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喪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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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喪家犬-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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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追问潘子细节,但潘子自己也不清楚,却反问我干麻打听这个,我只好一五一十的跟他讲我碰到老痒的事。
潘子一听声音就沉了起来,闷油瓶也转过头来看我,这一瞬间我几乎觉得自己就是侏儸纪公园二里那个把小暴龙偷偷抱上车的白痴女主角。
“不然,我也没办法把东西还他!”我耸耸肩,想耍赖混过去,潘子气极了,他应该想揍我吧,一张嘴想骂却又骂不出来,虽然他年纪大我那么多,到底还是我三叔的伙计,沉默了一段时间,良久,才告诉我要小心,阿四的人不是那么好对付。
我想起当初去巴乃前问楚光头时他怕得要死的情形,阿四的人心很手辣,得罪了他们绝对是吃不完兜着走。
“张小哥在那里吧!”潘子绝望地叹了口气。
“喔,嗯,在这。”我看了一下闷油瓶仿佛生气的脸,又缩回电脑前面。
“那叫他千万别离开你!这几天我再找人问去,小三爷啊,你真是……唉……”
听的出潘子狠气恼,“三叔”失踪后,他好像就把没看好三爷当作自己的错,如果我再出什么岔子,他大概要彻底崩溃了。
挂了电话,我还必须面对板起脸的闷油瓶,我真的狠讨厌跟他吵架。
“你记得黑瞎子?”我先开口问了一个蠢问题。
“我现在不认识他。”闷油瓶皱起眉头。
“…那,就没事。”我抢过遥控器企图装死,没想到他一把拉住我的肩膀,大声对我吼。
“你为什么要淌这场混水?”
“老痒是我重要的兄弟!”我气不过,他娘的张起灵你全忘光了可以开开心心砍掉重练,即使他并不是真的老痒,但我也无法弃他于不顾!老子就是割舍不下那家伙你又是怎样?
“那我又是什么?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在玉洞里的时候,为什么我要拼了命让你逃出去吗?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陷入危险!”他大吼,双手摇晃我的肩膀,越晃越大力,我一怒拍掉他的手,他一脸愕然。
“你是我的。”我忿忿地说,该死,他妈的混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闷油瓶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不是跟你有关的事,我不会这样执着要去查。”
“……跟我……有关?”他?开了手,疑惑。
我只好把文锦跟霍玲的事跟他说,边说边掉眼泪。
连我自己都狠想问,为什么只要跟他有关的事都可以把我搞到快精神分裂,每天像个娘们想东想西没事找件事来哭一下。
你他娘的闷油瓶,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他摸摸我的脸颊,凑上来舔掉眼泪,然后将我搂进怀里。
“……至少我现在还没开始尸化,不是吗?”他轻声地安慰我,“你有没有想过只有女人才会变成禁婆,男人当不成禁婆?”
听了他这句话,我却越哭越凶。
“……没事儿的……一切都会没事儿的……”他紧紧抱住我,将我埋在他胸前听他的心跳。
平稳而有力的心脏,我的闷油瓶。
然后他顺一顺我的头?,吻了我的鼻子。
“我在这里啊…吴邪……”
他笑,声音那样温柔,却止不住我的泪水。

隔天我肿着一双眼去见胖子。
他一看我的眼睛直问我是被哪个女人甩了哭成这样?好你个死胖子!
然后我们去西湖最有名的西苑吃中饭,胡先生正在那里等我们。
他看起来四十岁上下,身材壮硕,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夫人姓杨,是个标准的东方美人,听胖子介绍,在业余考古界相当有名望。
“谢谢你们照顾小胖。”胡先生拍拍胖子肩膀,“他没什么不好,就是太贪财了,看到明器就像看到妈一样。”
这句讲得太贴切,我忍不住大笑起来,胖子也没否认,寒暄几句后各自就座,我将装着猛兽牙的匣子递给胡先生,他打开看了一下,再递给身边的胡太太。
胡太太戴起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牙齿,思考片刻,便道;“这是狼主的牙。”
接着她娓娓道来在藏地流传的传说,藏族人认为,狼是魔国使者,支配人死后的灵魂,而狼主是活上百岁的狼。
活上百岁是夸张说法,一般狼的寿命十年不到,狼主实际上指的可能是另一种生物,或是当地苯教的萨满信仰。
“相传,得到狼主的牙,可以不死,另一种说法是,它禁锢人类的灵魂,让他永生活着,却形同死亡。”胡太太的声音狠悦耳好听,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到一股寒意,朝我袭来。



03
“在收到照片同时,我问了一些对藏族历史有研究的学者,这里面应该是封着东西的,通常不是太好的东西。”胡太太请店员把包厢的电灯全关掉,拉起窗帘,拿起一支笔型手电照了照,原本表面平滑的尖牙上,居然密密麻麻铭刻着藏文,一个一个字泛着青惨的光;胡先生拿起相机仔细拍了那些文字,再把东西妥善包好,交回我的手中。
“我们会在中国停留一个月,有什么新的发现,会立即跟你连系。”他要了我的手机号码,然后招呼大家赶快开动。
他的笑声狠爽朗,边吃边说着之前跟胖子一起当兵倒斗的趣事,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但是我的心里仍然像滚了锅一样乱,心不在焉的应着,即使眼前就是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吃在我嘴里却等同嚼蜡。
坐在我左边的闷油瓶大概看到我魂不守舍的样子,伸手勾住了我垂在桌下的左手;指尖仍是冰冷的,却是我最依赖的温度,他敛了敛眉,似乎是要我放心。
…………是啊,如果,要消失的是你的话,我也一定会跟黑瞎子一样,就算被打成了马蜂窝,也要去抢夺那一丝的希望的。
你说是吗?

这一段饭吃了近三个小时,胡先生夫妻俩与胖子要去拜访旧友,顺道把狼牙上的藏文送去让人鉴识,各自道别后,我和闷油瓶开车回铺里。

我没想到会这么快看到老痒。

他比几天前我见他时更憔悴,一副快要倒下来的样子,王盟还偷偷附耳问我,要不要送他去医院打营养针。
他只是紧紧掐着我的手,用惨白的嘴唇说,救他。
我连络了熟识的叶医生,整个杭州都知道千万惹不得的叶医生;又开着车跟着老痒在城里拐了拐,最后停在一间藏身于办公大楼中的旅社前,坐电梯上了五楼。

果然我在那里见到了黑瞎子。
他看起来狠惨,似乎是受了狠重的伤,半倚在床上抽着烟,上身一大片纱布渗着血;老痒说他大概中了三枪,被刀子砍的不知道怎么算,在长沙时初步找医生把弹头取出,不料隔天医生就被阿四的人马杀了,两人逃到了杭州,现在伤口感染,也没有止痛药,黑瞎子正发着高烧。
他看到我跟闷油瓶一同进来,居然还举起手说了声嗨,额上滴落的冷汗与咬紧的牙关显示他正承受的痛苦,像是一头负伤濒死的野兽,却顽强的为了什么原因,撑着不肯倒下。
叶医生将吗啡打入他的身体,摇摇头。
他说,我们现在能作的只有等。

一连两剂吗啡居然没让他倒下,这头怪物抽完了一包烟,伸手就要拿第二包,老痒终于忍不住,伸手制了制,“你别再抽了。”
“让我跟吴邪讲话,其他人出去。”黑瞎子一把拉住老痒的手,狠紧狠紧的握住,然后再放开。
“……知道了。”老痒狠顺从,出房门前拉起窗帘,关掉所有的灯。
闷油瓶看了看也没说什么,跟着退出房门。
终于房内只剩下一片漆黑,跟黑瞎子。
“……怎么你并不惊讶嘛?”他点烟,黑暗中只看见烟头火星燃烧的痕迹。
具体来说我对黑瞎子跟老痒凑在一起还是有点错愕,但其实,我早该想到他跟黑瞎子一起的。
在沙漠的那次,某天早晨大家用湿毛巾作简单盥洗时,黑瞎子在我旁边脱下上衣,赤裸的上半身,整个上背部纹满exist五个大字,肩胛骨两侧一对鲜活的羽翼就像要飞起来一样。
他注意到我在看他的刺青,转头过来?给我一个暧昧的笑容,我在那时候应该就要看出来的,exist的字体跟“老痒”的明信片署名,字迹一模一样。
“…惊讶什么?…你跟子扬……还是exist?”
“都是。”他的语气还是那样漫不在乎,吐出一口烟,说,“吴邪,我快要死了,如果我走了,好好照顾exist。”
“在我的地头上,不会随便让你说死就死!”我狠想揪住他领子骂,但他上半身只有纱布。
又一个自私的男人。
老是要别人好好活着,自己却像个白痴一样为人挡刀挡枪,你跟张起灵都一样。
他娘的,完全没考虑到别人是不是愿意接受你们的舍命,你他娘的混帐。
我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第二遍了。
“把所有的事情跟我讲!”我循着那点火光冲到他前方,他一手叼着烟,一手缓缓摘下墨镜。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黑瞎子吗?”
他慢慢睁开了眼,黑暗中一对眸子,居然像狼一样,发出暗红色的光。
“陈皮阿四是我爸爸。”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显然没有之前那种轻佻,一种茫然而绝望的感觉,?漫在空气里面。
“这是狼眼,我五岁的时候,就被挖出我妈妈给我的眼睛,换上这对狼眼。”他继续说着,语气不疾不徐,“我是他十几个私生子其中一个,你知道狼眼下地好用得狠,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了这对邪门招子,为了在我视神经还没发育完成之前就装上,还砍了拚命阻止的妈妈。狼眼看得见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所以从我五岁开始,我看到的就是血跟尸体,还有全身是血的妈妈。”他又吸了一口烟,长长一口,我只觉得脑子一片混沌,可能快要吐了。
“后来他把我送到了北派学手艺,顺便当间谍用,要我加入裘德考的公司,然后我在美国遇到exist,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我从他那里听说了吴邪你狠多的事情,听你跟“子扬”小时后的故事,后来我要去蛇沼时还告诉他我终于要见到你了呢……如果我走了,你要他别想不开。”
“我说过你不会死。”我努力压抑着这种想吐的感觉,用力地拍了一下墙壁。
“……哑巴张他…他还有救,不过要快,就要来不及了。”他说完缓缓闭上眼睛,烟也熄了,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你说什么?哑巴张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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