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子净失落地抓起盘子中的水果,自己咬了起来
凰郁刚要伸手去拿,子净却以闪电般的速度将盘子移到身后,凰郁扑了个空立即愤怒起来,瞪着子净两个眼睛都可以喷出火来。
子净说:“王爷,月昭大哥在吗?”
凰郁一回头,看见岚舒坐在一旁,不由得吓得尖叫一声:“哎呀!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坐在那个角落里多久了!”
岚舒白了她一眼,又对子净点点头指指后院。子净把盘子往岚舒的手中一放,转身往后院跑去。
“当然是你没注意到的时候我进来的。”岚舒说
凰郁指着岚舒,语无伦次:“你……你……你偷听本城主的谈话,你可知道这些都是机密。”
岚舒指指门外:“你问出什么来了吗?”
“这……”凰郁的确什么都没问出来
“从昨晚到今早,从瞳矽到花宝,”岚舒说:“一无所获。”
岚舒言语中满是鄙视。
“哟呵,这位谁谁谁的说话还真押韵。“凰郁依旧冷脸相对:“现在花宝恢复前世的记忆了,所有的事情都会真相大白的,很快我们就知道当年的血神是怎么回事,那七道封印是什么样子,她是最了解血神的人,只有有她我们就能知己知彼。”
“你尽管得意。”岚舒冷冷地笑笑,拂袖离开。
凰郁冷哼一声挽了挽袖子也很快离开这个大厅。
……
“什么,你不记得血神了?”
瞳矽大声的说。
花宝点点头。
他们俩离开大厅,来到神殿前。在焕日神殿的石阶上并肩坐下。瞳矽的紧紧拽着花宝的手,无论如何不愿再松开,他至始至终洋溢着满足的微笑,眼波妖娆,脉脉含情。
不过刚刚到手的美好像个泡沫,瞬间就破灭了。瞳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笑容还在脸上没来得及收去。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瞳矽,天山雪狐一族的某根葱。”
“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就是我刚刚修炼人形的时候,你那天偷偷跑到镜坛湖的时候遇见我的。你们雪狐一族一般是不到天山的山顶来的,你是走迷路了才走到那里来的。”
“对啊,我那时候天天到镜坛湖边给你吹笛子,你还记得是什么名字吗?”
“名字?什么名字?你说你还没想好名字,然后你想了五年都没把那首曲子的名字想出来。”
瞳矽点点头:“是啊,到现在我都没想出来呢。那把剑你知道为什么叫沧冰剑吗?”
“那个名字是竺暮殇那个没文化的取得,鬼知道。”
说到这里瞳矽慢慢放轻松了一点:“我还以为你又把我给忘了呢。”
“我们的所有事情我都记得,就算忘了,在梦里也会记起来的。”花宝感慨地说
“那你还记得血神吗?”
“血神。知道啊,你们这几天经常说的什么什么神。”一提到血神花宝的眼睛又变得迷茫起来
瞳矽看着她这样的眼神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脑袋‘嗡’的一下感觉大了不少
“我高兴的太早了。”
“为什么要问我啊,我又不知道血神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给我说说好吧。”花宝清亮的大眼晴好奇的看着瞳矽
瞳矽愣了一下,然后拉着她的手说:“不说他了,我们这么久没见,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
“我,”花宝淡淡地一笑:“从我有意识起,我就在秀水县的花家,这十多年过得还算不错。重生再世好歹又多学会了一件事。”
花宝嫣然一笑,却淡若清风,瞳矽看的痴了,他又想起他第一次跑到镜坛湖边的情形。
那是天山的最冷的一天,他们雪狐一族一直在天山附近生活,但是很少去山顶,传说那里是天上仙女梳洗打扮的地方,那个湖就是天女不慎掉落凡间的一面镜子。很多时候他们到不了山顶就迷路了,要不然就会遇到暴风雪。总之,若不是那天他为了寻找赌气离家的小妹妹也不会在最冷的时候在冰天雪地里乱跑。
他顺着崎岖的山路匆匆奔跑,发现自己迷了路的时候,才想起下雪天根本看不见自己的脚印,大片大片的雪花很快就把所有的印记还有气味掩埋起来,天地间一片白色,凛冽的寒风吹得他发丝纷乱,他用手拨开挡在眼前的发丝却看见另外一幅景象。
有一潭湖水,清澈蔚蓝。那样的颜色和天空一样。他已经站在了天山的山顶上,尽管这会儿仍然雪花飘扬,但是天空却清晰透明,雪花像还未苏醒的精灵沉沉坠落,抬头看不见乌云,那些雪花像是没有出处,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他有些惊讶自己来到这片仙境一般的冰雪世界,但是很快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那个圆形的湖中央。
在这里不可思议地有一片面积不小的湖,呈月牙形,湖水清澈透明,和天空一样蔚蓝,在这个世界只剩下两种颜色,却美得不可思议。
水中央站着一个女子,双目紧闭,长长的头发披在肩头,一直垂到水中,在水面四散开来,水面平静无痕。那女子雪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恬静自然,像一尊精美的雕像,每一个线条都是柔和完美,雪花飘落,天地间万物化为乌有,只有她嘴角淡淡的笑容映在瞳矽的眼前。
他是永远都忘不掉那冰雪中的一抹浅浅的微笑。
那一天他不知道在雪地里站了多久,一直到天色渐暗,雪越来越大,似鹅毛般铺天盖地,风也渐急,卷起漫天纷飞的雪花,肆意狂舞。
风吹动他的发丝,衣玦翻飞。
“你还不走吗?”有个淡若清风的声音说
他一怔,清楚的看见水中的女子的嘴唇动了动,眼睛突然睁开,直直地看着他。那一瞬间瞳矽有些慌了神,视线却无法移开。
她的双眸像一汪清泉,淡淡地看着他,却有说不出的明澈。
“还不走吗?月亮升上来的时候,镜坛湖的结界就会封闭,你会找不到路下山的,到时候你只有在山上待一夜,暴风雪就要来了,你是挨不住的。”她说
瞳矽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临走回头看了一眼。
风雪中,那个纤细的身影岿然不动。
……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
瞳矽看着花宝,还是那样淡淡的神态,淡淡地笑容,但是他还是有些疑惑。
“真的不记得血神了吗?”他问
花宝摇摇头。
瞳矽咬着自己的指尖,哀嚎道:“我完了,我闯大祸了。”
血神是谁?
花宝有些恍然,无数个夜晚的无数个梦境在她的脑海里飞快的闪过,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到底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她不确定。
她还清晰记得自己的过往,可是却对血神这个词语毫无印象。
她是天山顶上镜坛湖中的一朵莲,生于冰雪之中,长于月华之下。岁月匆匆,光阴如梭,都不过是白驹过隙,她注定是和瞳矽要相遇的。
那是最冷的一天,她终于可以化成人形,但是还是没办法离开镜坛湖,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很接近天界了,这是她的幸运,但是她却偏偏举得冷清。没多久她就可以离开这个湖了,但是她还没想好离开之后她要去哪里,她在这个镜坛湖修炼已久,是时候离开了。
只是因为应该离开,所以她下定决心离开。
雪花纷飞,只有风声在耳旁低吟。
大片大片的白色,视野所到之处几乎是空白,她睁开眼睛所看到的世界一直就是这样的纯粹,若不是头上的天空和四周的湖水,她几乎以为世界就这一种颜色。
她看着自己在湖中的倒影,映出一张清秀的脸庞,水波无痕她看见的确实身后蔚蓝的天空。她闭上眼睛静心修炼。
不知什么时候感觉到那一丝急促的呼吸,镜坛湖四周是有结界的,是风神在这里布下的结界,只要月亮升起来的时候,风神就在这山头四处游荡,那个孤独而彷徨的女人,飘来飘去悲戚着哼出惶然的曲调。
她一点也不向往那个苍凉的天界,只有在那种地方待着的人才会终日哼出这样的悲曲,令人生厌。
那个人就在不远处,她还是没有抬头,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穿过纷纷扰扰的雪花,好奇的看着她。
她一动不动继续保持自己的状态,心如湖面平静无痕。
过了很久她睁开眼睛,风雪愈见的大了,她努力的辨认着风雪中那个远远的身影。在洁白的雪地上,有一个青衫的人影,那样的眼神很明亮,发丝飞扬那样的姿态偏偏有些遗世而独立。可是他站得远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她看不清楚。
“还不走么?”她好心提醒,风神快要来了,那个夜夜都会在这个山头唱着悲歌的憔悴女子,忧伤而疯狂的女子,不知道她会发什么疯。
他走了,第二天却又回来了。
她嘴角浅笑。
他每天都回来,在湖边吹一曲,她是他唯一的听众。
笛声空灵,萦绕于天地间,比风神的悲泣不知要悦耳多少倍。
渐渐地 她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他有一双狭长而明亮的双眸,眼波流转,妖娆动人,熠熠生辉。可是他却总用最干净的眼神来大量这片冰冷的山顶。
她淡淡地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时光果真若白驹过隙。
直到一天,湖面水波荡漾,层层水波四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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