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之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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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之左手-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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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张立平却见岩家两兄弟饮了两杯,分别从怀中摸出两个褐色的小瓶子,从中取出什么尖长的东西丢进嘴里,不禁开玩笑道:
        “好哇,你们两个背地里吃好东西,都不肯拿出来大家吃。”
        岩明宋笑道:
        “成啊,但我就怕你吃不惯。”
        说着便将那小瓶又掏了出来,张立平接过一看里面黑糊糊的不知道有着什么东西,嗅了一嗅,觉得一股酸涩与辛辣气息扑面而来,不禁当场打了个喷嚏。
        此时他都有了几分酒意,从里面拈出一小条就丢进嘴里,正示威的咀嚼了几下,整个人忽然呆住了。
        在这一瞬间,张立平似乎觉得口里给含入了一根烧红的铁丝,在口腔里来来回回的打了几个转,一时间,从舌头到牙齿,都若被滚滚的沸水汆过一圈,眼泪鼻涕横流,连知觉也失去了。忙呸呸呸的吐个不停,但那种辛辣的感觉依然顽强存在着。
        看着张立平的模样,岩家兄弟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儿连灌了十余口凉水的张立平才回过气来,流着被辣出来的眼泪指着两人口齿不清的道:
        “你们……你们两个。”
        岩明宋将那小瓶接了过来,却一脸轻松的再向口里丢了个那黑漆漆的小东西,仔细咀嚼了几下,才回味无穷的轻松道:
        “味道很好啊,张兄弟你怎么了?”
        旁边的刘老头在这方面见多识广,忍不住出来打圆场微笑道:
        “这想必就是云南那边的特产小米辣了,因为那里的气候潮湿炎热,所以许多人从小就下意识的吃一点这些辛辣的东西来祛除湿气,避免风湿,这两位应该是吃惯了的,在当地云南的小米辣,很多小孩子都可以当零食吃。每顿饭都吃许多,而且皮肤很好,不长疙瘩。于是就造成了吃饭不吃辣椒甚至就没味道,而且吃辣椒不上火,不吃反而会上火。”
        “对对,还是你老了解。”岩明宋眉飞色舞的道:“我们这瓶子里的小米辣,却是前些日子从藏胞手上买来的,有名的叫做子扎嘎,比我们那里的还要辣上许多,吃起来当真过瘾。”
        既然说到辣的,刘老活动了一下手足,觉得灵活非常,不禁技痒道:
        “说起辣椒嘛,小老儿也在凉拌菜方面很有心得,因为这痛风少说也好几年没弄过了,今儿就正好献丑一番。”
        三人大喜,要知道小高的厨艺已是炉火纯青,这刘老头身为他的师傅那还能弱到哪里去?看着这老头儿在那边翻翻检检,拿刀割切肉,张立平却生出一种感觉,这老头子竟将这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做得很有感情!
        那种全身心的投入,仿佛是面对着至爱的恋人,正所谓天下大道,都殊途同归,张立平也在刹那间明白,自己在医道上,缺少的就正是这种感情,多了它,才能因情而借势,因势而成事!
        不多时候老刘就端了一大盘子红油透亮的白切肉过来,众人当然不会谦让,纷纷举筷,一吃之下,只觉得先前吃的那份蒜泥白肉已算得上美味,但面前的这份不仅肉质鲜滑细嫩,更是多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浓香,张立平尽管舌头被辣得发麻,却忍不住一块又一块的连续大吃。
        “做这道白切肉,材料难选了点,一头猪身上,最多也就是二两臀尖肉合用。”刘老头见自己宝刀未老,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还有就是这调味最重要的熟油海椒,要首先选择上好的辣椒面(二荆条、朝天椒、七星椒、小米椒),自已用对窝舂出来,经过炒制后,按大于1:5(辣椒面、菜籽油)的比例炼制熟油辣椒。炒锅烧热,倒入菜籽油(色拉油及其他食用油效果不佳),烧至油面冒青烟,关火冷却,冷却至青烟微冒时油温较佳。再倒进辣椒中,这火候尤其重要,不能有丝毫的偏差,最后放入老姜片、葱节,爆出香味捞出,倒入辣椒面,放入香料(草果二至三粒拍烂、八角、桂皮、丁香等。”
        听刘老津津有味的谈起老本行,一干人都听得入神,间或插嘴谈笑两句,算得上的宾主尽欢,张立平却想起此行的主要目的,本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就从岩家两兄弟贩药开始,慢慢的旁敲侧击,诱到了黑色的犀牛角这个话题上来:
        “犀牛角?”岩明远皱眉道:“这东西现在可很罕见了,黑色?犀牛角要么是黑色,要么是棕色,这倒不希奇。”
        张立平忙道:
        “是那种从里到外都漆黑的。”
        岩明远喝了一口酒,想了一会儿才道:
        “不知道张兄弟说的是大犀角还是小犀角?”
        张立平愕然了一下道:
        “这个还有分吗?”

  (。。)

    正文 第八十六章 灰心
     更新时间:2011…4…21 13:35:58 本章字数:3108

        岩明远夹了一筷子黑木耳炒肉,有滋有味的咀嚼了一会儿,才对着张立平笑道:
        “当然,这其中的关键之处分得可细了,大犀角多呈阔圆锥形,自底部向上渐细,上部稍扁,顶端钝圆,稍弯曲。角长10~40m。表面乌黑色或黑棕色,下部色渐浅,呈灰褐色。角前面近低部有一纵深陷沟,叫做天勾,下方有一隆起,又名为地隆。”
        “而小犀角为犀牛顶上的小角。呈馒头状,盔帽状或扁圆形,大小不一,高5~6m,色乌黑光亮,下半部较浅,多有纵裂纹。底盘圆形或长椭圆形。直径2~9m,“窝子浅”,“砂底”较细,灰黑色或发黄,顶端圆形。纵剖面丝较粗,显顺纹,多为灰黑色。无“天沟”、“地岗”、“马牙边”等特征。镑片多弯曲。味稍浊。”
        岩明宋也插口道:
        “从出产来分,犀角则分别出产于亚洲的印度,苏门塔纳犀和非洲的非洲犀牛,大概五年前,我们从缅甸那边收来一只大犀角,倒手卖了十来万,那角的品相还很不好。只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
        张立平听了,皱眉苦思,刘老却在旁边道:
        “我的一个儿子,曾经去非洲的苏丹支援过建设,他曾经提到说,当地的犀牛分为黑犀牛和白犀牛,其中白犀牛最为罕见,你开始提到从外到内都是透黑的犀角,倒勾起了我的记忆,据那里当地人说,白犀牛若能活上50年,额头上的角就渐渐转黑,到六十年以后,那么角则会自动脱落,这种因为老透后脱落的角当地叫做“扎嘎”,若是酋长能得到“扎嘎”,用之做成号角召集部落的人众,就可以得到神灵的庇佑。但本世纪初,只有二十五头白犀牛活了下来,现在虽然种群繁衍,你说的那黑透了的犀角,就在当地也是可遇而不可求。何况是我们这里?“
        张立平听了以后,心里怔怔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若是什么不知道倒也罢了,也就是说心里还留存有一丝希望,但现在这种得知了正确答案的绝望,却是最为折磨人心的。
        大洋彼岸的非洲。
        活上六十年的白犀牛。
        部落酋长珍藏的号角。
        这三大条件都若天堑一般横亘在张立平的面前,压迫得他艰于呼吸,本来心里已渐渐生生出的巨大希望,又在瞬间破灭毁坏,无论这半年多来他无论如何成熟坚强,却还是一个年仅二十岁,失去了父母支撑的少年!
        接下来,张立平也不知道是怎么应酬的了,只是觉得头很昏,酒很醉,四下里的声音都空泛的回响着,以至于怎么与三人分别的都不知道了,打的回学校的时候,鬼使神差的还提前下了几站路,觉得酒意上涌,随便找了个暗巷就哗啦哗啦的吐了出来。
        被冷风一吹,张立平的心中却紊乱得好似一团乱麻。不觉间他已是泪流满面,往事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不远处酒吧里上传来的隐约喝彩与热烈气氛,荡漾在空气里,把人生中许多不甘成空和不愿落空的意愿。烘托成分外的落寞与凄伤。
        张立平的的心里正在想着:我今日为了父亲的奋斗,是不是究竟到头来还是南柯一梦?究竟是我在梦中,还是梦在心中?
        ……………………既然是梦,当然就有梦醒的时候。
        :这个消息在这男子的脑海里不住的回荡着,一念而逝后,抹过他心的却是如潮水退尽一般的空旷哀凉。四周里咫尺的鸣响,分外使得张立平神智清晰的明了时光渐去的清晰片段。这世间万物蓦然间仿佛再难与之沟通。他凝视着肮脏的墙壁,怔怔的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整个人似乎落入了一场将醒而未醒的惨淡梦中。一种麻木而厌世的悲哀就仿佛酷冷的冬一般充斥了他的每一个细胞。
        “我还奋斗什么?我还能奋斗什么?不如放弃了吧,七大恨如此飘渺虚无,那其实根本就是古代的一个幻想,我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空费力气?”
        这样的念头一起,张立平浑身上下的气力若被掏空了一般,他无力的瘫靠在坚硬粗糙的砖墙上,无论从身还是心,都颓废到了极处,就在这个时候,左手却自行伸了出来,狠狠的掴了他一个大耳光!
        这一下打得且重且响,以至于路人都为之侧目,以为这男子是不是正在发癫,接着闻到他身上那股强烈的酒味,却立即恍然原来是发酒疯狂,忙脚下加快离去。
        但是那火辣辣的疼痛却令张立平几近崩溃的神智为之一清!
        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并不孤单。
        还有这只有着自主意识的左手在陪伴着自己。
        可以这样说,没有这只左手,他根本就还是那个颓废而无能的少年,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上,而这个时候,左手却自行已拿起一块碎石,在地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副对联: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这副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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