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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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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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抬起头,目光清凌凌的,象冬天清澈的湖水,透着逼迫人心的寒。

她站起来,走近陆然,陆然在她强烈的气场下,不由节节败退。

陈安逼近她,抿了抿唇,然后说道:“你再说一遍!”

陆然只觉一阵阴风刮过,颈间嗖嗖冒凉气。那天,陈安突然现身,疯了一样卡着自己的脖子,一副置她于死地的绝决,现在想想,都后怕得慌。

空气突然稀薄了似的,陆然觉得一霎时,吸呼难喘,颈间被一道无形的绳索绞住,一点一点的,勒紧,再勒紧。

她恐惧,而陈安坦然。

陈安忽然笑了一下,口齿伶俐,清晰,她说:“刚才你们三人的对话,我字字句句,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些年,我一直有个疑问,你陆然,究竟为什么这样恨我?为什么属于我的东西,你一定要夺去?以前,因为不想见面,所以也没机会问。不过现在,我想,我大概有些明白了……”

陆然看着她,目光有些呆滞,飘忽,但陈安的话,她听进去了。

她问:“你……明白了什么?”

陈安轻蔑地一笑:“这些年,你恨的并不是我,你恨的,其实是爸爸!”

陆然面色一整,有些苍惶。

“你恨爸爸,把你们母女丢在大西北,不闻不问;你恨爸爸,藏了你们母女很多年;你更恨他,不能给你一个陈姓……这些,越是得不到,噬骨剖心一样痛苦,于是你就拼命越想得到。可爸爸不是寻常人,他有无法接受你们的理由,于是你吃安眠药,你寻死觅活的,一面让爸爸难堪,一面又希望爸爸能承认你们。我就一直在想,你和我,就那么缺少父爱吗?那个口口声声爱爸爸的女人,都没有这样激烈,那么陆然,你为的又是什么,陆丽萍的幸福?可笑啊,你扪心自问,你是爱父亲多一些,还是爱父亲的地位多一些?”

陆然的面色,灰败一样,失了亮丽的颜色。

陈安又说:“从小,你就爱美,爱漂亮,更喜欢漂亮的衣服,这些,陆丽萍在西北的时候,没能满足你吧?”她说着,突然一伸手,出其不意抓住陆然的右臂。

陆然大惊,往回抽着手,陈安不让,一抽一拽,都卯足了力气,反复几次。但陈安仿佛生出了神力,力量大得吓人,她一手掐住陆然的腕子,另一手,往上撸她宽大的衣袖。

陆然吓得大叫:“你,你要干什么?”

陈安冷笑着,猛地将陆然的袖子翻上去,露出莲藕一般雪白细腻的大臂。

“你的胎记呢,那个丑陋的胎记呢?”

陆然惊慌失措。

陈安说:“没有了?你动过刀子做了整容吧。16岁的你,偷了陆丽萍的钞票去做整容,可那钱,是爸爸挣的,陆丽萍自打来了北京,就一直让爸爸养着。你觉得你是爸爸的女儿,花他的钱,天经地义是不是?”

陆然发不出一言,她一使劲,用力一挣,从陈安手中挣脱了。

陈安继续说:“你一面恨着陈部长,又一面享受作为陈部长的女儿,带来的各种便利和实惠,陆然,你亏不亏心,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你恶不恶心?你还恨着我,你凭什么恨我,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陆然崩溃了一样,两手堵住耳朵:“我没有,我没有!”

“你刚刚不是对陈部长,还牢***满腹呢吗!”

“……”

陈安又是一伸手,食指绝绝地一指大门口:“陆然,我问你,你敢不敢在走出这扇门前,对陈部长说:我恨你,从此我们亲情斩断,再无牵连。陆然,你敢不敢说?”

陆然慌乱地后退,陆丽萍见势不妙,刚要上前,却被陈安一个眼神,吓住了。

陈安逼近陆然:“我自认为,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所以现在,你必须为你做过的,向我道歉!”

~各位晚安。

第二百六十九章(4000字)

陈安逼近陆然:“我自认为,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言酯駡簟所以现在,你必须为你做过的,向我道歉!”。

陆然身体发着抖,只是摇头,且摇且退,陈安则步步紧逼。

“你明明恨爸爸的,可你不敢报复他,因为他是部长,所以你转过头来报复我。是我的,我受着,不是我的,甭想栽赃我头上。今儿个,我挑拨了你们父女的关系,你别怨,陈部长也别怨,我只为自个儿讨个公道,要个说法。所以陆然,你一定要当着众人的面儿,向我道歉!”

接下来,屋子里,又是片刻的死寂。

对峙僵立着的两个年轻女孩儿,一个虎视眈眈,一个战战兢兢廓。

陆丽萍早已面如死灰,陈安的一番话,就象一柄利刃,刀刀切中要害。她以为,她们母女已经成功地从这个家里挤兑走了陈安,董鹤芬太强了,可她生的女儿,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只知道一避再避。可经历过刚刚一劫,原来是她错了,陈安只是隐忍不发,伺机而动。

她一扭脸,看到沉着脸、狠狠瞪着然然的丈夫,明知道这一场,在劫难逃。

她走过去,厉声说道:“然然,暂且不管安安说了些什么,可你让她停薪留职,就是你的不是,还不快跟姐姐说对不起!杰”

陆然此时,畏惧着陈安,可她心里明白,一旦道了歉,就等于认栽了,这么丢脸的事,她从来没干过。

她咬了咬牙:“我不!”

陆丽萍又惊又怒:“然然,妈妈的话,你也不听了?”

陆然好看的眼里,渐渐起了雾,忍耐的,苦楚的,令人望见,不由生怜。可陈安根本没有松懈一点儿,还是望着她,不再说话。

气氛几乎降至冰点,陈德明痛心疾首,养不教,父之过。他终于沉声说道:“然然,你对爸爸有意见,尽管提出来,但是你不该那样对你姐姐,那是不对的,你现在,马上跟安安道歉,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没有人会再提。”

陆然看了一眼父亲,说:“爸,我以后不再这样了。”

“别对着我说,你对着安安说!”

“爸……”

“然然,快跟姐姐说,快!”陆丽萍急得嗓子冒烟,她已经看出,丈夫的神情似乎有些疲惫,急于要把这事解决掉,可然然还是倔着,不肯低头。

“妈,我和她没话说!”

“然然!”

“混账!”

陈德明刚压下的怒火,又噌地蹿至胸口,他大步流星走过来,瞪着铜铃似的眼睛:“你说不说?”

“不!”

陈德明气得双手发抖,陆丽萍却已经抢先一步,猛地一抬手,一巴掌招呼在陆然脸上。

“啪”的一声。

陈德明愣了愣,没想到妻子会来这么一下。

陆然也懵了,满以为,甩自己巴掌的人,必会是父亲,没成想竟然是母亲。她脸颊先是疼得厉害,继而火辣辣的,她用手捂着腮,眼中含泪,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妈,您打我……”

陆丽萍只觉掌心疼得厉害,她眼中也迸出了泪:“不成器的东西,再不管教,你……你成什么样子了!”

陆然嘤嘤地啜泣起来。

陈德明的脑仁儿,一蹦一蹦的,牵着各部位的神经,也跟着疼。他看了看大女儿,安安的嘴角,好似挑着一缕讥诮的笑,他就是一皱眉,又想起那句谚语: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尽管当初,因为陆丽萍的关系,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小女儿,可毕竟,这是他的孩子。

他说:“安安,你看能不能……”然然也挨了一掌,不是吗?

陈安立即打断:“我要她道歉!”

“安安,你们都是爸爸的女儿!”

“不是,尤其在您说了这样的话后,就更加不是了!”

陈德明的一对浓眉,几乎拧巴到一起了。

陆然的哭声,更大了。

陈安的嗓音,含着一股吓人的尖利:“陆然,我要你现在,立即,马上,向我道歉!”

似乎又陷入僵局。

陆然一直捂着脸,隔很久抽噎一下,象是小孩儿闭住了气息似的……忽然间,她身子一栽歪,昏厥了过去。

“然然!”陆丽萍惊声尖叫,伸手去扶。

陈德明快了一步,陆然整个身子,倒向他怀里,“然然!”他一伸手,将女儿抱起来,快步走进隔壁书房。

陆丽萍苍白着脸,也跟着进去了,留下怔怔的陈安。

刚才,是怎么回事?

她眨眨眼,陆然,又厥过去了?

陈安叹了口气,她要的,并不是一句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尤其从陆然口里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

她站了站,听着隔壁陆丽萍的大呼小叫,陈安不由想,那天,父亲重重一个耳光甩过来,她怎么就没有晕倒呢,那样的难受,难受得整颗心都要碎掉了,她还是在那儿挺着,扛着。

她的体格儿太好了吧。

她朝书房看了一眼,前几天的谈话,这辈子,大概永生难忘了吧。

忽然间,陈德明匆匆出来,匆匆瞥了她一眼,然后走到沙发前,沙发背上,搭着他的外套,他从衣袋里摸出手机,迅速拨了号,然后和对方通了话……

陈安听清了,他在通知医生,马上赶过来……陈安愣了愣,举走朝书房那边走去。

刚到门口,恰巧陆丽萍出来,两个人差点撞个满怀,陈安轻巧地一避,躲开了。

陆丽萍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安,然后扬声问道:“老陈,你公文包里,带着速效救心丸没有?”

陈安又是一愣,他……他有心脏病?

她进了书房,狭促的空间里,东边贴墙放着一张单人床,陆然仰面朝天,躺在那里,陈安悄悄走过去。

她站了一会儿,看着陆然,她面色潮红,不过脸上的指印很明显,那一头金色的发不知何时,已经染成了寻常的褐色,衬得那肌肤更是雪腻细嫩……她看着她,这样的一张脸孔,无疑是漂亮出众的,可心思……

陈安摇摇头,刚想转身离开,就在这时,陆然忽然睁开了眼——不是一点点睁开的,而是一下子,就睁大了,那眼神明亮,没有刚苏醒过来的迷登,她冲着她,诡异地笑了笑。

陈安不由倒退了一步,心头警铃大作,她……她装的!

门口响起脚步声,陆然又马上闭起了眼,前后两三秒钟,就象变魔术似的,那笑痕,来得去,去得也快,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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