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怜君中宵舞(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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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怜君中宵舞(清穿)-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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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儿。当年他连索额图都不保,何况你们呢?你们忠心耿耿,可出了圈,太子爷未必感激你们!”领头儿的面有难色,我气定神闲地坐下,说道:“这样吧,不如你们帐外候着,等太子爷的新旨意如何?”他们打千应“嗻”,都退了出去,却把云英和那两个嬷嬷丢下。我抹去额上的冷汗,问道:“常大哥,我们该怎么办?”常明蹙眉道:“事有蹊跷,但此时惟有事待援兵。”
  过了一会儿,我们都闻到一股浓重的桐油味道。常明神情一凛,捉起一个嬷嬷丢出帐,但见得外面几箭齐至,顷刻之间她就殒命。常明说道:“他们的弓箭手不多,而且准头不足。我们可以闯出去。”指着两个侍卫,说道:“你们俩拖着她们挡箭,福晋跟在我身后。其他人等左右护卫。火起之后,听我号令,割开后帐往外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方是与我们比拼耐力吗?我紧张得鼻尖沁出汗珠儿。云英醒过来,刚要叫喊,碧云拎起花瓶重重地砸在她的头上。她一声没哼,又晕了过去。碧云的冷漠与果敢,使我叹服,试问我在此情形下该如何出手呢?后帐被割来,常明刚想出手,却见噶尔丹策零进来,低声道:“外面我已解决了。请福晋随我出来。”
  




第九十一章 变中变(上)

  常明反手横刀在噶尔丹策零的脖颈,说道:“非常情况,恕在下先小人后君子了。”噶尔丹策零没有反抗,只躬身从裂缝退出来。但见外面七横八竖倒着几具尸体,包括刚才见过的毓庆宫头领。一群蒙古人握着弯刀笔直而立,他们戒备地盯着常明,却没有任何人发声或有所举动。
  常明没有收刀,只问道:“策零王子打算怎么办?”噶尔丹策零说道:“我本来是太子爷的外援,知悉福晋这里有事,便折返了。到现在没有动静,估计皇上已经控制了形势,自然要回到我该在的地方。”我笑道:“王子不怕我们向皇上检举?”噶尔丹策零亦笑道:“我是十四爷的盟友。福晋不会自毁长城的。而且,福晋晚宴上提点的,我想了很久,更加认定我决策正确。”他挥手叫过了个士兵,吩咐弄只烤羊和酒来。这是康熙的行辕,虽说是外围,也会像自家的后院,任意进出吧!他似乎看出来,笑道:“行辕内的兵力不论是皇上的还是太子爷的,都集中在帐殿附近了。而外围戍卫将士大约不知情,各自坚守着岗位。福晋不必担心惊动任何人。”
  我示意常明收刀。噶尔丹策零笑道:“福晋好气魄!”席地坐下。我也坐下,命常明也坐下。常明盘膝而坐,刀放在腿下。另外几个侍卫仍然握着刀,戒备地环侍在我的身后。早有两位士兵过来支上架子,笼上柴火。又有两个士兵抬着一只羊和两坛酒过来。又有人处理毓庆宫人马的遗骸。我指了指帐内的云英和她的随从,噶尔丹策零颔首,又有几个士兵把云英抬了出来送走。而那几个嬷嬷太监却是拖出来的,与其它尸体一起运走。
  我冷笑道:“如果太子侧妃没有被打晕,你是不是也要灭口呢?”噶尔丹策零不答,自顾倒上酒,一饮而尽。我又问道:“你的叔父策凌敦多布呢?”他笑笑,说道:“叔父在等着太子爷成功呢!”我冷笑道:“你们准噶尔部算得倒精!无论哪边胜,你们都坐收渔人之利。”噶尔丹策零笑道:“福晋说得很有道理。”接着幽幽一叹,说道:“福晋不知道,从祖父僧格被杀之后,我们活得有多艰难。”
  我拿起树枝,轻轻地拨着火,说道:“但是准噶尔汗策妄阿布拉坦也是之枭雄!在他的庇护之下,你们部落成长壮大,并且已成为卫特拉蒙古最强大的一支。”噶尔丹策零又喝了一大海碗。我接着说道:“虽然和硕特部与你们明争暗斗,而土尔扈特部……”我看了他眼里的精光,这该是他的七寸吧?我转而说道:“听说你的弟弟罗卜藏索诺的母亲,是土尔扈特部的公主?他只比你晚生了几天,你就是长子,他就是次子。而他的母亲一定不甘心吧?”他又喝酒,我说道:“你来寻求朋友的帮助,但你不确定你是不是在与虎谋皮?”他放下酒碗,说道:“福晋说得都对。”我笑道:“你们准噶尔部从骨子里就是骄傲的,从血管里流淌都是自负。你们作为元臣之后,成吉思汗的苗裔,自然不会臣服于任何人。所以与你结盟,只是互相利用。”他笑道:“这也很好,谁也不必受感情的羁绊。福晋还没有告诉我,是同意与我结盟,还是从与我为敌?”我笑道:“我得好好想想。”
  噶尔丹策零拢火烤羊。我沉默着假作思索。我在拖延时间,他何尝未在拖延时间。无论康熙和太子哪方最后胜利,他都立于不败之地。如果康熙胜利——当然是康熙胜利,这一点历史记载得清清楚楚,不然哪里来得六十一年文治武功——他会以营救十四福晋的功臣面目出现。如果胤礽胜利,他会把我当作太子殿下最喜欢的战利品晋献出去。我们唯有等待康熙最后取胜的消息!
  天色晶明,我忽然惊醒。对面的噶尔丹策零仍然在饮酒,常明还是盘膝而坐,而我竟然抱膝睡着了。我只好讪讪地揉揉眼睛,等待某个救星出现,缓解我的尴尬。康熙听到我的祈祷了?魏珠匆匆来宣我到康熙那儿去,我赶忙回去更衣,再出来时噶尔丹策零和他的人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魏珠悄问我:“若皇上问起这个场面,奴才该怎样回答?”我笑道:“说策零王子求见十四爷即可。”常明从后悄悄塞在魏珠手里一张银票,说道:“公公多美言。”魏珠似是不经意地笼笼袖子,银票就不见了。我低声说道:“十四爷一直看重公公,只不便明言。”魏珠低声说道:“奴才明白。”
  进了帐殿,康熙很平静地坐在龙书案前,不但随行的大臣,连阿哥们也不见人影。他吩咐我到他身边来。我规规矩矩地又蹲了蹲身。他半闭着眼睛,说道:“朕宣你来,是有件事儿问问你的意见。”我低头说道:“皇上请讲。”他凝望着我,略有些笑意地说道:“你还真胆大!”我笑嘻嘻地说道:“若我答我不敢,或者推脱之辞,皇上定然发怒,我不但得实话实说,皇上还不领情!”他轻轻地拍拍我的头,说道:“你这丫头!把你指给十四,朕着实地犹豫。你惹出那些祸,又招惹了那些人,再把你指给十四,朕不知给你们指婚是成全你们还是害你们?”我认真地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渴不渴。”
  康熙细细咀嚼了这话,说道:“你说朕是不是过虑后事了?”我仰望着康熙说道:“皇阿玛是千古一帝,怎么会像臣媳这样顾前不顾后,只管胡闹呢!”康熙叹息着说道:“你很少称朕为皇阿玛,这又是为何呢?”我很无辜地说道:“福晋们都不称皇阿玛的,我入乡随俗啊!”康熙转而说道:“昨天营里发生了些事,你该听说了?”我说道:“回皇上,我什么都没听说。”康熙凌厉的眼神压在我的身上,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说道:“昨天赐宴之后,太子侧妃就是云英过来,说了好些话,还想打我,我的全部精力都用在既不吃亏也不逾制上了。”康熙笑了,说道:“不吃亏是一定的了。但不逾制是不可能的。”笑容收住了,他缓缓地说道:“昨天太子谋逆,试图逼朕退位。”
  虽然有心理准备,我还是吓了一大跳。康熙说道:“朕花了三十六年心血培养的大位继承人,却是一个弑君逆伦禽兽不如的东西!朕太失败了!”我紧张地握住拳头,康熙对我倾诉这些话,是不是有些不对头?他到底想干什么?关键是我不知道胤祯做了什么,就是想描补也无从下手。康熙接着说道:“你对此事怎么看?”我不知该表现出义愤填膺,还是颇有同情,灵机一动,想起一个笑话,便说道:“启禀皇上,我想皇上自有圣裁。但是我想起一个笑话,却与此景相似。”康熙说道:“讲来听听。”我严肃地说道:“从前有一位富翁,他在临死前对他的妻子说:我要把全部财产送你。他的妻子说:你太好了,你还有什么愿望吗?富翁说:我想吃完厨柜里的火腿。妻子却答道:这可不成,那是准备在你的葬礼上招待客人的。”康熙苦涩地笑了,说道:“朕就是那个富翁吧?”我笑道:“皇上怎么会成为那位富翁呢?”康熙沉默了许久,说道:“你的意思朕明白了。跪安吧。” 
  可我没什么意思啊!我一头雾水地出了帐殿,就见胤祯满面尘土地候在外面,把我逮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我。他身上满是征尘,好像跑了几百里似的,还沾着血腥味!我忙挣出来要检视他是否受伤,他捧起我的脸,说道:“爷没事儿!别人的血!让爷好好看看你!当听说太子派人到你那儿去,爷都快急疯了!好在常明给爷送了平安信儿!爷听到消息的时候太晚了!对不住!萱儿,爷没能护在你身边!爷发誓,以后不管天大的乱子,先要护你平安!”
  旁边有人轻咳一声,说道:“老十四,这爱慕之情是不是等到事了了再说?”原来是胤祉不阴不阳地说了这么一句,再看周围胤禛、胤禩、胤祹、胤禄都在。胤祯要回击,我轻拽他的袖口,他便对我说道:“爷送你回去。”他牵着我的手,快步带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进了我们的营帐,他就迫不及待地吻了过来。我扭动着笑道:“我不要变成小花猫!”他不由分说捉住我,到底把我的脸蹭得一道白一道黑的,才笑着放开我要水洗脸。我便把昨晚的经过讲给他听。他边听边皱着眉思考,最后冷笑道:“准噶尔部押得挺准!”我笑道:“当年策妄阿布拉坦不就是趁着噶尔丹西征的时候,占领了准噶尔部旧地,迫使噶尔丹无法回师。进而与皇上共同夹击消灭了噶尔丹,当上了准噶尔汗的!”
  胤祯点点我,笑道:“你说得全对。但是你干嘛阻止我回击三哥?”我笑道:“成大事者天时、地利、人和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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