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志之锦瑟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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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志之锦瑟无双-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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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瑟不防他突然提及此事,面上倏地一红,瞪了他道:“你不是不要?”

    苏墨却已经欺上身来,语调低沉暧昧:“佳人盛意拳拳,鄙人焉能推却?最好能有个三男四女,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护他们一世周全。”

    他低头吻下来,锦瑟面红耳赤地承接着,脑海中却再也挥不去“一世周全”四字。

    这四个字,似乎包含了太多东西,她只稍稍想要探究,便已忍不住心惊。然而拥着这人身体的温度,却又让人如此熨帖。

    她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里挣扎,终于让他用身子的热度为自己排遣了那丝心惊时,锦瑟忍不住落下泪来。

    一世周全,是那样美好的字句,哪怕里面不会有她,也依然美得让人想落泪。

    一夜缱绻,红绡帐暖。

    拂晓之际,锦瑟在一阵微凉之中醒来,发觉苏墨前所未有地卷了被子,虽在熟睡之中,却依然眉头紧锁。她盯着他瞧了片刻,苏墨脸上的神情却突然一凛,似乎在梦中被惊到,随后猛地醒来,坐起身喘了几口大气。

    锦瑟不知他梦到了什么,却一把自身后将他抱住,手掌抚上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宽慰一般:“是梦,只是梦。”

    苏墨缓缓闭起眼来,过了一阵方才平复,睁开眼来,有些无力地握住了锦瑟的手。又过了许久,才听他沉声道:“昨日你告诉我绫罗来信,说添了个儿子,当时我心里其实恨极,恨不能立刻派人去与他传话,告诉他觅儿死了,想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锦瑟身子微微一僵,随后紧紧贴在他背上,却只是一言不发。

    苏墨察觉得到,手上不觉加重了力气,道:“但我也总该为你而顾及绫罗,所以……罢了。”

    锦瑟心头一时大动,紧紧拥着他,再不能说出半个字。

    这一日苏墨自然诸事繁忙,不消片刻便起身赶到宫中去了。锦瑟独自消磨到下午,提了个菜篮上街市。

    其实她和苏墨住在那小院之中,虽无多余人服侍,吃穿用度却总有外头的人帮忙打点,每日新鲜的瓜果蔬菜也有人按时送来,逛街市不过是极偶尔的一点消遣罢了。

    与往日相比,今日的街市似乎冷清了很多,摊位几乎少了一半,余下的摊主们似乎也对自己的生意毫不着紧,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神情凝重地讨论着什么。

    自从知道自己仅余数月性命后,锦瑟已经学会了尽量装聋扮哑,既然所余时日已经不多,何不彻底为自己活一回?所以很多事她选择不听,即便不小心听到,也决不让自己多想。

    然而今日,当她从几个窃窃私语的摊主口中听到“小皇帝”三字时,思绪终究还是翻飞起来——苏墨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让小皇帝罹难的消息传出?

    微微侧目,却见又一人飞奔过来,热火朝天地加入了几人的讨论之后:“我方才去打听啦,皇宫今日宫门紧闭,大官们进去之后便没有再出来,也没有任何关于小皇帝的消息传出来!”

    众人皆微哗:“这外头消息一经传得沸沸扬扬,宫中却不澄清,只怕确有其事!莫非果真是那姓宋的妖女谋害了皇上?”

    锦瑟眼皮猛地一跳——姓宋的,妖女?

    “如此看来,不会有假!”一汉子忽然提高了嗓门道,“只怕当初那妖女与宁王和离便是处心积虑的阴谋,只为取得秦王信任。如今宁王叛变,这妖女在摄政王身边,狐媚惑主,又可与那宁王里应外合,真真是多年筹谋啊!”

    此话一出,众人竟纷纷附和,真是比说书的还要精彩纷呈。锦瑟听得不知是哭是笑,放下挑到一半的蔬菜,转身离去。

    往回走的路上,却不断地有人从她身边跑过,所前往的,竟是小院的方向!

    锦瑟心头骤然升起不详的预感,匆匆加快脚步,还未入巷,便已听见巷中的群情激愤——

    “妖女出来!”

    “杀了那妖女!为皇上报仇!”

    “烧了这院子,让妖女无处藏身!”

    锦瑟立在巷口,仍旧不知是哭是笑。她出门时尚且风平浪静,不过在外头晃了一圈,回来已经群情激愤至此,可见这消息传得有多快。而这些人既能寻到她这个住处,可见门道也不浅。

    所幸她只作了寻常女儿的装扮,又提了菜篮,几乎没有人会认为她就是众人口中的“妖女”。她自然不会傻到自投罗网,在巷口观望片刻,便匆忙退开,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行至半路,前方忽有一队铁蹄疾驰而来,领头那个竟是苏墨!锦瑟霎时大喜,扔下菜篮使劲朝他挥手。

    看见她的一瞬,苏墨脸上紧绷的神情才终于有所松动,放缓了速度,行至锦瑟身边时伸手一抄,直接将她携上马背,又调转方向,往皇宫而去。

    锦瑟靠在他怀中,微微舒了口气:“今日可算见着大场面了。”

    苏墨脸色微微一沉:“没事就好。”

    锦瑟笑笑:“我都要死了,这些人还不让我好过呢。”

    【拜个晚年,顺便预告,雪藏许久的苏黎也会赶在元宵节之前向大家拜年的。】



何妨惜清欢(二十三)

    天下志之锦瑟无双;已签约出版;何妨惜清欢(二十三)

    闻言,苏墨脸上一僵,片刻之后却又如寒冰乍破,低下头来,温柔怜惜地抵住锦瑟发心,言语中却似下了天大的决心:“我不会让你死。爱睍莼璩”

    锦瑟有些恍惚的听了,也没往心里去,只笑道:“都听你的。”

    苏墨一路疾驰至皇宫,径直将锦瑟引至一座偏殿,锦瑟本以为他要将自己暂且安置在这里,片刻之后却有人呈上了一套内侍的衣衫,而苏墨则示意她换上。

    “为何要穿成这样?”锦瑟换过衣衫,一面解开发髻重新梳理,一面问道。

    “跟我在身边,这样打扮总归要方便一些。”苏墨语气极淡,径自取了内侍帽子,亲自动手为锦瑟系上宄。

    锦瑟抬头看了看他,只觉得他今日似是隐忍了极大的怒气,思及方才的一番事情,心下不觉惶惶,伸手挽了他:“方才的事,我都不气,你又何苦?”

    她终究觉得自己是将死之人,很多事,实在不必太过计较。

    苏墨缓缓握住她的手:“我心头实在觉得悲凉,你可知为何?叙”

    锦瑟望着他,顿了顿,伸手圈住他的腰身,将自己埋进他怀中,轻声道:“你本不爱这样的日子,却为了这祖宗建立的基业一力扛下整个朝廷。如今岌岌可危,偏还有人不顾国难当头,反倒将心思用来对付我,你心头觉得悲凉,我自然懂。只是如今的情形,你若还为了这样的事置气,岂非与那些人无异?”

    苏墨抬手,轻抚上她的后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她不钻牛角的时候,向来通透,很多事情不点即名,只是近些年她历经浩劫,性子已经淡漠了许多,如今更是只在意与他相守,其余诸事不理,他倒从不曾在她身上体会过这般的体贴解语。微微将她圈紧了些,苏墨微微沙哑的声音才响起:“也不是置气,只是……真的累了。”

    锦瑟听得心头一凛,明知他所谓的“累”别有深意,却只佯装不知:“若是累了,那就休息一阵。不如先小睡片刻吧?”

    她小心翼翼地探问,苏墨眸色微凉,无奈一笑:“好。”

    锦瑟这才松了一口气,将他引至床边为他宽衣。刚刚为他褪下外袍,却忽然听见门外脚步匆匆,随后传来内侍尖细慌张的声音:“奴才给王爷请安,太后有请王爷往寿康宫议事。”

    锦瑟捏着外袍的手不觉一僵,待要重新抖开袍子为他披上,苏墨却已经将手一摆,同时回了外头那人一句:“你去回了太后,本王不得空。”

    外头那人似乎又嗫嚅了句“王爷”,却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又隔了许久,才听见那人离去时沉重的脚步声。

    锦瑟再回头看苏墨,却见他已经躺到榻上,一副不欲搭理的模样,思及觅儿之死,心下不觉难过,拉了拉他的袖子,刚要说话,苏墨却反手握住了她,紧了紧手心。于是锦瑟已到唇边的话,便又都咽了下去。

    不料约两刻钟后,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更加匆忙的脚步,似有人跑过来一般,锦瑟刚站起身,门已经被人“砰”的一声推开来,随后,一女子撞了进来。

    锦瑟有些发怔地看着她,但见她衣衫华贵绮丽,容颜秀美,分明是季太后,偏却形容憔悴,发髻偏散,竟再无往日半分神采!

    而季太后仿佛也没有看见她,径直便冲到榻边,只冲着刚刚坐起身的苏墨又捶又打:“为什么不来见我?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苏墨眉心一拧,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冷喝了一声:“季芩!”

    季太后似被这声冷喝一震,盯了他片刻,终于哭出声来:“觅儿不在了,你不来见我,反倒要弃我而去!我是为你才进宫的!可如今我没了孩子,你也要走,你让我怎么办?你把觅儿还给我!把觅儿还给我!”

    锦瑟闻言,面色已是大变,却并非为季太后话中透漏与苏墨的关系,而是因为她那句苏墨要走。苏墨似有去意,连她也是从苏墨只言片语之中揣测而得,往往还不敢深思。可是如今季太后却言之凿凿苏墨要离开,莫非,他竟去意已决?

    她震惊回眸看向苏墨,苏墨抬眸与她相视一眼,又低头看着季太后。锦瑟心头愈发不安,却忽然听他道:“那么,告诉你我要离去的人,没说我会如何安置你么?”

    “你真的要走?”季太后猛地抬起头来,分明预料之中,却仍然掩饰不住震惊,“为了那个宋锦瑟,你果真什么都不要了?”

    闻言,锦瑟再次怔了怔。今日发生的事情,她本以为策划者是另有其人,可如今却隐约显示出与这深宫之中的季太后也有关系的征兆。

    “季芩,我会送你出宫。”苏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从前你就说宫里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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