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心知为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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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心知为谁苦-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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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这人却不依不饶,猛地伸手妄图扯下我的面纱。我心中一怒,劈掌袭去,他却侧身闪过。
  “哟!还是位厉害的主。姑娘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我愤愤瞪了他一眼,怒道:“公子逾礼了,还望公子自重。”说完,疾步离去。刚刚下山,实没必要惹麻烦。
  身后传来那人似轻笑的声音,“在下狸猫,希望下次与姑娘相见时,能一睹芳容。”
  
  在驿站雇了辆马车,直奔金浦。这积幽山属昌州境地,我一刻也不想在这地方多待。马夫收了我足量的银子,将车赶得快而稳,让我欣慰不少。
  马车行至白木山下时突然停下,帘外传来马夫的声音,“叶姑娘,前方来了一支丧队。”
  丧队?我蹙蹙眉,对马夫道:“你将马车赶到路旁,给那丧队让让道。”
  “好的,叶姑娘。”
  在车内呆着无趣,我便下了车,远远便看见白幡一片,哭声锣鼓震天,灵车丧队竟排出几里长。漫天的纸钱飘飘而下,顺着风吹到了马车边,顺手接下一片,心里泛起一丝苦楚。
  马夫见着白花花的纸钱飘到自己头上,直嚷不吉利。一边拍掉马车上的纸钱,一边嘟嚷道,不知是谁家出丧,好大的阵势。
  我本没多在意,听得车夫这话,便也忍不住抬眸望去。昌州大户人家有几个能有这样大的阵势?
  却见那白幡上隐约现出一个“天”字。
  我心下一惊,暗自算了算时间,莫不是……凤翎国丧礼习俗,人死后需在家停放七七四十九天,至亲之人为之诵经,使其魂魄能升天,第五十天下葬。如若没有至亲之人诵经,死去的人将会落入地狱。寻常人家每次有人过世,便用冰块将尸体冰冻,一般有些地位的人家,都储有冰魄。将冰魄放入死人口中,便可保持尸体百日不烂不僵,如活着般。而我从被推下湖丧生,到今日,恰好第五十天。
  丧队渐趋渐近;那连天的白幡前头果然绣着张扬的“天”字,举幡的人是君倾和我从小的玩伴,天竹,他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举着两个小纸人,而后便是慕汀兰抱着我的画像,神情呆滞,芷幂在她旁边撒着纸钱,泪眼澎湃。君倾和伯父走在他们身后,扶着已年老的奶奶,神色哀伤可见,再后来那些,我已没了心思去看。
  望向丧队后面那沉重的黑色的棺木,体内的灵魂仿佛要破体而出般,撕扯的生疼,我握紧拳头,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目光却死死盯着慕汀兰。许是感觉到我怨恨的眼神,她竟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目光里带了几分探究,压制住冲过去质问她的想法,我转身上了马车,叶拂晓,这一切,都和你无关了,你不是慕羡怜,不再是了。
  待丧队走远,我稍平复了心情,对马夫道:“走吧!”
  马夫驾着车,自语到,原是天下城的慕二小姐,难怪,可真是红颜薄命。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亲担心我会弃坑,在这里给大家再吃一颗定心丸,我绝不会弃坑的,不管他是冷文还是热文,亲们就放心大胆的往下看吧。




4

4、第四章:狸猫 。。。 
 
 
  第四章:狸猫
  
  原以为,在积幽山的这些天,我已经释怀了,可看见这些和曾经相关的人,想起曾经那些抹不去的记忆,仍是撕心裂肺的痛。原来,我不是释怀了,而是逼自己不去想那些过往。我不是无心无欲的仙人,我做不到!
  忍了这么多天的泪,在这一刻决堤而出,我握紧拳头,狠狠砸向木窗,手指顿时一片血红。
  “叶姑娘,怎么了?”
  马夫听见车内的声响,担心的问道。
  我抹了泪,道:“没事,你驾车吧!”
  合上眼睛,靠在车窗上小憩了一会儿,忽被车顶一声轻微的动响惊醒。在积幽山这段时间,听觉越发的好了。
  我抬眼看了看车顶,露出一抹捉弄的笑。掀开帘子,我在马夫耳边耳语几句,但见马夫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正想开口,我轻摇摇头,他立刻会意,点了点头。
  坐回车内,马车速度骤然加快,飞一般的疾驰起来,片刻,马儿嘶鸣一声,车子猛地停住,车顶立刻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我暗自偷笑,正了正色,道:“是哪位朋友一路相随,何不到车内来说话。”
  话音刚落,一抹身影便闪入车内。
  “姑娘可折煞在下了。”
  一青衣男子坐在我旁边,明目皓齿,俊朗的脸上却满是抱怨。
  咦!这声音?这不是早上卖无花果的那个男子吗?当时他蓬头垢面,竟没想到也这般俊朗。
  “狸猫?”
  男子露齿一笑,道:“姑娘还记着在下呢,呵呵,真是受宠若惊呢!”
  我瞪了他一眼,问:“你跟着我作甚?”
  狸猫嘻嘻一笑,“这不是惦记着姑娘吗?何况,在下都将名字告诉姑娘了,不得知姑娘的芳名,可是划不来,我狸猫从不做划不来的事。”
  我冷哼一声,不答话。
  他却饶有兴趣的问道:“姑娘和天下城可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心里一惊,表面却佯装镇定,淡笑问道:“公子为何这样问?”
  狸猫努努嘴,道:“我刚刚可是看见姑娘对天下城的人咬牙切齿,连拳头都握紧了呢!”
  这小子,看来跟了我一路,我勾勾嘴角,道:“我这样平凡的丫头哪能和天下城结怨呢?只是从小便害怕这白事,所以今日有些紧张,让公子瞧见,真是见笑了。”
  狸猫哼哼几声,上下打量我一番,说,我看姑娘倒不是平凡丫头呢!我正想开口反驳,却又听他道,不管姑娘是谁,和天下城有什么恩怨,下次再见着他们,可莫做今日姿态了,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瞧出你眼里的怨恨,今日若不是他们因过于悲伤,惦着死去的那人,没注意到你,否则你可就麻烦了。
  竟这般明显么?我叹叹气,终是学得不够啊!正想开口谢他的提醒,却见他神色一滞,猛的抓住我的手,问:“怎么出血了?”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刚刚因为泄愤砸向窗户的手已经血迹斑斑,我抽出手,道:“不小心碰上的,不要紧。”
  狸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再次抓过我的手,将药粉轻轻撒在伤口上,一丝疼痛感传来,我不禁一颤。
  狸猫紧张的看着我,问,疼吗?我摇摇头,他低下头,竟轻柔的给我吹拂伤口,那一刻,眼睛有些生生的涩。
  “狸猫。”
  “恩。”他抬头,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柔的叫他。
  “我叫叶拂晓。”
  狸猫愣了愣,随即畅笑道“姑娘接纳在下了。” 
  其实,多个朋友,未必不是好事。
  
  听说我要去金浦,狸猫显出极大的兴趣,于是一路上,总有他嘻嘻哈哈的声音,给无聊的旅途平添了几分乐趣。
  狸猫也曾有意无意的问过我的身份,我说我是从那积幽山上下来的,他摆出一脸的不信,我只能一笑带过,狸猫虽然平时不着调,但却很会察颜观色,见我每次提及过去总有淡淡的忧伤,便再也不问了。
  因是三月份,这一路上的木怜花开得格外艳,粉黄的花瓣在枝头招摇,美得不可方物。狸猫让车夫放慢了速度,权当做游玩,我眼见着已出了昌州境地,便也点头同意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进,我估摸着出了这条路便没这么明艳的木怜花了,便下车采摘了许多堆在马车后,狸猫在木枝上上串下跳,一会的功夫便摘了一大捧。
  “拂晓,你采这么多花儿作甚?”
  我扬扬手中的花朵,道:“你可喝过木怜酒?”
  狸猫摇头,“想我走遍大江南北,这木怜酒还从未听说过,更别说喝了。”
  我抿嘴一笑,道:“你当然没喝过,这木怜酒是我酿出来的,只在家里饮用,不传外界呢!”
  狸猫啧啧两声,越发勤快的采摘花儿,一边采一边道:“到时你可得多酿一些给我。”
  直到马车装不下了,我才坐回车上,车内漂浮着木怜花的幽香,分外迷人。马夫在前面啧啧称赞,惹得我和狸猫止不住大笑。
  景色逐渐变得平淡,没得欣赏的兴致,狸猫便让马夫加快了速度,正在车内和他谈笑,车子却猛然停下,车外传来马儿的嘶鸣,我和狸猫同时向后倒去,狸猫将我搂进怀里,避免了撞上木窗,面纱却在那一瞬间被扯下,狸猫看着我面纱下的容颜,失了神般的呆滞。正在难堪之间,车外却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
  “车内的美人儿,还不下来让本公子一亲芳泽。”
  狸猫听得这声音,身子猛地一颤,立刻伸手帮我戴上了面纱。我疑惑地看着他发白的面容,正想开口,却见他面色轻松的出了马车。
  “折花公子,久仰大名。”
  原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贼,我苦笑一下,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差呢。
  却又听折花道:“原来是无影狸猫呀,不知与你同车的美人儿,是何身份呢?”
  狸猫淡然一笑,道:“蒙阁下惦记着,车内是我的妻子,我与她游玩至此,还望阁下让让道。”
  “你妻子?我怎么没听说你成亲了呢?”
  “我与阁下交情并不深,成亲这等小事,也没必要告诉阁下吧!”
  “呵呵,是没必要,只是我刚刚在花林看见你与那名姑娘举止生分,不像是成了亲的呀!”
  我冷冷一笑,这折花摆明今天不放过我了,却又听狸猫道,内人生性羞涩,在外举止生分在所难免,阁下莫不是连这等家务事也要管?”
  “倒也不是管你的家务事,只是想见见美人儿。”折花恬不知耻道。
  狸猫冷哼一声,道:“我的妻子,岂是你想见便见的。”
  只听得剑出鞘的声音,两人便已交上了手,我掀开帘子一角,朝外看去,却见狸猫只左右闪动,身形十分灵活,招式却并不成套,而那折花招式灵快狠,处处击人要害,狸猫虽处处躲闪,手臂上仍挨了几刀。
  我从腰间抽从软剑,悄无声息的刺向折花,却在最后一刻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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