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革命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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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革命就是生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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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格瓦拉在玻利维亚的革命经验有如一场梦靥,玻利维亚乃是南美洲穷国,游击队的活动地区更是最穷的地方,那里疫情盛行,生存维艰,甚至连基本的枪械弹药都补给困难,他的游击战士愈打愈少,终于在1967年10月9日结束了他璀璨、短暂、让人感动的一生。

  格瓦拉传奇英雄的地位,在他死后开始形成,正如同耶稣是在受难中成就了伟大一样。他的死亡被20世纪反抗哲学家沙特推荐为“当代最伟大的英雄”,1960年代欧美新左翼知识青年运动有如狂飚般兴起,有7个人物被列为新左派英雄,格瓦拉为7人之首。他那张头戴游击扁帽,像电影明星克拉克盖博的肖像,被反叛青年印在海报上、杂志里,更多的则是印在年青人的T恤上。他被人膜拜,乃是因为他的一生在这个一切都庸俗化的时代已形同一则不可能的神话,他用这种不可能向人们的良心发出呼唤,并对世界的不公不义作出浪漫的抵抗。举世之人都像古巴人一样称他为“切”(CHE),那是亲切的“大兄”,格瓦拉大兄(CHE GUEVARA)成了他的代号。

  更多的人在消费格瓦拉

  而一生都是传奇的格瓦拉,他的革命生涯传奇,他的死亡也是传奇,甚至他的遗骸也都是传奇。他死亡之后,玻利维亚军方和美国中情局将他的手割下送给了卡斯特罗,但尸体本身却和其他游击队员被草草埋到了一个秘密坟墓里,几经玻利维亚的改朝换代,他的墓渐渐被遗忘。而后,1997年7月,终于找到了这个坟墓,在经过鉴定无误后,当年9月他和同埋的其他5名游击战士的骸骨被送回古巴。古巴为了安葬他们,特地在距离首都哈瓦那东南方300公里的圣塔克拉那辟建纪念馆。1997年10月14日,星期二,他们的骸骨抵达该市,整个城市一片的花海,数十万人挤到那里。1959年元旦,当时格瓦拉所率的第八纵队在一番血战后攻下圣塔克拉那,他率队进城时受到英雄般的欢迎,该役之后,古巴的革命大军有如洪水决堤,不可遏抑。隔了38年,他的遗骸再度进城,这时他已是全球的受难英雄,受到的欢呼更胜过从前。而这一年,乃是格瓦拉逝世30周年,除了纪念堂外,这一年的10月,也是全球的“格瓦拉月”。在欧洲和美国,印着他相片的T恤和纪念品都告大卖,有好几本他的传记在出版,美国华纳电影公司推出他的传记电影,一个摇滚乐团推出新专辑,以他的肖像为封面。许多中年一辈的人则到玻利维亚他当年被杀的无花果村去朝圣,那些荒凉的高山小径,刹那之间成了国际观光的热点。

  在这个一切都商品化的时代,格瓦拉已成了一个好商品。对此,他的女儿阿蕾达例说得很好:“有许多投机的人都在剥削着他的形象,这当然让人觉得有点讨厌,但只要一想到青年男女们都穿着印了他照片的T恤,我们应当知道这对他们而言,是有某种他们相信的东西在里面,这是件好事。”

  一个传奇英雄出现后,注定会一直传奇下去。1997年他逝世30周年的纪念高峰期过了之后,2003年巴西电影界拍了一部喜剧片,情节是格瓦拉并未死亡,他逃到了巴西的亚马逊原始雨林,在那里开了一家店,专卖印着自己肖像的T恤,这是“后现代式”的小聪明。许多人犬儒般认为现在已是个“无事可为”的时代,当他们自己没有了热情,就去嘲谑一切的热情。

  而最特殊的,乃是巴西另外拍了一部电影,以他早年的摩托车之旅为主轴,这部电影是2004年坎城影展的话题影片之一。这部电影2004年6月在巴西首映。

  在这个一切都成了商业,甚至英雄人物也在商业中被消费的时代,格瓦拉的意义被扭曲,被改变,甚至被变成喜剧,这正如同有关耶稣的电影也可以被拍得和情色诱惑联系起来一样。但尽管意义可变,格瓦拉那真实的反抗意义却是不可能改变的。近年来,中南美洲几次重大革命事件,从墨西哥的“扎巴蒂斯塔农民及原住民起义”到秘鲁的国巴克游击队占据日本大使馆事件,他们所用的标志,都是格瓦拉的那张头像照片。近年来,中南美洲多位追求国家自主、反抗美国宰制的领袖,如巴西总统理拉,委内瑞拉总统查维兹,他们也都是格瓦拉的信徒。由于他们追求国家的自主,当然难免遭到丑化,甚至有被颠覆的危险,但我们至少可以相信,有了格瓦拉的呼唤,拉丁美洲尽管在美国强势宰制下前途仍然坎坷,但这条自主不屈从的路,早晚一定会被走出来的。

  真正的受难悲伤英雄永远不死,只要大国对小国的压迫、宰制,甚至帝国主义式的侵略不止,他就会一直存在,变成对后人的呼唤与叮咛。全球有那么多人崇拜格瓦拉,所反映的,或许即是大家心中拒绝死灭的那种对公平正义的终极向往吧!

  本文摘自《读者》2005年第1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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