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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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娴妃-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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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一直认为娴妃聪敏睿智,贵妃知书达理,未想到你二人却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这让本宫如何为你们求情?”

弘历一言不发,静娴和沁雪更不敢轻举妄动。

“你二人究竟去了哪里?”弘历冷漠的问出口,又轻眯了下眼睛。

静娴盯盯望着弘历会说话的眼神,小心翼翼答道:“臣妾……臣妾的额娘身染重病,臣妾便……”

“啊?娴妃可知妃嫔进了宫后,是不得随意出宫的,虽说大清奉行一个‘孝’字,然而忠孝自是不能两全,若是人人都私自出宫探母,那后宫岂还有礼法可言?”皇后深沉的声音响在殿内。

“唉,想必是娴妃和贵妃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皇上便不要责罚她们了。”嘉嫔冷言开口,故意将“责罚”说的真切。

弘历沉默了一会儿,阴沉的面容似墨盘般乌黑,“主子犯错,奴才也不可饶恕,将这几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娴妃便……”






第58章 (五十七)意料外绝处逢生
“皇上,染秋姑姑求见。”吴书来小跑着进殿,适时宜响起的声音比往昔都要好听。

弘历疑惑的眼神瞬间抹平了深锁的眉头。他望着请安的染秋,说道:“可是皇额娘有何事?”

染秋淡定的神态如早春的浅草,清爽自然,“回皇上,太后娘娘让奴婢问娴妃娘娘一句话。”

殿内众人不解,只是盯着染秋,又上下打量着娴妃。

“太后让奴婢问娘娘,福晋的病可是有好转?”

弘历抿唇思考,静娴有些疑惑,愣了一下后答道:“谢太后娘娘关心,有娘娘福荫庇佑,额娘的病已日益好转。”

染秋精明的眼眸划过众人的脸庞,镇定说道:“那便好,也不枉太后煞费苦心,让娘娘出宫探母了。”

“啊?姑姑的意思是……太后娘娘允了娴妃出宫?”嘉嫔吃惊问道。

“早些年太后便听孝敬宪皇后提及过福晋,说是福晋产下娘娘后,每逢冬季便受病痛折磨,孝敬宪皇后每每提起,便扼腕叹息,也常常派人送些药材,但就是无法根治此病。前些日子,太后听闻福晋病情加重,便想起,若是孝敬宪皇后在,怕也会日夜不安,于是太后便让娘娘出宫探母,让先皇后在天之灵也可含笑九泉了。”

染秋看着皇上面上的阴沉渐渐消散,便接着说:“太后娘娘说此事本是家事,无须让朝中上下人人尽知,省着又有些人无事嚼口舌,说什么”仰仗先皇后之势”的话。”她说此话时无意瞥了眼嘉嫔,又缓缓说:“所以便私下允了娘娘。”

皇后叹了口气,动之以情的说道:“皇额娘与孝敬宪皇后姐妹情深,为已故之人做些遗愿,也算是理所当然了。”

静娴冲染秋感激一笑,本以为会穷途末路,未想到却绝处逢生。

嘉嫔讪讪一笑,不知说些什么。

弘历起身,看着众人并未多语,缓儿,面色沉沉的甩袖扬长而去。

夜已经很深了,静娴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她想起弘历临别时决绝的背影那么真实,完全不像演戏般做作,她心里顿时空落落的,但更多的是害怕,这样胡思乱想,浑浑噩噩间,还没有睡沉,便觉得外边天空已蒙蒙发亮了。

静娴梳洗完毕便与织锦先去了慈宁宫,昨日她受了太后娘娘莫大的恩惠,总不能坐视不理。可刚想踏入宫门内,便见染秋含笑走来,俯身请安。

“太后就知道娘娘今日会来,便让奴婢在此等候娘娘。”

静娴一笑,说道:“昨日人多,本宫不便与姑姑多言,还要谢过姑姑和太后娘娘解了本宫燃眉之急。”

染秋应着,并未有将两人请进去的架势,只是缓缓说道:“太后说了,子女对待父母尽孝乃人之常情,正如做父母的哪个不心心念念为子女着想呢?”她双手恭敬的放在腹前,又说:“昨个儿夜里风大,天蒙蒙亮了,太后才睡沉,想必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娘娘为福晋一事亦是心力交瘁,不如娘娘先行回宫歇息,奴婢会将娘娘的话带给太后的,这请安,也不急于一时。”

静娴妥帖的稍稍颔首,“那便有劳姑姑了。”

染秋冲织锦讳莫如深的一笑,看着两人慢慢走出,才转身回了殿内,只见太后手握佛珠,正在虔诚的念经。

清晨的风凛冽的刮着薄唇,像骄横公子霸道的吻般不忍松开。织锦走在静娴身后侧,“太后娘娘不愿与主子,乃至众人接触频繁,这倒也好。”

初生的朝阳映着静娴面上冰冷的笑容,她想起染秋刚刚说过的话,便对织锦说:“太后这样做,并不全为本宫,更多的是为皇上,如若不然,皇上便失信于本宫,如若此事真相大白,皇上不顾礼法,私自让本宫省亲,难免朝中叛党会以“疏于礼政,贪图女色”作为把柄,日深月久的积累,只怕到时候后患无穷。”

 “所以,太后若没有众观全局的眼界,昔日又怎能将骄横狠毒的裕太妃踩在脚下,太后虽闭不出户,然而宫内的一切,她都了然于胸。”

静娴叹了口气:“本宫想起便觉得背后冒凉气。唉,先不说这个了。”

两人回了永寿宫,见落微面带喜色的指着一桌早膳,欣喜难掩:“皇上早早便让御膳房送来了早膳,主子再不回来都凉了。”

静娴刚刚还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现下眉梢已轻轻扬起,娇唇抿成一抹薄薄的弯月形。弘历并未有真的生气,可她想起他转身时那样苍凉的背影,冷漠的像是斩断了所有纠缠牵扯的情丝,她常常在夜里惊吓出一声冷汗,这份少有的安全感,只有当她蜷缩在弘历怀中时,才会觉得他此刻才属于她。

静娴已经很久未与柔儿说上几句体己话了,只是平日请安时还可照个面儿,柔儿的身子渐渐丰腴了些,面上虽是带着微笑,但看来却十分虚假,她现在对任何人都抱着十万个提防之心。永璋的饮食起居都是她亲历亲为。

自打上次一事,嘉嫔未得逞,不知是否因忌惮着太后的威严,近几个月她倒是收敛了许多。

五月的天气变幻莫测,弘轩站在窗前看着打在窗檐上的冰雹,细密的浓眉时而蹙起,时而拱起,这样大的冰雹,不知打坏了多少庄稼地,想必又要有地方受灾了,他叹了一口气,端起桌上新煮的“庐山云雾”,放在鼻前嗅了一下,还未喝到口中,便见明俊行色匆匆的走来。

“主子,刚有人来禀报,说是钱公子在凝翠楼与人大打出手。”

“恩?大打出手?”弘轩惊疑的看着明俊。

“是啊,说是……说是有人强行……郦姑娘……哎呀,主子,你慢点,慢点。”明俊赶忙接过婢女手中的伞,朝着弘轩追了出去。

小小的一座楼在冰雨中显得有些凄凉,弘轩急步迈上最后一节楼梯,见众人都围在郦秋娘的门前面色黯然,心里更是添了一份沉重。众人见是弘轩,忙自行让出一条路,守门的奴婢像是松了口气般立即让他进了屋子。

弘轩看着屋内的陈设有些凌乱,地上还有散乱的酒杯,一架古筝歪歪斜斜的放在架上,完全不似昔日般清幽典雅,弘轩缓缓走了过去,见郦秋娘靠在床上,额头青紫,惊魂未定的颤抖。

“秋娘。”弘轩温柔的声音像是一剂温润的良药划过她撕裂的心灵,他走到床前凝视着她泪花闪烁的清眸,缓缓坐下。

郦秋娘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她紧紧扑到弘轩的怀中,也许一时间并未想到男女之情,她只是想在自己受了委屈时,可以找一个最想靠的肩膀寻些温暖,颤抖的一声“七爷”饱含了太多的情谊,这让弘轩忍不住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没事了,没事了。”

勋达正端药进门,见到此幕,一颗心缓缓坠落后摔的四分五裂,五脏六肺都弥漫着比浓药还苦的味道。

“喝药吧。”眼下最痛苦的事情便是他看着自己爱的女人在别人怀中,而更痛苦的是他还要装作满不在乎。

弘轩本想让勋达坐下,可见他放下药后便出了屋子,便端起药亲手喂秋娘,这样柔弱的女子,换做旁人定也是不忍心拒之。她乌黑的眼眸虽然有些涣散,但依旧迷离如江南雨后的湿雾,她是极美的,只要她愿意,嫁入达官贵人府中并不是难事,奈何天意弄人。

弘轩看着她在睡梦中依旧咬紧的双唇,无奈叹了口气,便轻轻走出了房间。

勋达站在凝翠楼的长廊上向下仰望,街上人流来来往往,胭脂水粉滩上有两个女子与摊贩讲着价钱,看那衣着,虽不是达官显贵之家,但想必也衣食无忧。人与人之间便是这般不同,有人生下便如掌上明珠,有人却命如草芥。就算穷苦也罢了,可有些人偏偏喜欢仗势欺人,欺强凌弱,朝堂上如此,老百姓之间也是如此,他重重的用手捶了下廊柱,愤愤不平。

“贤兄。”

勋达回头见弘轩缓步走来,从骨子里散发的皇家气势的确让他自愧不如,“今日若不是我在,想必秋娘……便让那几个纨绔子弟……玷污了。”

几个?弘轩一听,心里有些后怕,忙问道:“都是何人 ?'…'”

“他们说有个亲戚在宫内当娘娘,我当时火冒三丈,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只把他们打了一顿才消气。后来硬是逼着一个人说了出来。”

弘轩侧头问道:“谁?”

“嘉嫔。”

静娴神清气爽的坐在院子里观赏着内务府新送来的几盆朱顶红,红色的称为红狮,艳丽火辣,橙红色的称为花之冠,花朵硕大肥厚,柔和有光泽。形态各异,颜色明丽,这稀有的品种并非来自本土,而是使者送来的贡品,弘历每每遇到新奇的花种,便习惯派人先行送到永寿宫,静娴看着满院子的珍奇物种,温馨而甜蜜。

织锦刚从内务府回来,她看着闲散的静娴,先缓缓走近殿内收起了这个月的例银,而后才迟疑着走到静娴身旁,“奴婢刚刚去内务府,见承乾宫的聘竹与旁人说……嘉嫔有身孕了。”

静娴本能的仰起头看着织锦的面容,沉了口气说:“也好,该来的早晚都要来。”

落微见此情形忙插嘴道:“主子莫要着急,前几日奴婢还听旁人说嘉嫔的堂弟在宫外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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