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谁说寂寞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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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谁说寂寞胡杨-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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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铭道:“沈相公的意思,是说丐帮和仁义庄只是做给咱们看的?其实并不打算打将起来?”
  王怜花道:“他们无非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而已。六月初五之前,定会有所行动。这技俩也太小儿科。时铭,让你的人继续监视两边的动向,除了那帖子,还要看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出没。有消息及时告诉我。朱五府上,也安排人盯着点儿,钱公泰在那里。”
  时铭笑道:“公子好本事,这么快就查到了钱公泰的下落。您放心,我昨日已经在开封各大商贾的府上都安排了人,调派几个去朱府便是。”
  
  时铭一走,王怜花便扭头回房。
  马车上颠簸一整天,腰好像酸得更厉害了。
  加上连着两日跟朱家姐弟周旋,虽然不是太考验脑力体力,但沈浪就像根柱子似的杵在旁边也不帮忙,也累得他够呛。
  沈浪跟在他后面想进屋,却差点儿被一扇门砸在鼻子上,结结实实吃了个闭门羹。他找了管家,吩咐帮王怜花烧几桶热水送进屋,自己盘腿调息了一会儿便出了门。
  
  夜幕又落。
  还真的如王怜花所说,最近真是夜猫子一般的日子。
  沈浪展动身形,一路往仁义庄方向掠去。
  英雄帖之事漏洞百出,但如果齐、李、连三人真的请到了不出世的高手来相助,又岂是时铭手下的孩子能监视到的?
  
  悄无声息地攀上屋顶,沈浪整个人就像一只轻灵的野猫,身形闪过,脚下的屋瓦纹丝不动。连衣袂被风吹起的窣窣声音都清晰可闻。
  仁义山庄刚刚遭受过大火,院里的草木挣扎出可怖的形状,焦黑的残垣在夜里看起来格外凄凉。
  前院尚有一些家丁来来往往,但三位庄主居住的后院却没有一丝人声。
  
  沈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内力深厚,耳力自然也过人。
  之前来仁义庄领花红,总是大老远就听到三庄主连云天豪爽的大嗓门。今日却安静地连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东边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沈浪稍稍后撤,整个人便匿在了屋顶的斜坡后面。
  
  出来的人很奇怪。
  若说是高手,行动却慢得很。等了很久,也没看到人。
  若说不是高手,杀气却重的很。门一开,沈浪就感觉周身都汗毛都立了起来,身体也直觉地绷紧。
  
  突然之间,一道灰黄的人影闪过,院中央的石桌旁便多了个人。
  却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瘦小老人。脸色蜡黄,细眉小眼,几缕山羊胡子象征性地挂在唇边。虽已是五月,却还穿着件半新不旧的狐皮袄,也不知热不热。
  只见他一手捻着稀稀落落的几根胡须,一手拿着个酒杯,正半眯着眼仔细品尝,时不时点头微笑,又或是皱眉摇头。好像杯中的美酒,便是他人生最大的追求。
  再细看之下,他空荡荡的裤腿之中,似幽幽地泛着寒光,竟是两柄淬毒的利剑。
  此人沈浪见过。却是那快活王座下的“酒使”韩伶。
  
  沈浪这才想到,之前觉得有什么不对,便是没有见到冷家兄弟。
  这二人长年守在前院的大厅门口,桌上永远摆着一局棋,几坛酒。
  仿佛随时恭候着各路赏金猎人的到来。
  遇着对路的,便杀上一局,或者喝上几碗。
  如今竟然也不知所踪。
  
  突然院门一开,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
  前者一脸的病态,仿佛走路都走不稳,正是那齐智。
  后者一脸的嘻嘻哈哈,仿佛永远也没个正形,却是高小虫。
  沈浪屏息凝神,但毕竟距离太远,这三人虽然酒到杯干,看似豪爽,说话声却小的很。
  他们之所以放着一排屋子不用,偏偏在这院子里说,想也是怕隔墙有耳,越是空旷之处反而越是安全。
  
  沈浪一路寻思,莫非仁义庄竟然只剩下了齐智?可其他人虽然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功力却也不弱,何至于突然之间就全部消失?
  待得快到时铭的官邸,他偏挑着幽深少人的巷子走。虽明知没有人敢来盯他的梢,也还是保险起见的好。
  却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一身黄衫,虽走得极快,却也是龙行虎步,威风的紧。
  正是那上官金虹。                    
作者有话要说:小呆:送几桶水就好了么?腰酸!需要按摩!!小沈:可你不是把门摔上了么?小呆:沈浪你个呆子!!!




☆、伤情泪眼余秋恨

  王怜花听到沈浪脚步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熄灯。
  如豆的火苗在灯盏中跳动,若此时吹熄,岂不是明明白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他索性和衣钻进被窝。
  没想到沈浪回来得如此之快。
  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兵来将挡。
  
  脚步声越来越近,到了门口,沈浪推门便入,道一声“我进来了”,算是打过招呼。
  王怜花故作被吵醒的样子,没好气道:“进别人屋子要先敲门,这么基本的礼节,沈大侠竟也要人来教么?”
  沈浪道:“门没关。王公子睡了?”
  王怜花笑道:“废话,三更半夜的,鬼都睡了。”
  沈浪也不理他,面无表情地上来就掀他的被子。
  
  王怜花只得死死攥着,怒道:“欲求不满么!”
  沈浪一怔,随即松了手道:“我刚刚在门口看到一个人。”
  王怜花心下一惊,心虚道:“难不成,是什么旧识?这么晚不睡,也难得……”
  沈浪显然是不愿跟他卖关子,冷冷道:“上官金虹。”
  
  王怜花早就猜到。时间差不离,二人又都是谨慎的性子,自然撞个正着。
  只恨忘记嘱咐上官金虹走大路。
  但面上还是一脸惊讶,道:“那你没帮我抓回来,好让我清理门户么?你也可以顺便报了偷袭之仇。”
  
  王怜花话未说完,沈浪眉头一蹙,又伸手去扯他的被子。
  力气之大,非刚才可比。
  王怜花铁了心不让他瞧,也几乎使了全力压着锦被边沿儿。
  这两个人的力气何其大,可怜那好端端的一床锦被,瞬间就被撕碎,雪白的棉花一团团往出翻。两人却还是谁都不肯让步。
  
  沈浪终于不耐烦,怒道:“王怜花!”
  王怜花鬼使神差一般,讪讪地放开手,一脸委屈。锦被下,一身绯色衣衫在被蹭得皱皱巴巴。
  沈浪不语,只定定地看着他。
  王怜花心知混不过去,“噌”地坐起身,道:“好啦我认。我刚见过他。”
  沈浪道:“还有呢?”
  王怜花道:“有什么?我之前看到熊猫儿中了曼陀罗,是真的以为上官金虹起了异心。没有要骗你的意思。”
  
  沈浪道:“但今天却从朱七七那里得知不是曼陀罗,你便在一路留了暗号。有意不跟我去仁义庄,就是为了约他见面。”
  王怜花坦白地点点头。
  沈浪又道:“这么说来,上官金虹假意与高小虫合作原本就是王公子授意?换句话说,这段时间的鸡飞狗跳,其实都是王公子一手设计的好戏,是不是?”
  
  王怜花道:“是。”他虽然感觉有一团棉花堵在胸口,闷得难受,却依然说得理直气壮。王怜花本就是精于权术的人,他沈浪也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他明明不止一次地明示暗示过,回到中原,他必定要做些什么。
  沈浪依然面无表情,冷冷道:“所以说王公子只是气那钱公泰不听话,费尽心思拉一众人帮你小施惩戒?所以说王公子与我形影不离,也不过是为了拖住我,好让我乖乖地给王公子当棋子?所以说王公子才要来与我谈交易?”
  
  王怜花急道:“沈浪!你能不能公平一点儿?是,我确实是想利用高小虫打压钱公泰,灭一灭他的气焰,也省得他自以为是,总是擅自行动!但我也计划在所有人都以为熊猫儿是被沈浪和王怜花下毒之后,让他们看到熊猫儿突然好起来。届时上官金虹会假装背叛,指证是高小虫勾结王怜花下毒。而朱七七性子原本冲动,必然跳出来帮腔。最后……”
  
  沈浪截口道:“最后钱公泰势必俯首帖耳听命于你,而在仁义庄,王公子也顺利安插下上官金虹这个得力的眼线。一举多得。”
  其实若放在以前,他们亦敌亦友,王怜花使这样一出连环计,沈浪就算栽跟头吃了亏,也只会笑道:“王公子好手段。”
  沈浪不是不讲理的人。他知道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目的。
  但现在不行。
  他怒火中烧,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人明明水乳/交融已是一体,王怜花却依然可以轻轻松松就把他背弃。
  
  沈浪语气冰冷,王怜花那句“为你和钱公泰洗冤”被生生地堵回去,当下也是一股邪火窜上脑门,道:“是!沈大侠果然聪明过人,一点就透!”
  他起身欲走,这屋子里的气氛太压抑,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本是他意料之中的情况。
  沈浪何其聪明?又怎会窥不破?
  所以从开局的那一刻起,原本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所以他其实没什么必要解释。
  但是,两个多月,除了仁义庄稍稍失控,所有的计划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只有他自己——这个最重要的环节——却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擦身一刻,沈浪反手一拉,王怜花便定在那里。
  他其实并没有使多大力气。
  王怜花却任由他拉着,任由他的手越箍越紧,仿佛要把他的胳膊生生捏碎了一般。
  两人无话可说,就这么僵着。
  半晌,王怜花叹道:“沈浪,放手吧。”
  
  月入中天。
  开封城指挥使府,是谁执杯望月,风露立中宵?
  万籁俱寂的大街上,又是谁孑然一身,锦衣夜行?
  
  正值游人如织的季节,大大小小的客栈俱是客满,早早地便关上店门。
  沈浪一家一家问过,睡眼惺忪的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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