了？七年前，我上山学艺前一晚，你说过非我不嫁，等我学成归来我们就成亲，你忘了？”东海上前一步抓起邦的手：“你看，我送你的手链你不是一直呆着呢吗！你怎么能忘？”
什么？我和邦一惊。这手链，原来是他送的？定情信物啊！
“那个，你先冷静冷静，我真没什么印象了，会不会是你记错了？”邦小心翼翼的开口，挣开东海的手。
“我怎么可能记错？”东海急的抓耳挠腮：“对了，你哥能作证！”
“我尊重毓儿的决定。”浩里一挥手，众人退下。
“你不管是吧，我白认你这个兄弟了，从今以后我就赖在你府里，直到毓儿肯嫁我为止！”东海抬手给了浩里一巴掌。
浩里正要答话，东左匆匆而至：“主上，二王爷和小王爷听见内院喧哗，前来相询。”
“我去见他们。”我冲浩里使个眼色，浩里点点头。
趴在邦的耳边低语：“邦，抓住机会呦，我先走一步，给你们留个空间，年纪也不小了，既然桃花运摔在你头上，是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拍拍邦的肩膀，笑嘻嘻的跟在浩里身后出了内院。
第十一章 孥达的坚持
“喂，东海是怎么回事？他真和公主有婚约？”一出院门，八卦的毛病又犯了。
“也不算是婚约，毓儿那时还年幼，只是没想到东海会当真。”浩里慢下脚步等我。
“我倒是觉得东海这人挺好玩儿，要是能和公主在一起的话也算是互补型。”想起那张鬼脸就觉得好笑。
“毓儿怕是要隐姓埋名一段时间了。”浩里长叹一声：“你和毓儿的友谊远远超出我的想象，那晚她不顾一切返回大理皇宫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想起那晚的惊心动魄，感慨颇多：“我还以为我真死了呢，没想到还能回来。哎，那晚你怎么会让公主回来？在我的印象里，凭某人的绝情绝义绑也要绑走她。”
“我说过了，毓儿誓要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救你等于救毓儿。况且我来大理走一遭又怎能没有准备？他们也不敢动我。”浩里偏过头，步伐可疑的变大。
“没有其他原因？”我几步追上去：“我还以为你是向我忏悔来了呢。”想了想又开口追问：“诶，我死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浩里脚下一僵：“我看过的死人成千上万，不缺你一个。”
“王浩里！”我一脚踹上去：“能不能说句人话？不知道是谁眼睛都红了，觉得对不起我就直说，少整事儿！”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女人！”浩里愤愤的回头：“我眼睛哪儿红了？你胡扯！”
“我胡扯你就是鬼扯！”大踏步从他身边走过，心里偷笑，其实浩里和邦一样，冷酷是装给别人看的。
“喂！”身后的人低低唤我。
“干吗？”我心花怒放：浩里要和我说什么？在这样的月色之下，在这样温柔缱绻的夜晚，古色古香的庭院，暗影晃动，两人一前一后，前方的人回头，赌气问了句干吗，后方的人会说点什么？我绷着脸回头，兴奋的期待。
“你走错路了，书房在那边。”浩里扬手一指。
王浩里你去死！恨恨掉头，趾高气昂的再次从他身边走过。
“喂！”浩里开口唤我。
“又干吗？我不是走对了吗！”不耐烦的摆摆手。
“后来我补了黎波一剑。”浩里冷冷蹦出一句，大步迈进院子。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路小跑追上浩里，照着胸口一拳：“好兄弟，就凭这句，这个忙我帮了！”
“帮不帮你还有选择吗？”浩里挡住我的进攻。
“喂，就不能给我个正大光明帮你的理由吗，我是那种轻易就范的人吗？总要给点好处。”转手揽过浩里肩膀，手有点短，勉强够到：“老规矩怎么样？我出谋划策，你给我发工资。不过你不能再软禁我了，我也不会拿这件事麻烦公主，所以我要自由！”
“没问题。”浩里略低下身，配合我的身高。
“我现在大小也算个名人，人家明星出场费都贵的吓人，折合你们这儿的汇率，怎么着一场歌舞下来也要四五百两白银。看在我们的关系上我给你打个折……”
“你们的关系？”
我和浩里齐齐抬头，孥达脸色不善的站在廊下直直的看着我俩勾肩搭背的姿势，身后跟着个小身影。
“这件事以后再说。”我故作潇洒的把手从浩里肩头拿下来，冲着孥达孥沐一抱拳：“各位战友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