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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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风流-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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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花娘的脚轻轻一勾,俞佩玉便仆地倒了下去,银花娘的脚立刻踩住了他的背脊,讶然道:“这人怎地连武功也忘了?”

金花娘道:“莫非香魂瞧错了,这人并不是他?”

铁花娘道:“这张脸绝不会错的,只是香魂方才瞧见他时,他神情虽有些异常,甚至连香魂发出烟火讯号他都未觉察,但却还不是这样子。”

只见俞佩玉挣扎着,打着砂地,嘶声道:“求求你,放我走吧。”

银花娘冷笑道:“你想我们会放你走麽?”

俞佩玉道:“你们不放我走,不如就杀了我。”

金花娘叹了口气,道:“你怎会变成这样子,莫非是中了什麽毒?”

俞佩玉嘶声道:“极乐丸……极乐丸,求求你给我一粒极乐丸。”

金花娘道:“什麽是极乐丸了?”

俞佩玉道:“我什麽都答应你,我情愿做你的奴隶,我去杀那罗子良……”他神智已完全迷糊,竟胡言乱语起来。

金花娘动容道:“好厉害的“极乐丸”,竟能使如此倔强的人不惜做别人的奴隶,我怎地竟想不出这“极乐丸”是什麽东西。”

铁花娘想了想,道:“不菅怎样,咱们先将他带走再说。”

她轻轻一弹指,立刻有几个短裙少女自山坡外跃下,手里拿着个银灰色的袋子,将俞佩玉装了进去。

这袋子也不知是用什麽织成的,竟是坚韧无比,俞佩玉在里面拳打脚踢,大声嘶喊,也都没有用。

姬灵风只怕做梦也想不到俞佩玉会被人装在袋子里,否则他当真是爬也要爬回去的。

金花娘叹道:“瞧他中的毒,真是奇怪的很,却不知有什麽法子能解,也不知道江湖中谁知道这解法?”

铁花娘道:“连咱们都不能解,天下还有谁能解?”

金花娘皱眉道:“难道咱们就看他这样下去麽?”

银花娘冷冷道:“大姐莫忘了,他是咱们的仇人,他纵不中毒,咱们自己也要杀他,现在他已中毒为何反而要救他?”

金花娘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他虽是咱们的仇人,但我瞧他这样子,也实在可怜。”

铁花娘娇笑道:“大姐倒真是个多情人,只是未免有些多情情不专。”

金花娘含笑瞧着她,道:“你以为这是为了我麽?”

铁花娘咯咯笑道:“不是为你,难道还是为我?”

金花娘笑道:“你这次可说对了,我正是为了你呀。”

铁花娘的脸,竟飞红了起来,咬着嘴唇道:“我……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大姐……”话未说完,脸更红了,突然转身奔了开去。

这时一辆华丽的大车驶来,少女们将那袋子抬了上去,“琼花叁娘子”也各自上了马,马车立刻绝尘而去。

  口口口

马车向南而行,正是经鄂入川,由川入黔的路途。

一路上,俞佩玉仍是挣扎嘶叫,痛苦不堪,“琼花叁娘子”非但没有虐待他,反而对他照料得无微不至。

那泼辣刁蛮的铁花娘,眉目间竟有了忧郁之色,金花娘知道她嘴里不说,其实已在暗暗为“他”担心。

银花娘却不时在一旁冷言冷语,道:“你瞧叁妹,人家几乎杀了她,她却反而爱上人家了。”

金花娘笑道:“叁妹平时眼高於顶,将天下的男人都视如粪土,我正担心她一辈子嫁不出去,如今她居然也找着了个意中人,咱们岂非正该为她欢喜才是。”

银花娘道:“但他却是咱们的仇人。”

金花娘微笑道:“什麽叫仇人,他又和咱们有什麽了不得的仇恨,何况他若做了叁妹的夫婿,仇人岂非也变成亲家了麽?”

银花娘怔了怔,笑道:“我真不懂叁妹怎会看上他的。”

金花娘道:“他不但是少见的美男子,而且武功又是顶儿尖儿的,这样的少年,谁不欢喜,何况叁妹岂非正到了怀舂的年纪了麽?”

银花娘咬了咬牙,打马而去。

这一行人行迹虽诡秘,但肯大把的花银子,谁会对她们不恭恭敬敬,一路上晓行夜宿,倒也无话。

过了长江之後,她们竟不再投宿客栈,一路上都有富室大户客客气气的接待她们,原来“天蚕教”的势力已在暗中慢慢伸延,已到了江南,那些富室大户,正都是“天蚕教”的分支弟子。

最命金花娘姐妹欢喜的是“他”痛苦竟似渐渐减轻了,有时居然也能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她们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罂粟花”的毒性虽厉害,但只要能挣扎着忍受过那一段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毒性自然而然地就会慢慢减轻,只是若没有人相助,十万人中也没有一个能忍受过这段痛苦煎熬的,若非“琼花叁娘子”如蛆附骨的追踪,俞佩玉此刻只怕早已沉沦。

瞧着“他”日渐康复,铁花娘不觉喜上眉,但银花娘面色却更阴沉,她竟似对俞佩玉有化解不开的仇恨。

俞佩玉人虽渐渐清醒,却如大病初愈,没有一丝力气。

他想到自己竟险些沦入那万劫不复之地,不禁又是一身冷汗,人生的祸福之间,有时相隔的确只有一线。

只是“琼花叁娘子”虽然对他百般照顾,他心里却更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这行事诡秘的叁姐妹,又在打什麽主意。

由鄂入川,这一日到了桑坪坝。

桑坪坝城镇虽不大,但街道整齐,面繁荣,行人熙来攘往,瞧见这叁姐妹纵马入城,人人俱都为之侧目。

“琼花叁娘子”竟下了马携手而行,眼波横飞,巧笑嫣然,瞧着别人为她们神魂颠倒,她们真有说不出的欢喜。

银花娘突然拍了拍道旁一人的肩头,媚笑道:“大哥可是这桑坪坝上的人麽?”

这人简直连骨头都酥了,瞧见那只柔若无骨的舂葱玉手还留在自己肩上,忍不住去悄悄捏着,痴痴笑道:“谁说不是呢?”

银花娘似乎全不知道手已被人捏着,笑得更甜,道:“那麽大哥想必知道马啸天住在那里了。”

那人听到“马啸天”这名字,就像是突然挨了一皮鞭似的,手立刻缩了回去,陪笑道:“原来姑娘是马大爷的客人,马大爷就住在前面,过了这条冲,向左转,有栋朱门的大宅院,那就是了。”

银花娘眼波一转,突然附在他耳边悄笑道:“你为什麽要怕马啸天?只要你有胆子,晚上来找我,我……”往他耳朵里轻轻吹了口气,娇笑着不再往下说。

那人灵魂都被她吹出了窍,涨红了脸,挣扎着道:“我……我不敢。”

银花娘在他脸上一拧,笑啐道:“没用的东西。”

那人眼睁睁瞧着她们走远,心里还是迷迷糊糊的,如做梦一样,摸着还有些痒痒的脸,喃喃道:“格老子马啸天,好东西全被你占去了,老子……”

忽然觉的脸上痒已转痛,半边脸已肿得像只桃子,耳朵里更像是有无数根尖针在往里刺,他痛极,骇极,倒在地上杀猪般大叫起来。

金花娘远远听到这惨叫声,摇头道:“你又何苦?”

银花娘咯咯笑道:“这种专想揩油的家伙,不给他点教训成麽,大姐什麽时候变得仁慈起来了,难道已真准备做唐家的孝顺好媳妇。”

金花娘脸色变了变,不再说话,沉着脸向前走,只见前面一围高墙,几个青皮无赖正蹲在朱红大门前的石狮子旁玩纸牌。

银花娘走过去,一脚将其中一人得飞了起来,另几条大汉惊怒之下,呼喝着跳起,银花娘却瞧着他们甜甜笑道:“请间大哥们,这里可是马大爷的家麽?”

瞧见她的笑容,这些汉子们的怒气已不知到那里去了,几个人眼珠子骨碌碌围着她身子打转。

其中一人笑嘻嘻道:“我也姓马,也是马大爷,小妹子你找我有什麽事呀?”

银花娘娇笑道:“你这张脸好像不太对嘛。”

她娇笑着又去摸那人的脸,那人正凑上嘴去亲,那知银花娘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又将他打得飞了出去。

其馀的几条大汉终於怒喝着扑了上去。

银花娘娇笑道:“我可不准备做人家的好媳妇,手狠心辣些也没关系。”

她竟是存心和金花娘斗气,只见那些大汉,被打得东倒西歪,头破血流,还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金花娘气得只是冷笑,索性也不去管她。

突听一人吼道:“格老子,是那个龟儿子敢在老子门口乱吵,全都跟老子住手。”七八个人前呼後拥,围着条满面红光的锦衣大汉,大步走了出来。

银花娘娇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马大爷出来了,果然好威风呀,好煞气。”

那七八个人一齐瞪起眼睛来想要呼喝,马啸天瞧见了她们,面上却已变了颜色,竟在门口,就地噗通跪倒,恭声道:“川北分舵弟子马啸天,不知叁位香主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但望叁位香主恕罪。”

银花娘脸一板,冷笑道:“马大爷居然还认得咱们麽,幸好马大爷出来得早,否则我们真要被马大爷手下的这些好汉们打死了。”

明明是她打别人,却反说别人打他。

马啸天汗流浃背,那敢抗辩,陪笑道:“那些畜牲该死,弟子必定要重重的治他们罪……”

金花娘终於走了过去,淡淡道:“那也没什麽,就饶了他们吧,却不知马舵主可有地方安顿咱们,最好是清静些的地方,咱们还有病人在车上。”

马啸天连连称是,躬身迎客,别的人瞧见平日不可一世的马大爷,今日竟对这叁个女子如此敬畏,更早已骇呆了。

等到金花娘走进了门,银花娘突然冷笑道:“我大姐虽说饶了他们,我可没说。”

马啸天满头大汗,吃吃道:“弟子知道……弟子懂得。”

铁花娘忍不住悄悄拉着银花娘袖子道:“二姐你明知大姐近来心情不好,又何苦定要惹她生气?”

银花娘冷笑道:“她又没有替我找着个如意郎君,我何必要拍她马屁。”将袖一摔,昂着头走了进去。

  口口口

马啸天将“琼花叁娘子”引入花厅,突然屏退了从人,陪笑道:“弟子随时准备着叁位香主大驾光临,又知道叁位香主喜欢清静,早已为香主们准备了个舒适地方。”

金花娘道:“在那里?”

马啸天道:“就在这里。”

他微笑着将厅上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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