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南唐-清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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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南唐-清水月-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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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宋齐丘的学识和才华,很快从众多贤士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徐知诰最为得力的谋士。

     
 
 






狱(二)


 
    
 狱(二)  
公元912年,徐温将徐知诰提升为昪州节度使。徐温拥十四岁的杨隆演为吴王,自此,徐温已经掌握了吴国的所有军事大权,真可谓是到了无人能及的地位。
在公元911和公元912这两年的时间,昪州这个和当时所有的地方一样,曾经是人口流动,经济发展不发达的地方,在徐知诰的治理下,如同沙漠中的绿洲一般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特别是那些怀才不遇的人们,极想成为姜子牙,希望有个像周文王那样的人请他们出山。徐知诰的招贤纳士,让有才能的人像是众星朝北斗似的纷纷来到昪州,投在徐知诰的身边。经过精心挑选,徐知诰选出了很多像宋齐丘那样的人才。在这些人中,有王令谋,王翔等人,让他们主持议论,帮忙处理政务;选出了曾禹,张洽,徐融等几个人,请他们作宾客,帮着出谋划策;又选出了马仁裕,周宗等人,任用他们作为亲将,帮着指挥军队。
后梁最后一个皇帝朱有贞继位那年,也就是公元913年,徐知诰任检校司徒。任职期间,他开始修建昪州城,使这个在东吴、东晋、南朝的宋齐梁陈六朝做过都城的地方,在冷过了三百多年以后,又得到重建。
就在徐知诰在昪州城显露政治才华的时候,其养父徐温正兼任润州观察使。听闻徐知诰在昪州有了政绩,就决定到昪州视察一番。
此次前来的,还有无所事事的徐知训。当他听到父亲徐温说徐知诰有了一番作为,要去看看的时候,徐知诰也决定去看看,给他个下马威,也趁机实施他的第二次刺杀计划。而徐温的另一个儿子徐知谏,听闻了,也决定过去看看,顺便,打听打听那个女人的事。
于是,父子三人,一同向昪州城驶去……


多日车马劳顿,终于到达昪州城,徐温见到这个江南的大城市,不仅有着帝王都城的气派,还有山清水秀的秦淮河、玄武湖、鸡鸣山、燕子矶等名胜古迹,觉得这当真是个吸引人的地方。除此之外,徐温还看到经曾荒废许久的昪州,成了府库充盈,城壁完好,百姓安居乐业的人间天堂。心中喜不自禁,一直夸奖徐知诰能干,有才华,有能耐。
徐知训见父亲那么高兴,更是觉得脸面上过不去,他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这么大力的赞扬。至于徐知谏,一路上都是沉默寡言,但该说话的时候一定会说。比如说在父亲徐温夸奖徐知诰的时候,他都会在一边映衬附和着。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倒是比自己的哥哥徐知训明白的多。
徐知诰带养父观看完毕,就命人备了酒菜,请自己的养父和兄弟一起前来聚餐。
酒桌上,徐温想着刚刚看到的气势恢宏,盘龙卧虎的昪州气势,嘴角一直扬起,心中在盘算着什么。就在父子四人喝酒喝在兴头上的时候,徐温捋了捋胡子,对徐知诰说:“知诰,你政绩如此出色,不如去润州担任团练使?”
徐温这话虽是询问,但哪由得徐知诰推阻。徐知诰内心虽然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还是说:“谢谢父亲给儿子这个机会。”
徐知训和徐知谏自然也知道徐知诰的不情愿,一个在幸灾乐祸,一个为徐知诰担忧。而徐温的想法,自然是让这个养子重新去治理一个地方,而他在这个人杰地灵的昪州,建立金陵府,权当是在吴国之中搞了个国中之国了。而扬州城里的军政大权,徐温将其交给自己的大儿子,也就是环南节度使徐知训代为管理。这下,徐知训心中才稍稍平衡了。没有了父亲坐镇,那扬州城还不是他徐知训说了算。于是,高兴之余,徐知训还端酒祝福自己的这个假兄弟。至于要刺杀徐知诰的计划,他决定先缓一缓,等他计谋好了再说。


一晃眼就是三年,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它原有的轨迹行进着,只有一个人,还在狱中苦苦煎熬。
蔡田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她在墙上画了三十条杠的时候,就会被人带出去,享受半天的阳光,然后,又被带回去。
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蔡田觉得自己是被世界遗忘的一个人,如果说自己在这里等死,怕也不足为过。明天又到了可以出去的时间了,蔡田显得有些兴奋,她竟然期待看到些什么人,她想,或许有奇迹发生。过了这么久,难道徐知诰不会来救她了吗?无数个夜晚,她在听着老鼠打洞的声音的时候,会时常想起那些个在扬州的日日夜夜。那些个或喜或怒的事情,都变得那么飘渺和虚无,只有一个人的一言一笑,却是那么清晰。睡意朦胧之间,她依然坚信着,明天会有事情发生。或许,对自己有帮助。
第二天,的确是有事情发生,但是,没有人来救她,只有人想害她……


     
 
 






狱(三)


 
    
 狱(三)  
天微微亮的时候,狱门被打开,狱卒跟囚犯们带上沉重的镣铐。即使是蔡田纤细白嫩的脚踝,已经被磨皮,她依旧很开心,眉眼笑着跟在其他囚犯后面。蔡田虽然也是衣衫脏乱,但还是与众不同。因为,她的眼中带着其他人所没有的希望。
这条小路是从下而上的,路面很窄,只容纳两个人,蔡田和一个身材魁梧的契丹女人走在一起。因为很久没说话的缘故,蔡田见到人,很想说点什么。就像是那种一个人呆在家里的老太太,见到人就想说话,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叽里呱啦,蔡田知道对方听不懂,但还是在说。直到,接触到久违的阳光,她才闭上了嘴巴。但当她看到眼前的女人时,顿时愣住了。
她还记得那年她和她的约定,可是,现在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囚犯,最重要的是,她没有耶律阿保机的保护。她这个可敦,哪会把她放在眼里。
于是,蔡田那小小的愿望,想要离开的愿望,在看到述律平时,被敲击的支离破碎!
她是不是该屈服了?屈服于耶律阿保机,然后,离开那个只有一丝亮光的小牢狱?


述律平身穿戎装,长发盘起,稳稳的坐在马背上,直直的看着带着手链铰链的蔡田。
一个狱卒不知说了些什么,大家呼啦一下,带动着链子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而后,齐齐的跪了下来。蔡田看大家都跪下,知道是在行礼,可是,她不知是犯傻还是怎么了,就那么站着,看了看众人,又看向述律平。
述律平见蔡田不给自己行礼,也不恼,只是对那狱卒说了一句话,那狱卒来到蔡田身边,推了她一把,来不及躲避的蔡田,差点撞到马身上。回头一看,那狱卒正对自己使眼色。
“可敦来不是找我话家常的吧?”
述律平好笑的看着蔡田,这个女人,全身上下的衣服没有一处完好,肌肤上到处是污渍,可是,那张小巧的扬着笑容的脸,却是比阳光还要刺眼。在这地牢里待了三年,她觉得只要是个人,一定会折磨的不成样子,可是,这个女人,为何还有那般傲气,和自己趾高气昂的说话?!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蔡田就那么仰着头,仰视着这个契丹女人。她看到她身上完好的华贵的美丽的衣服,心中一颤,再看看破旧的衣衫,觉得悲从心来。一个高贵无比,一个递减卑微,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即便是这样,蔡田依然坚持自己最后的那点自尊。这个时候,没有比低头更让她难过的了。
看到蔡田绽放的微笑,述律平眯着眼睛,用契丹话说:“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可笑。”见蔡田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就用汉话说,“你,以后跟着我干事吧。”
这句话,蔡田自然是听得懂的,也听得出她话语中的傲慢和不屑。原来是要她做个使唤丫鬟,连带着折磨自己,她想,她还是能干得了的。可是,事情哪有那么容易。


述律平试马,蔡田在后面跟着跑,跟不上,一日两顿的餐点,就没有了。
述律平吃饭,蔡田在一边递餐具。
述律平在树下乘凉,蔡田在一边扇扇子。
……


述律平敢这么折磨蔡田,使唤蔡田,自然是在耶律阿保机的默许之下。
夜里,蔡田还是被押送到那个小地牢,没有人影,没有人语,有的只是虫豸的声响。
人往往既是这样的,你待在一个地方待习惯了,也没什么。就是像一个牧童,他的目光狭隘,也只是停留在放牛娶媳妇生娃放牛的地步。可是,当一个人看到了外面美丽的世界,和现今的生活有了对比以后,就有了一种欲望,想要离开的欲望。
外面繁华的世界与这里清冷的对比,让蔡田心中更是一动。要不要去找耶律阿保机?想要离开这里,他是最后也是唯一的希望。
摇摇头,蔡田抱着双腿,瑟缩在墙根底下,一直在挣扎着……


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时间里,冬天已经到来。
一日,述律平洗脸,让蔡田打来水。可是,述律平却将水打翻,溅了蔡田一身的水。
述律平就那么坐着,看着满身狼狈的蔡田,呵呵的笑了起来。
女人,有些时候比男人还要可怕。这是蔡田在接受杖背的时候清楚的认识到的。
手腕粗的木棍落下,凹入骨肉,发出闷闷的声音,然后,再落下……这个举起落下的动作,直到重复了五十下,才完毕。
杖背完,蔡田软绵绵的趴在石板上很久,才渐渐的回复力气,可是,还没站起来,就晕了过去。在闭上眼的那一刻,见一个身影飞快的跑了过来,将其抱住了。那具高大的身体散发着热量,让蔡田忍不住想要依靠。


耶律阿保机将蔡田抱在怀里,冷冰冰的说:“月理朵,你做得有些过分了。”
这话,如若放在房间里,夫妻俩私下里说,倒也没什么,但是,耶律阿保机当着真么多的侍女侍卫们说,显然是不给述律平面子。
述律平脸色发白,忍着心中的羞愤说:“你是可汗让我这么做得吗?怎么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听到这话,耶律阿保机看着蔡田心疼的眸子立刻变得狠厉起来,手下抱着蔡田的力道也大了些。蔡田嘤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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