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南唐-清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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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南唐-清水月-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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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酒消愁,怕是男人最简单的解忧方式。徐知诰对此,也“乐此不彼”。
 他不接受她坠下的消息,却又不得不接受。之前他还安慰自己,以为耶律阿保机既然能够在蔡田以死相逼的时候放自己,就会善待蔡田,所以他走的时候稍稍减少了点担忧。可是,那个男人竟然把她往死里逼。不,他不要这样……
 无能的感觉充满全身,无力的他只能拿起酒瓶。一瓶接一瓶,瓶瓶罐罐的在他身下一片。可是,他为何还是那么清醒。酒香扑鼻的房间内,他愈发记得她飘逸的长发,削瘦的脸蛋和带着淡淡忧伤的眸子。
 自从见徐知诰回来,宋福金就没见他笑过一次,只见他形容渐瘦,笑颜渐少,眉峰常结。
 推门而入,见到满地的酒瓶,宋福金在忍不住心疼的同时,不由得为心中充满怨恨。她与他结发夫妻多年,他何曾为了她这般憔悴消沉过,今次,他为了那个女人,竟然以酒买醉!不过还好,她现在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刚好弥补自己内心的悲怆。靠近徐知诰,宋福金把他周身的瓶瓶罐罐摆放整齐,给他整(。。)理了整(。。)理衣衫,才用细软的声音对徐知诰说:“夫君,我扶起到床上休息吧。”
 徐知诰清醒着呢,还想喝酒,自然不想让人打扰。
 “不用你管,你自己去休息吧。”
 宋福金消磨着这句话,垂头不语,但看着徐知诰颓废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怒火。而这次,她有了杀手锏,也不想再沉默了。
 “夫君,妾身怀孕了。”
 徐知诰拿着酒瓶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很久,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你说什么?”
 “妾身说,妾身的肚子里,有一个小宝宝呢。”宋福金说得轻松,但心中却忍不住害怕。他们因为孩子的原因,已经多次有过轻微的争吵。她知道,他一直都是不想让自己怀孕的,他为什么这么做,她心里也明白。现在木已成舟,他应该……
 徐知诰蹙眉,眼中却异常清亮,吐字也十分清晰“嗯?怀孕多长时间了?”
 听到这虽然平淡,但带着怀疑的话,宋福金心中一阵绞痛,但还是说:“就是您前几个月刚刚回来到金,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打掉!”
 徐知诰的这话带着少有的冷厉,令带着微笑的宋福金面色一瞬间变白。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宋福金还是恢复正常面容,而后又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夫君,大夫说如若现在打掉孩子,大人也有可能……可能……”
 他的清冽的眸子里带着怒火,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忍不住呵呵冷笑。看来,她是早就打算好了的。哈哈,很好,很好。一切,都出离了轨道,而他,却无能无力!
     
 
 






琼花繁茂,人悲伤


 
    
 琼花繁茂,人悲伤  
宋福金见过他很多样子的笑——如风般温柔的浅笑,如火般热情的大笑,可是,她从来都没见过他这般,如冰川一样的冷笑。这样的笑容,就好似是屋檐下的凌冷,长长的滑滑的不好看不说,还散发着让人无法靠近的冷气。一个男人,一辈子不就是成家立业生子吗?他现在已经成家和立业,现在她给他生个儿子,有何不可?
 “出去!”徐知诰还是歪坐在地上,话语中没有任何的起伏。
 “夫君……”宋福金试探性的叫着,见徐知诰还是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也就不再打扰,提着裙摆走了出去。
 听到门板响动的声音,徐知诰才站起身来,走出门外,大喝道:“来人啊,把屋子收拾一下。”
 徐知诰再次进屋,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行头,一边想,为何,即使是喝了那么多的酒,他还是那么的清?连买醉,老天爷都不允许!他是不是很可悲?
 
 此时,徐知训俨然是扬州最大的人物,即便是吴国,怕也不在他话下。
 扬州,自古以来有“维扬一株花,四海无同类”的美誉,今日,又到琼花盛开的时节。芳草众多的院子内,有唯独琼花开得那般的艳丽,又那般的素雅。润白如雪,晶莹剔透的五个花瓣,组成了一个美丽的花朵,又由这八个花朵簇拥着无数个小小的珠花,远远看去,就像是人工雕琢的一大束花,盛开在众花之中;又像是八只白色的蝴蝶,簇拥着米白色的小花,在微风吹拂之下,轻轻摇曳,翩然起舞,美不胜收。
 它的白色花瓣,一瓣一瓣的或许并不撩人,但簇拥在一起,却又那么的夺人眼球。徐知训,就是被这片美景吸引,才多次来到朱瑾家的后院。看着那迎风摇曳的花朵,好似是隆冬瑞雪覆盖,流光溢彩,璀璨晶莹,香味清馨。这样,让他觉得更像是仙姿绰约的八仙,在迎风起舞。不过,他忽的想到了那个紫发的女人,在那或圆或方的舞台上,她肆意挥秀,随意而舞,是那般的风姿绰约,清秀淡雅,让人目不转睛。
 朱瑾是吴国的元老级人物,为人虽然耿直好爽,也没什么心机,不知道徐知训来干什么,很是热情的招待着。他令人在后院的小亭里,舍了简单的酒菜,准备与徐知训好好喝上一杯。不过,这徐知训是醉翁不在酒。他不仅是因为这美丽的琼花而来,还是因为他知道朱瑾得了一匹上好的汗血宝马,他想要过去骑一阵子,至于还还是不还,那还要看他的心情了。
 “听闻师父得了一匹良驹,今日学生想带回去见识见识。”徐知诰凭着现在掌管吴国军政大权的权利,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朱瑾一听这徐知训是来讨马来的,那笑脸就那么僵住了。他是个武夫,但并不笨,眼珠子一转,就道:“我的马性子烈,没有一定的功夫,很那驾驭得了,如若从马上摔下来,那就不好了。不如你耐心的同我学习武艺,我将这驾驭马的技巧交给你,等你有了本领,再将马给你如何?”
 前一阵徐知训的确是跟着朱瑾在学习武艺,可是耐不下性子,学了一阵子就不学了。说起来,这朱瑾还是徐知训的师父呢。不过,他现在不拿点东西来孝敬自己的师父,还要来讨自己师父的良驹,任是谁也要抱怨几句的。朱瑾自然也在心里抱怨,但依着徐温的面子,他自然也不好翻脸。
 徐知训沉沦了一会,才道:“也好。”
 虽然面上这么说,可徐知训心里可是记恨着呢。于是,过了没几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派了几个身宽体胖,面目狰狞的强盗,前来行刺朱瑾。朱瑾从小习武,三两下就把那几个人给驯服了。他举着剑在几个人颈上一要挟,那几个人就招了。朱瑾一听,计上心来,刷刷几剑,就将那几个人给杀了。
 次日,徐知训以为已经成功,却在早朝时见朱瑾精神饱满的站在自己跟前,还像没事似的和自己打招呼。徐知训虽然心里犯嘀咕,但也没表现在脸上。回头一查,原来那几个人都已经不见了,经过调查,他知道他们是被朱瑾杀害,心里的怨恨也就更大,盘算着下一次对朱瑾的暗杀。
 
 断崖下面,是一池子清水,水只及人的腰部,蔡田从岸上往下看去,似乎能够想象出那青草缠绕的水中,在一个月之前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那日她掉崖,直直的往下摔去。风在她耳边呼呼吹过的时候,她没有想到死亡,反而想到解脱。她想,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女主掉崖后,换了个身份,又从新开始了。真的是根据小说的情节,她没有死。因为,在这断崖的下侧,到处是从石壁中长出来的树木,斜斜的长在崖壁上,蔡田下落,被一层层的崖壁阻挡,而后要落地时,又被这池浅水给“接”住了,她没有死,应该是上天的眷顾了。
 摸摸肚子,那里,却什么也没有。她只记得自己醒来,疯狂的跑来,看到的是大红红的血水,在这池子里游荡,像是鬼魅一般,让人害怕。
 她的孩子,就葬生在这里,叫她怎么不伤心难过。可是,任由泪水怎样流淌,她终究是失去了孩子……
 看着池边的小小木桩和木桩一旁的小树苗,她忍不住落下泪来。泪水大而急,咚的一声落入水中,荡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士兵又来搜查了,我看到,皇上好似也来了,我们赶紧躲避躲避。”
     
 
 






池水边的祭奠


 
    
 池水边的祭奠  
说话的这个女子,身穿一身简单的绿色契丹服,长发各分两半,编成麻花辫,分散在两肩上。此刻因为焦急,她的长辫子在空中荡啊荡。
 蔡田见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繁锦急急的跑来,俩忙擦拭了眼泪,急声说:“怎么回事?不是昨天刚刚查过吗?”
 繁锦拉着蔡田的胳膊就跑:“先跟我去躲一躲。”
 二人一路奔跑,在断崖下的树木之中穿梭,而后来到一片如瀑布藤编织的幕帘下停下,繁锦往四周看了看,连忙拽着蔡田钻了进去。
 枝藤之内,是硬邦邦的石壁,渐入里,黑暗越多,直到二人看不到一点光亮,洞穴内再也无路,繁锦才拉着蔡田坐下。二人屏住呼吸,怕洞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回声,都没有说话,而是竖起耳朵听着洞外的声音。
 等过了许久许久,直到蔡田都快要担忧之中快要睡着的时候,才歪着头小声的对繁锦说:“谢谢。”
 繁锦调皮的说:“谢我作甚,真得要谢我,就给我银两好了,天天在这白吃白喝,我都被你吃穷了。”
 蔡田苦涩的一笑,心中羞涩万分。她缝制在衣服中的银两,早就不知在何处了。小产的痛苦,让她在悲痛中挣扎了好久好久。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把她送进了鬼屋,她在黑暗中奔跑,每一次拐弯,都会有一个没有面容的小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雪白的肌肤上,没有五官,可是,他们却不知从哪里一声声的凄厉的叫着——“妈妈”。她愧疚着抱着头,想要给孩子道歉,但后面的恶魔却跟着自己不放,她只能跑啊跑,看到一个个没有五官的小脸,在自己面前一一闪过。
 过了好一会,不见蔡田回答,繁锦摸索到蔡田的手,急忙的说:“你不会是生气当真了吧,我没有恶意的。”
 蔡田反抓住繁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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