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泓薄荷色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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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泓薄荷色的浪漫-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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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如注,也没有话。主任以为我单纯为不能进电视台而伤心,就劝我注视更好的机会。我只说了一句:我不会再有机会了,就挂断了电话。那一天妈妈只好陪我流泪,陪我不吃饭,陪我在室内呆立,然后妈妈拥我入怀说:
  好女儿,是妈妈拖累了你,妈妈无权无势。就这样,我们母女抱头痛哭,把社会不公平之处痛快淋漓地怨恼了一番。第二天早晨,我和妈妈在深冬的早晨打开一扇窗,让阳光煦暖地洒进来,不知为什么,母女俩竟相视而笑。妈妈问我笑从何来?我说,一个人的痛苦深了,反而不觉得痛苦了,我突然觉得这阳光比别人的阳光要真实得多,而别人却以为我们母女脑里了虫。妈妈又笑了。
  年底,市作协突然通知我参加一年一度的笔会。因为没有笔会经验,我只带了一个小 说'炫&书&网'稿去,而且是短篇的。在大家传阅之后,我竟然听到了许多令我振奋的评价,诸如:大家认为我的文字别具特色,属另类范畴,有人还预言我会是G市文学第一人。这些评价让我一时间不知所措,但同时我是真的感觉阳光在向我接近了,等待终于不再沧茫。我后来知道是‘活水’推荐我到作协参加笔会的,可作协的人又都不肯告诉我活水是何许人,只说,以后活水会主动告诉我,所以我很想见活水,但是他依然没有音讯。4
  没想到葛矜会来,更没想到和她一起的是张若璧。
  这是一九九九年正月里的一个早晨,我正为我那盆苍白老朽的吊兰花施肥。我常对朋友们说,它的枯叶是它的琴弦,它每天就在小屋里弹奏着有韵的哀歌。哀歌是什么名字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过一个人,许久以来,我不能放松这种沉甸甸的爱恋,直到今天,离别有四年了,依然如故。葛矜看起来容光焕发,她穿着乳白色长衣,长发披肩,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两年多以前在雨中与我分别时的那个葛矜。
  不认识了吧?张若璧得意地背起双手,注视着我惊讶的表情。
  不认识,我‘顺坡下驴’地:请问小姐您贵姓?
  葛矜只是笑而不答。
  告诉你吧,这世界上最高明的东西就是爱情。爱情就是蝴蝶的故事加减玫瑰花。张若璧说。
  蝴蝶?玫瑰花?我被张基璧搞糊涂了。
  蝴蝶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呀,张若璧解释说:为了追你们的大姐,我拿出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痴情。至于玫瑰花么,就是当初我为了追求你们的才女大姐,每天的必修课,可是后来,当我讲了一百次梁祝的故事,送了九十九朵玫瑰给她的时候,她竟然告诉我,她不相信梁祝的传奇,首先,她不想女扮男装,故弄眩虚,其次也就是最主要一点,梁祝根本不是一个朝代的,他们的年龄差是300多岁,所以她不想效仿他们。我听到这些话,以为这下可凉了,正准备灰溜溜地撤回‘根据地’再图战策,你大姐就问我嫁给我是不是要每天做饭,因为她不大会做饭。
  那么你怎么说?我打断他说。
  当然,毫无疑问,我做,我就这样说的,虽然我长了二十八岁还不知道水和米的比例是多少才会蒸出可口的米饭。
  你上了日本鬼子的当了,大宝贝儿,我说。
  葛矜仍然只是甜蜜地笑。
  看起来,我们大姐已经被你骗得没有抵抗力了,我说。
  张若璧左手上举,迅速说:谢谢领导夸奖!
  爱情会改变一个人,我想起一度忧郁的葛矜和曾经相当墨守成规的张若璧,感触良深。
  一番笑闹之后,我询问张若璧和葛矜为什么好 久:炫:书:网:以来踪影皆无,而今天却意外地来了,是不是修成了什么正果,到我这里布施?
  NO,张若璧说,都不是,我和葛矜每天都在这个城市里,是不是,葛小姐?不,应叫未来的张太太?
  张太太?我瞧瞧垂头窃喜的葛矜,真的有些茫然——难道他们已经发展到要婚嫁了吗?张若璧真的不再意葛矜的过去?葛矜也是,想当初我花了好多心思要使她告别忧郁,都功败垂成,可爱情一来,她竞不治而愈。
  我们一直在忙着走进对方的心,这条路很长,当然没时间来看你,张若璧说,不过今天不来不行了……
  他有意地顿了顿。
  为什么?我傻傻地。
  因为我和葛矜在下月初结婚,你必须来,因为她指名要你作她的女宾相,说是她家那边有这样的风俗,要找那种纯洁的女孩作宾相,才会保证未来的婚姻也纯洁无瑕。另外,葛矜也将在密月之后到人民银行上班,我们也想顺便告诉你;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你的,因为这件事你对我们守口如瓶太不讲义气,我们要讨个‘公道’。
  对于张若璧所说的后一件事,我也感觉很是摸不着头脑,便说,你是不是追我们大姐追出职业病来了动不动就说东方神话,你们的事令我吃惊非小,我还没有兴师问罪,你们倒要向我要‘公道’?
  葛矜的工作是我爸爸托人办的,张若璧一本正经地:我和葛矜的将要组成家庭,是我办的。都在情理之中,可你的书已经出版发行,却不在情理之中,你不是说没有人常识它们,它们将被我们的后代在出土化石中发现吗?
  我的书发行?我苦笑着说:不要逗我了,顶多是一个跟我同笔名的作者先我而成功,使我的大名不径而走吧?
  那么你的照片,你的出生年月日和你的自序也有别人雷同吗?何况还有‘活水’作序?
  ‘活水’为我作序?我越来越惊讶。想起‘活水’,心中颇有些想念,因为近四个月以来,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打电话的人很多,也没有他的,我一直以为他在生气我的态度,有时一个人为前途和生活担忧得心乱时,难免就会想起他,想起在古净尘走后这四年的日子里,我心的空场上始终有‘活水’填抹,潜意识中,我一直想象着他就是古净尘,想象着他有一天带我走出这无边孤独与苦郁。今天在他消失了四个月的时候竟意外地听到他为我的书作序,我的心蓦地一动!我想他的失踪或许跟我的书有关,我相信以他的资格和交往能力,帮助我一定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书的出版我并不很喜悦,因为我知道它不被欣赏,也不被接受,这一次如不是有人帮了我,它不定要沉默多久呢,我的成功有大半应是活水的。
  你确定我的书出版了?是哪个出版社会发行的?我说。
  你真的不知道,还是考我们?张若璧无奈地说,就是那家最大的出版社‘华雨’出版社了。你的书名叫《灵魂的静祷》,活水的序叫《象兰花一样忧郁》。
  看来这很象真的。我自嘲地说,我倒想看看我的处女做印成铅字的样子。你有样本吗?
  咳!真是个无辜的孩子!张若壁叹息说,从来没见到有作者向别人要他自己书的样本。只是,我手里也没有,本来想讨一本回去眩耀眩耀的。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谁会给我消息,让我一睹那本入世作品的风采。还有,向‘活水’讨问,为什么那家大出版社会采用了它?
  我的欢喜尽在家人眼中,水渊首先问我,姐,假如你的书畅销了,你就会成富婆了吧?记着别忘了把你那颗柱牙换成金的,将来你老朽一万年以后,它也许会变成舍栗子,你的后代还可以用来赚生活费呢。
  我想在没见到书之前,我是不会相信这是真的,我说。转尔,我批评水渊没文化,舍栗子是佛牙变的,我的牙可不行。但水渊说一个女孩四年不谈恋爱就等于是个参禅悟道的尼姑。
  明天我们到各个书报点一查不就有了?水澄接茬说。
  看来,姐夫进门不必自己掏腰包了,水渊‘长叹’一声:我的‘阴谋’又失败了!
  阴谋?张若璧很诧异地。
  于是我告诉他‘水澄’与‘水渊’的阴谋。
  这样啊,张若璧笑得捧腹:我说水凝,别看近几年来你在事业上屡屡失意,可在你的精神领地,恐怕任何人的富有也不及你。
  是吗?我有一些自喜:你还没有发现他们兄弟更有趣的事呢,那些事集结起来可以取名叫《水氏小品选》。
  《灵魂的静祷》由于内容细腻,丰富,有情有景有哲理,所以销售状况良好,在外地销量犹 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灵魂的静祷》竟一下子走红,几乎每个热爱文学或钦慕文学的人都知道在北方一座滨城的角落里有个女孩叫水凝。报社电视台的人们在此刻也忘记了我曾经为他们所弃,纷纷来我这里采访,让我为成功作番说法。而且因为我生在滨城,我的名声大噪是家乡人的荣耀之故,文联也派人来请我参加各式的座谈会、研讨会。家中的电话几乎也变成了热线,忙得水渊水澄动不动便要求给劳务费,因为他们的作息也几乎被这些电话给搞乱了。一时间,文艺界意识形态领域引我为知己和上宾。对于这一切的荣誉,我并没有多少兴奋,我深知道这一切都是我长期不懈努力的结果,所以对任何媒介,我都坚持说一句话:水到渠成。媒介当然不满足于只收录这一句话,就费尽脑法来引诱我多说。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酬着,因为实在不喜 欢'炫。书。网'像许多人那样,一有了小小收获便自以为是作家了,甚至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成功。我有我的人群,读者群和知己群,所以我乐得用赚来的钱酬答那些帮助过我的人们,另外,我在整(。。)理我的小 说'炫&书&网'稿。
  闲暇的日子难免思念古净尘,四年多了,不知他人在何方,知道我苦旅中的收获吗?也许他早己淡忘我了吧?继尔我又想起活水,我总感觉我的成功完全是因为活水的帮助。试想想,在我准备出书时,我根本没有一文钱的出版费,如果不是有特别知己的人帮我,又怎么会让我的书在最大的出版公司出版呢?
  活水是我事业的中流砥柱,我的成功应是他的。可活水在哪里呢?他已经失踪了近五个月了。
  家,因为我而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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