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误倾城》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怕误倾城- 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根本就不讲道理,我又不是只给安准洗衣裳,他为什么就说安准?
我只想叫他回去好生歇息,于是说:“我错了,你谅解了我吧,快回去睡吧,你喝醉了。”
决战道:“不走。”
他的声音语态,少有那样孩子气的时候。
我问:“我待怎么办,能叫你满意?”
决战马上说:“不要盯着南宫却看,不要给别人洗衣裳。”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你应该像以前一样对我。”
我的脑子顿时不大灵光,转都转不动了,结巴:“以、以前?”
决战:“你最好在我身边,最差叫我能看见,那样我好歹能感觉到你。”
他说完,十分自然的向前倾了倾,手臂随意一伸,恰好抱住我。
我愣的可谓深切而欢乐,那叫一个呆若木鸡。


若你要杀我







我犯傻的毛病,就那样止住了。
决战也很少再沾酒。
现在,他一定还是不喝酒,因为他掌握着整个战门,几乎是整个武林,还准备掌握我的命,需要清醒一些。
我却还是改不了为他犯傻。为了他亲自来看那具尸体,在这里整夜整夜的点蜡烛。
要是恨能止住爱,那该有多么好。
我坐在一堆蜡烛中间想着过去的时候,窗户被人打开了。
仿若时光倒流,他在深夜里破窗而入。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扑腾。
周誓中站在窗外,问我: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望着自己的主子?
现在,我见到他就如同见到故人一样,心里十分轻松。
我说:嗯。差一点见鬼。
他:怎么说?
我:如若不是你,来的肯定就是一个能送我去见鬼的人。
周誓中道:我大半夜的睡不下,出来转一圈,就见你房里亮着。——你怎么点了这么多蜡烛?
我:蜡烛好看。
周誓中隔着窗户指着蜡烛:都灭了!浪费我家的东西!
我笑:你至于这么抠门?
他哼一声。
我望一眼他身上穿着的麻衣,道:你还为亡妻伤心吗?
周誓中:不伤心了,心疼的厉害。
我:别装了。你是为亡妻心疼吗?你眼睛盯着蜡烛呢,是为我浪费你家蜡烛心疼呢吧?
他附和:说得对。
我慢慢的把蜡烛一支一支的吹灭了,坐在窗边的木椅上。
周誓中环视我的房间:还是挺干净的。
我侧头看他。
他道:你连衣袖上的墨都不肯洗,我以为你脏的不行了。
我心里一跳,这个毛病决战再清楚不过,若是周誓中不小心走漏消息,我就要被揪出去了——我马上喊:我写字弄脏自己衣袖的事,不准对外说!
周誓中倒不大在意我猛然间变激动的事,只做出一副邪恶的样子来笑:知道。这种事说出去,你还能找个婆家吗?
我放心了些。
他站在外面,斜斜的倚在我的窗棂上,一副风流潇洒的样子。
跟他在一处,即便不说话,也自在的很。
虽然,在他面前,我一直都把自己层层包裹着。
我心想着,他新遭丧妻之痛——虽然那妻既没嫁过来,也不是真的死了——我还是要尽量说些别的事,叫他忘了这段不顺。于是,我随便找了个话题:你武功如何?
周誓中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诚心嘱咐:从今日起,好生学武吧,武功不好,当真是要命的坏事。
他:不必了。我有个武功好的兄长,周家有他护着。
我想了想:有个人护着那倒是很好。
周誓中问:你为何深夜不睡?
我:我乐意。
周誓中:没上没下。
我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你近来不是清闲吗?教我几招武功好了。
周誓中:你说的随便,周家的功夫是随便外传的吗?
我质问他:我是外人吗?我是你的贴身丫鬟!
周誓中很赞同:出来,我教你。



若你要杀我







我要周誓中教我武功,并不是真为了要学周家的东西。我学艺不精,日后练起损派的功夫来,少不了遇见不懂的东西,到时候,问安准是不行的,他很容易就能猜到我在做什么,接着就一定会先把我的武功统统废了,阻止我练下去。如果问哥哥,他也总有不在的时候,更何况,他还得躲着,不能叫人发现,总归是个不方便。现在我叫周誓中教我,将来可以编些理由问他不懂的句子和招式,而且半夜出来练功被人发现了,我还能找借口说我练的是周家功夫。
这个法子一箭双雕,是我想了几天的成果。终于借着今天的由头实现了。
周誓中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教我,兴许他自己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学过。这样想来,他跟昔日的顾青衣也真是般配,两人都是出身名门衣食无忧,有父亲兄长撑着腰,不学无术。
我真是替我们两人同时脸红。
周誓中随便挽了几个剑花,接着就把剑扔到我手里:你练一遍。
我掂量掂量,说:你的剑很好。
周誓中道:嗯。送给你了。
我问:为什么?
周誓中:你觉着它好,就送给你呗。日后,你跟着我学东西,自然要有柄剑。
我接着问:这把剑得多少银子?
周誓中:你这么一提,我记起来了。我当初买剑用的银子,一文不落的在你的月银里扣出来。
他当真能抠死。
我:你再把刚才的招式来一遍,我没看清。
周誓中:那就是最慢的了,你还得怎么着?
我把他腰上挂着的剑鞘拔过来,把剑插进去,然后往自己门前一坐,潇洒的说:不练了。
周誓中高兴的夸奖我:有为师的风采!
他说完,也跟着我并肩坐在地上。
我道:不是我不学,是你没耐心。哪有那么教人学剑术的,太快了些。
周誓中惊讶的望着我:你刚才说我招式快,难不成不是玩笑话?你当真没看清?
我诚实的点点头。
周誓中不说话了,皱眉望着我。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问出来:真正的教人练武,都是这种速度吗?
周誓中点点头。
我慢慢站起来,对他说:我困了。我去睡了。
事实上,我并不困,我也不想去睡。
当初在山庄里,我看着父亲教师兄弟们练武的时候,速度比这要快的多,是以我从来看不懂,也就干脆不学。但是我以为,父亲跟师兄们都是习武之人,都是有底子的,他们学的快教的快,很正常。我不一样,我没有底子,看不懂也没什么。
后来,决战看我实在一招一式都不会,也实在过于没用。他说:
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你不能自保,那岂不麻烦了?
我十分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决战接着就说:你起来,我教你。
我顶嘴:你师父都教不了我,你行吗?
决战从来也没有顺着我的时候,他既然决定了,当即就把我提起来,自己的剑放到我手里,开始教我。
决战的性情,在我所见过的、听说过的所有人里,是最没有耐心、最冷漠、最猜不透的一个。但是越是这样的性情,越是适合处理棘手的事。是以父亲总是把最麻烦最难处理的任务交给决战。我每回见他对手下交代事情,都很简略,基本上,就是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他干脆的说:处理了。
第二种,是他沉吟了片刻,干脆的说:你们先放着。我去一趟。
除此以外,他简直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但他就是对教我练武功十分有耐心。他练武的时候,晃得我眼花,什么都看不清。但是他教我的时候,一招一式都拆开来,反复的讲,反复的教,绝没有我学不会的可能。每一个我会的招式,开始的时候,都是决战手把手的教会我的。
是以,我再也不愿意练自家功夫。
每一次出招,我都觉得好像他站在我身后,他的手覆着我的手。
我以为每一个人,开始学武的时候,教他的人都会像决战教我一样,挽一个剑花都恨不得用上一个上午。
我此时想的是,决战究竟是多么想得到战门主上的位置,才会在当初,耗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和耐心,去赢得我和爹爹的信任。我真的不能明白,一点儿都想不清楚。说到底,他对我那么好,也不过是因了我顾家大小姐的身份。
十几年,整整十几年。
为了一个位置,花十几年的时间,我居然还一直觉着他没有耐心?
我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半天,越发觉得睡不下。
枕下的书卷硌的人难受,我爬起来,打开它。
当即决定出去练。
周誓中走了。我自己坐在原处,念了念先前学会的两句心法,发觉自己还记得,并且记得很好,顿时又感到自己并非天资愚钝。兴许我只是不适宜练剑,练心法和掌法一定不错。我往下看了一行,接着练。
心事再想,还是心事。想多少遍,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是学武功实在一些。
不一会儿,我就把烦心事抛到脑后,端正坐着,认真练起我的心法来。
安准先前说过我,不刻苦,没悟性,心思转的不够快,能跟着他学点儿琴棋书画,都得益于我的执念。
他的话说的都高深,不清不楚的。我自己猜测着,他说我执念,兴许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是鱼一直打着,好歹没断。
但愿我的执念,在习武的时候还有用。
我活着的时候还想要完成的心愿,还能做的事,也就剩下这一件了。

若你要杀我







第二天我去见周誓中的时候,算是闯下大祸了。我去之前就知道。
周誓中斜眼瞟我,脸上似笑非笑,似冷似热,叫我好生摸不着底细。
我主动说:“奴婢知错了。”
他干脆的对我说:“准备洗脚水,本少爷准备就寝。”
我赶快跑去准备。
周誓中坐在床榻上,正经的摆出主子的阵势来对着我训话:“你一天里,不能在辰时过来,也得在午时之前过来。我好歹是你的主子,你多少要把我放在眼里一些。现在你一整个白天都不见人影,天都黑了才过来——你连伺候我吃晚饭都没来得及。”
我殷勤的点着头:“奴婢知罪,太知罪了。”
周誓中接着说:“你这一整天没过来,都做什么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睡到了现在。”
周誓中喊一声:“烫死我了!”
我赶忙端来凉水往盆里面添,一面添水一面低声下气的说:“真对不住您。”
他还吸着凉气:“你当真睡到现在?”
我点点头。
他再问:“你是如何办到的?”
我既已犯了错,自然要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