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原魔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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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原魔豹-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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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老兄说的是外行话。”笔客也笑吟吟地说:“咱们这些不留辫子的玩命者,山死山葬,路死路埋,虫蚁不会为咱们掉眼泪,又何必在墓碑上刻上姓名,让未死的人呼天号地?”

“少和他们废话了,咱们走吧!”刀客不笑了:“再唠叨下去,一定祸从口出,被他们宰了才冤呢。”

“你走给佛爷看看?”哲巴活佛凶狠地说。

“哈哈!你仔细看清了,我在走呢!”刀客大笑,举步向前走,直向哲巴活佛面前闯。

“小心他的转轮藏中捣鬼。”剑客背着手叫。

哲巴活佛真听话,左手的转轮藏应声向前一伸。

糟了,刚伸出半尺,轮中的法宝还没施展,人影已经贴身。

刀客身法之快,骇人听闻,像是平空变化,乍隐乍现便出现在对方面前。右手一伸,便扣住了哲巴活佛握轮的左掌背,左手托偏了活佛右手的法刀。

噗一声响,哲巴活佛的下阴挨了一鞭尖,命根子成了烂肉,肾囊破裂。

庞大的身躯飞起,是被踢飞的。

原地屹立的刀客,狭锋刃不知何时已经在手。

“还有那一位上?”刀客沉声问,乃发出隐隐刀吟,像龙吟虎啸,像云天深处传来的隐隐风雷。

所有的人,皆吓了一大跳,法术通神的活佛,怎么一照面便完蛋了?

“刀客老哥。”剑客不住摇头:“你一出手动脚就有人死亡,再出刀那还得了?老天爷!你杀孽之重,愈老愈厉,真不得了。”

“情势不由人哪!剑客老哥。”刀客居然有闲心情说废话。

“你这一生中,到底杀掉了多坐人呀?”

“谁去记呀,老哥。大概,可能有好几百就是了。千军万马中,杀人如刈草,我不杀人就要被人杀,你叫我怎办?跪下来求天保佑?”

有人吹起法螺,传出告警的信号。

“天不会保佑我们。”笔客拔出魁星笔:“我宁可杀人,不愿被人杀。这些猪狗不知在这里做些什么勾当,杀掉他们!”

“你们最好赶快溜,逃命去吧!”剑客用悲天悯人的口吻说,但行动却相反,手一动剑已出鞘:“扬州十日百万尸,胡人杀人如屠狗;满腔热血洒山河,一剑光寒十四州。杀!”

狼犬飞扑而上,尖牙森森伸向剑客的咽喉。

剑光疾吐,奇准地贯入狼犬的咽喉。

剑一振,人犬飞向扑天雕。

鹰爪斜移,避过犬爪,猛抓刀客的右颈。

“铮!”刀背震偏了鹰爪,顺势反拂,有如电光一闪,劈开了扑天雕的右胁。

刀光流转,找上了那位带犬人。

一刀、一剑、一笔,交叉冲错闪掠,如电掣,如雷轰,有若风卷残云,如汤拨雪。

片刻间,只剩下一个人了。

血腥刺鼻,只有一个人仍没断气,发出垂死的呻吟,是被魁星笔击中的。

一刀一剑一笔,分三方遥指着惊得三魂离穴的一个使虎头钩的大汉。

“饶我……”大汉崩溃似地叫号:“不……不关我的事,我……我只是一……一个领……领路的……”

“你是什么人?”刀客冷冷地问。

“我……我是鹰……鹰回岭鹰翔寨的无情钩……”

“哦:原来是鹰翔寨无情钩巴大寨主。”

“在……在下……”

“这些是什么人?怎会有一个喇嘛?”

“他……他们是……是三旗侍卫中的人。”

“三旗侍卫?”刀客一楞:“鬼话!可能吗?”

“我……我发誓,是的。这……这位喇……喇嘛,叫哲巴活佛,是……是三国师之一。”

“咦!怎么一回事?京都出了什么灾祸?”

“皇……皇上驾……驾临五台……”

“呸!原来如此。”刀客释然:“你们在干什么?”

“擒……擒捉魔豹……”

“哎呀!”刀客脱口惊叫:“张家全?”

“是……是的。”

“他在何处?”

“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满山乱找?”

“他身边有……有人,散发引……引犬药,狼犬正……正要带……带我们前……前往追……追捕……”

刀客瞥了犬一眼,摇摇头。

“天杀的!”笔客苦笑:“我可不是有意的,没想到这头猛犬禁不起一点,怎办?”

“只有靠我们自己找了。”剑客说。

“这人……”刀客用刀一指巴大寨主。

“你心软了。”剑客问。

刀一动,巴大寨主心中有数,猛地飞跃而起,跃上一株巨松的横枝,再次斜穿而起。

“上面!”上空传出剑客的呼叫。

巴大寨主的轻功提纵术十分高明,自以为已经又快又高无人能及了,没料到头顶上空竟然还有人比他更快更高。

他大骇之下,吸腹拳体向下落。

剑光疾沉,贯入他的顶门。

三个人利用尸体拭净兵刃上的血迹,谈笑自若。

“喂,怎么找?从何处着手?”剑客收剑入鞘,向刀客问。

“先察看踪迹再说。”刀客说。

“得看你的罗。”

“只有如此了。喂!笔客,你是觅迹的专家,还不帮忙我?”

“呵呵!我不急。”笔客轻轻松松地说:“急什么呢?反正又不是我神笔秀士的儿子。”

***

千山万峦中的河流,有不夕小溪流从各处山谷前来汇合,流入一些峡谷,河床也因之逐渐宽阔。

最后,便会形成一条大河流。

这里的山峡逐渐开阔,中间已形成河流,河面已有八九丈宽阔,水色碧绿。

但相当急湍,陡落的地方飞珠溅玉,甚至形成瀑布或深潭,绕着山峡盘折泻落,两岸陡峭根本不可能攀越行走。

张家全降下河谷的地力,是一处左岸有溪流泻落淮合的河湾,山势略为平坦,两岸森林密布,不见天日。

“诸位,在附近找枯木做木筏。”张家全在河边匆匆发令:“应老前辈带了弓箭,请退到后面卅步处那株参天古木,登树监视来路。现在,咱们必须赶快动手,争取最快的时效。

枯木并不难找,一刀三剑齐施,没有兵刃的人找木困扎,一阵好忙。

摩云手徐元是旱天雷的同伴,他的刑伤正在逐渐康复,但举动仍有不便。

他与商定合作,负责将送来的枯木用绳困牢成筏,工作比较轻松。

那些倒木由于秋尽冬来,而且久未下雨,搬动起来并不太重。

按张家全的计画,要困制三只木筏。木筏不必太大,能乘载三四个人便好,大了反而不安全。

第一张筏,预定由商定、徐元与翻天鹞子包正乘坐,最先出发。

摩云手徐元是个精明的老江湖,对困扎木筏颇有经验,无形中成了司令人。

“横木一定要坚韧的树枝,不能用枯木。”摩云手徐元向商定说,商定正打算用一根碗粗的枯木困扎:“我去向祝前辈借剑来用。”

刚走了三步,无意中扭头回顾,突然发现商定正用双手,绷断了一根半寸粗的山树。

商定是背向着他,没留意他走了几步就回头观看。

他心中一动,急急转头向在不远处整修一根倒木的飞虹剑客走去。

要双手绷断一根半寸粗的山树,需要二百斤以上的劲道。

而目前的六个受刑伤势都不算轻的人来说,即使用上三分劲,也会触及伤处而痛得脸色发青。

也许,这个叫商定的人,伤势已经控制住了;也许有超人的内功绝学,恢复得比任何人都快。

心中犯疑,便暗中留了神。

“祝前辈,借剑一用。”他到了飞虹剑客身侧:“用来砍固定木料的横栏,需用韧木。”

“要几根?我来。”飞虹剑客说。

“六尺的,五根。”他突然放低声音:“祝前辈,知道那位商兄的来历吗?”

“不知道。”飞虹剑客信口答。

“没什么。”他支吾以对,总不能把看到的事说出,说商定赤手弄断一根山树便生疑心。

飞虹剑客忙得很,无暇追问,跳上一株巨树,砍下几根海碗粗的横枝,再跳下除去枝叶最后将五根六尺长的树枝交给他之后,继续料理那株倒木。

两人一面困扎,他一面留意商定的举动。

商定的一双手,灵活而有力。

身上衣衫穿得厚,当然无法看得出身上的变化。不久,他也就放心了,商定似乎很专心,没有任何岔眼的举动流露。

不久,众人除了担任警戒的金鹰之外,先后已聚集在河边,忙碌地整理三张木筏。

“张兄,为何不一起走?”商定傍着张家全困扎木筏的桨架:“大家在一起,彼此也有个照应是不是?”

“追的人一到此地,就知道我们由水上走了。”张家全说:“他们就会沿河抄道狂追,追到前面去等候,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这……”

“所以,我要让他们不敢放胆狂追。”

“哦!你打算……”

“打算半途登岸,逐一解决他们。”

“那我们……”

“你们必须尽快下放,天不黑不可停泊。你来第一张筏,得准备动身了。”

“我们……”

“你们三个人伤势最重,所以必须先走。”张家全坚决地说,挺身用目光搜寻正在准备桨的摩云手与翻天鹞子:“徐兄,包兄,先挂桨试试。”

两人立即上筏,两支桨分别插入桨柱的圈中,试着虚空划动。

“趁手吧?”张家全问。

“还好。”摩云手徐元用行家的口吻说:“管用。只是一到急流,就难以控制了,牵动内伤,使不上劲。”

“不需你们用劲,能概略保持流向就行了。下来吧!把筏推下水。”

五根两丈稍少些的径尺枯木,四个人推足够矣!张家全一个人就可以办得到,用一根木棍撬动就成。

一半筏入水,出奇地顺利。

“你们上!”张家全拉住筏叫。

翻天鹞子第一个上筏,对面的摩云手也跳上了。

商定在张家全的对面,中间相距不足六尺。

“商兄,千万记住。”张家全郑重叮咛:“沿途不可停留,尽快顺流下放。”

“是的……”商定一面抢着说,一面挺身站起。

这瞬间,上了筏回头观望的摩云手,突然一跃而至,用鱼跃身法全力头前脚后凌空冲来。

“畜生……”摩云手的锐利刺耳咒骂声入耳。

这瞬间,所有的人,目光全往这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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