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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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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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俱都震惊,本以为挨了棍子就完了,谁知还要被赶出府,奈何嘴里堵着东西什么都说不出来。孙妈妈挥手让婆子们拖几人出门,遣散众人,自去屋里回复如瑾。

如瑾已让丫鬟服侍着梳洗更衣完毕,正陪坐在秦氏床边,一边守着睡梦中的母亲,一边喝茶提神。孙妈妈将她叫到一边,将院中事俱都说了,最后叹道:“这些人之前好好的,拘了她们问罪也还都算老实,不知后来怎地高英知道了侯爷拿砚台扔姑娘的事,之后就开始不老实,见我翻出了许多赃物,更是不管不顾教唆大家闹事,太不像话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撵了几个立威。”

如瑾抬眼看看她,“妈妈素日不是如此严苛的,此番撵人,却不只因嫌她们不像话罢。”

如瑾目光清亮,孙妈妈被看得低了头,知道瞒不住,只得解释道:“姑娘别生气,我是想着,侯爷正跟太太姑娘发火,咱们别因为一些小事惹他。若只说她们顶撞姑娘而受惩罚,说不定侯爷回来会借题发挥,干脆借着藏私撵走她们落得干净,有赃物在,侯爷也说不出什么。”

“妈妈方才在厨房那边不敢用强,顾虑的也是父亲发火?”如瑾淡淡一笑,“妈妈多虑了。”

孙妈妈见如瑾不以为意,有些担心,忙劝道:“现下太太已经无事,姑娘别跟侯爷对着顶了,想法子慢慢转圜过来才是,不然日后一家子怎么相处,侯爷再怎样不好,毕竟还是堂堂侯爵,一家之主。”

“堂堂侯爵,一家之主?他可当得起么。”如瑾哂笑。

“姑娘心里难受,我都知道,可……可还是要劝着姑娘一句,太太要紧,大事要紧。”孙妈妈叹着气,低声劝着,“姑娘和太太好不容易才掌了管家权,才过了几天顺心日子,经了保胎一事,侯爷怒气不小,姑娘若是不想法子让他消气,他冲动之下夺了管家权,恐怕咱们费心经营的一切立刻要成泡影。也难怪那些奴才乱想乱动,就连我也是担心得很……姑娘,你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哭够了,发泄了,还得振作起来想办法才是。”

孙妈妈上前要搂住如瑾,如瑾却抬手挡住了她,只是笑,“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哄他消气,难道不是他弄得家里一团乱么。”

“姑娘……”

“若不是他,早年母亲何至于被夺了管家权,却被东府钻了空子。若不是他,家里这些姨娘姬妾何至于蠢蠢不安,得空就要生事欺负母亲。若不是他,我蓝家好好的待在青州,哪会跑到京都来蹚浑水。他无德无才,昏聩愚蠢,偏偏还自以为是,痴心妄想着要光耀什么门楣,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连我这闺阁女子都不如,却妄图在朝堂上与人争长短比高低!”

如瑾越说语速越快,最后已是满脸厉色,冷哼一声,“咱们从一开始就错了,想要掌握管家权,想要日子过得好,就不该哄他顺他。母亲送侍婢与他是受了多大委屈,到头来还不是被他不管不顾。我一心敬他,昨夜他还不是逼着我割了脖子。”

孙妈妈惊惧不已,连忙挥手遣退了屋中丫鬟,差点没上来捂如瑾的嘴。“姑娘可别这样,这些话关起门来发泄一下就好,出去可千万不要乱说。”

“事实如此,妈妈难道不是这样想?”

“这……虽然是这样,但是……”

如瑾道:“没有什么但是。董姨娘的阴毒和这些厨房奴才提醒了我,若不再当机立断,家里只会越来越乱。我不做些狠事出来,这些人没个怕处,日后还不知要怎样欺负母亲,碎骨子的事有了一次,难道还能有第二次不成!”

孙妈妈被碎骨子三字提醒,也明白过来如瑾所想,只是心里尚有顾忌,又不知如瑾作何打算,不免忐忑:“姑娘是想……”

“惩治别人都是虚的,从根上治一治才是。”如瑾看看滴漏时辰,吩咐道,“趁着父亲出门未归,妈妈派个妥当人去请凌先生过来,只说给老太太看病。”

“这……侯爷吩咐了不让再请凌先生进府,怕是外院不会让人进门。”

“谁敢拦着,就让何刚砍谁,砍死了找我,我看谁有胆子耽误老太太的病。”

孙妈妈见如瑾说得严肃,赶紧出去找人做事。

如瑾回到秦氏床边,却见秦氏睁着眼睛。“母亲。”如瑾吓了一跳,虽然和孙妈妈两人说话都压着嗓子,又站得远,但屋中毕竟寂静,也不知秦氏听到没有。

“母亲您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出声。”如瑾露出笑容坐到秦氏床边。

秦氏只是虚弱笑笑:“刚醒,什么时辰了?”

如瑾看看滴漏,“酉时过一刻了,母亲饿不饿,炉子上温着红枣汤呢,我喂您吃点好不好?”

“好。”秦氏往起撑身子,“多吃些滋补的,我才能早日恢复。”

如瑾连忙叫外头丫鬟端汤进来,伸手扶住母亲,在她背后垫了几个迎枕靠着。飞云端着添漆托盘进来,如瑾便拿了碗匙喂秦氏喝汤。秦氏咽东西还有些困难,吃一口就要歇一会,却撑着将整碗汤都吃完了,额头冒了一层汗。

如瑾替她擦汗,外头厨房恰好送进饭食来,比日常晚饭精致许多,想是孙妈妈杀鸡儆猴起了作用,厨房剩下的几人做事又快又好。秦氏又略吃了几口饭食,实在吃不动了才罢。

没多一会的工夫,孙妈妈回来,一见秦氏醒了也是高兴,就道:“凌先生正好来了,让他给太太看看?”

如瑾点头,一时凌慎之迈步走了进来,仍是一身洁净青衫,竹簪束发,肩头有被细雨打湿的痕迹,却带着湿润草木香。昨夜辛劳遗留的疲累之态已经消失了,又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含笑。

如瑾上前作礼:“昨日幸得先生相救,未曾答谢,今日又要劳烦先生。”

凌慎之一揖还礼:“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不劳相谢。”

秦氏靠坐在床上,帘帐未曾放下,看见凌慎之有些疑惑,孙妈妈解释道:“是青州会芝堂的凌先生,曾跟着蒋先生进过咱们府的,太太也见过。恰逢先生来京,昨夜就是他给太太保的胎。”

秦氏点头:“怪道看着面善,以往在青州似乎见过。”又朝凌慎之道谢,“多谢你保我母子平安,感激不尽。”

孙妈妈将秦氏衣袖撩开,搭了帕子上去请凌慎之诊脉。这当口,如瑾用目询问孙妈妈,孙妈妈摇头,低声道:“没事,外院的人没敢拦着。”

凌慎之凝神片刻,抬首道:“胎儿无恙,只是夫人虚弱得很,需得好好调理。”

“多谢先生。”如瑾称谢,让丫鬟带了凌慎之出外间,和孙妈妈搭手将秦氏安顿躺下,朝秦氏道,“女儿再请先生去看看祖母,您先歇着。”

秦氏应了,待如瑾出去却问孙妈妈:“昨夜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与我听。”

孙妈妈忙道:“您先养着吧,昨夜没什么事。”

秦氏蹙眉:“你别诳我,瑾儿脖上的伤古怪,你俩方才在窗下嘀咕什么?”

孙妈妈直接跪下:“太太养胎要紧,奴婢什么也不会说,您要是心疼姑娘,就快点把身子养好了。”

秦氏忙让她起来,再问几句孙妈妈也是闭紧了嘴,秦氏知道无法,只得闭目躺了,到底是身体虚弱,撑着清醒了一会,片刻后又是昏沉睡去。

外头如瑾遣退丫鬟,带了凌慎之进入西间,进门就是一礼。

凌慎之侧身避开,“蓝小姐何须如此,我已经说过,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

屋中只有一盏烛台,晃着幽幽浅淡的光焰,倒映在如瑾清澈如潭的眸中。“若是有人无病,我想求先生令其有病呢?”她轻轻开口。

凌慎之目光一凝,“小姐何意?”

如瑾请他在铺着绛紫绣缎的圈椅上坐了,低声直言相告:“不瞒先生,今日皇上又嘉赏我父亲,赐了晋王宅院于他,还特许蓝家居住京城。先生曾写纸条告诫我说,蓝家的功勋另有内情,想必先生比我更能明白,此番嘉赏怕是祸大于福。”

凌慎之听了,温和的神色渐渐有了一丝凝重,却也只是摇头:“这其中的事情我并不太清楚,先前听家中长者提过一两句而已,才提醒小姐留心。日间我又去仔细问过,只是听说朝中有几位阁老对襄国侯爷颇多微词,是以百官不敢沾惹蓝府,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阁老们有怨言?”如瑾颇为意外,不禁凝了眉头,“原来我只道是皇帝和晋王的恩怨,不想还有阁老掺杂其中,如此一来事情恐怕更险。只可惜我身处内宅,对外面朝堂事无知无觉,只能胡乱揣测。”

她抬头看住凌慎之,恳切道:“只求先生帮我。”

“蓝小姐有何难处?”

如瑾郑重言道:“皇帝对我父恩赏越多,蓝家越招人嫉恨,朝堂之事波谲云诡,而家父脾气先生昨夜想必也有了解,他的性子,一旦陷入朝堂争端恐怕是凶多吉少,我蓝家上下只怕难以保全。只求先生一剂良方,能让家父卧病在床一段时日,躲过眼前事再说。”

凌慎之吃了一惊,“小姐这是要……”

“先生听我一言。”如瑾诚恳坦白,“以药物害生父卧床,实乃不孝之举,然而世有小孝与大孝之分,我今日所求失了小孝之礼,全的却是大孝节义。”

凌慎之似有触动,惊讶的目光渐渐变得和煦,温言道:“何为小孝,何为大孝,愿听小姐明言。”

“小孝者,顺父母之意,行父母所求,无论父母意求是善是恶,是慧是痴,但凡开口,无不应承,此为浅薄愚孝。大孝者,能顺,能逆,顺以为膝下承欢,逆以为补漏填缺,以一己之不顺而补父母之错漏,以全家族,挽家业,此为大孝。”

如瑾侃侃而谈,又道,“今日求先生一方,我所做的就是要阻止父亲入住晋王府,避开朝臣指摘,但请先生相助。”

凌慎之眸底有激赏之色,待到如瑾说完,已是点头应了:“朝堂事我不懂,但小姐苦心我却明白了,让侯爷卧床并非难事,小姐所求,凌某答应。”

“多谢先生。”如瑾福身郑重一礼。

窗下长桌搁着笔墨,如瑾挽袖研墨,凌慎之挥笔写下几味药材,“掺杂一起捣碎成粉,用在侯爷饮食里,睡一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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