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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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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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音只在此盘桓片刻,就被太后派来寻人的女官领走了。洞房里重归寂静,时而有红烛爆出灯花的细微响声。锦书填饱了肚子,心神舒畅,身上力气仿佛也多了些,头顶的凤冠也没那么重了。这样静静的坐了不知多久,门外廊上忽然喧嚣声动,脚步杂沓,欢声笑语里有人嚷道:“新郎官来了!”

锦书的心脏猛地一跳,两腮直烧上来,一时间竟有些惴惴。哐啷一声,门被大力的推开了,脚步声凌乱的进门,淡淡酒香随之侵入鼻端。女官们行礼的行礼、找醒酒汤的找醒酒汤,忙得不可开交。不远处有人窃窃发笑。锦书的心跳几乎能冲出胸腔,呼吸短促,手指微微颤抖。那个喝醉的家伙却直冲过来,带着一身芬芳酒气喃喃道:“小锦,是你么?”

“殿下!”

女官们见他竟有伸手揭盖头的意思,大惊失色,冲上前来把他拖开了。新媳妇的脸在洞房之夜不该被丈夫之外的任何人看见,可门外还挤着一堆看热闹的贵胄子弟呢!当下分头赶人,又半强制地强迫皇储喝下一碗早已备好的醒酒汤。

沈斯晔醉后酒品还好,被灌下醒酒汤后,萎靡片刻就清醒过来,女官忙又奉上一块热毛巾。他擦了把脸,眼珠子黑亮的惊人。虽然行动间还有酒气,步伐已经平稳如昔。为首的女官放了心,又抱怨道:“怎么就喝成这样了?苏公子没挡酒么?”

沈斯晔苦笑。

这片刻间,门外看热闹的人群已经被不情愿地疏散了。沈斯晔目不转睛地看着锦书,眼光发直。新娘子羞恼地微低着头,从凤冠的摇晃程度来看,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撒帐之后,女官谆谆嘱咐着新婚夜注意事项,沈斯晔唯唯答应,看表情就知道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耽误人家良辰美景,是罪过!女官们再不放心也无法,只得检查一遍烛火后悄然退下。

终于,洞房里重归寂静。红烛燃的正旺,一片宁谧里,沈斯晔试探着叫了一声:“小锦?”

穿着云锦吉服的新娘静静地坐着,大红衣裳在灯下愈发明艳。在盖头要挑开的这一刻,她还是怯了。沈斯晔竟也升起一丝紧张,定了定神,轻轻把那块红绸揭了。

酒香扑鼻,骤然明亮的灯光刺进眼睛,锦书微微眯了眯眼才睁开。抬起脸,才看见那人微带醉意的脸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嵌宝点翠的珠冠下,清丽的新娘一双明眸如盛秋水,因为是盛妆,唇上一抹胭脂娇艳,粉颊有如桃花晕染,凤冠上的珠串摇动的厉害,大有弱不胜衣的羞怯之态。这是沈斯晔第一次见她盛装,一时间竟呆呆地挪不开眼。锦书羞得脸颊滚烫,却还比他冷静。

“阿晔,”她悄声说,知道窗外大概有人窃听。“帮我把凤冠摘了好么?”

他一愣,眼神这才变回清明。沉重的桎梏一摘,锦书觉得自己身轻如燕的简直能平地飞升。一个多月的时间把热烈的情感酿成一碗喷薄欲出的佳酿,锦书红着脸,眼里心里尽是柔情。彼此贪恋地凝视了片刻,沈斯晔忽然笑着轻轻叹了口气。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锦书一挑眉。不等她含笑说话,他已经吻下来了。

久违的温热体温透过了衣衫,把尘封一个多月的热情尽数勾引起来。锦书勾住沈斯晔的肩膀,仰面回应他的亲吻。她的目光随着热情而愈发迷离,眸子也渐渐失去了清明。被松开时,她只能软弱地伏在丈夫胸口。沈斯晔亦十分动情,定了定神才稍匀了气息,在她耳边低声笑说:“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美……你这狡猾的女人!”

锦书没做声,但沈斯晔知道她在微笑,又悄声说:“玫瑰味?”

他怀里的新娘茫然了一下,忽然羞恼的红晕直透过皮肤,耳朵红的几乎透明。沈斯晔大笑,抱起锦书丢到床上。锦书惊笑一声,薄怒道:“沈斯晔!”

沈斯晔笑着俯身下来,重重吻她。锦书任由他摆布,在吻的间隙细细喘息着,勾引的他越发动情。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忍不住就去扯她腰间衣带。锦书拼尽全力推开他,恳求道:“先不要……我还要梳头卸妆……还有你一身酒味!”

……沈斯晔只好暂且收起□,老老实实去冲了澡。等他回来,锦书勉强掩住领口,红着脸起身下床。沈斯晔原想叫女官进来帮忙,锦书害羞,死也不肯答应,坐到燃着一对红烛的妆台前,拿了柄梳子。沈斯晔心里一动,便说:“我来给你梳。”

锦书便对着镜子,一件件摘下簪珥钗环。沈斯晔站在她身后,慢慢梳着她滑不留手的长发。锦书的头发乌黑绵密,因为有小半年没剪的缘故,几乎垂到了腰间。他很喜欢。房间里静静的,他握着一缕青丝,不由得绾在指间,想到杜工部那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浑然天成地应景,会心地微笑。转念却想到那首诗不太吉利,心里一凛。

“……阿晔?”

沈斯晔一警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过于严肃,连忙若无其事地岔开。锦书目不转睛地看了他片刻,似是放了心,移开目光。他把象牙梳子丢回去,双手放在她肩上,看她侧头摘下最后一枚耳坠,目光专注地让她耳根发热。暧昧的气氛在洞房里悄悄流淌,锦书只觉得心跳越来越急,想了想,低声说:“阿晔,帮我把项链摘了好么?”

沈斯晔一笑道:“好。”说着便去她脖颈上寻那枚锁扣。

锦书在婚礼上戴的唯一自己的首饰,仍是他在病中送她那条红宝石项链,她珍视它到了外人不能理解的程度。她把乌黑长发尽数拨到身前,露出了大红衣领上一痕粉颈,沈斯晔解了两次,才把那枚锁扣解开。她小心地把项链收到首饰盒里,抬头轻轻唤了一声“阿晔”。

他笑着回应道:“老婆。”锦书抿嘴微笑,主动投到了他怀抱里。

华丽的洞房并不大,除了一张架子床,就是被屏风隔开的博古架和梳妆台。沈斯晔嫌在梳妆台这里吻不尽兴,当下把她拦腰抱起来,径自向卧榻大步走去。锦书怕掉下去,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又喘息又笑。沈斯晔挥手把帐子放下,这才把他的新娘轻轻放到卧榻上。锦书脸颊微红,向床内侧挪了挪,忽然蹙着眉头抱怨道:“满床的花生……你去找个盒子好么?”

沈斯晔哂道:“找什么盒子!”一边抓住锦被两角一抖,把那些莲子、桂圆、花生、红枣一股脑倒到了地下。锦书啐他一口道:“讨厌,谁踩到了怎么办?”

沈斯晔笑而不语,转身去系上帐钩。锦书嫌冷,自发自觉地钻进锦被里,忽又郁闷道:“……怎么还有啊。”一边索性掀起被子,彻底收拾那些花生。她尽管不是豌豆公主,可也不想被硌的明早腰疼。大红锦被一揭开,她就呆住了。

桃红色绣穿心莲的丝绸床单上,赫然铺了一块白布。

那块布就铺在枕下三十厘米的地方,锦书就是再不懂这些老规矩,也猜到这块白布的用处了。她呆了一会儿,双颊腾地烧起来。沈斯晔这时兴冲冲上了卧榻,才看到这里的别有洞天。两个人面面相觑,锦书悻悻然地扭过头去:“……你怎么交代?”

沈斯晔也呆了:“……说实话?”他真把这一层忘了。她的处子身的确是他得到了,不是新婚夜也没关系?

“不行!”锦书又羞又气的简直想哭,“你不准说!”

“那我把手划破。”他灵机一动道,“就说我打碎了花瓶——”

锦书抓起一个枕头扔了过去,说不出话,眼泪已经气出来了。那次贞操检查之后,居然还有这样的续集!珠岛初夜后弄脏的那条床单,她第二天就拿去洗了,明天白布上要是没有血,她难道就不活了?再复杂的礼仪她都能一一遵守,可这个算是什么?

沈斯晔见她真哭了,也慌了神,凑过来细细哄她。锦书满心委屈,正找不到出气的地方,一口重重咬住了他的肩膀。沈斯晔只闷哼了一声,竟然也没反抗,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锦书气犹未消,想到这是他做的孽,恨得又加了点劲。直到一丝血腥味在唇舌间蔓延开,她才猛地清醒过来。

她怔怔地看着丈夫已经被她咬出血的结实肩头,泪眼朦胧地喃喃道:“……阿晔,你为什么不躲开?”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低笑。“傻姑娘。我躲开了,你难道要在床头上磨牙出气么。”

锦书含着泪噗嗤一声笑,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半晌小声说:“我去给你拿酒精消消毒……都出血了……”

他忽然一顿,说:“先不要。”低头看了看伤痕,倒抽一口凉气:“小锦你咬的可真狠。再深一点就赶上我被打的那一枪了好么?”见锦书双颊通红,低下头揉搓衣带,方才张牙舞爪的狠劲都化成了羞怯,不觉心尖一荡,伸手将白布扯过来。

锦书低低的惊呼一声,却见他拿了白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肩上的血珠子,当即呆住了。

“你……”

沈斯晔把白布丢到一边。他原本就没打算明天把这块布送出去,那样不光锦书得崩溃,他也受不了私生活被这样窥探。只是婚礼前越来越忙,把这一层忙忘了,才惹出花烛夜这一段公案来。刚想安慰她不必担心,一抬眼,想说的话全忘到了九霄云外。

——方才闹了一场,锦书的衣裳都乱了,杏子红的抹胸从中衣里露了一痕出来。肌肤一层层透出晕红,长发散乱,比起平日的淡雅素净,此刻竟是别有万种风情了!再也克制不住,他胡乱地关了灯,倾身过去把她压到了身下。肌肤相亲,锦书像只小白羊羔似的躺在他怀里,羞得抬不起眼,低低嘤咛了一声。“阿晔,蜡烛还没……”

“那个本来就要点一晚上。”他尽可能言简意赅地说,然后不让她有机会再说话了。

龙凤红烛静静地燃着,在黯淡的洞房里映出一圈温暖的光晕。这一刻,万籁无声。卧榻上情意正浓的人不知道窗外已经下了场鹅毛大雪,大红帐子遮住了无边春色。红烛静静地燃着。喁喁情话从帐子里逸出一句半句,又被低低的似喜似泣的喘息掩住。

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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