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赶紧点了点头，并道记住了。蓉娘这才放心的带着苏攸禾下了山。只是走的时候，又看了眼小猫。原来小猫怕冷，一直钻在被窝里面不出来，也没喊带她出去了。
一路上因着这手里端着东西，却是慢吞吞的到了常嫂子家里。
这次来却也已经是辰时末了，竟然在门口碰到一个男娃，约莫十四五岁，见到苏攸禾。稍微傻愣了一下，便朝着里屋大声喊道：“娘，阿禾妹妹来了——。”
苏攸禾听到这话，着实有些吃惊，他怎么会认识自己的？
正想着，常婶就出来了，看到蓉娘和阿禾就拉了进屋去，谁知，蓉娘手上还端着一碗菜籽油，上面盖了白布，常嫂见了，道：“这是什么？”
“这是给常嫂子端的一些菜籽油。还有一些干蘑菇，平菇以及冬笋。”蓉娘说着，便让常嫂先接过碗，这才从右胳膊上取下挽着的装菜的包裹。
常嫂一听，赶紧面带笑容说道：“看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只是这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抢险接道东西，赶紧放到了灶房里面。
“常嫂帮了这么多忙，这是应该的。”蓉娘柔柔一笑道。
“今儿过来这么早？”常嫂从灶房出来，又将蓉娘看了半响，这才不解的问道。“怎么没拿绣活儿？”
“绣活儿我已经将该做的做好了，只是今天来，我打算先去趟顾主家里，劳烦嫂嫂带个路。”说着便将自己担心的整个问题挑拣重要的给常嫂说了。
常嫂一听，拍了一下大腿，大声说：“你看我，也道只是光顾着给你说话了，却忘了这等事儿，别急，你先坐着，我这去给那些做绣活儿的婶婶嫂嫂们先知会一声，这下午再过来。”
蓉娘点了点头，常嫂又让刚刚那个男娃倒了杯茶端给蓉娘，这才连忙离开了屋里。
“你是常贵吗？”蓉娘试探的问道，看着年龄，样貌都挺符合常嫂说的。苏攸禾也站在旁边好奇的打量着他。
“是啊，蓉姨。我在家里一直听娘亲说蓉姨和阿禾妹妹来着，刚刚看到那么可爱的女娃娃站在我家门前往里张望，加上娘亲说今儿蓉姨要过来，我一猜，就知道是阿禾妹妹了。”
“哦，呵呵，常贵倒是聪明。”蓉娘夸赞道。
常贵机灵的笑了笑，眼珠子转了几圈，对着蓉娘问道：“刚刚看到蓉姨端的那个东西是油吗？怎么这么香的？”
“是啊，这是菜籽油。用菜籽花提炼出来的。”蓉娘应道。
“原来是这样子啊。蓉姨真是聪明，这个都可以做出来。”说着拇指朝上赞叹一番。眼珠子却是转了几转才停下。
苏攸禾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常贵，总觉得这个他的眼神和表情中透漏着一种精明。心里稍微有些排斥，却也是苏攸禾对一个人初次见面的第一反应。如今又听他问菜籽油，心中竟然有种不安的感觉，渐渐的从心脏处慢慢扩散开来。
见母亲要回答，便赶紧打断道：“原来是常贵哥哥，怪不得可以一眼看出阿禾来，常贵哥哥真是聪明。”说着，又看了他一眼，道：“常贵哥怎么在家里，今儿没和常大叔出去吗？”
因着母亲喜欢阿禾妹妹，而且听说蓉娘也给自家算了绣活儿的提成，便对这娘俩格外的热络，随即就回道：“昨儿去了趟集市，今儿爹爹去做木活了，我也没事做，听母亲说蓉姨要过来，便也瞧瞧蓉姨，和蓉姨说说话。没想到今儿也见了阿禾妹妹，心中自是欢喜许多。”
听常贵哥这些话，苏攸禾还是暂时打消心中的担忧，却最终忍不住问道：“常贵哥平日里一直在家里吗？”
“倒也不是，平日里没事就和庄里几个人去集市上转转，看看可以做些什么买卖，这都到年关了，也没什么事情，就瞎凑合热闹呗。”常贵也不曾想到一个小女娃问这个问题有什么玄机，就随口道。
“那常贵哥都做过什么买卖呢？”苏攸禾继续问道。
“也没做什么，就是和伙伴们瞎折腾，有时候去做作牙子；有时候去山里挖些蔬菜去卖；若实在没事了，就跟着父亲学些手艺活儿。保证这以后肚子不被饿着。”说着还隔着厚厚的棉袄拍了一下肚皮。
“牙子？”苏攸禾一听这个行业，心中既有些担心，却又有些好奇。
“是牙子。”
“这是干什么的？”苏攸禾止不住好奇的问道。
“这个就多了，一般来说，牙子就是一个跑腿活儿，过来过去磨嘴皮子的。”常贵说道嘴皮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苏攸禾细细一想道：“是不是就是那些中间人 ？＇炫书…＇”
“也算是吧。”常贵应道。
“噢……。”
如果苏攸禾理解的没错的话，这牙子就是古代各行商业中的中间经纪人。这种人一般最好要守信用，讲诚信，在赚钱的基础上还要顾全自己在买卖双方中的地位，以免做错了买卖，落得个坏口碑，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当苏攸禾听到他做过牙子的时候，兴趣陡然被提高了。
既然如此……，“那常贵哥都做过什么牙子呢？”
“也没做什么，平日里都是庄上那些兄弟门有什么赚钱的事情了就叫上我一起瞎凑合热闹来着。”常贵似乎不太愿意说的过多。
“常贵哥好厉害哦。”苏攸禾适时的赞赏了一句。常贵听了，很受用，却也不当回事儿，毕竟这是孩子说的话。
苏攸禾没想到今天出来倒是有了小小的收获，心中甚为高兴，虽说不怎么喜欢常贵，可是，做过牙子的人，就算再年轻，也有一些处事的资本，以后或许还要常贵帮忙的。
这又闲聊了一会儿，常嫂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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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牙子也叫牙人，一般指旧时居于买卖人双方之间；从中撮合；以获取佣金的人。又叫牙子；牙郎；牙侩。
一般又名“牙行”。就是古代各行商业中的中间经纪人的意思。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安抚顾主
蓉娘一见常嫂，就赶紧下了炕沿站起来，对着她亲切的说道：“常嫂嫂真是辛苦了。”
“这点事情，辛苦什么？趁着天早，咱们赶紧去那些顾主家里吧。”
“好，这赶紧说了，也好开工。”蓉娘附和道。
“常婶婶带上常贵哥吧。”苏攸禾在旁边提醒道。
“这女人们的事情，带上一个男的干什么？”常嫂显然把自己只有十四岁的儿子当成了一个男人了。这也难怪，她平日里对这个孩子倒是过于放纵，整天和庄里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呆在一起不知道做什么。不过，想来，儿子也不算太过于无所事事，竟然有时候会给家里带回些贴补来。时间久了，常嫂也就不太爱管他了，只是在每个月月初的时候都会将儿子给的钱收起来，准备来年给他取个媳妇好管教管教这崽子。
看常嫂不太愿意，苏攸禾赶紧道：“反正常贵哥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还不如跟着我们一起转转。”而后面那句‘兴许会帮到我们’硬是使劲的咽回肚子里面。
“看你阿禾妹妹这么喜欢你的，那就走吧。”常婶看向常贵，示意了一下，转身就出了屋子。
待所有人都走出来之后，常嫂取出锁子栓了门，便带着蓉娘去了顾主们的家里。
其实，今天主要练得是嘴皮子，想必很多东庄里面的很多顾主都已经听说了自家代理绣活的事情了。苏攸禾相信，这三姑六婆的嘴巴是最管用的，只要一个人起头吹个风，这一溜烟的就散开了，而且散的速度既强又大，刮过之处无一所留。因此，就琢磨这些顾主们基本上都已经知道这事情了，所以还得赶紧解决这个问题。
因这都些都是比较赶的活计，所以让顾主们相信自己是重中之重，这才有机会进行下次合作。
第一家的时候，这个是母女俩个人在家里，丈夫出去做工去了，花了四文钱要去给女儿做个像二丫那样的牡丹被单。女儿见二丫结婚时蓉娘做的牡丹花，这便上了心，这次恳求母亲一定要让蓉娘亲手做个。
这如今一听常家媳妇这话，薛婶婶立马嘟起了嘴，表示不满起来。
蓉娘一听，就有些为难了。
“薛婶婶，你看你的，只要到时候给你家做的漂漂亮亮的，比那二丫的做的还要好，你就只管拿去给她的夫家，这自然只有别人夸得份儿，没人会说不好的。”常贵打破尴尬道。
蓉娘一听，赶紧接茬道：“常贵说的是，薛嫂子，你不用怕其他人做的不好，这配线，这配线，绣样儿都是我亲自做的，而且这针脚位置，大小，都是我要一一过目和安排好的，这做出来的牡丹自是没有问题，就请你放心，而且这活儿若薛嫂子觉得做得好了，也可以给我宣传一下。”
“对啊，薛嫂，蓉娘也不可能短期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平白无故的坏了名声的。这以后蓉娘还要靠这吃饭的，你说说……。”常嫂说着便拉过呆在一旁的苏攸禾，推到薛嫂的面前道：“还要养活一个孩子，孤苦伶仃的，怎么会不尽心尽力给嫂子做好呢？”
苏攸禾没想到常嫂子竟然来这一套，便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望着薛婶婶，长长的眼睫毛恰到好处的眨巴了几下，看起来可爱又可怜的样子，薛嫂开始有些动摇了。
“我说薛婶婶，到时候蓉姨一定会拿出让你满意的活计的，今儿我们过来就只是要给你说说这事儿，不会敷衍了事的。这点请您一定要放心。”
“今儿过来就是为这个事情，您看成吗？”蓉娘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个啊……。”薛婶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毕竟是女儿的嫁妆，不可以随便去做的。
苏攸禾求助似的悄悄拉住薛婶婶旁边的女儿小翠，朝她调皮的笑了笑，小翠也跟着笑了，还伸手捏了捏苏攸禾的脸蛋儿。“娘，我看这行，蓉婶能亲自过来说，当真是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了。不会出什么错的，我看就这样子了。”
犹豫不决的薛婶一听女儿的话，心里也安定下来，便点了点头。蓉娘一瞧，心里放松下来，赶紧谢了。而常贵见状，殷勤的跑到薛婶后面给她锤了几下背。
薛嫂乐呵呵的说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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