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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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妇道-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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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进去,才见里头没了人。
  盘云土司苗氏是西南势力最大的“五司”之一,与李家一向交好。苗真真是土司家的幼女,今年十七岁,李东庭之前也见过她数次。小姑娘几年前被带过来第一次做客时,对李东林就一见倾心,此后每年都要寻个借口来李家住上些日子。李东林起先不知苗真真爱慕自己,每逢她来,便把她当妹妹般看待,后来有所觉察,便不大接近苗真真了,她来自己寻个借口躲开。苗真真亲母已经过世,有个姐姐名叫苗兰兰,早已出嫁,她自己性子内向,少女心事便一直闷在肚里,到了这会儿该谈婚论嫁,无论给她说谁,一律摇头不肯,她姐姐起了疑心,一番盘问,才知道她爱慕李家二公子,便去跟父亲提了。
  盘云土司原本就想两家结亲,知道女儿心思,正和心意,当下送了封信过来,言下暗露联姻之意。
  苗真真容貌出色,性子温柔文静,李府君一向喜她,且两家又门当户对,自然乐意,也没问李东林,当时便回信,邀苗家父女前来做客,其实也就是过来商议婚事。如今苗家人就要到了,这节骨眼,李东林居然又跑了。
  李府君十分恼火,“……你弟弟越大,越没个样子了!前些时候天天不见他人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混!好容易这两天看到人了,我还道他收了心,不想这会儿他又给我跑了。我料他是听说了真真要来的消息,这才躲了起来的。你放下别事,先派人四处给我找,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他给揪回来!”
  李东庭迟疑了下,没有立刻回应。
  母亲李府君的话,令他又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姓梅的裴家小妇人。
  前些时日,霞姑悄悄来说,自己弟弟一直带着阿鹿一趟趟地往马平县跑。
  霞姑双目如炬,疑心他是看上了那个名叫梅锦娘的裴家妇,叫他多留点心,免得闹出什么事来。李东庭当时十分惊讶,也不大相信,只是霞姑既然提醒了,他便叫了个人去跟了几天,这才知道霞姑所虑并非全无道理。
  自己的弟弟李东林,似乎真的看上了这个女子。
  倘若她还未嫁,这自然没什么问题,以土司府的门庭,即便让那女子作妾,料她也是愿意的。
  但她现在已经为人妇了。这便是不妥。
  她看起来还很年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在再过三两年便进了而立之年的李东庭眼里,这种年纪的女子,即便已经嫁为人妇,也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而已,如同一心想嫁自己弟弟的苗真真。但这个女子却令他印象深刻无比。
  倘若说,第一次偶遇,她于他完全还只是个泛泛而过的路人的话,上次意外过后,这个小妇人便令他很难再忘掉。
  因为两兄弟年龄相差将近十岁的缘故,李东庭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弟弟一向爱护有加,也十分了解他——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倘若他真看上了这女子,以他行事作风,必不得手不罢休,而这毫无疑问,会给一个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带来很大的麻烦。
  即便不考虑别的,仅因为这妇人曾先后救过他女儿和太监尚福,他便不得不护一下她的周全。
  故,在知道了李东林的反常举动后,他当即给阿鹿请了个西席,限制她再去马平。
  ……
  “东庭,娘在和你说话呢!你自在想什么?”
  李府君见儿子半晌没回应,似乎在出神,着急地敲了敲拐杖,出声催问。
  李东庭这才回过神,道:“我记下了。娘放心,我会尽快找回二弟……”
  此时门外有人叩门,李东庭回头命入,进来一个下人,道:“大人,马平县林县令来求见,说有要紧的事要报予大人知晓。”
  李东庭点了点头,叫带林知县到明心堂,转头对李府君道:“娘,我先去了。你放心,二弟的事,我上心了。”
  李府君叹了口气,朝他拂了拂手。
  李东庭笑了笑,上前扶着母亲坐下去,随即转身快步离去。

  ☆、第三十一回

  梅锦上路后心急火燎,恨不得能日夜赶路才好。同行的捕头和两个衙役虽说不至于磨洋工,却没她那么急,被梅锦催着一味地赶路,有些不大乐意,偶还抱怨几声,梅锦只当没听见,如此数日后,终于赶到了濮子寨的乌氏部落。
  濮子人的众多寨子是以乌氏部落为中心,其余分布聚居在四周。在乌氏部落中间有一块空旷地,被用作集市,每月固定初一十五,濮子人和住附近的山民以及别的土人会来此赶集。因为自给自足,所以交易至今还保持着古老的以物易物的方式。集市中心地带还有一座神祠,里面供奉着濮子人的图腾。无论是春耕秋收还是祛病祈福,濮子人都会到这里来,向庇佑他们的神灵献上供奉。濮子部落至今依然还保留着古老的猎头习俗,每逢族里遇到大事,便用人头供奉神明以祈灵力。但从两个月前开始,因为寨里瘟病横行,集市便中断了。
  没有人能说的清这瘟病是从哪里来的。只记得一开始,寨子里养的猪陆续生病,流泪流涕,不进食物,过两天就不能站立,继而颈背发红,再然后相继病死。
  猪对于寨民来说,是件不算小的财产。就这么死了,舍不得抛弃,便宰杀吃了,剩下的肉腌起来保存。
  噩梦就是这样开始的。陆续的,寨子里有更多的猪生病死去,人也一个一个相继开始生病,发烧,头痛,浑身酸痛,到了后来,便是腹泻,浑身抽搐,日益虚弱,昏迷不醒。
  从前,寨子里的人生病了,只要去找巫医拿些药,或快或慢,总会渐渐好起来的。
  但这一次,就仿佛被诅咒了一样,巫医给的药也不管用了。
  寨子里的猪几乎全部病死。寨民不敢再吃死猪肉,全丢到了后山。但这依然不能阻止瘟病蔓延,越来越多的人生病,到现在病倒了一两百人,已经死了七八个年老体弱的,就连酋长乌氏的两个儿子也未能幸免,相继开始发热生病。
  乌氏酋长焦心如焚,求助于巫医。巫医在神庙里彻夜做法后告诉酋长,族里的一切灾祸都来源于两年前逃走了的那个鬼瞳女阿茸。神明为此降怒于族人。必须要将她祭给神明,这场灾难才能过去。酋长当即派人外出四处打听消息。
  说来也巧,没几天后,附近一个山民说上月去马平县走亲戚,回来顺带要捎一副铁犁头,亲戚带他到了个巷子深处的铁匠铺,说这里的铁器又好又便宜。他向铁匠买犁头时,恰好看到屋里走出来个七八岁的女孩,仿似就像他们描述的那样有双异瞳。
  酋长派人火速赶到了马平县,找到那条巷子,认出便是从前逃走了的哲牙父女,不由分说强行抓住带了回来。
  昨日,巫医召了众多族人,在神祠要将阿茸献祭时,裴长青突然现身,大闹了神祠一场,不但搅了祭祀,最后还带着阿茸逃进了山里,不知藏到哪里。昨日开始,濮子人便一直在寻找,到现在还没找着。
  ……
  乌氏酋长万分恼火,偏昨夜他最小的儿子发热又加重,已经有些迷糊起来,灌了巫医的药也不见效。这会儿在家中,他婆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要送儿子去县城找别的郎中看。酋长想到巫医再三说,心诚才能通灵,若不信神灵,族人灾祸便会加重的话,又忐忑起来。犹豫不决时,听人报马平县令派了人来要见他,只得按捺下焦虑出来了。等见到梅锦,得知她是昨日那个破坏了祭祀抢走人的汉人的妻,当场翻了脸,立刻叫人要把她抓起来。
  捕头急忙阻止。乌氏却不卖他面子,怒道:“这妇人的汉子实在可恶,昨日坏了我全族人的大事!抓住后粉身碎骨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我正找不到他,他婆娘自己送上门,我岂能放过!”
  乌氏正发狠着,梅锦听到里屋传来妇人惊慌的哭叫声,似乎在喊小儿之名,立刻打断,问:“敢问酋长,你家中有人也病了?”
  乌氏怒道:“干你何事?”
  “我是郎中。我去看看。”
  梅锦说完便匆匆朝里去。进到屋里,见两个小子躺在床上,一个十来岁,一个七八岁大。小一些的那个似乎刚昏迷过去,四肢微微抽搐,边上妇人正抱住他惊慌哭叫,被梅锦推到一边后,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看着她。
  梅锦出来前,考虑到濮子寨里有病疫,所以随身带出了自己的医箱,让那妇人让开后,立刻检查孩子。高烧,咽喉肿胀,呼吸困难,口中微微带白沫,腹侧耳根四肢内侧皮肤有血点发斑,又问那妇人,得知痢下。稍一沉吟,先从医箱里取了针,刺耳垂和手足指腹放血,再刺肺俞、玉堂、山根、理中等穴。渐渐地,小儿四肢抽搐停止。
  乌氏方才也追了进来,见梅锦果真在救治自己病危的小子,勉强忍下怒气,站在一边盯着。发觉似乎真的起了效,脸色这才微微松懈了些。
  方才施针时,梅锦也在问寨子里瘟病的情况。得知大部分人的症状和这孩子差不多,且最早是从猪发病开始的。
  这里没有检验设备,她也无从查知确切的病毒类型。但基本可以断定,这场瘟病应该源于能够共同感染人畜的某种传染性病毒。
  既然无从得知确切病毒,现在她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试着对症下药。
  梅锦从药箱里配了一副药,叫妇人速去煎了服下,又取了硼砂、人中白、青黛,加少量雄黄散,细细研磨成粉末,吹入小儿喉咙,以缓解肿胀窒息。
  片刻后,这孩子的呼吸声听起来平稳顺畅了些,虽还闭着眼睛,但脸色看起来比一开始好了不少。
  妇人见起了效,感激涕零,急忙恳求梅锦再替她大儿看一下。梅锦同样施药完毕。乌氏见两个儿子看起来病情稳定了不少,一直绷着的脸色终于稍稍松下了些,没再口口声声的要绑了梅锦关起来。
  梅锦起身走到乌氏面前,道:“酋长,我知我丈夫昨日坏了你们的祭祀,只这也是无奈之举。阿茸原本就是无辜,不该因为族人的疫情送掉性命。方才你也看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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