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无忧?”我低语,想起昊天也曾这样告诉我。
正沉思,散落在额边的却突然被人挑起。我抬头,便看见临风正仔细端详我,看了我一会儿,继而又转身挑开帷帐,仔细地看夏月凌。
我心里一惊,这临风本身就让我觉得诡异,此刻又知晓那家伙手里地权杖称。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越是此刻,我越不能乱。我在心底对自己说。便尽力稳了稳心神。
好半晌,他再度转身,伸手托起我的下巴,仔细端详我。
“临风。”明姑姑声音里有些责怪。许是对他的轻浮举动有些不满。
“姑姑,我自有分寸。”他说,眸光陡然冷冽,与我对视。
我心里一惊,这人也是高人,知晓眼神最容易泄露人的心性。这对视便是在试探,也是施展一种轻微的摄魂术。因为这种摄魂术非常轻微,一般人不易察觉。施术之人却可凭借此术查探出对方是否在说谎。
幸亏我在上海无聊之时,跟铁雄研究过眼神之术,后来又经“擒灵”组织的老大传授摄魂术。对眼神这档事格外敏感,也有自己的应对之策。遥想当年,铁雄都不得不阴阳怪气地赞叹:“蓝晓莲,你简直有做天下第一骗子地资格。就你这种随意调整眼神的能力,简直一个绝。”
果然,不出我所料,临风在对我施展摄魂术。我略微皱眉,将眼神的焦距隐去,这样,他看起来我在看他,但眼里却是没有任何图像地。
然后,我眼里涌起泪,尽力营造一种迷蒙与楚楚可怜,就这样看着他,且还故作惊讶地轻声问:“祭司大人,有什么事吗?”
“你到底什么来历?”临风轻声地问,眼里浮着深刻的惑。
“我家公子的婢女而已。自小便服侍我家公子。”我说。
“哼,你二人帝、后之相,普通人?”临风放开我的下巴冷冷地说,然后转头看着明姑姑喝斥道:“明姑姑也是林家的人。姑母惨死,如今只剩玲珑,难道姑姑都不懂么?这般面相,岂不是给玲珑惹来杀身之祸,给林家带来灭顶之灾?”
“临风,这——,我亦之人自然知晓,只是玲珑她——”明姑姑语露难色。
“玲珑?你任她胡闹?若不是她任性,伯父和姑姑怎会死?明姑姑也竟是不懂道理。”临风面上隐有风暴,眉间竟有戾气升腾。
我一惊,一个祭司本该是化去戾气的。他这戾气便是动了杀机。要灭掉我和夏月凌吗?我暗自凝聚灵力,虽不知对方深浅,但还是要放手一搏。
“临风,你?”明姑姑也是一惊。说时迟那时快,他猛然侧身,速度极快,双手间腾起一阵银白的火焰,直取我咽喉。我猛然后退,一旋转,青霜在手,斜着划出去。青光铺排而去。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用法术,猛然收势后退,拉着明姑姑一道往后,随即撑起结界。
我也没再加大攻击力道,在别人地地盘上不能太猖獗,这个道理我也懂。于是便撑起结界,罩住我和夏月凌。
“真没想到你缺少本体,竟也有如此道法。”他说。
“我也真没想到,作为一个祭司竟能随意动杀心。也不知我与我家公子与你有何冤仇?”我朗声道。心里想着如何去应对接下来的事。
“哼,怪就怪你和你家公子长了帝后之相。”他凶相毕露,一把金色匕在手,那匕映着烛火,晃了我的眼。
我眼微眯,下一刻便看着那与净尘相似的脸腾起浓浓的杀意,那匕上燃烧着银色的火焰,直直往我刺来。我用青霜去格挡,却不料向来坚韧的青霜断作两截。
我有些不可置信,看着他那金色匕直往我胸前刺来。
“临风,不可。”明姑姑叫道。
然他不管不顾,丝毫没有手软。看着这张与净尘一模一样的脸。我心里更是五味瓶翻得满地。凝聚灵力撑着结界,期望着他这匕不要砍破我地结界。
果然,他的匕在我的结界面上与我对峙。那种泰山压顶的重压感顿时袭来。
“临风,你是祭司,你这样做是会遭受惩罚的。他们有帝后地面相,赶出去便是。姑姑求你了。”明姑姑声音悲切。
“姑姑,公主将他二人从河边带回,众人皆知。你如何这么天真。”他说,腾起一道银色的火焰围着我地结界焚烧起来。
我顿时觉得身子灼热,这到底是什么攻击?以前也不曾遇见过。
“一个小小的祭司,如此放肆?”夏月凌威严地声音响起。
“月凌?”我轻呼,温润的泪从心脏上涌起。我不敢回头去看,怕是一场幻觉。
“你?”临风也是一惊,死死盯着我地身后。
夏月凌从背后抱住我,然后搂我在怀里,与此同时,他轻轻一挥手,临风直直飞出去,跌落在了窗下。
【第二十三章 你怎会以为我不痛】
色的气浪如水铺排,破窗而出,然后泼跌在窗外的入夜的池塘里陡然如水银般起落。
临风和明姑姑倒在地上,死死拉着窗沿边的一根木条子,身上的衣服破碎不堪。二人皆满眼惊恐。
我从未见过夏月凌如此暴怒的攻击。他的攻击向来是月光般淡淡的柔和,优雅无比。可今日的攻击如同爆破之后的气浪,又如猛烈的洪水,使得屋内像是过了大水。
我转头看着他,他脸部线条僵硬,嘴唇微启,牙齿死死咬着,呼吸异常急促。
他受伤在身,我竟连保护他都不能。满心愧疚却只能化作一声轻喊:“月凌。”
他垂眼看我,幽深的眸光扯出柔和的笑意,轻轻俯在我耳边说:“别担心。”
柔和的语气揪在我心上,化作泪欲要决堤。然,不想他担心,也不想自己总是落泪,那样让我自己都显得做作,显得柔弱。所以我便死死咬着嘴唇,强忍着轻轻点头。
“你……你…底,到底是谁?”临风问,声音里有着恐惧。
“作为冥神侍的春城林家竟有如此劣根之人。哼,不如休矣。”夏月凌声音威严,身上也有一种自持的高贵,让人忍不住就去仰视。
果然此语一出,临风略微仰头看着着夏月凌,惊恐与臣服浮现于他的脸上,“你,你是,你那位大人?你真的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临风痴痴呆呆地。躺在地上地明姑姑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月凌。
难道他们知晓他是冥神?可是此刻夏月凌并没有归位。怎么会让人看出真身地呢?而且还是这两个有点法力地凡人。
“哼。”夏月凌冷哼一声。道:“知晓本大人是谁。竟还敢谋害本大人和吾妻。”
“大人。请原谅属下适才地无礼。因属下道法浅薄。方才才未曾识得大人。”临风地态度偶然恭敬。
“祭司最忌讳地便是动怒和有歹心。今日你二皆占。非得有所惩戒。”夏月凌地声音如同平静地湖水。毫无波动。然我却明显感觉他地怒意。
“月凌。不要动气。”我仰头看着他。
“没事。”他一笑,然后眉头一皱,眼神一闪,银光乍现,一朵银色莲花符咒打入临风胸口。
然后响起夏月凌冰冷的声音:“性爆就会撕心裂肺痛。好自为之。”
“谢大人训诫。”
“退下吧。”夏月凌轻轻挥手,然这极其平静的声音带着极地地严寒,让我不觉一抖。
下一刻,夏月凌便将我搂入怀中。怀中没有没有熟悉的植物清香,取而代之是秋天的树林里叶子腐烂的味道。
我再度抬头看着夏月凌。还是那张俊美的脸,只是整个面目有微微扭曲,尤其是那眉头皱得不成样子。
“是不是觉得很帅?”他不看我,只是嘴唇微启,还是那么性感的姿态。我看得有片刻失神,等我醒过来,却听见明姑姑用一种近乎尖利的声音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这才看到她在临风地搀扶下颤巍巍站起来,神情空洞地死死盯着我。她的眼神没有焦距,却好像一把利刃,看得我心里慌,像有无数只猫在抓。
临风看着她,一脸惨白,不断拉明姑姑的衣袖,小声说:“不可直视那位大人。”
然明姑姑根本听不进去。她还是死死盯着我,像是要用眼神将我凌迟处死。
我心里慌乱,眼神四处闪烁,却不经意看见临风眼里有一种柔和的痛楚,那眼神便是活脱脱的仿若净尘的翻版,能直直地让人沉溺其中。
我心顿时乱了,仿若是回到了青灵山那纯真的年代。
难道是摄魂术?我定了定神,却就在这惊慌之间,一道银色的攻击波直冲而上,将明姑姑和临风狠狠掀起撞在墙壁上,然后直直跌落在窗前。
“敢直视本大人地妻子。”夏月凌抬起手欲要攻击。
“月凌。”我陡然拉住他抬起的手。他停下了动作,像从不认识我一般看着我。那眸子如万载雪山,纯净不染纤尘,但那眼神却似乎有着凌厉的杀气。
杀气?他就算是想要除去别人,他身上都是柔和洁净之气,何曾有过暴戾的杀气。难道是那符咒在作祟吗?我心不禁皱为一团。
“六芒星咒的第三次侵蚀,气息性情皆变,蓝小姐。”临风轻声说,证实了我地猜测。
我转头看着他,以目询问有什么法子。我竟无比笃定他能懂我的意思,果然他摇摇头,一脸无能为力。
我再度被打入深渊。却听得夏月凌不悦地说:“小蓝,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跟别地男人眉来眼去了?”
“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嘴巴张着,好半天才吐出一句问话:“你到底是夏月凌还
峻?”
“你说呢?”他歪着头看着我,苍白的脸上浮上几抹促狭地笑。
我心里暗自责备自己智商越来越低了。刚才说话的那份威严,那份俯瞰众生地高贵,虽然夏月凌身上也有,但毕竟是还未归位,所有倒没有夏康峻当年那么淋漓尽致。还有那临风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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