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魂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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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魂客-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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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她,沈云山曾经改头换面,不再肮肮脏脏。为了她,司马英和雷少堡主第一次在剑上争雄。

司马英一行人送移民到程番府,各自分手。

程番府加派了兵马,护送移民启行,增加了驮马,移民群的老小妇孺便用不着步行赶路,每天以一百三十里的行程,赶向云南报到。

一群武林高手在亦住东面河谷中火拼,逗留了六七日,移民群却在风雨飘摇中,赶过了头。

在经过曲靖时,合该有事,被雷堡主发现了这朵娇花。

但他不动声色,派人盯上了,等移民群赶到昆明的当天晚上,无声无息地掳来了。他落脚在杨林,昆明发生了灭门和走失少女的事,与他无关。

这一月来,云南江湖朋友云集,谁干的好事?反正有人,却不是他雷堡主,与他无关地决不会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

四海狂生早就垂涎这块天鹅肉,他比他父亲雷堡主对美丽的少女更感兴趣,且眼光更高,手段更高明。

在曲靖,他遇上了移民群,可是消息不妙,他父亲已插上一腿,他只好死了这条心,可是心中却不好受。

雷堡主在杨林逗留,四海狂生有点心疼,不死心,他要再看看天鹅肉是否已被他父亲叼到了。

他也知道父亲今晚有事赴昆明,定然在半夜甚至五更左右方能赶回。

他色令智昏,要想找机会侥幸,将天鹅肉先咬一口再说,造成事实大事定矣!

为了李姑娘,他第一次栽在何津手中,愈得不到的东西,获得的心情愈殷切,他怎肯轻易放过机会?

他知道他父亲的行事惯例,算定今晚李姑娘必定被掳来,人到了,雷堡主却不到,正是大好的机会。

他身穿白袍,这件袍有两面,一白一黑,平时他喜穿白,到了将近动手光景,便换上黑的一面。

月黑风高,他离开客店越房上屋向北走,却未料到三更半夜十字路口上有行人,身形暴露被人盯上了。

出了杨林市区,他果然了得,立即发现被八个高手盯住了,心中大急。

他以为是父亲派来监视他的人,大事不妙,心说:“糟!难道爹也知道我对李妞儿有意?管他,且先扔脱他们再说。”

他向右折,身形反而放慢了,从杨林东面折回了市区,进入市街突然隐下身形,穿房越巷再出镇北,换了黑袍去如流星。

他仍掉了后面八个人,却扔不掉司马英和何津。

因为八个黑影并无寻根觅迹的打算,绕了一圈并未见白影有何不法行为落入眼下,早萌撒手之意。

再加上八个人不愿分散,轻功造诣参差不齐,未免迟缓了些,重追入市区,房屋稠密,确是不易盯紧一名高手,丢失了白影,竟自向西出镇走了。

司马英却不同,他发现八个黑影原来是追逐一个白影,这白影也有点眼熟,在出镇时便向何津说:“兄弟,前面的白影,可能是熟人,武林中爱夜穿白衣的人不多,没有惊人的造诣不敢试尝。”

“大哥,你怎知是熟人?”何津问。

“我是指白影的轻功身法眼熟,飘然而动,去势如电,大袖似乎幅度不大。”

“像谁?”

“雷少堡主。”

一听是雷少堡主,何津心中一动,他了解司马英的心理,大概是想进一步了解这个小淫贼今晚有何举动。因此接口道:“大哥,前面八个追踪的人,轻功身法高低差异极大,看光景又不想分开盯梢,不易追上的。走,咱们走右侧追踪,你的轻功比他们高明多了。”

司马英向右闪,也低笑道:“兄弟,挖苦我么?你的造诣比智钝大师高明多多,我再练十年也望尘莫及。”

两人向右侧掠出,紧追不舍,眼看白影重又折回市区。

何津说:“这家伙机灵,已发觉被人追踪,要扔掉追踪的人了。大哥,你先到前面出镇处等我。”

“怎么?”司马英讶然问。

“这家伙狡猾,等会儿定然仍从原处出镇,我衔尾紧盯,你先在镇外等候。”

司马英知道何津了不起,自己却不胜任衔尾紧盯,他没有这份深厚的造诣,只好说道:“好,贤弟,我先走一步。”他在镇北一株巨树下,却等到了一个黑袍人。何津向树下用传音入密之术发出一声低啸,两人会合狂追。

何津似乎像个无形质的幽灵,泰然举步不费劲,一面向马司英说:“这家伙不是东西,半途换衣,却逃不出我的神目,定然在今晚为非作歹。”

“贤弟可看清了面貌?”

“是他!”

“谁?’

“四海狂生雷江小淫贼。”

“追,这家伙定然在这儿做案。”司马英气愤地说。

“大哥,不会的,他不会傻得在夜间做案,日后传出江湖,雷家堡岂不完了?”

“反正这家伙不会有好事,咱们要揭穿他的真面目。”

两人在后盯梢,相距约有十余丈。

不久便接近了雷堡主的帐幕附近,四海狂生的身法放慢了,开始逐段接近,小心翼翼向右徐绕。

绕过一座矮林,前面现出了灯光,雷堡主的帐幕在望,相近不过三二十丈之遥,灯光从帐口透出,从漆黑的野外向灯光处看,看得极为真切,没看到任何人影。

四海狂生略一打量,再向右绕,想从后面接近后面的帐幕,蛇行鹭伏声息全无。

摹地,左侧一株矮树下,突然传出一声沉喝:“朋友,请大驾至帐幕小坐,在下已久候多时。”

所有的人全伏下了,夜风萧萧,无人回答。

四海狂生像一条蛇,伏在地面悄然藉草掩身溜了。

司马英和何津在后面十余丈紧跟,用耳力跟踪循声探索,喝声乍起,只道是行藏已露,一征之下,爬伏在地用目光留意发声处的动静,便被四海狂生乘机摆脱了。

“朋友,在下认为,用不着再请,再请就不够意思了。”仍是矮树下发出的声音。

司马英不敢移动身躯,他不知对方的话是冲谁而发。

他感到何津紧倚在他的左胁背,一阵奇异的淡淡幽香,像在空间无人的山谷里,嗅到从远处飘来若有若无的花香,像是素心兰,也像革兰,十分清雅而令人心神为之一爽。

他不知香从何来,却心中凛然,附耳向何津说:“贤弟,我嗅到一股谈香,小心,也许咱们已被发现,这家伙用迷香计算咱们,先准备退路。”

何津却以为他有所发现,狠狠地嗅入一口气,说:“不像有迷香,大哥你……”

“果然是发现我们的隐伏处,退!”司马英说。

树下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黑影,冷哼了一声。

两人不退倒不打紧,退了不足三尺,便被对方警觉了,似乎正用眼光向两人伏下处注视。

还是何津机警,轻轻一按司马英的背脊,两人趴伏不动,声息全无。

其实黑影发现了四海狂生,并非是发现他俩人。

“刷”一声轻响,黑影向前掠出时,一只宿鸟突从草中飞起,“啪啪”两声扑翅响,飞走了。

黑影站住了,“呸”了一声说:“见鬼!又是水鸟。”

黑影疾闪,从两人隐身处左侧不到两丈掠过,到了矮树下,那是另一个黑影,身形未定便轻声问:“沙兄,有所发现么?”

沙兄倒掠而回,愤愤地说:“真见鬼,半个更次却发现了五只水鸟,这鬼地方讨厌,笑话可大了!”

“哦小弟也发现了两次,这儿是海子南岸丰饶之区,有水鸟并非奇事。喂!沙兄,说实话,那次在七魂谷,你隐伏在司马英身畔,到底得了多少金珠?”

“见鬼,那小狗机警,早将金珠藏起,气得我一把火烧了他的天心小筑。”

司马英愈听愈火,沙兄的话,令他火冒三千丈,听对方既称为沙兄,定然是勾魂手沙罡。

想不到沈云山的猜测,果然料中。

他忍耐不住,突然闪电似的掠出。耳听沙罡自承放火烧了天心小筑,他怎能忍得下这口怨气?

何津没想到司马英现身掠出,他不知司马英在亡魂谷的变故,想伸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跟着现身。

两黑影果然高明,司马英一动,便被他们发现了,同时冷哼,左右一分。

“站住!”勾魂手大吼,接着说:“鼠辈斗胆,竟然闹到……”

他本待将雷家堡三字说出。

司马英却冷叱:“勾魂手,姓沙的你认得我么?”司马英假使稍慢发话,可能局面全变,他会发现雷堡主的秘密,后来的演变不可逆料。他抢着叫出勾魂手的身份,错过了大好机缘。

雷堡主在堡中隐藏宇内闻名的凶魔,在外行事决不许他们暴露身份,一旦被人认出,惨剧立生,不仅对方非死不可,被认出的人也活不了多久。

司马英的冷叱,在晚间旷野中,传得远而且清晰,十余丈外的帐幕中,灯火突敛。

四海狂生雷江相距不远。吃惊之余,忘了他今晚志在先尝的天鹅肉,奔入了最在一座帐幕。

真巧,这座帐幕正是黄河神蛟的,见有人冲入,手一伸,抓起了手边一把寒芒如电的分水刺。

四海狂生沉声低叫道:“郑叔,小侄雷江。”

“咦!你……”

“快!沙兄已被人认出,风紧。”

“帐口黑影一闪,出现一身蓝袍假扮雷堡主的天南叟,急问:“少堡主,此话当真?”

“听!外面正在……天!是司马英那小狗。”

天南叟大吃一惊,要让司马英知道勾魂手是雷堡主所派卧底的人,这万斤重担他挑不起,他是沙罡的师父哩!

他向黄河神蛟低叫:“郑兄,撤,先求稳当,再擒司马英。”

灯光乍灭,奇异的怪啸声传出,帐幕一一悄然拆除,人影也一一隐去。

四海狂生在众人大乱的空隙中,一声不吭潜入中间帐幕,不久,背了一个大包裹,三不管溜了。

勾魂手一听对方的口音,本就吃惊非小,再听叫自己的名号,只感到心往下沉。

如果他不是身在雷堡主的帐幕旁任警卫,他不怕指名道姓,谁也不会摸清他的底细,料不到他会是雷堡主的死党。但今夜他决不能暴露身份,不然,将大祸临头,一声“勾魂手”姓沙的,喝破了他的胆。

他听到了啸声,心中更寒。

啸声是说,身份既露,帐幕将先行撤走,他必须将人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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