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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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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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我是吸血鬼文化爱好者。”切换成晚间新闻频道,沈斯晔没精打采说道。“我买齐了所有能找到的碟,就没有一个靠谱的。今天饭还好吧?”

他不提还好,一提之下锦书霍然扭头,咬牙切齿地死死看他。

中午她满脑子都塞满了实验内容,心不在焉地端着饭盒去微波炉前加热。她没想到,一掀盒盖,里面赫然摆着颗大大的粉红色桃心,心上还用巧克力酱写着她的姓名首字母缩写……问题是,当时老头正带着一帮低年级学生也在那里!

因为妻子病情见好,这几天约瑟夫教授走路都是用飘的。当着一群学弟学妹,老头笑嘻嘻走过来:“哟亲爱的劳拉,这是家庭爱心餐?”说完还意犹未尽,回头招呼学生们,“大家都来看看你们师姐的饭盒啊,谁跟我辩论过年轻一代的家庭观念淡薄?……”

结果整个下午,她的同学打招呼时脸上都带着诡异笑容。

“哦。”沈斯晔听了她的悲愤叙述,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下次我做两颗心。”

新一年的整个二月,锦书都是在这种扭曲的气氛中度过。不得不说,沈斯晔的神秘式存在给约瑟夫教授领导的实验室提供了不少欢乐。他甚至会把煮熟的鸡蛋削成兔子。嘉音曾为哥哥下过八字评语,“体贴贤惠,心灵手巧”,锦书觉得至少后面半句是事实。至于前半句,有些时候他真不是故意的么?她很怀疑……

有天早上锦书起床稍晚了些,那人已经站在厨房里了。沈斯晔踩着猫头拖鞋,在深灰色手工毛衣外系着锦书的碎花褶皱围裙,居然莫名的搭配。锦书如今已经见多不怪,可为了配合他的情绪还是凑了过去,踮起脚尖亲亲恋人的脸颊:“早安。”

沈斯晔还以微笑。趁他转身去拿盐瓶,她看了一眼煎锅。锅里正滋滋冒油的煎蛋鲜艳松软,居然是卡通太阳的形状。

“走开,小心烫到。”

沈斯晔熟练地把煎蛋盛进碟子,用果酱勾勒出边缘之后又在盘子空白处抹了颗心。锦书扶着额头轻轻咳嗽一声,无奈道:“阿晔,我想说,你以后真的不用……”

男人在这时端着另一只碟子出来:“什么?”他的碟子里是一只小熊头形状的煎蛋。

“……没什么。”锦书默默地坐下喝水。

两个人吃饭时都没有说话的习惯。锦书咬着焦黄的吐司,一边在心里想着今天的实验,一边端起咖啡杯小口啜饮;拜直觉所赐,她忽然觉得气氛不对。

抬头看时,沈斯晔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隔着水晶镜片,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唇畔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样的笑容无疑意味“危险”,锦书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扭头看了眼悬于壁上的镜子,确认不是自己把果酱吃到了脸上或者纽扣系歪了,这才有底气地回视:“有事么?”

优雅地放下刀叉,男人的嘴角扬起不深不浅的弧度:“爱卿,你用的杯子是我的。”

锦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她的左手边,满满一杯咖啡的表面已经凝固,不再散发热气。“……对不起。”她微红着脸站起身,一脸歉意。“我去洗洗杯子再还给你?咖啡应该还有。”

“……笨蛋。”

她听见耳边的一句无奈低语。几乎是下一秒,手里的杯子已经被快如闪电地抽走。好整以暇地扶了扶眼镜,沈斯晔举杯到唇边,微微低头,含住她在杯沿上留下的一点痕迹。这个蕴暧昧于正常之中的小动作让锦书脸红了,耳朵火辣辣的。不待那个明显心情很好的男人说话,她跳起身来飞快说道:“我要迟到了先走了中午不回来你慢慢吃!”

她抓起外套和包,迅速地开门奔了出去。直到坐在驾驶座上,锦书系紧安全带深呼吸几次,面颊上的热度才慢慢散了。

摇了摇头甩去脑海中种种令人心跳过速的回忆,锦书踩下发动机油门,把车开上林荫道。葱绿河谷自春天的雨迎来生气,喧哗的西南风一起降临,隔着半开的车窗,她在等红绿灯的时间,看到了路边的玉兰树已经长出花苞。在这座濒临大西洋的城市里,春天似乎总是比内陆来得早。

两个月,足以融化重重积雪,足以让枝头变得新绿,三月里的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带着一点温暖的风吹过她的耳边,锦书才恍然发觉,春天几乎就在她的忽视下溜走了。长久以来严谨刻板的实验室生涯并没有埋没她的慧心,但的确占用了她绝大部分时间。“春天三月三,小妹妹望郎换春衫”,车载CD柔媚的民歌调子响起的时候,锦书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劳拉?”刚进实验室,约瑟夫教授就把她叫住。“你快要答辩了,按说不应该再浪费你的时间,不过这位教授是个石头脑袋,非得指定让你为他担任翻译……”

他说了一大通话,锦书才从各种言语攻击里听出有效信息:“……顾院士要来访问?”

“没错,就是他。”老头气哼哼地点头,“我看他准是看上了我的巧克力收藏。”

但不论老头怎么腹诽,顾院士要来的事实都是每年一次准时发生。因为早上出门太急,锦书结束了整个上午的恶心工作却只有三明治可吃;大概是低劣的食物容易促进哲理思考,她谨慎地评估风险之后还是未雨绸缪了,去买了降血压药回来。

她可不想再大半夜的到处找全天营业的药房了。

晚上回家,锦书把这件事当作笑话对沈斯晔讲。“要是成为大师的前提是学会攻击别人,大概我一辈子都学不成。”她把洗净的新鲜草莓装在水晶盘子里,浇上搅打好的奶油端给他,忍不住开个玩笑。“如果是打是亲骂是爱,你说我们老头和顾老师是什么关系呢?”

沈斯晔笑:“你如果叫他舅公,他一定会非常开心。”

锦书微红着脸瞪他。

“我说的是真的,舅公最大的爱好就是到处收后宫。”沈斯晔半认真地说,“姑姑那时候就是被他引上学医不归路的,他还曾经想劝我也学医!我告诉他我是动物保护主义者,解剖课这一关就过不了,他还说我又不是不吃肉何必假惺惺虚伪……”

锦书听得很想笑,这话倒的确是顾院士的风格。

“但舅公很好相处是真的。我大概七八岁时,他回燕京休假,悄悄带着我在花园里挖过蚯蚓,还告诉我怎么切蚯蚓能变成好多条。”沈斯晔露出了淡淡追忆的怀念神情,又有点好笑。“那时候我小啊,听了他的话就天天挖虫子放在口袋里,直到把我姐姐吓哭。”

看见锦书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安抚地捏捏她的手:“姐姐已经痊愈了,不用担心。”

锦书轻轻舒了口气,莞尔道,“我只知道他常年在榄城。”

“他是常驻那里,但总要回家来看看吧?舅婆婆已经去世好多年了,也没留下孩子。舅公和祖母关系又很好,每次回来都会来看看我们。”

皇太后和堂兄弟关系很好,前些年堂兄突发心脏病去世,她悲伤的泣不成声以至于数次几乎在灵前晕倒。那时候沈斯晔恰在国内,全程随侍祖母身边,触动很是不浅。

他并不知道,十几岁的顾氏兄弟曾策划着帮三小姐离家出逃,以逃避她继母安排的婚事。为了凑足逃去国外的费用,少年们甚至计划把家里的新式汽车偷开出来卖掉。此后大公子开始从政,二少爷一门心思的往上读书,三小姐顺利嫁进皇宫。那段淹没在故人心底惊心动魄的陈年旧事,尽化作了相视一笑和几十年的互相扶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区别只是,在别人的人生里他们是配角。

过了一个星期,顾院士乘飞机直达波士顿机场,粉嫩师兄被派去开车接机,锦书全程陪同翻译。老先生的口语其实比谁都顺,但他声称讲英语费脑子。等见了约瑟夫教授,两位年龄总和一百四十岁的老先生又是一番互相嘲笑。顾院士熟门熟路地翻出藏在抽屉底层的极品瑞士巧克力,毫不客气地抓了一把塞进口袋。老头看得心疼,顾院士哼哼道:“这都是介眉给你的吧?羊毛出在羊身上,我拿一把怎么了?啊不对,一定是你死皮赖脸敲诈来的……”

锦书默默地扭过脸,憋了半日还是想笑。要是教授有心藏起来,他怎么可能翻得到。

她想起沈斯晔说过的话。顾院士没有子女,一直把外甥女瑞平公主看做自己的孩子。老头当年为外甥女的婚事抗争未果后愤然离京,到榄城建成了如今已是这一领域亚洲最先进的实验室。现在老先生整日里带着一群崇拜他如同神明的研究生,做做项目打打扑克,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搞点资金给一伙学生改善伙食,到了这个年纪还能如此逍遥,世上能有几炫?

可真正开始干活,锦书就笑不出来了。顾院士此来是为了商讨实验室间下一步合作,他视这个交换项目为毕生心血的延续,处处都想得周全,谈起正事半点都不肯含糊,直把锦书累到要吃润喉糖,晚上回家连半句话都说不动。

沈斯晔心疼她,给锦书泡蜂蜜柠檬茶喝,可惜效果寥寥,锦书还是时不时咳嗽。他把配方换成大麦茶,还是无效;换成金银花茶,还是无效;狠了点换成浓缩川贝枇杷膏,仍然无效……原因无他,就算再猛的下火茶,也架不住锦书从早到晚不停地说说说啊。

沈斯晔虽然有点生气,看在顾院士是长辈的份上,暂时按兵不动忍而未发。直到锦书某天晚上回家说到顾教授试图招揽她的话题,他才觉得这事严重了。

原因是顾院士对锦书的专业素养大为赞赏,知道她今年毕业,就伸出橄榄枝摇啊摇:“怎么样?愿不愿来我们这边继续做研究?我给你报销所有机票,一年还有一个月休假。”约瑟夫教授是早知道她要回国的,酸溜溜地对老朋友哼哼了几声“不劳而获”,暗地里却告诉锦书,跟着顾院士会给她很大提高。锦书在燕京大学医学院电话面试的结果还没出,正为工作而烦恼,当下颇有些心动。她对榄城实验室的气氛确实印象很好。结果晚上回来偶然提及,沈斯晔顿时炸毛了。

舅公把锦书当作劳力使唤,勉强还在他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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