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话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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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话三千-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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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小门传来一阵开锁的响声,三儿提了个食盒走进来。我看见三儿一颗心算落了地。如果三儿没事儿,那其他人应该更没事儿了。毕竟书只跟三儿有关系。

    “主子。”三儿的声音有些呜咽,“一天了都没正经吃个饭,早饿了吧。您先吃饭吧。”三儿把饭摆在暖阁。“饿到是不饿,这屋里还有点心嘛。”我坐下来,“万岁爷到也不算绝情,还让人给我生着火呢,不然不出三天,我准冻死了。”我跟三儿半开着玩笑。“主子。”三儿开始抹眼泪。“大老爷们,哭什么。”我取笑他,“我问心无愧,所以也不怕。你也别担心了,只是柳儿她们几个,能照应一下的,你就照应一下吧。我怕她们几个会受苦。”“嗯。”三儿应着我,依然一副想哭的样子。

    几天下来,除了三儿,我没见过第二个人。三儿说不是不审他,是留着他最后审,这段日子他一个人担着照顾我的全部责任。其实也没什么,没来大清之前我也是自己照顾自己,只是过回以前的日子罢了。康熙,我在等,我等你给我的说法。我不知道我有多少耐心可以等,我发现,我越来越长的时间是在看着镜室。而心很痛,这种痛与失去女儿时的痛惊人的相似。我觉得每次看完镜室,这痛就增加一层。什么原因我说不清,心里对康熙的怨却一天重过一天。

    第86章 独唱每次看电视都觉得奇 怪{炫;书;网},为什么冷宫里的女人都披头散发的不成个样子。现在才知道,原来只能是这个样子。看着自己散着的头发,我只能苦笑,我只会打条辫子,我不会盘头。本来想把自己打扮和漂漂亮亮的,可是有心没力。头发只能是散在那里,最多不过编上。也许应该一剪子把它剪了,就一了百了了。

    康熙让我闭门思过,我没什么过,所以也不知道应该思些什么。在这空荡荡地储秀宫里喂鸟成了我唯一的消遣。鹦鹉,一直都没有起名给它。因为每每看见心中都觉得象有个结。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却只有它陪在身边。旺财至少还有来福陪着,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被我牵连了,再被人烤了吃了。

    “不喜 欢'炫。书。网'你却还把你留在身边,看来我也是个坏人呢。”也不知道鸟听不听得懂人话,我无聊地与它说着话。“也许应该把你放了,让你找个喜 欢'炫。书。网'你的主人。”我解开了系在鹦鹉脚上的链子,把鸟架提到了院子里。外面有些冷,还没有习惯得到自由的鹦鹉只是在架子上扑腾了几下。“不肯走是因为忘记了如何独立生存了吧?”我有些感叹,脑袋里流过一首歌《囚鸟》。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得到的爱越来越少,看着你的笑在别人眼中燃烧,我却要不到一个拥抱。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冷冷地看着你说谎的样子,这撩乱的城市,容不下我的痴,是什么让你这样迷恋这样的放肆。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和寂寞交换着悲伤的心事,对爱无计可施,这无味的日子,眼泪是唯一的奢侈。”

    象不象在说我自己?我就象一只心甘情愿被康熙关在笼子里的鸟,似乎离开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个世间生存。只是眼泪,我决不会让它在这个时候成为唯一的奢侈。

    “巧儿。”宜妃?早就听见门响,还以为是三儿怎么会是她?宜妃三两步就跑到了我跟前儿,解下身上的披风裹在我身上:“怎么这么作贱自己!这大冷的天就穿件单衣在外面冻着!”我有种错觉,她的眼中似乎含着泪?本来也没觉得冷,可她那还带着体温的披风一披到身上让我不由打了个冷战。是挺冷的。

    她连拉带扯的把我拉进了暖阁:“就是怕你想不开,所以打点了进来看看你。事情都还没有个定论,你自己要保重才是。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有性命之忧。”我不明的看着她,这不是一直都不是很待见我的那个人吗?“巧儿,你不用这样看我。我不是为自己,是为了胤禩,他听说你出事,就求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了你。唉,这孩子对你的用心,天地可证啊。”她叹着气,拍了拍我算是安慰,“好了,我进来只是看看你,我也不能呆久了,怕皇上知道了怪罪。你听着,无论如何都要忍,不为别的,也要为外面这么多关心你的人。知道吗?”宜妃象阵风,匆匆来了匆匆又走了。

    就象做梦一样,我真怀疑宜妃有没有来过。可是披风还在,说明她来过。我知道她在宫里的势力很大,没想到也可以瞒天过海地进来看我。呵,不知道康熙知道了是什么表情。胤禩?难道是我错怪了你?唉,我现在很脆弱,如果你想乘虚而入的话,时机刚刚好。

    “主子,这鹦鹉怎么跑了?”我正胡思乱想,三儿一手提着空鸟架,一手提着食盒进来了。“我把它放了。”我对三儿笑了笑,心想这鸟还是比人强,一自由就远走高飞了。“快乘热吃饭吧,这天冷了,放一下就凉了。”三儿摆好饭菜招呼着我。其实我哪有什么胃口吃饭呀,只是怕自己生病了更惨,所以逼着自己多少都吃点儿。

    “三儿。”我心中有个疑问,“那些书都是从哪儿借来的?”“主子不知道?”三儿似乎有些不信。“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问过你。”“主子,书都是从十三爷那借回来的。那书的扉页上都盖着十三爷的章呢。您没看见?”啊?没看见呀。我看书从来都是直接翻到第一章开始看,从来都不看什么前言后记,更别说什么都没有的扉页了。胤祥的书?天,打死都不会有人相信我和胤祥有什么吧?还真是什么古怪事儿都出来了。

    “三儿,万岁爷那到底是怎么说,这好几天了,还没动静。柳儿她们几个怎么样了?”我现在都懒得想了。“万岁爷那儿为了太子的事儿正烦心着呢,只怕一时也理不到咱们。柳儿几个都被关了,具体是个什么情形奴才也不知道。奴才这进进出出身边都有人跟着的。”三儿似乎也什么都不清楚。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见步行步,见招拆招吧。

    夜里很静,外面什么声响都没有。一直都怕冷的我,这会儿却喜 欢'炫。书。网'在外面呆着,因为冷,可以让我清醒着。空洞洞的紫禁城,是一个让人想大叫的地方,原来碍着面子怕不成体统,现在什么都放开了。开演唱会吧,一直想开都没开,这会儿可以开了,理什么体统不体统的。放声大唱《囚鸟》因为觉得很应景。听着自己的声音在紫禁城里回荡,忽然觉得自己不去当歌星简直就是浪费人才啊。这声音简直就是天澜之音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好,唱得太好了!唉,这人又开始神经了。

    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了,好象很久很久了。为什么还只是这样困着我?是放也好,是杀也好,给人个痛快不行吗?我真得要疯了。半夜里我不再唱《囚鸟》了,我唱《寂寞在唱歌》“你听寂寞在唱歌,轻轻的狠狠的,歌声是这么残忍,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你听寂寞在唱歌,温柔的疯狂的,悲伤越来越深刻,谁能帮个忙让它停呢。”真得是我心声写照啊。

    也不知道几点了,吼完了,心里舒服些。我靠在墙上休息。墙外忽然传来低低地说话声。“真恐怖,终于停了。这和小主八成疯了。每天半夜三更的唱这么奇 怪{炫;书;网}的东西。再这样下去,我可撑不住了。”“就是,都说和小主古怪,我看不只古怪还透着邪门儿呢。”“嗳,我听说,这和小主根本就不是人。万岁爷那儿早就防着她了。”“胡说,谁不知道万岁爷庞着这位主儿呢。去哪儿都带着,要什么给什么。我听说就和小主这补身子的药都是特制的。那一副药都七八十两银子呢,有几位主子享受过呀。”“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有个干爹是御医,他说和小主这药不是补身子的。是为了不让她怀身孕的。万岁爷根本就不想让她怀上龙种。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算了吧,你个老吹,没几个人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有个干爹是御医。”“啊,干爹啊。你小子干爹又多,你干爹什么时候说的?床上说的?”……

    下面的话渐渐的不堪入耳了,可我也被这些话乱了心思。这不是事实,怎么可以相信几个太监在外面的胡言乱语呢。我的心一直都在否定着这些话。可是一边又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相信这一切的念头。心里沉得就象要死掉了。发生了太多事儿,心里本来就乱成了一团麻,可现在真得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下雪了!”外面忽然惊呼道。“要死嘛,这么大声!”另一个人的喝止声。下雪了。一片片雪花飘飘而下落在面前。此时才发现,我的手脚早已经冻僵了。想这么多干什么?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是时候离开了,不带一丝牵挂,只带着心里的痛。离开了就什么都解脱了。不是吗?

    下了一夜的雪,白天已经白茫茫一片了。我装做没事儿人似的问三儿:“什么时辰了?这屋里的钟停了几日了,你帮我调一下。”三儿应着我去调钟,可他的表情似乎有些迟疑。我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让三儿打消了疑惑。

    入夜,月光照在雪上明晃晃地。我一直盯着时钟,看着时间慢慢地过。十一点,开始准备。我拿了一件衣服,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巧儿工作室,找到一把锤子。我要砸开那把锁。用衣服包好锁,不让它发出太大声响,夜里一点点声音都象是惊雷。一锤下去,锁应声而开,原来这古时候的锁与现代的锁一样,都经不起这大锤一挥。

    我点燃蜡烛摆在窗台上,屋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灰尘。我的身影模糊地映在众多的镜子里。那件衣服被我牺牲做了抹布。我想玻璃镜应该会效果好些,所以我擦干净了那面让人并不愉快的镜子。镜子里映着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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