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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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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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是冷真阳?”

“是……是的。请替我带讯至龙温之西,信安江左,告诉一位姓……姓安名鸿的人。他……他是我的老长官,原姓彭,名胜安。我……我姓许,名波……”

君珂大吃一惊,天!安鸿就是彭胜安?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问:“那安鸿是否曾任都指挥的彭胜安?”

“正……正是他”

“我会替你传到,也会替你……”

突然,他发现后堂有响动,是足音,略一响动。似乎人已到了后厅门,接著有人叫:“怪!还有未死的人?谁替谁传什么?”

声落,后厅门白影一闪,一个白色的人影闪电似出到厅中,两手挟着两个赤裸垂死的少女。

君珂眼角一瞥白影,不再说了,放下许波,伸手捞住手边一条长凳。

许波猛烈地喘息,拼力大叫:“请叫他替我报官缉拿凶手,我在九泉保佑你……”

话未完,喘出最后一口气,死了。

君珂早已听出是银剑白龙的声音,眼角的白影也告诉了他来人的身份,人如鬼魅,贴地飞射厅内,到了尸横满地的晒谷场。

身后,传来银剑白龙诧异的叫声:“咦!是你。”

君珂口眦欲裂,虎目中寒芒四射,咬牙切齿地注视着厅门口挟着两名垂死少女的银剑白龙。

银剑白龙没想到来人会是君珂,后悔不迭,如果不太大意闯出,岂不可以仍和君珂攀交?他却没想到许波临死前已将他的名字说出,已经来不及了,他暗中计算君珂已没有可能了。

君珂扭下一只凳脚,厉声道:“人不可貌相,冷真阳,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

银剑白龙站在厅口,笑道:“怎么?你又感到有何不对?”

“你人性已失,天良已泯,奸人之女,为何杀人全家?”

“兄弟,你未免少见多怪……”

“闭嘴!”君珂怒叫,又道:“不许你叫我兄弟。在下瞎了眼,竟以为你是个值得交的侠义门人,岂知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看看这些无辜村夫死得这么惨,你造的孽真是今天人共愤了。”

银剑白龙仍不在乎,说:“喝!你不承认咱们是口盟兄弟了?”

“在下深以为耻,滚你的口盟兄弟。”

“哈哈!别生气,是认为我杀了这几个蠢材,你心中不忍,动了侠义襟怀,以英雄自命,是吗?”

“狗东西!你还有脸说?”

“哈哈!骂得好。其实只怪他们自己,因为我已先通了名,不杀尽他们,我冷真阳日后还用混吗?”

君珂用凳脚指着他,大声说:“冷真阳,在下已经亲眼看到……”

“哈哈,你看到又能怎样?你永远没有机会将这次血案向外传了,林大侠。”冷真阳不怀好意地答。

“放下那两个小姑娘,咱们先了结这桩血案。”

“我要放的,不必太急躁,兄弟。”冷真阳不瘟不火地说,将人丢下,右脚一动,踏上了一名少女的胸膛。

君珂变色厉叫,疯狂地扑上台阶,一面叫:“畜生,你还要赶尽杀绝?你……”

银剑白龙一声狂笑,左脚又将左面少女一脚踢飞,一声龙吟,银剑出鞘,向侧飞掠,射到晒谷场,一面说:“杀其母必杀其子,古有明训,这叫做斩草除根,永除后患。冷某一生行事从未有把柄落人之手,你道我会傻得留下两个祸胎不杀?来来来,轮到你了”。

君珂抄道截出,一声怒吼,木凳脚凶猛点出,数道虚影急射。他无法运十成真力,但急怒攻心,他忘了利害,不顾后果,仍强提五成真力狂攻。

银剑白龙一声长啸,举剑便绞。

君珂一听剑气啸声不对,吃了一惊,不敢用木凳脚去挡对方的银剑,火速撤招,展开神奇步法,从左侧逼进,放手抢攻。

银剑白龙知道君珂的身法十分诡异,招出一半,立即转身,一声叱喝,天罡剑法出手,刹时风吼雷鸣,银影漫天,如山洪倒泻,如剑山下压,将君珂罩住,剑上所发罡气,似要将人的肌肉一条条撕碎。

君珂自忖内力不行,对方剑发风雷动,他便知不妙,手上的木凳脚怎能挡得住对方的狂野攻势?

同时,他记忆力超人,一看便知就是在灿霞岭东蒙面人所用的剑法,那次他共挨了四剑之多,余创犹在,怎能或忘?

他不是笨虫,蒙面的眼睛不是很像银剑白龙吗?这时一看身材、身法、步法、剑势,天!就是他!

他运全力棒使剑招,保命绝招“轻云缥缈”出手。

可是,他只觉腹中一阵剧痛,冷汗直流,脸上泛灰,脚下便不如意了。

“噗噗噗……嗤嗤……”闷响与厉啸同时爆扬,劲气撕裂声令人头皮发炸。人影飘摇中,君珂左旋右盘,木屑如粉,稍一盘旋,人影终于倏然分开。

君珂幸而经验增进了不少,在最后生死一发中,幸而脱出了银芒笼罩范围,逃出了性命,神奇的身法救了他,在死神掌心中逃出来了。

他这次受伤,但真力已脱,浑身痛得冷汗直冒,脸上成了死灰色。左袖桩不见了,左胸衣被划了一道剑痕,未伤胸肌,危险已极。

银剑白龙怔住了,突向两丈外的君珂叫:“咦!你的身法委实不可思议,能在我全力攻击下逃出性命,你值得骄傲。”

君珂无暇拭掉额上冷汗,呼吸不稳,激动地说:“是你,是你……”

“不错,是我,银剑白龙冷真阳,你不认识吗?”银剑白龙抢着答,洋洋得意,傲气凌人。

君珂目中喷火,虽神光已敛,但愤怒的神情一看便知,戟指厉声道:“是你,早些天的蒙面人是你。你这畜生狼子野心,为何伙同一群见不得人的狗东西围攻在下?”

银剑白龙一步步举剑走近,冷冷地问:“你真要知道原因?”

“说!你这披着人皮的畜类,林某与你无冤无仇,以一片赤诚与你交朋友,为何要对我如此阴险狠毒?”

“反正今天你已是将死的人,告诉你也可让你死得瞑目。但在你死前,必须将我要知道的事从实招来,不然你将死得极惨,我要慢慢折磨你,直至你流出最后一滴血,呼出最后一口气。”

君珂委实不知内情,厉叫道:“畜生,你说!”

“太爷姓冷,八年前在彭家村围攻你父亲的人,你想想看,可有姓冷的在内?”

君珂倒抽一口气,血液似要凝结了,说:“你……你是阴风掌冷沛年?”

“那是家父。”

“好!林某明白了。”

“你明白了就成,免得大爷多费唇舌。好啦!该你回答我的问话了。”

“林某头可断,血可流,绝不回答你的问话”

“你会回答的,比头断血流的惨酷万分苦刑等着你哩,你能不回答?再说,我有一种药,你吃下了之后,自会说出的,何苦在死前仍受折磨?其一,令尊天涯过客过去了吗?”

君珂用一声冷笑作为回答,缓缓游走,避开对方的剑尖,也不迫进丈内,还想找机会一拚。

银剑白龙举剑一步步向前迫,续往下说:“其二,彭胜安狗官的下落如何?”

君珂逐渐向后退,退向屋右,冷哼一声作为回答。

“其三,你这种诡异的身法,必须演练给我看。”

“狗东西!你说得真不少。”君珂答。

“确是不少,还有其四,便是在你死后,九泉下你也不许想念华山紫凤,她是我的。”

君珂不管对方说些什么,他在衡量情势,目下真力无法用出,又没兵刃在手,何况他已获得了彭胜安的消息,万一被对方用奇药迷昏,再套取口供,岂不可怕?

拼,不啻以羊扑虎,死。他不能死,唯一的自全办法是逃。逃的力量他还有,逃的方向他煞费周章,往回游走?不行,会被赶上。往溪中逃?水太浅,不行。唯一可逃的方向是山,山上林密草茂,方是生路。

他决定由山上逃,所以向屋右退。蓦地,他一声虎吼,向前一冲,作势欺近出招。

银剑白龙将剑一振,狂笑道:“要送命吗?哈哈!赤手空拳想斗我的银剑,世间竟有你这种莫明其妙的亡命之徒,哈哈!”

狂笑声中,他身剑合一前进。君珂突然向左一闪,向路上飞射。

“哪儿走?未免太笑话了。”银剑白龙笑着叫,急起狂追。

君珂只奔出四丈余,突然不进反退,向山坡上的密林折向飞掠,居然奇快绝伦。

银剑白龙没想到君珂会半途折回,立被拉开五丈余之远。

君珂不愿白送死,他不像武林中的成名大英雄大豪他们死要面子硬要为卫冕英雄豪杰的名位,抛头颅洒热血。他咬紧牙关,闪电似窜入了密林,向草中一钻,委屈些向兔子学两手绝招窜、逃。

银剑白龙已了然君珂的功力修为深浅,那根本不堪一击,他认为自己罡气已成,功力修为日进千里,用不着剑了,便收了银剑,一声狂笑,穷追入林。

“打!”君河大吼,手向后一扬,扔出一把树枝。

银剑白龙不敢大意,向侧一闪,一闪,又拉远了两丈远,共距七丈之远,已在暗器射程之外了。

真要论轻功,大白天相去不远。银剑白龙固然在江山得干手如来之助,功力突然增加数倍,将臻化境,但君河也在高烧三日之后,进境惊人,可是仍没有银剑白龙练成罡气深厚,所以一照面之下,木凳脚便被罡气震成粉末。但论轻功,他的修为比银剑白龙要高明两分。

可是他目下只能用上五成劲,唯一逃生之术,是往林深草密之处逃窜。银剑白龙自视极高,不屑降尊纤贵学兔子乱钻,辱没了自己的名头,所以四面拦截,浪费了不少时光和精力。而且君何也不笨,随手折下树枝做暗器,神出鬼没侦空儿立予反击,被击中了当然可怕,而且丢人,银剑白龙罡气火候不够,当然不能长时期运罡气护身,未运罡气他同样是血肉之躯,挨上一根树枝,性命同样保不住。

两人一阵追逐,进人了崇山峻岭之中,近午时分,竟失去了君坷的踪迹。

银剑白龙暴跳如雷,羞愤难当,自己自命不凡,竟将一个功力比自己相去天壤的弱手追丢,不像话。

这一带仍是仙霞余脉,山峰大都不太高,但峰峦起伏,全是丛莽,猛兽成群,古木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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