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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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皇妃:仙履心路-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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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扯了扯嘴角,眼里有点自嘲。“你能护着我一时,能护住我一辈子么?我毕竟……”

“——我会的。”他斩钉截铁地说。

锦书猛地一震,抬起眼来看向他,却只看见自己倒映在他眼里微带茫然的影子。仿佛过了很久,她终于浅浅笑了笑。

“好。”

81明月光

这个季节,黄石公园的游客很不少,锦书十分期待的熊据说则不见踪影,令她颇为失望。他们吃完晚饭,锦书在纪念品商店里买了一把印第安人的木剑。沈斯晔不予置评,直到回了房间才嘲笑道:“怎么,你想要辟邪?”

锦书浅浅哼了一声,趁他一不留意,剑尖已直指到了他的颈动脉下。

沈斯晔先是一怔,随即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一眼。锦书维持着横剑姿势,自以为很帅,忍不住想做恶少状拿剑去挑他的下颌;可在她要更换姿势的一瞬间、疾风闪过的刹那,剑已脱手被夺走;下一秒,她发现形势完全逆转了,她被剑尖逼到了床边。

“三脚猫。”沈斯晔似笑非笑地还剑入鞘,随手把瞪大了眼睛的女孩子拉过来。“就算我再不专业,至少也练过十来年的击剑;你那种起手式算什么?道士驱邪?”

锦书笑了。

她捡起他扔在地上的剑,端端正正放到了圆形大床的正中间。

沈斯晔先是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随即扶着额头,无可奈何地倒在了藤编沙发上。忽然他一跃而起,不容分说将她扑倒。锦书猝不及防,后脑勺砸在了松软的枕头上,又惊又笑的推他:“你——”

他俯身下来,难得不温柔的重重吻住了她。气息灼热而粗重,沈斯晔用力的吮咬着她的唇,让锦书觉得微微的刺痛,但淡淡的血腥味随即被唇舌交缠的热情掩住了。房间已全然陷入黑暗,锦书模糊地看见那人隐在阴影里的眸子像是一束炽烈火焰。

他把点燃起来的热情全然倾洒出来,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感觉到彼此不断攀升的体温。锦书的心跳越来越急,她觉得自己的脸颊烫得像是要融化了,呼吸浅而急促,却是无力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吻着她的男人愈发用力,灼烫的呼吸喷洒在颈间,激起了锦书的一阵战栗。

难道就是今天了么……锦书微微喘息着,艰难地撑开睫毛。带着一丝不确定和试探,沈斯晔小心地解开了锦书的领扣,落在温热肌肤上的触碰比羽毛还要轻柔。压低身子,他在她耳边暗哑地低声问:“小锦,可以么?”

锦书咬住嘴唇,身体像是要烧起来了,仍带着些许的僵硬。清劲而灼热的气息将她完全围绕,他等不到回答,又低声问了一遍。终于锦书极轻的嗯了一声。

为了你在情动之时还能记得我的意志。

她只觉得膝盖上一凉,长至脚踝的裙子已经被掀起来。吻重新细密地落在她的额头、脸颊、锁骨、每一寸肌肤。迷乱的黑暗里,上衣扣子被一颗颗解开,肌肤上已经微微沁了凉意。在他强握着她的手伸向他腰间皮带时,房间门忽然在这时被咚咚敲响了。

意乱情迷的一对儿都呆滞了下。沈斯晔很是不爽地吐了口气,像是要刻意无视掉似的重新俯身下去。然未等他如何施为,木门再次被不屈不挠地敲响,三长一短极其规律。两人目光相触,锦书红着脸扭过头。终于沈斯晔认命的支起身子,踩上拖鞋下床去开门。

没走几步,他又疾步回来,拿床单把衣衫凌乱的女孩子裹好。门仍在响。沈斯晔扶着额头低低的诅咒一声,无限萧索地走向了门口。

门一开,是罗杰。

现在不过是夜里十点。走廊上灯光明亮,照亮了黑暗的房间。助理一怔,目光随即尴尬地从房间里收回去,低声对沈斯晔急促地说着什么。锦书无力听清,却能看见沈斯晔的肩膀微微一震。随即他走出去,掩上了门,将光亮和声音都隔绝了。

独自躺在黑暗里,锦书有些出神。脸颊的热度并未散去,空气却已冷下来了。心脏砰砰跳的很急,或许是方才的热情导致了大脑缺氧,在等待恋人回来的时间里,锦书索性眯眼小憩。

却真的睡着了。

再度醒来时,是被门推开的声音惊醒的。锦书揉了揉凝涩的眼,看见沈斯晔正向她缓步走来。他紧紧皱着眉头,脸上的潮红和笑容都失去了。锦书心里一跳,顾不得羞涩,支起身子轻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他倚在床头坐下,慢慢握住了她的手。沉默控制了这间房间。锦书觉得他的指尖冰冷。

良久,他终于缓缓地低声说:“我刚刚接到电话。我表哥谢朗臻——他才三十四岁——在高速路上驾车出了车祸,当场不治。”

锦书低低的惊呼一声。沈斯晔撑住了额头,也盖住了自己的表情。“苏家表姐才怀孕不到三个月。”深深的叹息从唇边溢出来,他握紧了锦书的手,声音里微带茫然。“她一月才结的婚。”

苏慕容的姐姐?锦书怔了怔,忽然把一切前因后果都明白了。

沈斯晔紧紧握着她的手,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只觉得他指尖冰凉。

他沉默下去,低低的叹了口气。锦书静静地听他回忆着,时时觉得心酸。父母一夕之间皆为国捐躯,那时候苏娴不过十岁,大病一场后,少女变得愈发温柔沉静,在年幼的弟弟面前总是格外体贴。沈斯晔那时候也经历了父母婚变,时常流连在苏家,亦得到了苏娴一视同仁的温柔照看。有时天气晴好,她还带着两个小男孩去花园里野餐。

“……我到现在都记得,刚烤出来巧克力小饼干的那种味道。”沈斯晔自失地笑了笑。

二十岁,苏娴成为太子妃的热门人选。等到女孩儿进宫陛见,老太太一眼看中了她,拍板定下了婚约。年轻的皇储品格端方性情温和,兼之才貌兼备,仿佛的确是一门极好的婚事。他们断断续续的约会了几年,温开水一样的清淡情分终于还是被突如其来的打破了。

“如果兄长那年没有坚持要娶嫂子,那她就是未来的皇后。”

但现在,那曾经几乎要入主东宫的女子,父母双亡,弟弟远在千里之外,被未婚夫抛弃,丈夫亦猝然去世。唯一与她相伴的,只有肚里三个月的遗腹子。

沈斯晔握紧了锦书的手。世事无常,他低头看着她,感伤之余竟有一丝微微的庆幸。

好在你不必经历这一切。

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打断,自然之前的事情也继续不下去了。沈斯晔俯身亲了亲锦书的额头,轻声说:“睡吧,别多想什么。人各有命,我们也强求不得。”

“嗯。”锦书沉默了一下。“阿晔,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你。”

然后她看见男人的嘴角扬起一个柔和弧度。“我知道。”

海拔两千多米的夜里,锦书耐不住困意,终于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时,沈斯晔正倚在床头若有所思。看上去他并不像一夜无眠的模样。锦书怔了怔。他在这时看过来,锦书看见他眼底疲倦之外的一丝如释重负。

“我在四点接到另一个电话。他们弄错了。”

出事的不是谢朗臻苏娴夫妇。他们俩还安居在金陵的梅花山下。在车祸里罹难的是他的舅母娘家的侄子,沈斯晔以前一样随着谢家的孩子喊他表哥。虽然也有人在昨夜心碎,但是……至少不是苏娴和她的丈夫。他顾不得那么多人,却实在无法想象,倘若昨夜的讹传成真,苏娴将如何活下去。不幸中的万幸。

锦书微微松了口气。沈斯晔弯腰吻了吻她的脸颊。“睡得怎样?”

锦书尚有朦胧睡意,揉着眼睛点点头:“挺好……我梦到了灰熊。”她伸手梳理长发,忽然意识到自己衣衫凌乱,只得微红着脸背过身去,飞快的把扣子系好。沈斯晔在她身后低声笑:“好啦,该看的我都看见了,不用这么遮遮掩掩的。”他咽下一句可能会惹到她的调笑,扔了手里的报纸,起身伸了个懒腰。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吃早饭,吃完了出去走走。”

不论昨夜给人留下了何种观感,至少走出房间时,锦书确认自己还是衣冠楚楚的好女孩形象。罗杰在门外等着与沈斯晔说话,眼珠子直飘,几乎不敢看锦书的眼睛。锦书开始还有点脸红,但看着眼前一米八的高大助理尴尬到连手脚都不知往哪搁,忽然间就无限淡定了。

有所误会就误会好了……她认命地想。

六月正是黄石公园繁衍生息的季节。夏天终于从严寒后到来,带来了葱茏的绿意和无限的生机。解冻的河流奔腾而下,肥壮的鳟鱼正等待着产卵,带着幼崽的河狸和盘旋的鱼鹰则期待着鱼肉大餐。远山层叠,森林、高山草原、高山苔原带逐渐交替,白雪皑皑的峰顶在天顶下闪耀出变幻莫测的光影。漫山遍野都是淡紫金黄的野花,每有风拂过,色彩便宛如飞扬般倾斜流淌。遥遥可见蒸汽在低洼地里升腾,提醒着游客们,其实站在万年沉默的火山口上。

沈斯晔开着车,载锦书沿着山路慢慢前行。轩敞开阔的天地令人心怀一清,锦书摇下车窗,深深呼吸着清新的谷风。沈斯晔虽然话不多,但心情看来并不坏。昨夜他的清冷孤寂似乎不过是她记忆的偏差;太阳升起,又是那个明朗从容的人陪在她身边了。

车开到海登谷,总算有了锦书想看的野生动物。锦书抱着数码相机站在石滩上,对着嬉水的鹿群按快门按到手指发软。风把她的马尾辫扬起来,沈斯晔在这时走到她身后,语气里充满方向意义不明的饶有兴致。

“我说,这鹿肉味道一定不错。”

锦书被他气笑了。“你这焚琴煮鹤的……”

一语未竟,沈斯晔忽然抱住了她的腰,低声笑:“还会用成语了?”身体靠的极近,锦书挣扎一下未果,便倚在他怀里一张张翻看照片,随口刺他一下:“你不是带了烤肉架么?就去打一只鹿来再申请外交豁免权也行啊。”

沈斯晔用嘴唇蹭了蹭她的耳朵。“你是教唆犯,一样没得跑。”他低下头,在她耳后轻轻吹了口气,满足于她的轻微颤抖。“想吃到我烤的肉串,可以用身体来付账哦。”

“不。”纵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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