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色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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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色官途-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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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我又去探望了一下,检查结果确定了,是肺癌,要到省中心医院里去做手术。估计也就是他病倒了,这些信才会满天飞,换做从前,我估计是看不到的。”

    刘大同点头道:“嗯,以前都知道告也没用,谁也没那闲工夫浪费时间。”

    赵奎说:“这些信都是匿名,不过我看它的内容都是言之有物,不像造谣中伤,所以就放了起来。不过,从原则上说,匿名信很难说说明什么……”

    刘大同明白赵奎所指,若什么匿名信都正儿八经让纪委立案调查,恐怕市纪委的干部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每天都会有许多匿名告状信雪片一样飞进市委市政府各个部门,如果是实名举报,按照规定是有案必查,有案必复,不过匿名信一般只能冷处理。

    他沉吟一阵,把信往桌上一丟,说:“以我对李亚文的了解,这信里说的倒是真的。熟悉李亚文的人都知道,如信中所说,这人倒不算贪财,但是书没读多少却附庸风雅,喜欢舞文弄墨,对名人字画尤为喜爱,收受名画这事我看不假。还有说他作风腐败,乱搞男女关系,这一点更不用说,临海区当年谁不知道他和曲晓红的****?当年他老婆都闹到区政府里来了,众目睽睽之下和曲晓红打起来。”

    赵奎道:“大同,说起曲晓红,你和她谈得怎样了?”

    刘大同歪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说:“赵市长,你的意思是……”

    赵奎点点头,答道:“落实一下吧,这人已经越闹越过分了。”

    刘大同心领神会,嗯了一声,说:“她上次说要见你,我看安排个时间?”

    赵奎说:“好,但是要保密。”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问:“另外,要你帮我查的人,查得怎样了?”

    刘大同愣了下神,旋即又醒悟过来,一拍脑门,忙不迭道:“你看我,说着说着就忘了。”刚才秘书出去的时候,赵奎打眼色让他关好门,显然不光为了刚才的谈话,更重要的是接下来要说的对话。

    他从包里抽出一份资料,递给赵奎,说:“在这里。赵市长您看看,不过,这人的资料很少,从七五年之后就没了记录……估计是改名了……”

    赵奎听了刘大同的话显然有些失望,接过那叠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几次,似乎有些不死心,又问:“你再派人去找找,看看是不是改名了。”

    临了,又叮嘱:“这事,不要张扬。”

    刘大同会意,赶紧说道:“请放心,我让治安科的吴永盛去查的,这人是我老部下,信得过。”

    他收起赵奎递回的资料,心里忍不住好奇资料上这个叫“阮青”的女人是何方神圣。一年前,赵奎找到自己,要查找这个女人,说是自己一个在滨海市插队的亲戚。前后查了一年,每次都毫无结果,可是赵奎依旧没有放弃,永远还是那句“再找找看”。

    出了赵奎的办公室,刘大同想起赵奎刚才说让自己抓住机会,即将换届那句话,一阵抑制不住的兴奋涌上心头,步履轻快得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忍不住哼出一曲家乡小调。

    远处楼梯口处,忽然上来几个年轻干部,远远朝这边看来。

    刘大同条件反射地稳重起来,收起脸上得意的笑,取而代之的是招牌式的淡然又不失亲切的微笑,双手稍稍后背,双目微微仰视,踱起官步,不紧不慢朝前走去。

第214章 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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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六岁的白泥村村长兼书记、紫荆花集团董事长卫国庆盘着腿,坐在他那张硕大的黄花梨大沙发上,面前的茶几摆着一套精致的宜兴紫砂茶具,那是江苏一位乡镇企业家来白泥村取经时候送给他的。

    卫国庆手里抱着一杆短短的竹制水烟筒,这种吸烟的器具俗称大碌竹,在滨海市农村随处可见。

    可又极不平常,因为竹筒粗了显臃肿,细了又显小气。他这根却刚刚好,上雕着一条张牙舞爪的盘龙,烟嘴上方镶嵌了一圈绿玉,比普通的大碌竹要短许多,精致许多,虽然短,却有九节,显然是野生老毛竹的根部所制。

    往铜管上塞了烟丝,卫国庆啪嗒打着火机,咕咚咕咚猛吸几口,然后眼睛一眯,半闭着双目,悠哉悠哉往空中喷出一股浓浓白烟。然后嗬嗬两声,咳一声往面前的一个塑料桶里吐了一口浓痰。

    有人敲门,卫国庆不耐烦应了声,说:“进来吧!”他以为又是来取经的乡镇企业家或者地方领导干部。

    每天都会有络绎不绝的各式人等来白泥村,向卫国庆取经求教,听他说发家史,听他说管理经验。

    卫国庆起初很享受这种日子,后来慢慢便烦了,心情不好干脆就让村里的其他干部去接待,自己闭门不见。

    在外人的眼里,他是个狂傲的老头子。

    不过白泥村今时今日的鼎盛境况,也足够让他狂傲的。过去的几年间,卫国庆一直春风得意。他领导的白泥村从一个建在全是沙子,种树都难活的贫困村变成了滨海市首富村。四千多口人均年收入三万余元,家家都住小楼房,村里光奔驰就有十台,村办企业和公司十几家,工业产值今年达到了三十二亿元。

    这种实力在南海省首屈一指,甚至在全国也赫赫有名。

    几年间,大字不识几个的卫国庆取得了别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荣誉,正如他办公桌后面挂着无数的奖状和奖杯,还有好几张和国家领导人的合影,无一不诏示着他的辉煌。

    不过,正因文化不高,卫国庆在声望达到顶峰之后,突然变得狂狷起来,自持是“农民企业家”的他,对官员开始不屑一顾。去年省里在白泥村开现场取经会,副省长带着几个厅长下来,他既不迎接又不陪坐,人家开会他跑到隔壁办公室里抽大碌竹,等人开完会了,副总来请他下去送客,他大手一挥,咕咚咕咚抽了一大口水烟,说:“不理他们!”

    敲门进来的是副总周繁荣,卫国庆头也不抬,自顾自往水烟筒的铜管上塞烟丝,瓮声瓮气问:“有什么事?”

    周繁荣恭恭敬敬垂首而立,站在卫国庆面前就像个罚站的小学生,说:“书记,是鹿泉街道的赵主任和那位新来的林副主任过来要见您,人到了,在楼下院子里等着呢。”

    换做别人,就算是副市长或者市长赵奎过来,卫国庆恐怕也没什么大兴致,不过听说是鹿泉街道那位新来的年轻的林姓副主任,他居然噢了一声,抬起头说:“就那个引资了服装城项目的年轻副主任?”

    周繁荣点头,忙答道:“是,就是他,叫林安然来着。”

    卫国庆歪着脑袋,迟疑了片刻,手一指,说:“去,你先陪陪,我待会再过去。”

    他本想马上去见,又觉得掉价,故意没事找事拖延一下。

    周繁荣当了卫国庆多年的副手,熟悉他的脾性,也不再多说,应了声好,就转身走了。

    下了楼,见到赵士敬、林安然还有陈港生,便客气道:“卫总正在接待其他客人,赵主任你们几位先到我们村委办公室里坐坐,稍等一下。”

    说着忙把俩人引到办公室里,马上有人泡好了茶,三个人坐下来和周繁荣闲聊了几句,林安然发现自己烟抽完了,找了个借口溜出来买烟去。

    刚走到门口,见陈港生也跟了上来,便说:“你怎么不在里头喝茶?”

    陈港生摇摇头,说:“我才不干等,明摆着这卫国庆摆架子的毛病又犯了,估计人在楼上抽水烟呢。”

    林安然哈哈笑,说:“走吧,他抽水烟,咱们去买烟抽。”

    白泥村和普通村庄不大一样,从前是纯粹的农村,现在属于开发区的城中村,加上白泥村情况十分特殊,村内企业多,外来人口多,所以十分繁华。

    卫国庆的家是一栋五层楼高的小洋楼,竟然建在村委的院子会里头。据说这里面有点特殊的含义,一来为了方便工作,也显示卫国庆以村为家的思想,二来又代表卫国庆在白泥村至高无上的地位。

    转出大门没走多远,就看见意见小卖铺。白泥村的村民收入都很高,小卖铺里的烟档次都不低,清一水进口三个五、健牌、万宝路,国产烟只有红塔山、云烟和阿诗玛,买了两包三个五,林安然顺手给陈港生扔了一包,俩人坐在小卖铺的长木凳上抽起烟来。

    正聊着天,忽然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抱着一只血淋淋的死鸡从隔壁的横巷里出来,呜呜哭着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小姑娘身上的花裙子染了不少血渍,林安然不禁有些担心,生怕是小姑娘自己受了什么伤,于是上前拦住女孩,关切问道:“小丫头,怎么了?”

    小姑娘不做声,依旧呜呜哭着。

    陈港生赶紧掏钱买几颗糖果,走过来塞给小姑娘,说:“别哭,有啥事说给叔叔听。”

    小卖铺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似乎认得小姑娘,急忙走出店铺,对小姑娘说:“二丫,哭什么呀?怎么弄得一身血?哟,这不是你们家的大花鸡吗?怎么死了?”

    林安然目光落在那只死鸡身上,见鸡脖子似乎被什么动物咬断了,只有一层皮连带着,耷拉在小姑娘怀里。

    见了熟人相询,小姑娘终于说话了:“六婶,我家的大花鸡让狗咬死了!”

    胖女人嘿了一声,怒道:“这不早有说法,说村里不让养狗了吗?这打狗队哪去了?”

    林安然问陈港生:“这村里还有自己的打狗队?”

    陈港生道:“咳!什么打狗队,就是卫国庆的护村队。这两年村里富裕了,这狗是以前村民习惯养着看家的,发生了几起伤人的事,卫国庆就让护村队打狗,现在村里的狗几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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