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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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的枪-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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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志棋还是那声音:“外面传得厉害呢,说刘团长是明着做好人,暗地做恶人,一箭双雕!”

“嗯?扯到我刘高飞身上来了?”

黄志棋“嘘”,并装出十分害怕有人偷听的样子。

“得得得,你甭给我装神弄鬼,坐下说话!”刘高飞十分烦躁,斥道。

黄志棋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捋捋胡须:“鄙人听说不足为据。”

“说出来,不怪你!”

“鄙人听说,你根本就没有把枪卖给吕庆林的意思,但是你得先把他的金条给糊弄过来,金条他给你了,你也给他枪了,然后,你又暗中指使人绑架他的小美人,再把枪勒索回来!这就叫做一箭双雕!”

“哈哈哈哈!”刘高飞大笑。

“如果鄙人所说不实,全是道听途说,万望刘团长见谅!”

“我说黄志棋呀,难怪你的镇长位置坐的牢啊!风荷塘镇的好事全是你做,风荷塘镇的坏事全是别人做,所在没有人不信任你!但是,这一回,你可玩不过我刘高飞!”

黄志棋惶恐不安:“刘团长,这这这话从何说起呢?我当镇长,全是军队选派,不是民选敲定,风荷塘镇的老百姓都骂我是军队的走狗!我、我可是一天也干不下去啊!”

刘高飞手一挥:“别司马懿装病,外病内刚,赚死曹壑!土匪都能看出问题来,我刘高飞难道不如土匪吗?”

黄志棋摸摸胡须:“我刚才不说了,全是道听途说,不足为据。如果我说错了,全当没说。”

“你不要借口搪塞,枪,到底是谁抢去了,我、你心里全有底!”

“我真不知道是谁抢了枪!”

刘高飞:“如果是这样,你走吧,不要来找我商量什么事!”

黄志棋:“可是,土匪天天逼我给二十条枪他们,不然要血洗风荷塘镇。我哪有枪给他们啊?为了一方平安,我只能求刘团长出面了!”

“我问你,哪些人在说是我刘高飞使了一箭双雕之计,既拿了人家的金条,又夺回了卖给他的枪,一头都不蚀?”刘高飞死死盯着黄志棋,黄志棋感到这双眼睛好辣。

黄志棋:“民间传闻,民间传闻!”

“那你给我找一两个人来对质一下,看他们是不是这样说!”

黄志棋苦笑:“刘团长,看您说哪儿了,有哪个敢在您面前承认他说了您的坏话?哪个又敢惹你们军队呢?”

“那就是说,只有你才敢在我面前说我的坏话?”

“鄙人也不敢,只是刚才刘团长说枪不是土匪抢去了,鄙人才斗胆说说有些这样的传言。不过,我猜测那些枪,肯定是土匪抢去了。”

刘高飞冷笑道:“哼哼,那是,那是,你黄志棋老谋深算,土匪背个名还有说不出的苦!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不同意吕庆林在全镇搜查,也不派我的人马在全镇搜查?”

黄志棋捋捋胡须:“不知道刘团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干吗不说就是我抢了枪,才不同意搜查,否则,就是贼喊捉贼了?”

黄志棋:“不敢不敢!”

“好了!我的话只说到这个份上,不往下说了。说吧,黄镇长,叫我怎么给土匪答话?”

黄志棋对刘高飞深鞠一躬:“感谢刘团长倾力相助!不胜感激!”

“土匪派了个什么样的人儿传话给你?”刘高飞问。

黄志棋皱着眉头说:“风荷塘镇的一个无懒,就是那个左手击石的仲磊石的兄长仲正方。这个王八蛋也借机敲诈我,要我付酬劳费。”

刘高飞:“他有什么酬劳费?”

“他说亏他从中周旋,土匪才没有对风荷塘镇的老百姓来硬的,而是耐心等着答复。”

刘高飞:“不是传闻他就是土匪吗?还说他是土匪头子?”

黄志棋:“他跟土匪肯定有联系,当土匪的中介人。但是,他肯定不是土匪,更不是什么土匪头子!”

刘高飞不理解:“土匪还要中介人吗?”

黄志棋解释说:“土匪行敲诈、做绑票,不是直接跟谈判对象接触,而是联络地方上一些有名望的绅士或是那些游手好闲的家伙给传话,叫做带话,让你找不着他们的行踪。因此,受害的人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得仰仗这些带话的人,通过带话完成谈判。那么,带话的人是两边都讨到好处,土匪也会给一定的酬劳于带话的人,受害人因为带话的人从中传了话,帮了受害人知道了土匪究竟要干什么等,等于帮了受害人的忙,也会给一些酬劳带话的人。而且,谁也不会伤害带话的人,否则,没有人带话了,受害人着急,土匪也会撕票。”

“我明白了,”刘高飞扯扯衣领,摇摇有点酸的脖子说,“按我们军队的规矩,就是信使。我们的规矩,两兵交锋,不斩来使!”

黄志棋苦着脸说:“您看,刘长官,这些土匪硬是不讲道理,我们镇上的人都是手无寸铁的人,跟他们那些无赖之徒哪讲得清道理,只有请您出面!”

刘高飞意味深长说:“我出面可以,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我的出面,以后,说不定咱们还有见面的时候,那个是时候,你就要好好感谢本人喽!”

“任何时候,任何时候,鄙人决不会忘了刘团长的大恩大德!”黄志棋随即长揖一躬。

第二章(十二)

十二

刘高飞首先请来了仲正方。仲正方比仲磊石大八九岁,二十六七岁。身材不高,稍胖。跟仲磊石不一样,是个圆脸,鼻子嘴巴分得比较开,塌鼻,嘴大。有人说仲正方肯定是他娘与别个男人生的,仲正方的爹,镇上有名的豆腐王,对这个儿子没有啥兴趣。仲正方的娘也管不住这个儿子,只能闷痛在心里。

仲正方的打扮,戴顶灰不灰黄不黄的礼帽,身挂着花的灰不灰黄不黄绸衫,下摆风荷叶一样的黑色大脚裤,一看,就是痞子,这种人,少缠。

刘高飞问:“听说你是风荷峡土匪帮的带话人 ?'…'”

仲正方点头哈腰说:“正是,正是!”

“看样子你也不是个好人 ?'…'”

“正是,正是,在下游手好闲,靠爹娘的豆腐钱过活、过活。偶尔当当带话人,闹点活泛钱润手、润手!”

刘高飞哈哈:“看样子土匪帮还蛮信任你!”

仲正方眼珠子随着在办公室走动的刘高飞转动,身体也略有转动:“小的是提着脑壳玩,那土匪帮若是不高兴了,就会用刀子,”仲正方右手做了个砍的手势,左手摸摸后颈子,“我这脑袋,就会搬家!”

“那你干的还蛮起劲嘛!”刘高飞转到办公桌后面坐下,翘起二郎腿。

“没法子,没法子,风荷塘镇的人们还需要我干这活儿,不然,风筝断了线,没有人跟土匪帮联系,土匪帮就会撕票!”

“他们怎么会认为是黄镇长带人抢了吕庆林的枪,又裁赃到他们身上?他们哪来的根据?”

仲正方自己小心挪到一张小方凳子上坐下,双手抱着双膝,不敢正眼看刘团长:“那是他们估计,因为,因为,他们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抢吕正林的枪,他们就猜想是农会组织搞的阴谋,而农会组织的头儿肯定是黄志棋!

“这儿有农会组织吗?”

“明的没有,暗中肯定有!而且,不瞒您说,刘长官,而且还有农民武装!”仲正方讨好说。

“你见过没有?”

仲正方站起来,凑到刘高飞桌前,媚着脸说:“没有,实在没有,但是,您想啊,刘长官,那些共产党天天叫的不是农会就是工会,不是工会就是工人纠察队,搞什么无产阶级专政,打什么土豪分什么田地,喊什么农民武装割据,把国家搞得乌烟瘅气,我们风荷塘镇,又不是在真空中搁着,还不受到感染?”

“看来你经常看共产党的宣传?”

仲正方连忙摇头,摇得下巴的肉像鸡瘩子:“不不,不不,我没有看过,但是您不是训示过风荷塘镇的老百姓吗,叫我们老百姓不要相信共产党的那一套,还有包括老蒋的那一套,说老蒋也不是好人,迟早要背弃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信仰,要我们十分相信吴佩孚司令才是正宗的中国革命的军队吗?我都记在心里了!”

“嗯,我是训示过。好吧,长话短说,土匪跟黄志棋要什么?”

“要枪,二十支枪!”

“他们又没有看见黄志棋抢枪,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仲正方退回小方凳上坐下:“刘长官,土匪帮是一帮天不怕地不怕的飞禽走兽,不是人,他们不讲道理,他们就凭感觉,他们坚定地说,决不会冤枉黄志棋!”

“黄志棋要是没有枪给他们呢?”

“那他们首先杀黄志棋的老婆,然后是小学的校长孙逸刚,然后是铁匠董灯顺和他的女儿董依。然后,他们一天杀一个人,随便杀!”仲正方脖子一伸一缩,仿佛土匪帮已经在开杀介,一刀一个砍着。

“他们怎么不杀黄志棋?”

“让他活着难受,让他看看,不答应他们的条件,是什么后果!”

“好吧,你也帮我传个话,就说这枪是我老刘抢来了,叫他们来找我要枪!”

“不敢不敢!”仲正方站起身连连哈腰。

“我不是让你去说我的坏话,也不是怕你去告密,而是让你跟他们陈说实情,不要找黄志棋的烦琐呢!”

刘团长拿出烟斗,烟丝事先已经装好的,用火柴点燃,连吸几口。

“可是刘团长,我不相信您会去抢吕庆林的枪,那不是您卖给他的么,还要抢回来啊!”仲正方又坐下。

“就不兴我抢回来再卖给他吗?”

“那是那是,我真这样跟土匪帮说?”

“就这样说,没有其他的说法。”

“那要是他们不相信怎么办?”

“你说给他们听,他们相不相信,与你无关!”

仲正方:“我说了,您可别怪我不是!”

“去吧,没你的事。把话传到了,我还要赏你,按你们带话人的规矩来办!”

仲正方就按刘高飞的意思,把话传到了土匪帮。

哪知土匪帮坚决不依,并且叫仲正方带话来,奉劝刘团长这一次不要介入土匪的事情,不然,土匪帮虽然打不赢军队,但是,拚他个鱼死网破不是难题。

刘高飞叫仲正方传话给土匪帮,来日在风荷峡的南口见面,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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