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说他是老虎,周婶说的,不过她一百个赞同!
能下楼的生活是很惬意的,这点,在施润自由自在抱着小三儿玩耍的时候,彻底体会到了。
别墅很宽敞大气,不过装饰风格太冷硬,木质的家具都是黑色,其他就是白色,客厅有大面的壁式电视,一座组合沙发,一张茶几,其他什么也没了,空空荡荡。
像秋千和榻榻米这种随地能坐的舒适东西,都没有,可见这个男人的生活有多严肃无聊。
他不在就跟放羊了似的,施润胆子很大,把这栋二层别墅上上下下都走遍了,去了影音室,去了他的运动房,但书房锁着。
最后,施润发现,没有小唯的任何照片和儿童的任何用品。
显然,小唯从没有在这里出现过,更别说住。
施润记得,他在小三儿面前都能自称爸爸,却那么吝啬给小唯一点关爱。
让她不禁猜想,如此冷漠,小唯真的是他的儿子吗?天底下哪个父亲这样奇怪地对待孩子?
趴在二楼宽敞的露台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姐派女佣上来了,“太太,吃午餐了。”
楼下餐厅。
王姐和周婶把厨师做好的菜端上桌,八道呢,丰富是丰富,精雕细琢还摆盘,不过……
清汤寡水的,目视过去,一片的素色。
施润早餐吃的营养素粥还在胃里,食肉动物对素食都不消化。
“菜不和胃口吗?”王姐问。
施润挤出笑容,“合……”
周婶在旁看着她,眉眼盈盈没有说话。
“那太太快吃,多吃点,都是营养搭配有科学依据的,这道是先生吩咐要做的,丰匈的呢。”
“……”
她这样的还要丰?天下男人真的,真的,都是大变。态。
施润忍耐着,每一样都夹了一筷子,特地绕过那道丰匈的!
午餐后,施润怏怏的状态持续到四点来钟。
王姐要去生鲜市场买晚上的食材了,司机开车接送,王姐询问周婶去不去。
施润在旁边直扯周婶的衣袖。
周婶对王姐摇摇头,“我等会儿给太太洗头,就不去了。”
王姐带着两个女佣走后,偌大的别墅寂静下来,本来还有一个女佣的,今天休假。
施润立刻抱住周婶的胳膊,“周阿姨,周阿姨。”
撒娇。
周婶嗔着看她,“说吧。”
“我中午没吃饱。”
料到了。
“我想吃辣的。”
“不可以,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被先生知道了你我都会很惨。”
施润就开始死皮赖脸央求,“我四天没碰一丁点辣味了,舌头都没有味觉了,真的好难受,周阿姨你知道的,我离不开辣椒的。求你了,给我下一碗肉丝面,加一丁点辣椒面儿,一丁点,让我尝尝那个味就行了,好么?”
周婶一开始不理,哪里摆脱得了那股缠人的劲儿,相处两年,太太就像自己半个女儿。
十分钟后,周婶端出一碗香喷喷的肉丝面,汤汁上浮着一点儿辣椒面儿,好少哦,施润珍惜地看着,满足地吞口水。
“败给你了,吃完了给我吃下火药。”
“恩恩!”
“我去收拾厨房,要快点吃哦,王姐回来逮到就惨了。”
“恩恩!”
先喝一口热汤,有肉的味道,真好啊。不明白那个奇怪男人,肉这么好吃,为什么只吃素?
搓搓筷子,下嘴!
趴在流理台上,吃的太认真,身后有了人也不知道。
当那道默然无声的巨大黑影罩上头顶,施润正捞起面条在啜,砸吧砸吧的,嘴里发出诱。人食欲的声音。
萧雪政挑挑眉,坏家伙,终于肯离开卧室下楼了?
吃的这么欢快,这么旁若无人,什么好东西?
当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指捏住碗沿,施润正一口面刚进嘴里,完蛋了,王姐回来了,不能再吃了。
可是还想喝一口辣汤,小小的双手急忙攀住大碗,小嘴儿跟着碗一块儿挪动,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就囫囵,“王姐,王姐我知道错了,让我喝最后一口,你不说我不说,那头老虎发现不了的,求求你了。”
萧雪政就这么看着她小嘴儿亮乎乎的,嫣红嘟嘟地,软软的乞求,两片唇倔强地含住碗沿,啜啜吸吸那汤汁。
男人的喉结不由自主滑动了一下,幽暗的双眸再去看碗里,美味的汤汁上,飘着红红的,他最讨厌的,辣椒。
脸沉了。
为这让她上火可能导致发炎的辣椒。
也为她那句‘老虎’。
说谁呢?谁是老虎?
碗啪的一下,不轻不重砸在冰冷的流理台上。
汤汁溅出来。
施润这才发现不太对劲,周围整个空气的温度都不太对劲。
慢慢地扭过脑袋,沉重压迫的黑影里,她瞧见那生的俊雅深邃的男人脸廓。
他西装革履,左手还拎着商务手提,黑色大衣在臂弯,那么高,慑人地站在她身后。
黑眸静静,暗光下深邃如海,专注,还有点勾。人,有点恼火地盯着她。
四目相对,施润一下子失去了反应,吓得,刘海垂着,黑发垂着,小可怜的呆呆老实样子,小嘴儿还给他傻傻地半张着。
萧雪政的心那片刻就柔软了,好酥。
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不听话就要挨训,上前一步,俯身与她惊慌不已的视线相平,板起脸:“谁给你的胆子背着我吃辣椒?”
施润在他走过去,在他那股强烈的气息压迫过去时,剧烈咳嗽起来。
嘴里还有东西,呼吸不畅,呛到了。
她吓得趔趄了好几步,在他皱眉伸臂过来要碰她时,尖叫着飞快地转身,慌乱往楼梯上跑。
腿张开好痛,拖鞋也掉了一只,顾不上了,顾不上了,最快的速度跑回卧室,反锁上门!
萧雪政缓步走到楼梯中间,捡起那只翻过来的黄色小棉拖。
俊颜,就那么,一寸一寸阴霾了下来。
怕他怕到这个程度?一眼都不能见?
他给了她三天的时间,这幅视他为洪水猛兽的样子,他没耐性了。
……**……
一个小时后。
施润的卧室门被敲响。
“太太,是我。”
听见是周婶的声音,施润才打开了门。
门外,周婶一脸愁容,眼睛有点红,“先生很生气我不顾你的身体私自给你辣椒吃,他刚才当着所有佣人的面把我辞退了,杀鸡儆猴,说以后谁再敢溺着你,一样的下场。太太,对不起,我得离开了。”
施润站在那里,脸色煞白。
102。102:有事相求,态度给我放好,先叫声老公
施润站在那里,脸色煞白。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耳中字眼,停留在‘先生很生气’‘离开’上面。
只是吃了点辣椒而已,非常非常小的事,她一直吃辣椒,个人的喜好,这在他眼里也是错吗?
未免太霸道独。裁醣!
“周阿姨,他有病!你别理他。”施润气的嘴唇抖着,伸手拉住周婶的手。
周婶立刻看了眼斜对侧隔了好几间房的书房,房门紧闭,她回头,对施润做了个嘘,表情忌惮。
那布满老茧给了施润很多照顾的手,慢慢地从她小手里抽出来。
周婶怎么不难过?先生是很好的雇主,优雅大度,也不苛刻,给的工资很高,佣人都很爱戴他。
但也知晓他的脾性,铁面起来不容置喙。
是她太依着太太了,平时在果岭别墅,主仆生活比较随性。
周婶忍着不舍,只得好好说:“太太,先生从不开玩笑的,司机在外面等着,我得去收拾行李了。”
“不,不要!”
施润见她真的转身,慌了。
“阿姨,是我非要沾辣椒,是我逼你做的肉丝面,关你什么事!你不许走。”
“太太……”
“我不让你走!”施润双手去攥周婶的手,说着说着,眼眶发红,很委屈,哭了。
她这一哭,周婶也哽咽,相处两年,都是有感情的。
“周阿姨,别抛下我。”她啜泣着,很激动,拽着周婶的衣袖,像要被丢弃的小狗。
住在这里本就陌生,只和周阿姨熟悉,周阿姨都走了,她的日子该怎么过?
菜菜还在三亚旅游,就算回来了,菜菜也不可能来这里成天陪着她。
她不要一个人面对这突然变了的一切,面对陌生的他。
不要……
“太太,你听话啊。”
周婶红着眼睛,抬袖不忍地给她擦眼泪。
施润抽噎着,别开脸,眼泪甩进长长的发丝里,冰冰凉落在颈子上,蛰得她彷徨无助,心也寒透。
倔强的,抓救命稻草一样,紧抓着周婶的衣服就是不放。
两人这样僵持着,楼下王姐无声地看着。
不一会儿,外面等候的司机进来了,朝楼梯口说话:“先生刚来的电话,问我怎么还没把人送走?这……别为难我啊。”
先生先生,又是先生!
那个霸道恶魔!
施润看了眼怔忪的周婶,趁她愣神,立刻把老人家拉进自己的卧室。
“太太?”
周婶惊愕,看见太太泪眼汪汪地走出房门。
“周阿姨,你呆在这里,你不用走,我不会让他赶你走的,我现在就去和他讲讲道理!”
施润泪眼铮铮地说完,抬袖抹了把脸,大大的眼睛里,漆黑冒火!
朝着书房就走了过去。
楼下王姐瞧着,立刻走远几步,拿出手机拨内线。
那边慢悠悠地接通,王姐小声地说,“先生,太太来找您了。”
那头寂静片刻,冷冷不在意地‘恩’了一声,掐断。
……**……
书房门外,施润蓦地停住脚步,她感觉到呼吸都快窒下来了。
刚才激起的所有愤怒,勇气,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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