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闺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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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闺风云录-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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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荃听了我这句话里,也把叶瑾儿叫做了“纯修仪”,还以为我也是一时口误,没改过来,脸色也缓和过来了。毕竟,两人都说错称谓了,自然不会去告发对方,也不存在谁对谁错的道理了。

  李荃低了头,轻声说道:“其实纯修仪这人,倒也不是别人说的那么那么心狠手辣。”

  我带着有些惊奇的神色,道:“看起来,恬御女和纯修仪交情不错么。”

  李荃一惊,脸色又变了,惊慌失措地说道:“宁宝林哪里的话……我与纯修仪不过是泛泛之交……哪说得上什么交情……宁宝林不要误会了……”

  我心道:现在纯修仪早已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谁还敢跟她攀交情?难怪李荃百般不肯认呢!不过,李荃这个人,说话快言快语,又不懂得掩饰自己,很容易看穿她在想什么,看来,倒是可以从她嘴里知道一些东西。

  我赶紧转了话题,笑着道:“我也想养只狗儿玩玩,就是怕难养,还要请教一下恬御女呢。”

  李荃松了口气,见我说起了养狗,又来了兴致,笑道:“宁宝林也想养狗么?其实这狗儿一点也不难养,再说了,宫里那么多丫头使女的,哪用宁宝林自己动手呢,跟它玩玩便是了。”

  我笑了笑,道:“看来,这倒说来话长了。难得咱们姊妹有缘分,恬御女若是有空闲,不如坐下慢慢聊,可好?”

  说着,我将栗子还回给了小红。 

  李荃想了想,道:“小红,栗子要吃饭了,你先把栗子带回去吧,我待会再回来。”

  我向梓菊使了个眼色,梓菊明白我的意思,也悄悄告退了。

  我笑道:“恬御女每天抱了栗子,又要让小红仔细清理粘在身上的毛,可真是花精神呢。”

  李荃掩嘴一笑,道:“这有什么呢?反正这小丫头除了伺候我和栗子,也没什么别的活计了。“

  我又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我看恬御女,光是清理这狗毛,已经够讲究的了。”

  李荃不以为然地笑道:“我哪是什么什么讲究呢,宁宝林,这你就不知道了,纯修仪那才叫讲究呢,她平日没事做,就整天弄这弄那的。”

  我有些惊奇,装作好奇地问道:“哦?纯修仪怎么个讲究法?”

  李荃笑道:“她呀,只要抱了她那只叭儿狗,不但让使女给她刷衣服,若是她要出去的话,有时还要换了套衣裳才肯出去呢,她说,那衣服有狗味儿。我可没她那么讲究。”

  我心里一惊,心道:叶瑾儿要换了衣服才出去的么?不过,李荃说“有时”,那么,她偷偷进麟趾宫内室那天,换了衣服么?若是换了,那绝对不可能带了狗毛!可是,若是没换,而给她刷狗毛的使女又没留心的话……那又难说了……

  我又笑着道:“是纯修仪给你说的罢?”

  李荃连忙辩解道:“宁宝林,你可别误会!纯修仪当时不过是看我养了只小狗,她又喜欢养狗,我们才说了些话的,也说不上什么交情……”

  我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见过纯修仪几回,她这人么,向来和贵妃娘娘交好,没想到一时糊涂了,竟做了这样的事儿。”



  李荃低了头,没有说话,忽然问道:“听说纯修仪丢了颗耳坠子在贵妃娘娘的内室,所以才发现了是她陷害贵妃娘娘的?”

  我心里又是一惊,心道:叶瑾儿当时确实说过,她进内室是为了找耳坠子,但是,指向她的矛头,却不是耳坠子,而是一团狗毛!这宫里的以讹传讹,真是让人害怕!

  我含含糊糊地说道:“嗯,确实有关耳坠子的……”

  我突然有了另一个念头,心道:叶瑾儿当时为什么不说,她的衣服是刷过,或者是换了,才出门的呢?而且她也可以找李荃等人为她作证呀!这样一来,不就可以洗脱嫌疑了么?而且她还可以说,是别人想陷害她,故意放的狗毛呢!她为什么不说呢?

  我带着半是埋怨,半是说笑的语气,说道:“纯修仪这人呀,真是得理不饶人,我可是有些怕她那张嘴呢,真够伶牙俐齿的。”

  我心道:叶瑾儿还是二品的修仪的时候,我可不敢这么说,现在她都贬为庶人了,背后说她,也不算非议后妃了!而且还可以引诱李荃说些话呢。

  李荃一笑,道:“她这人呀,嘴巴倒是会说,可是她人倒没什么,我还觉得,她有些一根筋呢。”

  我心里有些好笑,心道:果然女人就是这样的,一说别人的不是,就来劲儿,特别是别人已经失势的时候,还喜欢落井下石。我这么一说叶瑾儿的闲言碎语,李荃果然也有些肆无忌惮了。

  我装着很好奇的表情,问道:“哎哟,她怎么一根筋了?”

  李荃见我感兴趣,也来了兴致,撇了撇嘴,笑道:“怎么说呢,让我说出具体的,我也说不出来。这么说罢,她嘴巴倒是厉害,但你要她说出个道理来,她又绝对说不出,有时还颠三倒四的,反正她说的道理,人家也不会信的。”

  我装作有些不相信的模样,道:“哎哟,原来这样呀。我倒觉得她挺聪明的,那刷子什么的,换了是我,我可想不出来。”

  李荃见我不信,又抿嘴一笑,道:“她呀,弄些刷子呀什么的,闲闲碎碎的东西,倒是花样多,吃啊玩啊挺在行!我也觉得奇怪,她怎么就是这么一根筋呢?若是说道理,她的脑子可没她的嘴快,我敢打赌呀,我怀疑她连小红都说不赢。”

  我想起了当日在麟趾宫,那团狗毛被发现的时候,胤綦怀疑叶瑾儿是陷害凌层安的人,大发雷霆。 叶瑾儿跪在地上,只是翻来覆去地,说自己是冤枉的,向皇帝求饶,却又说不出一个道理。

  我心道:如果叶瑾儿真的是这样的性子,那也难怪她不会跟皇帝说,她的衣服因为被刷过,或者换了衣服才出门,是绝对不会粘上狗毛的,因为她恐怕还没转过弯儿呢。假如,她真的是被陷害的,那陷害她的人,还真是熟知她的性子!
心生疑窦现端倪
我听了李荃的话,又联系之前的情形,心里怀疑,叶瑾儿可能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但是,我心里又想道:虽然我心里有些疑团,但是那些疑团,如果一定要解释的话,似乎又能找些理由说得过去。再说,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也不敢肯定,叶瑾儿到底是不是凶手。

  其实,叶瑾儿到底是不是陷害凌层安的人,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即便她是冤枉的,却又如何?反正宫里受冤枉的,又不止她一个!

  不过,我却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叶瑾儿做的。

  我心道:这件事若真是叶瑾儿自己做的,我便安心了!但是,假如不是她做的,而是另有其人,或者她是别人指使的,我反而提心吊胆。那个在背后操控的人,既让凌层安小产了,还砍掉了她的党羽,这等计谋,万万不能小看了。她今天可以在背后陷害凌层安和叶瑾儿,恐怕有一天也可能会陷害我!

  我陪着笑,敷衍了李荃几句,找了个借口,向李荃告辞了,便匆匆赶回了清芳堂。

  一到了房中,我便拉着梓菊悄悄说道:“姑姑,你去想法子给我找些麝香罢!一点儿就可以了,不要张扬!”

  梓菊有些惊讶,但是也没说什么,点点头,道:“知道了,奴婢这就去!”

  我心道:麝香虽然珍贵,不过在宫里,也就是一味普通的药材罢了。只是现在凌层安刚因为麝香小产了,我还是小心些好,就怕有人抓我的把柄。

  我又叫来玉瑕,让她把梓菊当时抹在手臂上,又收集回来的那盒玉肤霜拿来。

  玉瑕有些奇怪,问道:“宁宝林,怎么突然又记起那盒玉肤霜了?萧太医不是说了,不能用么?”

  我笑道:“我不是拿来用,只是我还有些地方想不明白罢了。”

  玉瑕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张了嘴,还想继续问下去。

  我连忙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你赶紧帮我拿来罢。到时候我会慢慢跟你说的!对了,再拿两个小勺子和几张干净的白纸过来。”

  玉瑕应了,依言给我拿了玉肤霜、银勺子和白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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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把玉瑕支开,于是笑着对玉瑕说道:“今天那肉粥味道真不错,玉瑕你的手艺,大有长进啊。我中午可不想吃宫里厨子做的东西了,你帮我做些吃的,可好么?至于做什么,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玉瑕见我称赞她的厨艺,很欢喜,笑道:“ 宁宝林喜欢就好了。奴婢这就去,给宁宝林做几样拿手小菜。”

  玉瑕一走,我急忙关起门,用银勺子挑起一小勺玉肤霜,细细看了起来。

  我心道:叶瑾儿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将麝香掺到里面么?是掺麝香粉呢,还是将块状的麝香溶化了,再掺进入?我这样光想着,也是徒劳,还是等梓菊拿了麝香回来,试试便知道了。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梓菊终于回来了!她拿出两小包用纸包着的东西,打开纸包,一包是黑褐色软膏状的鲜麝香,一包是棕黄|色粉末状的干麝香粉。

  梓菊笑道:“奴婢也不知道宁宝林想要哪种,便两种都要了些,鲜麝香比较难得,只是最近刚巧还有。”

  我赞赏道:“还是姑姑想得周到!对了,他们没有怀疑姑姑要这麝香的用处罢?”

  梓菊道:“宁宝林放心了。这麝香虽然会导致小产,却也是治疗妇女月信痛的良药。我便跟御药房相熟的公公说,我想要些麝香止痛。我常年月信痛,他是知道的,我以前也问他拿过,又给了他些银子,他便悄悄给我了。”

  我点点头,坐了下来,梓菊也不多话,静静地站在一旁。

  我先挑了一小勺玉肤霜,抹在白纸上,再用另一个干净的勺子,挑了大约四分之一勺的麝香粉,倒在玉肤霜上。

  接着,我用挑玉肤霜的勺子,细细地将麝香搅拌在里头。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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