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雁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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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雁横秋-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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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刘员外府中,一口一句“我是你亲家伯伯”,将刘员外气了个七窍生烟,而后拍拍屁股大摇大摆地出了刘府。
  而后第二幕开始,吕蒙正与刘月娥栖身破窑,每日去寺庙蹭吃蹭喝,这些彩排的时候冯铮都已经看过了,此时他心思在其他事情上,便只是盯着台上那抹蓝色的身影走神。他想到自己认识展昭的经过,想到对这个人起的心思,若真的证实了他是穿越来的,自己该如何自处?
  这个世界现在看起来虽然开明许多,什么“穿越”“重生”都挂在嘴边,但真要证实了某个人是穿越过来的,结局肯定是被送往中科院。
  也许,也许对他来说,这会是个契机也说不定。看着台上白玉堂再度出现,拉着展昭说话,他不无恶意地想到,若是他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到时候什么锦毛鼠白玉堂,都得给他靠边站!
  
  正想得快意,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怔怔然坐在那里,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在想着如何威胁那两个人,如何用卑鄙的手段将展昭困在自己身边吗?
  双眼依旧盯着台上,正巧此时饰演寇准的白玉堂轻车熟路地调笑着好友吕蒙正,那般轻松随意的神态看得他又是一阵咬牙。而展昭眼中的纵容与默许因为他座位离得近的关系也看了个清清楚楚,他不禁想着,那两个人究竟是入戏太深,还是假戏真做?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台上的白玉堂忽然向他这个方向瞥过来一眼,精准地对上了冯铮的眼睛。那目光中的挑衅看得他一阵咬牙:好你个白玉堂,这是在跟我示威是吧?
  
  冯铮猜对了,那个挑衅的目光确实是白玉堂特地留给他的。他目光锐利,并不似常人站在舞台上便看不清台下景色,加之寇准这个角色对他来说近似于本色演出,游刃有余,因此便多了精力观察台下。
  冯铮出去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回来后这个人也明显不对劲,从展昭上台后便一直盯着他瞧。那样的目光让白五爷十分不爽,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这只风筝对那猫不怀好意,也没将他放在心上。就算如此,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窥视,是个人都会不爽,更何况是不止一次被人说心眼儿比针尖还小的锦毛鼠?
  区区一只风筝,给他点颜色还想开染坊不成?他丢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拉着展昭走戏道:
  “兄弟,几日不见你,想哥哥了吧?”
  这句台词却是正接着吕蒙正前一句“怎么这么多日不见哥哥过来?”,虽然其中还有少许情节,但还是引起台下一阵若有若无的狼嚎。白玉堂才不管那些,靠近展昭径自把臂道:“兄弟,你们夫妻可好?不曾吵架吧?”心中却是扬眉,有他白玉堂在,以后展昭想找个老婆吵架都没门!
  展昭自然不知他想法,对戏道:“不曾,只是之前我丈人丈母来到这里,要月娥回家,她不肯去,那两个人就将家中那些东西都打碎了。”说着指了指地面上充作碎片的道具,正是之前的戏份中被饰演刘员外的王峰作势摔在地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点之前还有一更,2011年前第二卷就会完结的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骤闻国耻
  
  此时台上演得郑重,台下看的热闹,冯铮却是觉得有些坐不住了,他心中有事,越看台上那两个人越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靠谱,简直有些坐立难安了。
  白玉堂乐得看他如此,虽然不把这人放在心上,看他这样也觉得爽快,他这人向来看不起这种小屁孩儿偏要充作大尾巴狼的存在,只有让他吃过了教训,才能知道有些人可以碰,有些人不能碰,什么事儿该做,又什么事儿不该做。
  
  所谓马有失蹄,过于注意下面的情形,一个不小心白玉堂便走错了词儿:“原来是这样!那老员外也太无礼了些!好歹这些东西也有我一份,他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打坏了呢?猫儿,你也别烦恼,我前两天刚好遇上一个故交……”
  那句“猫儿”一出,他和展昭都是习惯了的,并没发现口误,一旁的刘萍却是眉头一挑,看着这两个人还在那儿正经八百的对戏,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不着痕迹地伸手抚了一下鬓发,做了个妩媚的动作将台下人注意力吸引过来一部分,权当救场了。
  
  其实因为音箱设备的关系,那句“猫儿”台下众人只听了个含糊,也不懂意思,所以并没几个真去计较的。只有冯铮无声握紧了拳头:
  猫儿?御猫么?好一个“猫儿”!……
  他忽然有些嫉妒,嫉妒这两个人可能会有的关系,也嫉妒能够得到展昭默许这种亲昵称呼的白玉堂——想到这里,他再也无法忍耐,决定无论如何要将这件事弄个明白,然后将展昭抢到手,不管用什么理由,至少得顺了自己的想法,不然,他怕自己会憋闷死!
  他却也不想想,若此展昭真的是彼“展昭”,就凭他也有那个资格和能力去抢么?抢得到吗?
  
  台上之人仍在走戏,随着寇准劝说吕蒙正上京考试,第二幕也就结束了。第三幕并没有白玉堂的戏份,他乐得清闲下来,呆在后台观察其他人,正好见到之前招呼冯铮的那个小子又凑到那只风筝跟前,便干脆静下心听听他们究竟讲些什么。
  可惜此时台下实在是太乱了,饶是他听力惊人也只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什么“帖子”“网上那些……真假”之类的事情,完全不得要领,便只能作罢。
  台上第三幕也很快开始,换了一身官服的展昭随即上场,虽未执剑,但那分英挺儒雅还是引起一片尖叫。白玉堂就曾笑称展昭穿着常服不看气质也许还能冒充一下文人雅士,官服一上身,立马变了感觉。当初化妆师们舍不得他这身衣服,可是花了好些功夫才将他打扮成如今这种文官的感觉。
  
  对展昭来说,这点倒是不难做到,他毕竟见过真正的北宋官员,之前一直保护着的包大人更是给他提供了模仿的素材,所以此刻在台上一亮相,倒还真是有模有样。
  白玉堂此刻在台下眯着眼看着台上一身大红官服的青年,心中很是骄傲,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气质相貌才能本事都没得挑,这样的猫儿,也只有他配得上。
  思绪在“猫儿”上打了个转,白玉堂忽然想起什么心底一咯楞:这词儿嘴熟!怎么总觉得刚才好像说过似的?
  正好此时道具师过来收衣服,顺势哥俩好地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老白,你俩刚才演得可真够投入的,居然没发现走错词儿了吗?”
  “哦?”白玉堂挑挑眉,真走错了?
  “就是你们那句要上京赶考前面的,”道具师看模样也没太在意,只是顺口提了一句,“你将‘兄弟’念成了另一句,好像是什么‘帽儿’,我也没太听清。不过你也别担心,那么一句称呼而已,没什么的。”
  
  白玉堂挑挑眉,道了句“谢了”,也就没再说其他。既然已经说错了,纠正是不可能的,接下来别再犯错就行了。再者——他将目光转向台上的官儿猫,嘴角微扬:另一个人也没发现不是么?
  
  第三幕讲述的是吕蒙正派媒婆去试探刘小姐,结果媒婆被刘小姐骂出了门,吕蒙正知道妻子无论贫贱都愿意与自己在一起,夫妻俩一番深情对话,鹣鲽情深,也是整部话剧之中感情戏最多的一场。
  对于台下的观众来说,这场是全剧的精华,也是最令人感动的地方。但对于白玉堂来说,第三折却是最无聊的,毕竟不管哪个男人在看着自己另一半跟别的人众目睽睽之下谈情说爱,都不会觉得心里舒服,更何况是白玉堂这种还没将人吃到嘴的。
  
  当然不爽归不爽,白玉堂还没无聊到将这种情绪表露在外,那太没品。大不了看着他家猫儿深情款款的神情养养眼,并在心中暗暗评价,哪里演得比较贴近真实,哪里显得太假不够投入——总有一天,他会让这猫儿心甘情愿对着自己展露他真正的情绪,不带任何虚假。
  
  第三幕主要是夫妻对话,算是刘月娥的主场。刘萍不愧经验比较丰富,轻松便引着展昭将这出戏演得情真意切,台下不像前两幕那样起哄,大家都安安静静的看着,直到最后整个舞台暗了下来,才扬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就在这些掌声当中,灯光再度亮起,白玉堂一身华服上台,第四幕开始,整部话剧也到了尾声。
  
  第四幕是整部话剧的高潮,先前棒打鸳鸯的刘员外原来是为了小夫妻好,白马寺的长老也是因为听了刘员外的话才不再给两人斋饭,而当初寇准拿出的两人上京的盘缠原来是刘员外所提供的……
  一切真相大白,父女团聚,翁婿交好,作为穿针引线的寇准也揽着好友的肩膀,道:“天下喜事,无过夫妇父子团圆。兄弟,既然今日是个团圆日,不如摆一场喜庆的筵席,大家来好生庆祝一番,如何?”
  吕蒙正得知了真相,心中正是感慨万千,闻言与寇准相视一笑,扬手道:“哥哥说的是!来人!准备酒席!”
  伴随着侍童一声拉长了嗓音的“好嘞!”,整幕话剧正式结束,所有演员上场。白玉堂依旧维持着扣住展昭肩膀的动作,刘萍走到王峰身边,和尚打扮的崔军带着其他几个客串和尚的站在旁边,一众小厮簇拥而上,饰演梅香的演员和杨一宁则一左一右,皓腕一扬,两张对联便分左右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题目刘员外云锦百尺楼
  正名吕蒙正风雪破窑记
  
  随着这幅对联出现,演员们齐声道:“愿各位老师同学们在新的一年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万事和睦,团团圆圆!”
  随即灯光大亮,照得台上台下一片喜洋洋。这其中,簇拥而立的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尤其醒目,与刘萍“父女”分左右卓然立于中央,说不出的和谐美好。
  这一幕永久留存在了摄影师的镜头当中,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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